第3章 我觉得我还能再解释一下
康健现在满腹疑问，对于这个新世界，他即有无限的期待，又有一些害怕。
“弟子初涉仙途，是有很多疑问，但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问起。至于未了的心愿，也就只有我的父亲……”
“康有德你无需担心，我会遣人给他送些世俗财物，保证让他余生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五绝真人面如春风，他似乎对康健更加满意了，百善孝为先，自己摇身一变成了天之骄子，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自己的父亲，可见其秉性纯良。
其实康健首先想到的并不是康有德。虽然他继承了这个世界的康健的记忆，但是他对于康有德的感情并没有对自己父母的深。这可能是记忆的主次不同，那些新记忆对于他来说并不像亲身经历，他就像似一个旁观者。所以真要让康健选的话，他更愿意让五绝真人去地球给自己报个平安。但是这有点不现实。
“那你与唐宁的婚约该如何处置？”五绝真人道，“你已年过二十却尚未开悟，不能在世俗情缘上浪费时间了，而且据说唐宁的资质并不算好，你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师尊觉得要如何处置？”
“其实你应该知道，唐远将其女儿许配给你，无非就是为了攀附你这个‘五灵之体’的修炼奇才。你现在若是后悔，为师可以出面帮你退掉这门婚事。”
退婚？
这不是反派的路数吗？
万一那个唐宁发奋图强跟我定下三年之期，到时候杀上青灵山打我脸怎么办？
“万万不可！”康健连忙道，“唐寨主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而且唐宁于我有恩，只要她不嫌弃弟子，弟子就会信守承诺。”
“你是五灵之体，若是能够顺利开悟，就是皇室公主也没有嫌弃你的道理。”五绝真人捋着胡须道，“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那为师就修书一封给唐远，待你开悟之后，再迎娶唐宁上青灵山。你看如何？”
“就按师尊的意思办。”
“好了，康有德和唐宁之事就到这，下面开始说正事——修炼之事修”五绝真人面色郑重了不少，“修炼之事牵扯甚广，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今日为师就粗略讲一讲，你若是有什么疑问也可以提出来。”
“师尊，”康健还没等五绝真人开始，就先开口问道，“我就想问问吹箫童子主要是干什么的？”
“顾名思义，吹箫童子当然是学吹箫之法。”
“不是要修仙吗？为啥要学吹箫？”
“你可知为何那些修仙家族不愿为你测验灵根？”
“他们都说我年龄太大了，就算是身怀灵根也很难开悟。”
“那你可知道何为开悟？”
“弟子不知。”
“开悟乃修行第一道坎，开不了悟就感知不到天地之间的元气，连天地元气都无法感知还谈何修炼？”五绝真人耐心的解释道，“你虽是五灵之体，却错过了最佳的开悟年龄，放在那些小门小派说不定穷尽一生都无法开悟修炼。”
“啊？”
“你也不用丧气，开悟最重要的是年龄，但是也看悟性、方法和机遇。悟性由天定，机遇不可求，但是在方法上为师的感悟绝对要远超那些小家族。”
“吹箫难道就是开悟之法？”
“不错，准确来说吹箫只能算是万千种开悟的方法之一。所谓万法皆能开悟，说的就是开悟之道数以万计，为师修道万年悟出了剑、道、书、琴、箫五种开悟之法，是以被称为五绝真人。”
“万法皆能开悟？那不是有一万种开悟的方法？”
“并没有人知道世间究竟有多少种开悟之法，但凡有灵根之人只要认真去做好一件事，并以此有所感悟，让自己的精神上提升一层境界，这就算是开悟了。听闻琅州有一名厨，兢兢业业做菜四十余年，年近七十突然就开悟了。”
这样都行？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一个人懒到了极致，突然对懒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然后就开悟了？”
“理论上是可以。”五绝真人规劝道，“不过修炼一途除了自身资质和外界资源，最重要的还是一个勤字。以懒开悟恐怕对你以后的修炼不利。”
“弟子就是好奇问一下。”康健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暗道，“我也想勤学苦练来着，但是身不由己啊，连续修炼超过一天就有猝死的风险，这个系统太狠了……”
两人说话间，青灵殿外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启禀师尊，齐震云亲自登门，说是来恭贺师尊收徒之喜，人已经到山门之外了。”
