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离婚
老爷子发生意外?
昏迷不醒?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苏羽儿一阵心惊,手中的衣角被她抓出深深的褶子。
她靠在墙上,闭眼让自己冷静。
一个人,你平时过的生活很平静,很美好,就像温室里的花朵,没有经历过风吹雨打。
突然间,这一切都变了,你看见了外面的暴风雨,看见了可怕的闪电,感受到了如刀子般的风声。
天翻地覆的变化让你一瞬间难以接受。
此刻,苏羽儿就是这种感觉。
她没想到在自己在这里短短的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老爷子怎么发生的意外?
他还好吗?
皇甫夙寒为什么要带走皇甫璟?
是因为他知道了之前皇甫璟对她做的事,所以他愤怒了吗?
可如果愤怒了,他又为什么要兰美欣亲自来找他?
一个个问题像一个个结打在苏羽儿眼前,让她突然间不知道该从哪做突破口。
忽的,肚皮动了下。
苏羽儿一顿,看向肚子。
宝宝……
楼下,面对兰美欣的愤怒,皇甫夙寒显得相当平静。
“如果你是来说这些废话的,你可以走了。”
他像掌控天下的帝王般,眼神隼厉,运筹帷幄。
兰美欣脸上的怒恨像火一样的燃烧,但面对皇甫夙寒的平静,她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
终究,兰美欣泄气了,“你说,你要我做什么才能放过璟。”
“……”
皇甫夙寒看着狼狈离开的人,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史博走过来,“二爷,她会给我们消息吗?”
皇甫夙寒放下杯子,眸中划过波诡的光,“不会。”
史博皱眉,“那我们……”
“等。”
会有人出现,并且很快。
皇甫夙寒起身,放下杯子,抬步朝楼上走去。
史博站在那,看着上去的人,眼里浮起尊崇的光。
多年筹谋,算计,一刻不停歇,即使到现在,形式严峻,他也能自如的转危为安,化险为夷。
这样的人,他很庆幸自己跟在他身边。
皇甫夙寒上楼,走过长廊,来到卧室,然后开门。
现在的他,解决完该解决的事,他就陪她。
饶是如此,他还是觉得时间短暂。
门开,视线一眼便落到床上,瞬间,瞳孔微缩。
苏羽儿靠在床栏上,手中拿着一个画板,在上面涂涂画画。
她听见声音,看向皇甫夙寒,笑着说:“回来了?”
“嗯。”皇甫夙寒把门关上,眸里神色在瞬间恢复。
他走过来,坐到床上,视线落在她手中的画板上,“什么时候醒的?”
画板上是清晰的线条,从轮廓上能大概看出是房子的结构。
苏羽儿笑着说:“没多久。”
“做噩梦了?”抬眸,视线落在她黑白分明的大眼上。
苏羽儿皱眉,“没有,就是突然醒了,然后就睡不着了。”
说着,把画板举起来给他看,“没事做,就画这个了。”
“嗯。”皇甫夙寒抽走画板,把她手中的笔一起拿掉,放到床头柜上。
“干嘛?”苏羽儿猜不出皇甫夙寒要做什么,只能疑惑的看着他。
皇甫夙寒揭开被子,把她按到床上,随之自己跟着躺下。
“睡会。”手臂落在枕上,苏羽儿的头就自然的枕在他的臂膀上。
眨眨眼,苏羽儿顺势靠进他怀里,手抱住他精壮的腰身,轻声说:“皇甫夙寒,刚刚宝宝动了。”
身子一僵,皇甫夙寒收拢手臂,大掌便落在她的肚子上,“踢你了?”
苏羽儿在他怀里点头,想了想说:“我刚刚情绪不大好,她提醒我了。”
手指微顿,随之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贴着那凸起的部分,“怎么情绪不好?”
他嗓音低醇,磁性,让苏羽儿烦躁的心下意识的安稳。
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又不安的动了动,还一会才说:“皇甫夙寒,刚刚我听见你和兰美欣说的话了。”
对她的话并没有任何意外,皇甫夙寒身体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
反而还‘嗯’了声。
苏羽儿咬唇,闭着眼睛,脑子里却回荡起两人说的话。
她很乱,脑子在听见两人的话后乱的不成样,如果不是孩子的那一踢,她可能会因为情绪的暴躁不安而伤害到孩子。
现在即使她已经忍住,但还是会想要知道。
那种只有知道才能真正安心的想法促使着她要问出来。
“我有问题,你可以回答我吗?”组织了好一会的语言,苏羽儿问出口。
“嗯。”
皇甫夙寒眼眸闭着,盖住了他的所有神色,也掩住了他所有的情绪。
苏羽儿喉咙吞咽了下,问:“老爷子发生意外,现在好了吗?”
