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七二章 红星下的执行者们（二十四）
去到人行道边一块可以照到大片阳光的椅子处，西西亚轻轻放下双肩背包，尽可能不让里面的各类金属器具因碰撞发出声音。莫妮卡特地为她准备的，模样是最常见的款式，但材料上非常有考究。全为防弹材料，里面还带有一层合金细网, 可以抵挡几次利器的刺击与噼砍。
不过除了装下很重的东西不会破损外，的确对西西亚也没有额外的作用就是了。
她自己坐下，拍了拍不是很鼓胀的背包上的灰尘，“科尔克瓦先生与琳娜小姐都启程回联盟了，你要求的事也在这几天全部完成。用你的话去形容，这里已经没有停留的理由。”
“不用管我的意见, 随时都可以前去森林。”卡西亚回答，“科尔克瓦先生与琳娜小姐将按照计划进行势力扩大与资源整合，加紧组建稳固的联盟, 与剩下的带有恶意的联盟怪物们对抗。你需要清楚，你从南方森林回去后，就将是当中的一员，而且很有可能支撑起当中关于战斗方面的内容。”
“在南方森林只是呆上两三个月，时间长一点，也不过多出一个月时间。这看上去并不长，在感觉上也会一下子过去。但还是郑重地给你发出提醒，去到那里后，并不是像放假般轻松。你有了解很多关于类第二类生物的信息，就该知道在南方森林内，除了不缺少随处可见的古树外，剩下最多的东西，就是不分时间游荡的类第二类生物。”
“对你，那会是一场更加密集，负重更加巨大的训练。场地和老师都是顶级配置，足够你获得成长。希拉瑞莉小姐和米利乌斯先生两人虽也有事情要处理, 但他们绝对不会很繁忙。南方森林在他们眼里是一块很枯燥的地方, 你抵达后，将成为他们唯一的‘乐趣’所在。”
“、、、”西西亚想说话，但不知道说什么。她明白卡西亚话语中的意思。
“几个月都将重复一样的、且强度不断提高的训练。他们两人绝对不会如同我这样、、、和蔼吧。不能提前退出，没有任何消遣的事物，除了训练、古树与类第二类生物，就只剩下休息和睡觉了。”
“你若觉得在即将开始几个月的这种模样的训练之前，已经没有什么想要做的、想要吃的等等，现在就可以径直去机场，并通知莫妮卡小姐，为你安排好行程上的事情。”
解释完后的卡西亚感觉还不够，最后加上一句：“我已经提醒了，过后反悔不要怪在我的头上。”
“我再想想。”西西亚谨慎回答。她着实想不到能有什么东西要提前做，不过像现在这样坐着就非常惬意，多些时间持续下去，并不失为好的选择。
三天后，西西亚离开酒店，带着不舍丢掉大量新买的衣服，只带着一套包装好的野外作战服, 去到机场。路上不时感叹, 她感觉自己正在渐渐融入到手术者世界的环境里，心里对此改变说不上好与坏。
想起卡西亚的话, 她才知道接触手术者世界时，为什么卡西亚会强调很多次，并让自己做出选择，告诫没有后悔的选项了。
若还在学生时代，或时间只提前几个月，仅是疯狂购买衣服，而不用担心金钱的问题就足以使得自己高兴。现在，这种高兴非常短暂。她也感觉在极短的时间里，很多东西都在离得自己远去，说成不再有关系也未尝不可。
在机场边与莫妮卡派来的人员碰了面，行李、机票等等都已经安排好，西西亚依照正常的流程登上飞空艇。取得行李去到单独的房间，关上门时已过去一个多小时。她拉过椅子坐下，澄澈的汽笛声传进来，有些失真。随后屋内小喇叭响起合成的电子人声，提醒飞空艇即将升空。
“到边缘位置就要十七天、、、”西西亚看着粘连在一起的数张机票，想起从自然协会回到火焰联盟的漫长行程来。两次旅程的情绪与心情完全不一样，她没有从对比中找到什么。
“过后去往目的地还需要一段时间。”卡西亚说，“所以你决定开始这次旅程时，我就提醒你了。”
汽笛声再度响起，轻微的震动传遍整艘将去往另一个统筹国的中型飞空艇。西西亚将在下一个国家转乘大型飞空艇，前往帝国境内乘坐去往南方森林边缘位置的城市，最后进入南方森林。
“其实没有特别想做的事，这几个月经历的就要比以往几年还要多了。正好可以稍微缓解。”西西亚以乐观的口吻开口，“莫妮卡小姐带给我们的消息，没有什么可在意的吧？回来后，我将面对的敌人，就是消息中的这些、、、训练有素、实力强大、专业化的有些数不过来的队伍？”
“也不局限火焰联盟和自然协会，圣多拉格帝国、教国与远海共同国，也都包含在内，对吧？为什么从情报中，能感觉整个后相大陆、、、应该是整个三相大陆，好像随处都是敌人。”
精神世界里的卡西亚笑着回答：“一种必须化的宣传而已。你会这样认为，相互对应下，敌人也会感觉周围都是敌对者。”
