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脆弱!你还有我
段如意也不是毫无留念的,只是她送出去的托孤信,全部都被宋廉开拦截下了。
不仅如此,宋廉开还制造了一场大火,设计“害死”了段如意的女儿,也就是后来有了宋廉开将玉魂笛送回段家的时候的事情。
宋廉开……何德何能得到她母亲的爱?
宋雪凌闭上眼睛,敛住了里面阴沉的杀意,周身的气场,阴冷得令人心惊不已。
也许原主的还残留着最后一点魄力,让宋雪凌的情绪更加的暴动。
但是,宋雪凌内心中,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原主的身体,最后残留的一点对宋廉开的亲情慢慢地消散在了世间……
“姑娘,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能力干预你了,只希望姑娘能够替我好好的活下去,为我娘报仇……”
内心中,突然响起了温婉柔和的女声,宋雪凌知道,那正是原主最后的一丝残魂。
“好!”宋雪凌心中默念,顿时觉得心中一轻,她知道,这一次,原主是真的消散了。
至此,宋廉开与她身体之间的最后一丝血缘关系也被彻底断开了。
宋雪凌睁开眼睛,这一回她就真的只是宋雪凌了!
而对于一个仅仅提供了一枚精子的男人,不配做她宋雪凌的父亲——不管是身体血缘上或者是精神上。
楚渊一来,就看着那院中站立的人儿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杀气以及浓厚的恨意。
楚渊心中诧异只是一闪而过,就只觉得心疼,纵身一跃从墙头跳到院中,直直地将宋雪凌抱入怀里,却是沉默不言。
楚渊的大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宋雪凌的后背,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的凌儿这般动怒?
只是回头一想来,楚渊又发现,他又能够说什么?
很明显,凌儿并没有承认他这个“恋人”,而使她如此动怒的原因,肯定就是凌儿的家事,楚渊突然发现,他该死地连插手的立场都没有!
宋雪凌被抱住,身体不由得有些僵硬,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转身看着来人,眼里的冷意依旧不肯消融,周身都散发着一种阴沉的气息。
“凌儿……”
宋雪凌的眼里,充满了死气,那是一双让人视之就骇然的眼神!
楚渊心中难过,看着宋雪凌的这双眼,伸手就想覆盖住她的腰,想让她忘却。
宋雪凌避开了她的手,此时,是她心情格外不好的时候。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沉凝的气氛让楚渊不自在极了。
宋雪凌终于还是开口,却是带着刺:“不知王爷来访有何要事?竟闯到了我这女儿家的院中,还是说,王爷爱好与众不同,喜欢爬墙?”
话音刚落,看着楚渊顿时有些受伤的眼睛,宋雪凌便有些后悔了。
宋雪凌却也固执,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蛹一样,不准他人窥得自己的心思,也就没有说什么补救的话,只定定地看着楚渊。
楚渊被这小刺猬刺得也是一愣,看着那人倔强的表情,心脏却愈发地如被揪着一般,虽然有着被拒之千里之外的落寞,但更多的是对凌儿这傻丫头的心疼,他觉得都疼得他有些发慌。
哪家大户人家里的嫡小姐不是娇养着的?
莫说其他的,至少锦衣玉食却是少不了的,可看这小院,怕是连这宋府的一间下人房都比这好一些。
楚渊方才在院墙上已是看了许久,从那丫鬟入门到后来宋雪凌出来时那丫鬟的态度,他无一不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这宋家,连个下人都敢如此无理地对她,平日里她在这宋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楚渊几乎都不敢想象。
这才想起,凌儿一直被世人成为暮云大陆第一废材,想来这么多年,凌儿过的日子肯定是不如意得紧!
至于宋雪凌是如何控制住那个丫鬟的,他心里隐隐知晓,怕是与她能与百兽交流一事有关,只是她不说,他也不愿去问。
楚渊伸出手,将宋雪凌揽入怀里,轻叹了口气,语气故作欢快,试图敛下宋雪凌眼中的死气以及杀意,道:“我是如何,你还能不知不成?”
“傻丫头,何况你我之间连定情信物都有了,我不过是进你的院子罢了,又未曾入你闺房,怎地就惹你不快了?”
楚渊心中纵是有万般的疑问以及心疼,此时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还是先把怀里的人给顺过气来,再细说吧。
“丫头,你还有我呢!收了什么委屈,我给你出气!”只要你不要拒绝我就好,这话楚渊没有说出口。
宋雪凌没有回话,听着楚渊那一句“你还有我呢”,身子更是僵硬了。
心里却是突然变得暖暖的,终于软化了身子,把脸埋进了楚渊的胸口处,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掩盖住自己的脆弱。
好一会儿宋雪凌才出声,闷闷道:“楚渊……我想我娘了。”声音里竟然有些迷茫。
别人或许不知,宋雪凌却是清楚得很,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一抹孤魂,她向来冷情的性子,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接受一个人作为自己的亲人?
即便是楚渊,她也不过是因为身处异世,对于一个不求回报地帮助她的人而心生好感罢了。
宋雪凌知道,这个身体终究是段如意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却是千般猜想,原主也不会想到,害死疼爱自己的娘亲的人,竟然就是自己的生身父亲!
而对于这一次原主残魂消失一事,宋雪凌也颇有触动。
原主的死,却也留下了一个疑点,宋雪凌怎么也想不到,她的死与原主的死究竟有着什么关联?
不知道是不是宋雪凌的错觉,她虽然没有看到原主的本人,可是就在那一刻,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为什么她对于这一切,竟然有些隐隐约约的熟悉感?这其中的关联,是否又与她的穿越有关?
楚渊听她迷茫得如一只受困的小兽的声音,心中却是一片清明,他下巴搁在她的头上,手中却把人揽得更紧了,不时地轻抚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