说话的就是先前的那个背剑大叔，也就是康健的大师兄。
“擎天宗的消息还挺灵通。”五绝真人板起了脸，似乎对这个齐震云不怎么待见。他对着殿外道，“请他来青灵殿。”
“是，师尊。”
“弟子要不要回避一下？”康健问道。
“不必，他就是冲你来的。”
冲我来的？为啥要冲我来？康健搜索着记忆，根本没有半点有关齐震云这个人的痕迹。
没过多久，青灵殿外就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笑声，紧接着殿门被推开，一个身着黑衣、看样子只有四五十岁的大汉进了大殿。
大汉体态魁梧，面部轮廓分明，剑眉星目，腮边胡茬浓密。头发虽然已经黑中泛白，却梳理的整整齐齐，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
康健觉得这人装扮逼格很高，加之五绝真人严阵以待的态度，他可以断定这个齐震云应该也是个大佬。
在大佬面前一定要低调！
齐震云闲庭信步的走到了青灵殿中，他看了一眼身侧石椅上静坐的康健，便笑起来对五绝真人道，“真人，你可是青州七大仙宗之一青灵山的掌门，收徒弟怎么能如此仓促，也不派人通知我等一声。”
“通知齐宗主来我们青灵山抢人吗？”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五灵之体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炼奇才，就算是齐某想要争取一下不也是人之常情吗？总不能天才都被你们青灵山收了，我们擎天宗就只能收一些平庸之辈吧？”齐震云说的振振有词。
“青牛村地处氓蚩山以西，属于青灵山的管辖范围，康健拜入青灵山合情合理。”五绝真人也笑了笑道，“你们擎天宗地界灵脉太差、乌烟瘴气，只能出一些平庸无能之辈，怎么还有脸到这里丢人现眼。”
“真人此言差矣。”齐震云并没有生气，依旧笑嘻嘻的道，“如今皇室一统九州，我等还分什么地界区域？修炼奇才自当有能者得之……”
“行了，趁老夫没翻脸，赶紧回去吧。”五绝真人不愿再多费唇舌，“你若是想斗法老夫奉陪到底。”
齐震云顿了顿，他此次前来并不是和五绝真人理论或是拼命的。虽然两人修为相当，但是这里毕竟还是青灵山的地头。
“齐某此行只是想问问康小友愿不愿意随我回擎天宗修炼。”齐震云先对康健笑了笑，然后又对五绝真人道，“若是康小友自愿拜在齐某门下，那真人就没道理强留了吧？虽然齐某一人带不走康小友，但是只要他愿意，我一声令下，擎天宗万余弟子就会应声而至迎他回宗。”
见五绝真人不说话，齐震云又扭头问康健，“康小友，只要你拜在齐某门下，就将成为擎天宗的下一任宗主！到时无论修炼的资源、还是身份地位绝对不会比留在青灵山差。”
看着齐震云诚挚的目光康健陷入了挣扎。
他并不是看中什么身份地位，对于他来说从一个普通人到五绝真人的五徒弟，这已经算是一步登天了，他不是那种贪得无厌之人。
康健纠结的是无论自己怎么选终会得罪一位大佬。
五灵之体竟然这么抢手？
看来资质太好也挺痛苦。
怎么办？
“齐大佬，不是，齐宗主，其实我不是不想拜你为师，只是凡事要讲究先来后到……”
“康小友，你可要想清楚了再答。”齐震云打断康健道，“五绝真人的修为虽然和齐某相当，但是他寿元无多，修仙界没那么太平，他可护不了你多少时日。”
康健看一眼五绝真人。
“齐震云！”五绝真人一跃而起，与齐震云隔空对峙。
“真人稍安勿躁，齐某今日来不是为了挑起两宗之战的，只要得到康小友明确的答复，齐某自当离去不再纠缠。”
如今九州大统，可是青州内几大仙宗却剑拔弩张，不到万不得已五绝真人也不想与擎天宗交恶。
五绝真人看了看康健，道：“他说的都是实情，老夫还有百余年寿元，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吧。不管怎样为师绝不为难于你。只是希望将来你执掌擎天宗之时，能念在今日之情，放青灵山一条活路。”
康健没想到五绝真人会就此妥协，把这个艰难的决定抛给了自己。
两难的选择。
选择青灵山那就得罪了擎天宗，选擎天宗又有点背信弃义的感觉，而且他对擎天宗一无所知。
宅男就喜欢窝在自己熟悉的环境当中……
而且不是还能在五绝真人的护佑下浪一百多年嘛，想那么远干啥！
自己能不能活一百多年都是个问题。
有了决定后，康健坚决的道，“做人就要从一而终，我选择留在青灵山！”
五绝真人闻言，露出欣慰之色。
齐震云的笑容却凝固了，他一脸不悦，转身就走。
“记住你今日的选择，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诶，齐宗主……”康健才开口，齐震云就已经出了青灵殿。
康健望着远去的齐震云默念道，“我觉得我还能再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