“他们的数量的确庞大，也专业化，可它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你的定位是少数的训练有素、实力强大的人。莫妮卡小姐带来的消息，看过后就可以放下了。在教国和自然协会的精英成员没有抵达前，再多的队伍去到帝国边疆，也不能对零号造成任何威胁。”
“其实，即便是精英成员抵达，若仅是精英成员，对零号也没有影响。除去实力上的差距，零号的身份也不会让他们成为敌对关系。两者在更高层还是隐性的合作，这件事，只会很快过去，成为资料被保存起来。”
西西亚明白大部分，可也没有再询问下去：“那科尔克瓦先生和琳娜小姐他们呢？莫妮卡小姐说，部落内部已组建调查小组了。”
“不会，人口贩卖网络会将所有关系就此截断。”卡西亚回答，“计划行动前，特别是和平时期内，表面上的理由很重要。这就是过后用来应对调查的最好屏障。你用不着去学习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将不再需要这些理由，战争时期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环境。”
飞空艇的震动加剧，进入升空阶段。西西亚伸手拉出行李，喇叭内传来提醒的合成音。她无视晃动去到圆窗旁，看向外面逐渐变小的地面建筑。
“离开再回来就是几个月后，不知道那时，联盟内部会变成什么样子。”喃喃自语里有惆怅感，西西亚呼出一口气，让圆窗上的一块凝出水雾。
卡西亚对此颇有经验，离开的时间是几个月的数倍：“再怎么变化，你都能很快适应。比起联盟内部的变化，你期待这几个月的集训结束后，自己的变化会更好一些。”
“好像和你说的一样。”西西亚最后感叹，等到飞空艇平稳，这才打开行李箱。空闲时间里，不知不觉间，她消遣的方式已经变成拆卸枪械。
数天后，西西亚在另一个统筹国换乘去往帝国的飞空艇。身份与各类检查应付过去后，旅程与前几天一模一样，没有出奇的地方。不过西西亚心中对帝国有一些期待。在换乘期间的几个小时里，她在黑市情报商人手里买到新的信息，还是关于帝国边疆地域。
汇聚的队伍在陆续离开那片地域，散开到周围的小国中，并未完全离开。此外，情报逐渐开始集中向教国与自然协会的来人。十几天后，西西亚在帝国南方森林边缘的大城市下了飞空艇，购买的信息选项里，大部分都和它们有关系。
情报当中已有数份来人的名单及基础信息，可仅限于年龄等，不具备参考的价值。
在边缘的大城市停留了两天，西西亚购买了车辆及一些生活上的必需品，于夜晚向着南方森林出发。
“我们就直接开着这辆车去到希拉瑞莉小姐他们那里？”
“当然不可能。森林内没有给车辆安稳行驶的条件，引擎的声音不知道会引来多少类第二类生物。”或许是源于精神体和剖析程度去到百分之九九的能量光流网的缘故，精神世界的卡西亚在很远的地方，就能产生对作为另一种极限地域的南方森林的感应。
一处巨大且具有生命的土地与原始森林，传来隐隐约约的压迫。当中，卡西亚也感受到极其微弱的亲和感。
“没有选择与希拉瑞莉小姐他们一样的路线，是因为去到指定地点前，还要为你介绍一个我的、、、嗯、、、我的另外一个学生吧。好像可以这样解释。剩下的大半旅途都将由它代步。否则以我们的速度，路程的长短与期间的危险就足够麻烦了。”
“另外一个、、、学生？”西西亚已经在脑袋中描绘这个学生的样子了，开着车的她发现一个值得思考与惊讶的点，“他是一直在南方森林内训练？与那些类第二类生物一起？我想他的实力肯定很强大吧。”
“应该算是非常强大，三阶段的类第二类生物都不是它的对手。面对庞大数量也能轻松应对。”
“会和我一起进行训练？”西西亚突然想到。
“不会，有些东西它学不会。不怎么、、、不怎么聪明吧，相对来说。可能与我的教育方式有关。”卡西亚想了想，“当初的我不像现在这样，很多事情上没有经验。借鉴时也选错了方向，买错了相关的书籍。不过，也不算是教育失败了，只是感觉上有一点点不怎么对，会显得稍微怪异。”
“这样啊。”西西亚多少有些失望，她以为自己能突然间多出一个说话的人，“他叫什么名字？到了后方便打招呼和介绍。”
“、、、”卡西亚有些迟疑，这是一个相对困难的问题。他思考了好一会儿。
“嗯、、、卡西黑。我承认这名字的确不是很好听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