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绣花一
下了小楼,来到风婷所在厅堂之外:“姑奶奶,昱吉起来了。”
“进来吧。”推门进入厅堂,只见风婷正倚靠在木榻之上闭目养神,“昱吉,结绳吧。”
“是。”往书案旁一坐,思虑片刻,又打出了百套与昨日不同的法禁,不一会儿就将五百套绳结编好。
“昱吉,去炼胭脂吧,今日不止要炼胭脂,还要炼一些眉黛眼黛,再炼一些发油。”风婷慢悠悠地说着,同时把种种丹方传入林缘晨的心神。
林缘晨闭上双眼把这些丹方一一记住,风婷向她丢过去一个精致的储物袋,“这是法门专为我云珠楼所制的储物袋,日后舞儿来取货的时候,你将做好的货放在储物袋中给她,交换一个空的储物袋,记好了吗?”
“是,姑奶奶。”
“那你自行去丹房吧,姑奶奶不陪你去了,以后就算姑奶奶不在房中,你每日早起也要做好这些,懂了吗?”
“昱吉明白了。姑奶奶,您在这里休息,昱吉去丹房了。”欠了欠身,走出了厅堂。
一路向里,走到小院之中,选取了所需的花草,便坐在小院内以天地为炉,雪鸾的寒气为火,炼了数炉妆品,一一填在瓶罐之中,装入储物袋内,此时天光已经大亮。
又来到厅堂,只见风婷在曲水之处的石案上品着香茶:“昱吉,这才不一会儿,你就炼好了?”
“是的,姑奶奶。”
“拿过来给姑奶奶瞧瞧。”
林缘晨走到风婷跟前,递上储物袋。风婷一一取出了胭脂发油眼黛眉黛,打开仔细闻了闻瞧了瞧,微笑点头:“昱吉,你用阴寒之气代替地火,炼出来的东西倒像换了个人炼就的一样。今天姑奶奶教你刺绣。”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可以一手拿着的圆形绣绷,一篮子绣线,放到石案之上:“昱吉,姑奶奶这就教你各种针法走线,你且记好。”
林缘晨心神中传来一幅幅画面,这些画面是各种针法的绣制方式,林缘晨只看了一遍,就全都记住:“姑奶奶我记住了。”
风婷往远处一座巨大的镂空假山上一指,只见上面有一座玲珑的斋院:“那处斋院里有各种颜色各种材质的胚布,都是御非座下弟子织就的,你以后去那里取布。现在你只要绣帕子便可以了。帕子四边需要手工梭织滚边,这是梭子。”说着又扔出来几十枚小巧的线梭,林缘晨心神中又出现了一幕幕梭织过程的画面。
“帕子用生帛白色的绢料,可不要拿错了。”
“是,姑奶奶。”
“现在绣帕子不需要御上阵法,以后等你会做衣服了,就要御上各种阵法在其中,或帮助施法,或增强体力,或有利飞行,各有各的妙用。”
林缘晨又乖巧地点了点头,双手捧起绣绷:“我从小会织毛衣,会钩小披肩,唯独不会绣花……不知道我学得好不好。”
“这三天你先绣帕子,三天内必须绣得好这帕子,三天以后,每天晚上会有一个大能来教你练剑,以备你两年后的战约。”
“大能?姑奶奶,是哪个大能啊?”
风婷微微一笑:“是你自家公公!他不便光明正大从闭关之处走出教你,所以要晚上偷偷地来,你这场比试谁都不想你输,你明白了吗?”
林缘晨心中咯噔一下:“风御鸾的爹?就是这七座峰的道祖?晕……”噘了噘嘴,向着风婷撒起娇来,“姑奶奶,我一天要做这么多事情,您就不担心我累着嘛!”
“累?你吃得下睡得着还会累?你虽然用的是外世修行之法问了鼎,不过你身上有仙根,就算不吃不睡也不会死,只是你太懒惰,经不得这不吃不睡!”
“姑奶奶,这人生要是没了吃喝拉撒睡,就算修道千年又有什么意思!”
风婷玉指重重地戳了戳林缘晨的额头:“你这个懒虫!”
此时园子门外响起一阵轻唤:“姑奶奶,见月来送饭了。”
“昱吉,你正说着吃喝拉撒睡,这饭就到了!进来吧!”
风见月风姿绰约地从曲径远处走来,身后跟着一个稍小一点的食盒。
来到二人所在之处,打开食盒一看,居然是一个大大的奶油蛋糕,还有一个玻璃大壶,壶里面是深棕色的液体,冒着气泡,透着一层霜,还是冰镇的。林缘晨眼睛往这玻璃大壶一瞧:“可乐!见月师姐,这些是从哪里来的呀?”
是师父一早差痴雪师兄飞行千里去丰凯楼的采味阁买的!
“丰凯楼?什么地方?”
“呵呵,是你家张少通开的铺子,采味阁是丰凯楼最底下一层,专卖小食的。”
风婷听到“你家张少通”五个字,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见月,不是说了,不要谈论张少通吗?”
林缘晨却诡秘一笑:“这不是张少通师父开的,这是徐凯杰开的!怪不得说做什么进出口生意,原来是这样的进出口!”
风见月低头称是,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储物袋,递给林缘晨,说道:“师父说了,给你拿了几套衣服,他说,你在这里他不方便来给你洗衣服,你得自己勤换勤洗。”
风婷又听得说风御鸾给林缘晨洗衣服,眼中不悦更浓:“真是个混小子!”
林缘晨拿起钢勺便挖了一口蛋糕塞进嘴里,风见月取出一个杯子,给林缘晨倒上可乐。林缘晨拿起三口就喝干,满足地呼出一口气:“我是有多少年没喝可乐了!”两眼居然闪闪烁烁欲要流泪。
风婷在一旁骂道:“昱吉,你又显贪吃相了?”
林缘晨马上端正神情,应了一声:“是,姑奶奶,昱吉以后注意吃相。”
但依然还是大口大口地将蛋糕和可乐都吃完了。风见月御着食盒回了彤云峰。
林缘晨从假山上的斋院取了一块小方绢料,绷在绣绷上,开始照着一副兰花绣稿绣。
可是一针一针下去,就好比不用尺子却要画出一条笔直的线一般,绣出来的与绣稿上画的,差了十万八千里。每一针之间排列层次不齐,方向也不一致,更不用提什么韵味,针不扎在手上已然是万幸。
林缘晨呆愣地看着绣了一半像被狗啃了一般的兰花,发出阵阵唉声叹气。
风婷眼睛瞟了过来:“昱吉,别的事情可以走捷径,这绣花可是一点捷径也无处寻,你必须一针一针踏踏实实地练,懂了吗?”
林缘晨一听此话,又重重地叹出气来:“嗳!三天就要绣好这帕子,姑奶奶,你不如让我直接练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