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轮回到那一天
吴凉的手按在了怪物的头上，他心中暗暗的响起：“轮回！”
却是并没有奇迹出现。
他的轮回之力似乎此时失效了，吴亮记得，那天神谕响彻在耳边时，曾经说过了轮回的威力，他却一直都是在依仗轩辕剑，将轮回之力完全都忘记了。
“怎么可能呢？”吴凉有些紧张，心里开始慌了。
失去力量的可怕，不是他能想的，要是他先死在这里，那三十多个人可能都不会存活。
“轮回，轮回……到底该怎么办？”吴凉的视线开始慢慢的模糊。
他的视线似乎是看见了那天他获得轮回能力的情景，那一天的混乱，比今天的混乱要强出许多倍。
场景转换，时空倒退回到那一天，他陷在混沌中，他此时看见的是地面上无数的人心乱了，天空的颜色越来越红，越来越压抑，前线的奔溃意味着末世之门里的一切都变得无可阻挡。
混沌深处的战神还有意识到外界的事情时，他又陷入了另一场梦境。
练着古劳咏春的幼小身影，在一方小小院落里一遍遍练着圈，吴凉知道，那是他自己，似乎是时间一点点的在变化，他的身形在一点点增长，他在长大，他的父亲在渐渐的变老。
如同看着一幕幕被快放的电影，他看见了自己从小到大的一切经历，看见了无形的时间和空间在他和他身边的人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看见了自己站在了平山出来的火车上，在那里，他遇到了羁绊一生的李诗瑜，看见了大伯一家的脸孔，看见了被冯唐追缠的苏清……
似乎不是梦境，他看见的是过去的自己。
看见了前世，看见了未来，他一直徘徊在不同的自己里中。
有时是平行空间，有时是前世的自己，又有时是自己年少时的过往。
吴凉似乎连思维都陷入了混沌之中，他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的所见所闻所忆是不是真实的，他开始怀疑起来，自己看见的，经历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如果不是真的，李诗瑜，苏清她们都是自己的梦。
如果不是真的，那一方小院落，是不是真的有一棵树？
吴凉不知道。
混沌中，他的身体渐渐的变得模糊，似乎是在缓缓的融入了混沌之中，与这恒古不便的混沌融合为一体，他即为这混沌，这混沌又是他吴凉。
那末世之门也是假的了，是他的梦中所见？
一个个熟悉的不熟悉的人，死伤在他的面前，崩坍毁灭的地域，巨大古怪的，认识的不认识的生物，难道都是他梦幻而出的虚假？
可他心中的悲怆又是从何处而来？
有股熟悉的，莫名的苍凉，悲伤，似乎穿越亘古，盘结在他的思绪里。
分不清真实与幻想，虚与实，看不清真相还是幻境，那种悲伤，令他无法保持这种沉默，他想睁开眼睛。
渐渐虚化在混沌中的身体，似乎与混沌融合为了一体。
像是一滴水在慢慢的与寒冰结合。
他想随着着过去，未来不停纠结的幻梦慢慢沉沦下去，心中却是有个声音在叫嚣，吴凉，醒来，醒来，不要睡，我们需要你……
吴凉，吴凉……
谁？吴凉是谁？吴凉蓦然听见这个声音，却是有些恍惚，这个名字很熟悉，他不是吴念凉吗？或是吴小凉？
怎么会是吴凉？
吴凉，战神……醒来！
“谁……在叫我？”他睁开了眼睛，渐渐融入混沌的身体又开始显现了出来，吴凉的眸中满是迷惑。
他似乎是看见了一道门。
源源不断的怪物从那扇门中出来，怪物所及，全是鲜血与残破的尸骸，焦干的土地。
“我就是战神！”吴凉有些迷茫的眸中，迷惑之色顿时消散，蒙在心头，脑中的那些混乱在一瞬间理清，他是吴凉，他看见的都是他自己，不同时期的自己，可能还有他不知道的自己。
不管怎样，他现在就是吴凉。
不是属于任何时间或是世界的吴凉。
一时间，他身上的气息顿变，似乎是什么从他身上爆发开了来。
无形的波纹以吴凉为中心倏地扩散开。
从混沌的中心，吴凉的身体内部，波纹在慢慢扩散，将红色的天包裹在其中，将末世之门纳在了波纹中。
焦干的土地，尸骸，怪物，残垣断壁……
阿波罗的身体一颤，猛地站直了身体，眼睛看向了一个方向。
吴量材拿着电话的手顿了一下，也看向了一个方向。
教皇的脸上露出了惊容，随之露出了惊喜！
人类中残存的佼佼者，都感知到了空气中的异常，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惊喜莫名的神情，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相同的表情。
