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波三折
裴氏集团的玻璃大楼，在灿烂的正午阳光下反射着夺目刺眼的瑰丽明亮。
裴瑟专属的办公室就在这大楼的。
“我不相信贵公司在决定与我们集团合作之前，会没有对我们公司的情况做过调查。”裴瑟微笑，“如果你们真的对临时换负责人很不满，早就抽身走人，而不是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尼克眼眸猛地一沉。
这个男人，果然很不简单。
其实裴瑟还在华尔街****应职的时候，c&g就对他起了挖角的心思。也正是因为这样彻底调查了裴瑟这个人，从而才了解到他身后的裴氏集团。
于是c&g才会选择裴氏集团作为这次gae项目的合作对象。
挖角的行动原本也在计划之中，可是裴瑟突然回国继承家业的决定，却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所以这次换掉负责人的事，c&g通过自己的渠道提早已知道了风声，对其结果也是喜闻乐见的。
刚才的几句针锋相对，不过是小小的试探罢了。
尼克适时地露出微笑，说道：“那么希望arthur先生，不要让我们失望。”
“当然。”
双方在会议桌旁各自坐下，陆久源走上台，开始放映关于gae合作项目细节的ppt。
屋内灯光暗下的一瞬间，安静席卷了所有的声响。
裴瑟借着多媒体微弱的灯光看了眼手表，无声地笑了。
……
“综上所述，我们完全有能力承担开发宣传gae电子产品所带来的风险和债务。不仅如此，我们还有足够的资金来运转，所以各位完全不用担心在我方的代理下会得不到你们应得的收益。”
陆久源结束了策划的陈述，台下响起了热烈的鼓掌。
尼克眯了眯眼。
他不是不知道裴瑟的惊才绝艳，可这样一份滴水不漏的方案策划还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个男人果真不简单。尼克心中再次下了结论，举止谈吐之间不由得更加谨慎了起来。
“尼克先生，你的想法如何？”裴瑟开口问。
“非常理想的方案。”尼克不动声色道，“其中的宣传理念和跨时代的思维方式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能得到您如此高的评价，是我的荣幸。”裴瑟笑了笑，“不过看您的神情，您似乎不如您说的这样满意？”
这个男人的眼光未免太毒辣了些。
尼克咽了咽口水，道：“在之前与贵公司的洽谈中，我们希望的是由我们这边来提供技术，贵公司来提供制作成本与宣传。因此在收益划分上是我们七，你们三。不过从arthur先生的合作方案上来看，你似乎是想让你们的技术人员来我们公司学习技术，将来共同合作研制开发gae电子产品？并且将利润分配将为了六四开？我不太懂arthur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即使再牢不可破的合作，公司与公司之间也是达不到完全的信任的。”裴瑟淡淡地道，“纵使贵公司的gae电子产品在美国及欧美市场受到了极大的欢迎，占据了相当的市场比例，但在中国，电子产品行业也在日夜崛起，竞争相当的激烈。根据我们的市场调查，消费者也并非gae产品不可。所以我们公司对其性价比的宣传具有相当的重要性，为何不能以此提高利润分配比例？”
“况且以gae现在产品性能，根据我们的研究调查，竟已在技术层次上面停留长达一年之久。对于现在这个科技发展迅速的时代，在技术创新上停滞如此长时间的贵公司产品原本是不在我们的合作范围之内的，但gae在推动电子产品上所体现的新理念同样也无法令人忽视。所以我希望我们的技术人员能够与贵公司就技术而言进行交流和探讨，为gae产品的研发注入新的血液。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与贵公司合作这个项目，那自然是不希望还没有达到我们合作的目的gae就被市场给淘汰了。”
全场雅雀无声。
尼克的手微微发抖，gae在海外市场所达到的成就的确让人眼红地想迫不及待地分一杯羹，但其在技术创新上确实到了一个瓶颈。盛极必衰，gae在隐隐地衰退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他们才希望在落魄之前快速开辟中国市场来以此争取延续荣耀的时间和资金。
可没想到被裴瑟毫不留情地一针见血地指出了。
他还有什么资本来反驳他呢。
尼克默默地抹了把冷汗，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给对方自己的答复，会议室的门却突然被人从外打开了。
一个女人站在门外，气质优雅地走了进来。
裴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跟在那个女人的后面，得意的眼神直直地射向会议室中的某个人。
裴瑟眼眸一沉。
“你好，尼克先生。初次见面，我是裴氏集团的董事长及法定代表人裴沛。”
尼克站起来与裴沛握了握手，“裴董事长你好，久仰大名。”
“我非常重视与贵公司的合作项目，所以请您原谅，在你们的会议期间我擅自通过会议室的摄像头进行了远程旁听。”
“不不不，”尼克道，“您本来就有权利监督我们的合作进度，况且您这么认真负责的态度，我们也会感觉安心。”
“那么，您决定同意arthur的合作条目了么？”裴沛问。
尼克刚想说话，却又听裴沛话锋一转：“arthur的项目策划刚刚我也看见了，非常周到和详细，不过……这个项目原本的负责人是leo，什么时候换人了？”
