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神奇的药
老刘和赵管事商量半天也没商量出个稳妥的办法来,最终赵管事让他先回去,“不行你们就先在那边躲几天,有任何消息我及时通知你,再作打算。”
老刘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回到大车店里,就看到陈果儿几个围坐在一块,彩凤和灵犀争抢着问她那是什么药。
“我当时去找范氏,本来她还不想出来的,后来大概是想着黄春生找她有什么要紧事,才磨磨蹭蹭出来了。”灵犀正在还原当时的情况,“我按照姑娘说的,把那个沾了药粉的帕子往她脸上一甩……”
“就怎样了?”彩凤一脸的好奇。
灵犀说范氏就打了个喷嚏,“之后就眼睛发直,我按照姑娘说的让她回去,说黄春生在包厢里等着她。她就回去了,再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感叹陈果儿的药效果奇特。
“姑娘,到底是什么药?不会是拍花子的那种药吧?”彩凤道,脸色有些发紧。
拍花子是土语,就是人贩子,他们时常也会做一些拐卖妇女孩子的勾当。
灵犀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怪异,她知道有些人专门拍花子,不少妇人和小孩子被拐走,下场都很惨。听说他们身上有种药,只要在人的头上轻轻一拍,被拍的人就神志不清,对方说什么就做什么。
后来她们庄子里也来了个小孩,听说是九爷从拍花子的手里救下来的,当时她们问他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小孩子统统都不记得了。
当时那个小孩子她们都记得,很可怜。
陈果儿失笑,“不是的,我这味药叫做黑虎汤,是治病的。”
两人惊诧,治病的?
谁见过这么治病的?
陈果儿就给她们详细讲解了一下,“白天在福林楼的时候,我见范氏双颊潮红,双目浑浊而赤红,而且现在才是春天,她已经穿了夏衫,这说明她很怕热。她这是邪寒入体的症状,长久下去,会很危险,严重的有可能丧命。”
彩凤和灵犀更是一脸的蒙圈,这不应该是热证的表现吗?
虽然她们不懂,但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人家明明是热证,陈果儿却说是寒症?
这哪来的蒙古大夫?
陈果儿看出她们的疑惑,也笑了下,继续讲解起来。
之前在军营的时候,陈志忠曾经专门给陈果儿讲过这种病症,因为那时候李氏就有过这种情况,只不过没有范氏严重。
当初陈果儿给李氏开刀取出肠痈的时候,正是深秋,天气已经很冷了。
而秦氏把持着家里的一切,不光是吃食上,连柴禾也把持着,各房只被允许在睡觉前烧一捆柴禾,所以炕都冷冰冰的。
那时候李氏病重,正是需要好好将养的时候,虽然陈果儿也偷过几捆柴禾,但还是杯水车薪。
加上李氏之前生几个孩子的时候,也都没有将养好,就落下了寒症。
一开始是畏寒怕冷,到了后来就是燥热,李氏大冬天的时候都时常喝凉水,穿的也比较少,可她却一点都不冷。
当时李氏还开玩笑说是火力旺。
直到陈果儿有一次无意中跟陈志忠提起这事,陈志忠大惊失色,说这是寒症,要抓紧治,否则发展下去不得了。
陈志忠说邪寒在体内积郁到了一定程度,就会以热证的形势表现出来。有些郎中就会当成热证治疗,这是大错特错的,不但病情不会减轻,反而会越发严重。
而寒症热状,最明显是就是双颊潮红,双目浑浊而赤红。
这时候如果用寒凉的药物驱除热毒,就大错特错了,而是该进行热补,如果严重的话就先温补,等到病症减轻了再进行热补。
“范氏就是症状比较严重的,而且她不会喝我给她开的药,所以我直接给她用了黑虎汤。”陈果儿道:“黑虎汤里的人参、黄芪、白术都是大补的药。”
黑虎汤虽是虎狼猛药,但是因为不是直接喝药汤,而是打成粉直接往范氏脸上撒。范氏打了个喷嚏,也能吸进去一些,因为分量少,所以也跟温补的药效差不多。
彩凤和灵犀听的一愣一愣的。
灵犀点头,当时陈果儿是叫她买的这几种药材。
彩凤皱眉不解,“可姑娘不是开的黑虎汤吗,不喝进去怎么能有效果?”
灵犀白了她一眼,“别问这种傻子都知道的问题好吗?吸进去不也等于用了药?”
彩凤也反应过来,不高兴的撅了撅嘴,“可不就是傻子才知道,我又不傻,当然不知道。”
灵犀没心思跟她打岔,又问陈果儿,“可这跟范氏发疯有啥关系?”
陈果儿道:“她体内寒气沉淀已久,突然被热药猛攻,两股气在她体内冲击,就会扰乱人的神智,而且我在里面多加了点别的东西。”
陈果儿微弯的嘴角带着一丝狡猾,她让灵犀去买药的时候,往里面加了点罂粟壳。
罂粟壳有毒,但是用量少不会有事,不少中药里也有用罂粟壳入药的。
最重要的是罂粟壳有兴奋神经的作用,当然量少不会有这种效果,但是因为范氏吸入了黑虎汤的药粉,体内热寒两股气冲撞,就给了罂粟壳的机会,从而范氏产生了幻觉。
除此之外,陈果儿也把黑虎汤的药剂量加大了一点,不会影响到范氏的健康,甚至对她曾经的寒症有好处。
当然想彻底好,还需要后期的用药和调理。
让陈果儿主动去害人的事她做不来,但是对方主动害她,她也不会眼巴巴的等着而不还击。
至于范氏和方氏,陈果儿认为应该给她们点教训。
至此,彩凤和灵犀总算松了口气,还好姑娘不是那种人,她们之前小人之心了,心里对陈果儿也有些歉意。
“姑娘,我们错怪你了,还以为……”灵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还以为陈果儿也有拍花子的那种药。
彩凤也跟着低下头,她们觉得用那种药的人都是丧心病狂的人,还好姑娘不是这种人。
陈果儿也笑了,“要说真正促使范氏这样的,还是她自己,她本身没有这种病,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