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100章 五福晋的信
他塔喇氏给自己的信?
听到十福晋的话,嘉淑是愣了好一会儿的。他塔喇氏给自己信,而且还是在痘疮流言传出的第二天!
“九嫂,这封信,我谁都没告诉!”
博尔济吉特氏将怀里藏着的信拿出来,交给嘉淑。
嘉淑接过书信,心情说不出的忐忑,还有怪异,竟不敢开启这一封信。隐约中,嘉淑感觉这里面应该是他塔喇氏的遗书。
也就是说,他塔喇氏是知道痘疮流言的真相的。
小心地拆开信封,取出里面折贴整齐的信纸,嘉淑慢慢看了下去。
“九弟妹,见信如唔!”
看到这起始的文字,嘉淑忽然很想哭。
他塔喇氏已经不在,可不就是见信如见人。
“嫂子自知命不久矣!”
第二句话映入嘉淑的眼帘,便让嘉淑明白,痘疮一事,的确是五福晋自编自演的一出大戏。
慢慢读下去,嘉淑的眼眶慢慢湿润,她仿佛看到了他塔喇氏的死不瞑目。
痘疮一事,的确是他塔喇氏谋算的。董老爷子说的是水痘,是她刻意曲解了董老爷子的话,传出了痘疮的说法。
这封信本该在封府之前送到,只是,他塔喇氏并未想到,会有人在她开始布置之前,就把消息传到了太子府。
太子动手的速度,更快!
以至于他塔喇氏的信没有送到嘉淑的手中,五福晋只能在信后补充解释了几句,向嘉淑致以诚挚的歉意。
五福晋算计这一切,目的自然是宫里的宜妃。
她生不出孩子,凭什么宜妃在这个年纪,还能怀上?怀上也就罢了,想吃什么,不能让下面的人做,非要折腾她这个儿媳妇?还美其名曰,就喜欢她的口味。
信中,他塔喇氏为当初曾经对嘉淑的嫉妒和小动作,表示忏悔。
嘉淑看着他塔喇氏的道歉之言,心中百味杂陈。若她处在五福晋的位子,是否也会变成五福晋一样的性子?
“九弟妹,嫂子先走一步。你,多保重!”
重重的笔墨,晕染了大片的纸张。
没有泪痕!
嘉淑可以想象五福晋写这封信的心情,她心里苦,却找不到倾诉的人。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嘉淑闭上眼,取了火折子,将他塔喇氏的这一纸书信付之一炬。
现在想来,他塔喇氏身边的嬷嬷、侍女,怕不是因为惶恐痘疮自缢,而是先五福进一步去了地下。
那一头撞死的小太监,的确是在以死明志,但又何尝不是在故布疑阵?
嘉淑是真的不明白,他塔喇氏的身边,明明有这些忠心于她的忠仆,为何还会落得一个操劳而死的下场?
他塔喇氏在五阿哥府上,到底是过的什么日子?
嘉淑两世为人,还是比较明白,有些时候,心累更甚于身累。她无法想象,五阿哥跟五福晋怎么样的一个相处模式?
“九嫂,五嫂在心里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嗯,十弟妹,你从来没收到过这封信,明白吗?”
嘉淑忽然开口,望向博尔济吉特氏。
十福晋愣了下,继而猛点头。
她虽然不懂人心鬼蜮,但也被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教导了一些东西,不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做皇家媳妇儿,关键是要管好自己的嘴。
嘉淑笑了笑,道:“十弟妹,不是嫂子要瞒着你,而是,这事儿关系到五嫂的身后哀荣。有些事情,过去了,还是过去吧!”
“嗯嗯,我懂!”
博尔济吉特氏忙点头。
她的性子也是大咧咧的,这事儿,过了就试过了。反正她本来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至于好奇心?她可对这些皇家的私事儿不感兴趣。
又跟嘉淑闲扯了一会儿,博尔济吉特氏便告辞离开。
嘉淑送了十福晋回来,坐在榻上重新回想五福晋的那封信。
既然信没有在既定的时间送到,那么,其实已经没有了送的必要。可是,为什么他塔喇氏还要送来呢?
让自己记她的好?
可是,人死之后,一了百了,纵然自己感念他塔喇氏的好,又能如何?
想不通!
九阿哥回来的时候,嘉淑还在想。
“气死爷啦!”
回到家的九阿哥狠狠地灌了半壶的茶水,在嘉淑的面前坐下。
嘉淑笑了笑,道:“又是谁惹了爷?”
“还能是谁?太子呗!”九阿哥愤愤开口,“五哥查他府上的那个小太监,查不出情况,然后就开始彻查。你猜怎么着?五嫂还没把消息送出府,他就让人去了步军统领衙门,调军为了咱们府!”
“先封的咱们府?”
嘉淑也是懵了,就算是九阿哥府距离步军统领衙门的营地更近,但也不应该先往九阿哥府来吧?
换言之,太子还真的是在刻意针对他们!
若是嘉淑的心理素质不够,经此一番惊吓,或许就出了岔子。
到那时,所有的苦果,都得他们自己尝!
“爷跟他没完!太子怎么了?皇阿玛春秋鼎盛,我就不信他能坐四十年的太子不出岔子!爷如今可是督察院行走,爷啥也不干,就盯着太子这帮人!”
九阿哥现在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心眼儿。
不过,嘉淑却是很满意九阿哥现在的样子。至于太子,既然他这么不着调,那么,自己也就不惯他毛病。虽然历史上太子垮台还需些年数,但历史都已经乱套了,再乱一点又何妨?
科学家们不是说,这世上存在无数的平行时空吗?每一个选择,每一个决定的不同,都会诞生一个平行时空。
或许,她早已是进了某个完全不一样的平行时空。即便不是,自己也可以让它是!
“爷,你这样是不是太直接了点?太子可是皇阿玛的心头宝,你这样直接跟太子爷为敌,皇阿玛可是会跟你过不去的!”
“难道就这样算了?爷长这么大,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九阿哥梗着脖子,势要跟太子拼个你死我活。
嘉淑微微一笑,道:“当然不能算了?咱们可以从另一个方向着手嘛,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不一定要咱们自己动手的!”
“啥意思?”
“爷,你说,太子爷做了这些年的太子,手下肯定有不少的人吧?再者,皇阿玛的儿子们,对太子爷都服气吗?”嘉淑自顾的说着,“同样都是皇阿玛的儿子,就因为太子爷的生母是皇后,他就该得到最好的?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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