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属于某些年轻人的时代
那些人的死亡,他们可以妥协,最起码是金关二府可以妥协,因为这和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们关家死了的两位强者,只是类似于门客之类的存在,都可以忍。
管阔同样不想和他们继续纠缠。
他们说他是弱者,他就杀给他们看,现在效果出来了,也没有人再敢对着他的父母说出什么不尊敬的话语了,但是这取决于他是否还活着,一旦他死了,那么他所做的这些全部都没有了意义。
他提着刀,朝着因为关家六爷的退开而显露出来的那个豁口而去。
目前看起来,尽管对他的敌意很大,那些人也全部都被自己给震慑住了,他们没有同关家六爷一样退开,但是同时又没有将那个豁口堵上,作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那就说明,现在他们的架势全都只是假把式,是因为自己的那种追求面子的心理作怪,就像是承认了管阔的强大、承认自己被管阔打怕了,就会掉下很多肉一般。
管阔来到了那个豁口处。
两侧都是提着武器的人,背后也是。
如果有人想要偷袭他,或者说攻击他,马上便可以。
但是一直到他走出那个包围圈,也没有人作出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很显然,那些强者们,全部都知道那只会自讨苦吃。
也就是打心眼里承认了他的强大。
管阔可以视作为自己现在是获得了敬畏,不过,这样获得的敬畏,简直是来之不易、双方都来之不易,果不其然,人性本贱。
关家六爷表示了退缩,而且是明着表示的,而其他人虽然看起来依旧带有着杀意,可是并没有动手,便已经意味着同样的退缩。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是很简单的、他一开始就要做的——拿上属于自己的东西,然后离开这里。
他就像是目中无人一般绕过金彩燕的父亲,紧接着继续绕过更多的人。
他的那种姿态令人恼怒,很多被他接近的人在警惕非凡的同时,都很想要朝着他的脑袋瓜子抽一刀,可是却谁都不敢,因为很可能在这之前,自己的头颅就已经被秦杀一削而过,骨碌碌滚得远远的。
人们忽然略微有些悲哀地发现——的确是一个旧的时代过去了,而一个新的时代开启了。
北唐的先帝驾崩了,丘镜山和金忧作战死了,现在,是属于某些年轻人的时代了。
那些年轻人之中,真的有管阔,必须有管阔。
而且他将会是那些年轻人里面,最最耀眼夺目的那几位。
他们将会见证又一场波澜壮阔的大时代徐徐展开,由现在开始。
仿佛当年丘镜山和金忧作横空出世的时代。
管阔不声不响地走向了金忧作的马车。
这里的人全部都知道那架马车是属于金忧作的,于是敌意甚浓。
“忘了告诉你们了,”在马车外面,管阔顿住了脚步,开口说道,“我和老金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他失踪的那十几年,其实一直都在管府,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老金”这个称呼,他一直沿用了十几年,自从知道对方就是赫赫有名的南吴圣将之后,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不怎么使用了。
在今天,乱世浮名,统统烟消云散,他忽然觉得,用什么来称呼那一位,恍然之间并不怎么重要了。
还是“老金”更好一点,更容易令人感觉到亲近一些、更加自然放松。
周围的人听着他的称呼,又见到他就这样接近了曾经金忧作待过的马车,眼睛里面的恼怒特别深切,在他们看来,这是一种侮辱。
可是对方太强,同时他们渐渐相信并且理解了金忧作和他之间的关系。
这里的人,某一些血缘上似乎和金忧作特别亲近,但是实际上就连见过一次面的机会都没有过,比如金彩燕。
金关二府曾经用极为可耻的论调告诉他——血脉根本算不了什么,资格才是最最重要的,他们觉得管阔没有资格成为金关二府的人,那就可以理所当然的不承认。
在这个时候,这个无耻的论调忽然展示出了威力——
真的,血脉并不重要,金彩燕和金忧作的血缘关系再接近又如何,他管阔和金忧作的血缘关系再远又如何?
金忧作和管阔朝夕相处了十几年,他们之间,就是实质意义上的祖孙关系,至于金彩燕,如果不是因为她比较出名,是南吴三美之一,就算是金忧作见到了,能认识她是谁吗?
管阔真正的祖父到底是谁、是不是还活着,已经很难被他知道了。因为金关二府还存在在那里的那些人对待他的态度,他也不屑于去知道这些,虽然这表面上看起来有点不太尊敬,可是这不是他的错。
但是至少,金忧作是他的“祖父”,这一点是非常明确的。
孙儿接近祖父曾经待过的马车,拿走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关其他那些和他们祖孙两个人关系特别远的外人、闲人什么事情?
这里面隐约展现出来的,是那么一种气场。
那种气场不需要用任何言语来表达,只需要存在在那里,便能够让大多数对他的举动表示敌意的人知难而退。
他入了马车。
当他出来的时候,提着一个简简单单的包袱。
一路上,因为金忧作的面子,他不需要带太多的东西,所以包袱里面的物品并没有多少。
真的,所有的事情其实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只不过因为某些人的轻视与挑衅心理,而变得麻烦、生死相向了。
他当初其实也可以选择转身就走,不和那些人爆发什么冲突,那样子或许他的身上现如今没有任何的伤势,可是,他依旧会是从前的那个管阔,在那些人的眼里,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们管家将会被钉到耻辱柱上,一直都无法洗刷。
所以他必须要针对那些人,去做那些事情,哪怕他可能会死在某些人的武器之下,但是至少,那些人会指着他的尸体,心有余悸道: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年轻人,我们就不应该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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