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第344章 绝对不可能

苏芸只是嘴角一抹微笑。

贝秋风看她不反对，于是道：“既然小丫头没意见，那我们就这么决定吧！限定一炷香的时间，看谁炼制的五品封心丹最多最好！”

说话的同时，药庐学徒搬出三份封心丹材料，摆在两人面前。

封心丹是五品丹药中需求量最大也最实用的一种。参加绝密任务前，含一粒入口中，可让身体的斗气流动、体温、心跳等全部压倒几乎觉察不到的极限。直到丹药彻底融化前，都不用担心被人或兽发现行踪。

可惜封心丹虽有如此妙处，却到底是五品丹药，产量稀少。整个西大陆，只有大罗天军做到人手一颗。就算是夜家的万人不死军团，也只有在执行绝密任务前能够领取少量封心丹。

以炼制封心丹为考题，可见贝秋风是打定主意要占苏芸的便宜。

何况，和初次接触封心丹的苏芸不同，罗梓月自通过五品炼药师的考试后，几乎每天都要炼制一炉封心丹！

得知考试内容竟是自己最拿手的封心丹，罗梓月有些不好意思了：“师尊，你不觉得这个考题有些……苏小姐以前可从没有接触过封心丹……她……”

“她都没意见，你啰嗦个屁！”贝秋风瞪了徒弟一眼，又对苏芸道，“是你自己答应在前，我可没有故意欺负你！”

“我敢应战，自然不会没想过这种可能！”苏芸冷然一笑，提出了条件：“不过贝大师的考题也确实有些不公平。不如这样，正式开始前，你给我半柱香时间，让我熟悉一下封心丹的丹方，如何？”

“可以！可以！”贝秋风干笑两声，将丹方递给苏芸：“只管拿去看吧！免得一会输得太难看！”

“多谢！”苏芸柔柔笑着，盘膝坐下。

她要在半柱香的时间内精通封心丹的炼制！

……

罗梓月满目不解地看着苏芸。

即将成为对手的少女，此刻正端正地盘坐在香炉前，左手捏着丹方，右手凌空不断地比划，指法变幻不定，指间流出的火焰也颜色、温度各不相同。

临阵学艺，真的赶得及吗？罗梓月暗想着，就算手中丹方，丹方上也注明了材料配比、火候注意，想要真正掌握封心丹的炼制，也得至少实践十次！如果有谁初次炼制就成功，只能说她运气不错！

但罗梓月也知道，苏芸不是凡事靠运气的轻浮女子，她的这些手势，必定另有深意。

视线追逐着苏芸的手指，罗梓月渐渐入了迷，在少女纤长柔软的手指间，有一些神秘而玄妙的东西正缓缓流出，让她若有所悟。

正当罗梓月因为追逐苏芸的手指而生出玄妙的感受时，突然一声锣响，半炷香的学习时间到此结束！

罗梓月遗憾地抬起头：“苏小姐，请——”

苏芸嫣然一笑，道：“正式比试的时候，罗小姐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罗梓月闻言，咬了下嘴唇。

虽然对手才学会炼制封心丹，但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不安挥之不去，似乎……输的人会是她！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浓重不安，罗梓月取出泥金小丹炉，将已经处理好的封心丹材料依次倒入丹炉，而后一个响指，淡紫红色的火焰窜出，裹住了整个丹炉。

因为是不知重复过多少遍的流程，罗梓月的动作既优雅又流畅，如行云流水。

等待第一次变炉的间隙，罗梓月转过头，看向苏芸。

初次实践炼制封心丹，苏芸的动作不仅迟钝甚至可谓笨拙。每一味材料的量取确认都需要罗梓月的两倍时间，好几次东西捏在手中又犹豫不定。

看着精神高度紧张的苏芸，罗梓月心中生出淡淡的怀念：自己初次炼制封心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拖泥带水，甚至还不如她此刻熟练。

而贝秋风，看着苏芸相较于罗梓月略显稚嫩但灵性十足的手法，眼神颇为复杂。

这女娃子确属难得一见的天才，可惜还是太年轻，阅历太浅！不过不要紧，今日的失败会让她长一份阅历，同时得到一个上等的老师！

想到自己即将培养出西大陆的第一天才炼药师，贝秋风忍不住摸了两把山羊胡须！

完全不知道贝秋风和罗梓月各打什么主意的苏芸，此刻正在君无药的提点下，全神贯注地炼制封心丹。

她并非绝世天才，也不是运气好到逆天的幸运儿。但她有恒心有毅力，还有君无药这个中央大陆最神秘的炼药老师！

虽然苏芸是初次炼制封心丹，可是君无药早在很久以前就把封心丹炼制过程的每个环节都摸得清清楚楚！

方才，苏芸学习丹方的同时，君无药也将封心丹炼制过程中的注意点全部告诉了她！

有了君无药的指导，加上一些小技巧，虽然只有半柱香的学习时间，苏芸却至少做了十遍的脑内模拟！把炼制过程中的任何一个可能导致失败的细节都实践了一遍！

此刻，真正的炼制开始。

最初的时候，苏芸的动作有些拖泥带水。但随着炉火升起，丹香溢出，苏芸渐渐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

她忘记了胜负、忘记了心思各异的罗家人，全神贯注、诚心实意地将眼前被烈火熊熊包裹的丹炉，视为第十一次的模拟炼制！

罗梓月感受到了压力。

她曾经炼制封心丹无数次，每一环的细节都了如指掌。所以也能轻易看出苏芸的炼制手法存在着大量的粗糙和不正确的地方，但是——

几乎每一个可能导致炼制失败的错误出现的时候，苏芸都能如有神助般迅速化险为夷！

这是单纯的运气好，还是——

看着香炉内越来越短的檀香，闻着对手丹炉内飘出的越发清晰的清雅丹香，罗梓月心情非常复杂！

她可以接受苏芸在限定的时间内炼出封心丹，毕竟世上确实有人运气特别好，初次尝试就会成功！但她无法接受苏芸初次炼制封心丹就能炼出比自己更好更高的品相！

她可是反复炼制了至少千次才能保证每次都炼出上等品相！

如果苏芸能第一次炼制就炼出了完美品相，那岂不等于说她罗梓月是个废物！数年的努力都比不上苏芸短短一炷香时间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