而无形的波纹还在扩大，烈焰魔蛙朝着一个方向，发出了巨鸣：“呱！”
巨大的章鱼似乎也是凝望着那看着什么也没有的空中。
“是战神，战神没有死。”
“将战神没死的消息扩散出去，不能叫人类没有了希望！”
“战神，战神，你是人类的希望火种，战神，归来吧！”法老王举起了他的黄金权杖，他的眼中流露出血泪。
黑色的迷雾遮不住红色的天空，在无形的波纹扩散到达之处，苍凉悲壮，绵延永不断绝的希望在这悲怆中觉醒。
那是因为，战神……醒来了！
神谕在他脑中最后的痕迹，那些前世记忆，那些不同的自己，都是他，每一个他都用心经历了，感悟了。
有股从未曾感受到的力量在他身体各处流淌。
他的伤，他的疲倦在这莫名的力量之下，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彻底的清醒了过来，这股力量是永恒不灭的轮回，那道响在他脑中的神谕犹如退去的潮水，没有了痕迹。
只有这陌生的力量。
吴凉缓缓的从混沌中站直了身体，他想长啸，想要仰天悲呼，浑身充满力量的他，只想找一个发泄之处。
无数个自己，经历的都是生，无数次生代表着的都是死。
他的记忆里，没有看见自己的墓碑，他知道每一个自己都是一个生死的缩影，他不会真的死，而是在一次次的经历轮回。
手中传来了一阵灼烫感，吴凉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轩辕剑出现在手中，掌宽的剑身发出了淡淡的光芒，剑身之上的日月星辰较之从前发生了些许的变化，他却是没有看出来，变化在什么地方。
吴凉将轩辕剑拿到自己眼前，手轻轻的拂过剑身，轩辕剑越来越灼烫，他却握的越发的紧，他知道，这是轩辕剑想要战斗的意志。
战斗……末世之门完全的开启，前线崩溃，他迫切的需要回到战场，那里需要他。
华夏是他的家园，不容怪物和怪兽肆虐。
灼烫的剑身在吴凉的手里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伙计，我们一起战斗！”
他缓缓的站直身体，四周都是他看不透的混沌，没有来路。没有去处，他甚至是不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方向。
吴凉举起了手中的轩辕剑，轻轻一挥，混沌被他的剑像是劈豆腐一样劈开，一道巨大的裂痕左右分开。
过去的事情，不会再重新经历。
脑中那个熟悉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是你，是你，看见一次，就是一次经历，血肉不灭，轮回不止。”
不灭即不止？
这是一个活循环？
吴凉倏然顿悟，轮回……万物，经历……回忆……伤，血，生死！
是生也是死，是经历，也是遗忘，万物不灭，生而灭，灭再生，这就是不灭，不灭就会不止。
发生过的会再次发生，只有掌控这一切的人才会改变。
时空的场景再次转换，他的百米剑气插入了那几乎是连着天的巨大海浪。
吴凉记得清楚，蓝色如宝石的巨大的海浪，他在海浪面前，海浪给他的压力，似乎他也是渺小的一粒微尘。
当时，如果那个浪花落下，毁灭的不只是人类的军队，而是希望。
怎么就那么巧合，那只章鱼突然下沉？
下沉可以浮上来，海浪可以形成，也可以湮灭。
手心中的轩辕剑灼烫着他的手心。
吴凉猛然眼前一亮，目中精光四射，他已经彻底的焐了。
“轮回，你玛德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吴凉的心中闪过了一道亮光，却是模模糊糊的没有抓住关键，他的心中眼中都是这道凝固的海浪。
从吴凉的身上，发出了一道光芒，快的几乎肉眼不可见，将巨大的海浪包裹在了其中。
哗啦……
凝固的海水重新化为液体，从凝固变为液体，暂时的失重状态没有被人发现。
碧蓝色的液体倾泻入海，海平面顿时升高了几毫米。
而刚才看起来要毁天灭地的海浪，就这么平静的消失了。
只是化作了道水墙。
哗啦……哗啦……
归入海里。
当时他是做了什么呢？那道海浪会消失？吴凉的手按着怪物的头颅，他觉得当时自己在面对巨大海浪时，心中有一道灵光，当时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忽略了，到底是什么呢？
过去这么久了，他居然还是没有想起那道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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