不知道事情原委,不知道因果关系,但直觉告诉她,皇甫正雄的意外和她有关。
而她很想问皇甫夙寒,是不是老爷子的意外和她有关。
可问了又怎么样?
问了并不能改变事实,并且皇甫夙寒为了让她安心,不会对她说真话。
所以,她忍了下来。
“没有大碍,不用担心。”
低沉的声音平稳传来,苏羽儿一下睁开了眼睛,从皇甫夙寒怀里抬头,捧住他的脸,“真的?”
皇甫夙寒睁开眼睛,看着她眼里的慌乱不安,眸光沉稳,“真的,你想要见他,可以视频。”
苏羽儿睁大眼,手被握住,“还想知道什么?”
苏羽儿手指一颤,几乎是下意识的眼睛闪躲。
也就是她这一闪躲,错过了皇甫夙寒的真实情绪。
那一秒间暗沉的眼,蕴藏的风暴,不是她能想象的。
羽儿,你会告诉我,皇甫璟的事吗?
苏羽儿不知道皇甫夙寒所想,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皇甫夙寒把皇甫璟带走,不可能因为个人情绪,他肯定有原因。
但不知道为什么,苏羽儿感觉皇甫夙寒对皇甫璟有怒。
这次带走他,绝对有这个情绪在。
而她也在犹豫,是否该问皇甫夙寒为什么要带走皇甫璟,他的目的是什么。
她很想问这个问题,但又害怕自己问了这个问题让皇甫夙寒敏感。
毕竟,他很介意她问关于皇甫璟的事。
“嗯?”一声鼻音,苏羽儿回神。
那带着诱哄的意味,让苏羽儿下意识觉得危险,她摇头。
皇甫夙寒眸里的微光陨落。
苏羽儿闭眼,手臂圈上皇甫夙寒的脖子,轻声说:“皇甫夙寒,有时候我好想替你分担一些事。”
皇甫夙寒没回答,看着她头发的黑眸没有一点倒影。
——
兰美欣回了皇甫家,回去后,她第一时间便回卧室,急匆匆的,就连客厅里坐着的人都没看见。
“兰美欣!”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沉怒的一声传来。
兰美欣停住,这才发现皇甫海坐在沙发上,正愠怒的看着她。
她正满肚子火无处可发,看见皇甫海,瞬间就爆炸了。
“皇甫海,你还舍得回来!”她冷笑,怒火让她整张脸扭曲,丑恶的像个巫婆。
皇甫海似乎也不想和她胡搅蛮缠,把文件扔到桌上,“有时间,你把离婚协议看了。”
说完,转身离开。
兰美欣脸色猛然僵硬,“皇甫海,你说什么?”
皇甫海停住,声音倒是平静了许多,“我觉得我们还是好聚好散的好。”
说完,再没停留,大步走出大门。
只是在走到大门的时候,一个东西扔到他背上,他下意识向前跌。
佣人看见,赶紧扶他。
皇甫海推开佣人,转身去看兰美欣。
她站在他身后五步远的地方,指着他,脸上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但奇怪的是她没有像以往的疯子般对他大吼大叫,而是异常理智的说:“皇甫海,你儿子被皇甫夙寒带走了,你却有时间和我离婚,你还真是个好父亲!好哥哥!”
“你说什么?”皇甫海猛然沉眉。
兰美欣冷笑,“你还知道关心啊,我还以为我这么多年原来嫁了个冷血的,没有感情的畜生!”
这句话说的重的,佣人赶紧叫福伯过来。
福伯看一眼皇甫海,再看向兰美欣,赶紧走到皇甫海身边,“老爷,太太这几天情绪不稳定,您不要在意她说的话。”
一个男人被女人骂畜生,不在意是假,但皇甫海对兰美欣早已没有感情,现在她说的这些话也只是让他生气,并不会怎么样。
“谁被皇甫夙寒带走了?”皇甫海问福伯。
福伯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兰美欣抢过话头,“你问什么?你眼里心里不是就只有那个小贱人吗?你现在还假惺惺的问这些干什么?”
“你走啊!和你的小贱人双宿双飞,永远都不要回来!”
“不可理喻!”
皇甫海转身就走,福伯追上,车子却很快从门外驶离。
兰美欣跪坐在地上,看着那打在皇甫海身上而散落在四周纸,呵呵的笑了出来。
离婚,两人结婚三十年,换来的就是这无情的两个字。
她兰美欣为皇甫家付出这么多,最终就是这两个字打发。
她不甘心啊!
手指蜷紧,眼睛变红,兰美欣转身朝楼上跑。福伯看着跌跌撞撞上楼的人,神色凝重,转身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