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守护!遗命托孤
等宋雪凌看见这密室里的摆设的时候,突然就悟了。
可不是么!
这门要是不设计成这样,估计人刚看见这里面的东西就能吓得又缩回去。
只见密室四边的墙上镌刻着十八层地狱的景象,各类刑罚令人触目惊心。
墙边则是对应着每一层都摆放了相应的刑具,千奇百怪无奇不有。
若是这些倒也可以接受,可在那些刑具之上,都挂着白骨,有人类的也有化形神兽的,白花花的在长明灯的光芒下闪着一丝光,看着就让人渗得慌。
而在这些东西的中央,是一口大鼎,上面镌刻着的却是斩妖除魔的景象,画上男子所过之处,一片太平,浑然是神迹一般。
的确是神迹。
宋雪凌看得出来,这个男人的身形,与外面的神一模一样,就连气质都是一致的。
那大鼎里面是什么东西,宋雪凌并不感兴趣,只自顾自地绕过大鼎,所见的便是一个棺材。
是的,棺材。
这个棺材不但不像普通的棺材那般是深黑或者暗色的,相反,它是象征光明的白色。
宋雪依沉默着看着那个棺材,刚要走近,便是眼前一暗,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宋雪凌在一个湖边,周围是茂密参天的树木,密密麻麻地将湖泊围住,粗壮的树枝和上面生长着的叶子挡住了大半的阳光,只留下湖泊中间尚能见日。
而湖泊中间,正是一个小岛。
宋雪凌沉默了片刻,她知道这是又是一个幻境——或者说,应该叫它传承。
湖边没有小船能够让她渡过湖泊,宋雪凌正苦恼着,却见那树木的枝干猛地垂下,在湖泊上建起了一座桥梁,直通那边的小岛。
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道:“过来吧。”
很是纯净的声音,让人不由得多了几分好感,心中更愿意亲近些。
不知道为什么,宋雪凌居然没有对这个声音的主人起疑,罕见地相信了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家伙,顺着那些枝干往岛上走去。
岛上的风光倒是不输湖边,相反的,这岛上的风光比起湖边还要更上一层。
蓝色的湖水轻泛着涟漪,从近到远对应着从淡蓝色到深绿的渐变,阳光下的水面反射着光芒,波光熠熠,岸边的水草衬着水色,随风摇摆。
岸边的草地上躺着一只美丽的独角兽,米白色的毛发与璀璨的蓝色眼睛互相辉映,显得格外好看。
通身无杂毛,它谦逊地向宋雪凌点头致意,忽然站起身,在宋雪凌惊异的目光下变成了一个人类。
它看着宋雪凌显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一丝笑意,道:“我想,我用这个状态与你对话,你会更加容易接受。”
这声音,赫然就是方才引她过来的人,不,是独角兽。
宋雪凌很快反应过来,将自己的心情调整好,冷静地点了点头,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独角兽是美好而纯洁的神兽,可同时它们也是高傲的,对人类一向是敬而远之,没道理对她如此特殊——除非,这只独角兽有求于她。
在不损伤自己的利益与原则的情况下她倒是很乐意为这种难得没有算计的生物做点什么。
独角兽一愣,显然也没有想到宋雪凌这么通透,不过它也一向不爱拐弯抹角,见宋雪凌把话挑明,也不再遮掩,直接道:“我想要请您照顾一下我的……孩子。”
它这么说着,转头看向一边的一个蛋,眼神里的柔和是怎么也挡不住的。
宋雪依有些不敢象形自己的耳朵,赶忙问道:“这是你的……孩子?”
独角兽不是胎生么……这颗蛋又是从哪里来的?
宋雪凌对于这种明显违反了她的常识的东西有些愣神。
宋雪凌虽是初来乍到,可这阵子也是看了不少关于这片大陆的书籍,对于这种东西,也是略有了解。
据她所知,独角兽繁衍困难,又是传说中跟随神的神兽,最为信仰的就是天命,该是不会随意拿自己的孩子来开玩笑才是啊。
那独角兽听了宋雪凌的问题,眼神明显黯淡了下来,有些忧虑地点了点头。
只听见她柔声道:“这个小家伙与其它的独角兽有些不一样……”
声音忽而有些不舍以及不落忍,“你若是不介意,就把它契约了吧。”
说到契约那里,它明显顿了顿,脸上挂起一抹无奈的苦笑。
作为神兽,若是有可能的话,它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被一个人类契约的,这是属于神兽的一种骄傲,宁死不愿为奴的骄傲。
可它连肉身都已经死去了,而灵魂凝聚的日子毕竟有限,能够守在小家伙身边的日子不长了。
它如今所能做的,大概就是在这段日子里,为自己的孩子找到一个可靠的主人。
或许这就是母性吧,无论是人是神还是兽,即便幻化成灵魂,也永远忘不了关心与惦念。
独角兽的直觉是相当惊人的,并且也是它们的一种天赋,所以当宋雪凌进入密室的时候,它就决定把自己的孩子交给这个人类了。
甚至不惜提出让这个人类在小家伙还未破壳之前便契约了它。
宋雪凌沉默了片刻,却还是摇了摇头,道:“我可以为你照顾这个小家伙,但是我不会契约它——至少现在不会,”
“它破壳之后若是愿意与我契约自然是最好,不愿意的话,我会为它找到合适的主人。”
言下之意,就是答应帮助独角兽照顾这颗蛋了。
独角兽点了点头,又化为了原形,嘴巴开合了几下,不知是念了什么咒语,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为一道流光,钻入宋雪凌的识海中。
“岛中央的那处宫殿里有我们一族所守护的东西,你若是有兴趣,便去看看吧。”
“请您,务必照顾好我的孩子,我以独角兽一族的名义向您提出这个请求。”
那独角兽留下的最后两句话,一句是对宋雪凌的感激之礼,另一句便是对宋雪凌最后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