裴鸥挑衅地望了裴瑟一眼，后者的脸色非常难看。
“对我这位大侄子的能力我没有丝毫的怀疑，但负责人换得如此轻率，是否太不谨慎了？”裴沛说道，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裴瑟，“若是有人擅自用权利来怠慢了与贵公司的合作，那么也恕我无法在合同书上签字。”
“姑姑！”裴瑟怒不可遏，急步走到裴沛的身边低声道：“现在正是为我们公司争取最大利益的紧要关头，我知道你对我的行为有些不满，但您不能换个时机再向我发难么？”
“难道还要等到你越俎代庖地架空我所有的权利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姑姑？”裴沛不甘示弱，同时低声冷笑说道。
“尼克先生，项目合作的事宜相当重大，我希望您能再好好想一想。”
尼克点点头，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默默无声地在一旁的椅子上面坐下。
他对裴氏内部的利益纠纷不感兴趣，只要不影响到他们的合作。再说，能看到那个英俊的金融精英吃瘪的表情，似乎也很有趣。
“大哥。”裴鸥一脸幸灾乐祸的踱过来，“这个项目本来就是由我来负责，之前与c&g的而一些具体洽谈事项，想必你也不是很清楚。如果贸然地把项目交到你手上，那确实是不让人怎么放心。”
“leo.”裴瑟又恢复了沉静的模样，眯眼道：“你与c&g的洽谈的细节，我不知道也罢。因为我会与他们拟定新的条款，你之前的洽谈统统都会作废。而c＆g公司，自然也有能力判断最优的合作对象。尼克先生，我说的对么？”
被点名的尼克打了个激灵，连忙站起身道：“我们公司自然会选择最优的方案来合作。”
“刚才我听到他要降低你们的利润比例，这你也答应？”
“这……”
“虽然利润比例降低了，但我会让他们得到更多的收益回报。”裴瑟微笑。
“尼克先生，这你可得想清楚了。你也看见了，他惹恼了我们集团的董事长，就算合作达成，裴氏也不可能为你们提供如我之前所说的那么多资金来运转了。没有资金，他用什么来给你们收益？”
“我知道现在裴氏的大部分资金都投资在了西部城区的开发上面。”裴瑟岿然不动，“就算是你，也没办法调动那么多的资金。”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已经联系到了宏中信托公司的贷款。”裴鸥笑得势在必得，“但是大哥你，我听说你的财务状况可是相当有问题啊。不知道如果裴氏无法提供给你资金，你怎么来运转那么大的项目？”
尼克一惊，转身问道：“arthur先生，这是真的么？”
裴瑟沉默着，没有回话。
“尼克先生，你好好想一想，为什么我大哥放弃了他在美国如日中天的事业跑回中国来，据我所知，你似乎就是因为投资失败欠了一屁股债，才一回来就想拿下这个项目来还债。但实际上，你连参与这个项目的资本都没有。尼克先生，你确定要与这样的人合作么？”
“我欠债的事，不知道你是从哪个小道听来的消息。尼克先生，我可以向你保证，此事绝对是子虚乌有。”裴瑟转头道。
尼克看向他的眼神却带上了几分不信。裴瑟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即使他没有听过任何关于裴瑟投资失败的消息，但他突然归国的目的确实引人怀疑。
“arthur先生，”尼克说道，“我想我们的合作还需要再讨论讨论……”
“您是因为资金问题对我产生了不信任？”裴瑟问。
“老实来说，是这样的。”尼克直言不讳，“我们无法与一个在信誉方面有问题的人合作。”
裴鸥在一旁笑得势在必得。
裴瑟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道，“leo，你确定你可以弄到宏中的项目贷款？”
“那当然。”裴鸥自信满满。
“那么看来，你与宋昱飞的关系相当不错啊。”裴瑟似笑非笑，瞟了一眼旁边的裴沛。
裴鸥的心里突生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宏中背后的老板是宋氏集团的宋昱飞，”裴瑟满意地看着裴沛的脸色一变，“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这个内幕。即使当年我与他有师兄弟的交情，这次的项目合作我都没能从他那贷到款，你和他的关系，没想到比我还要深厚啊。”
裴鸥脸色大变，裴沛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你居然背着我和宋家的人有联系？”
“姑姑，我……”
“如果宏中背后的老板是宋昱飞，那我绝不允许他来参与到我们公司的项目！”裴沛恨铁不成钢地剜了裴鸥一眼，介于外人在场不好发脾气，只得深吸一口气，“尼克先生，这件事我还是不参与了，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啊，对了。”裴瑟微微一笑，“尼克先生如果确实对我的信誉产生质疑，那我不介意您对我的财务状况进行彻查。但我能保证，您只是在浪费时间。如果您只是在担心我无法提供承诺的资金，那您就大可以放心——”裴瑟勾唇一笑，一字一顿道：“我已经联系了花信银行的行长赵俜治先生，他表示愿意给我提供相应的项目贷款。”
他又转头望向脸色发青的裴鸥：“银行的利率是远低于信托公司的。并且我相信，它的信誉也会好过信托公司不少。”
“这样看来，合适的人选只能是我了。你说对么？我的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