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墙头草
白如月停下脚步,赵四拱手道:“姑娘,刚刚得到消息,威远伯府去城东白府提亲了。威远伯府长房次子赵世青求娶白府小四房的白如敏。”
巧眉一脸震惊的问道:“什么?小四房的白如敏?搞错了吧?四小姐比咱们小姐还小两月呢,十岁不到,就订亲了?”
柳絮对白家的人不熟悉,说道:“比咱们小姐还小两月?那是小了点。不过,也没什么,还有订娃娃亲的呢,婚姻本来就是父母命,长辈觉得不错,早早的订下来也是有的。”
这个结果在白如月的意料之中。
白如月一脸镇静,“嗯,知道了,阿爹在书房吗?”
赵四摇摇头,“一刻钟前,候府的赵大过来把老爷接过去了,刘方平赶车,阮大跟老爷一起去的。”
白如月心里一阵诧异,今天是休沐的日子。一般这时候,舅舅会过来看外婆,今儿怎么一大早就把阿爹请过去了?难道出了什么事?
白如月想想,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事,便不在想了,扭头对水根道:“水根赶车,我们出去转转。”
从沁园出来后,赵四扭头问道:“姑娘,我们往哪儿逛?”
白如月回道:“去城东济民堂。”
王水根赶着车往城东去,车行到学府大街,白如月说道:“不去城东了,改去梁王府。”
王水根立即调转车头,往梁王府行去。
白如月跟着吴明杰,进了书房的院子。过了二门,就看到梁王穿着见月白的常服,背着手站在门外,看着白如月进了二门,沿着游廊迎了过来。
吴明杰看着梁王迎过来,停住脚步,往后退了两步,往门房去了。
白如月笑着小跑几步,朝梁王迎过去。
“遇到急事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梁王脚上加快步伐,迎着白如月,认真观察她的脸色。
白如月面上的笑容更甚,之前心里的烦躁,在见到梁王这一刻,便心安下来,“没事,想来看看你好些了没有?”
“那也不用急,慢慢走过来就是,我总是在的,下次不用这么跑。”
梁王满眼心痛,抬起手落在她的头上,揉了揉两下才收回去。低声说道:“小方给我施了两次针后,身子便轻松了很多,不用为我担心。”
“外面风大,到屋里说话。”梁王一边转身往里让白如月,一边吩咐侍立在廊下的小内侍,“拧个热帕子,再端一碗热牛乳过来。”
白如月进到满屋烘暖之中,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屋里暖,把斗篷解下来,否则一会热了。”梁王关切的说道。
白如月应声解下斗篷,梁王接过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你从沁园过来?真没事?”梁王再次仔细打量白如月。
“嗯,从沁园来,我没事。早上听到些消息,心情不大好,想过来找你说说话。”
白如月坐到梁王时常坐的软榻下首的一个椅子上,梁王跟着过来,坐到软榻上,“什么消息?让你心情不好了,说给我听听。”
“威远伯府怎么会向白府提亲?”白如月直直截了当的说道。
梁王一个怔神,“什么?威远伯府向白府提亲,哪个白府?城东那个?秦怀玉家?”
白如月很生气的点点头,“威远伯府不是一直和何相府,候府相交甚好吗?怎么又跟荣远伯府联起姻了。”
梁王身子往后靠了靠,看着义正严词的白如月,笑道:“小月儿为这事生气?
威远伯那人,心眼多得很,他有此举很正常,算是在我的意料之内。
我以为他会顾及到候府的脸面,暗地里向老二示好。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明目的提亲。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白如月立即想到上一世,她知道白如敏嫁以威远伯时很意外,还以为晋王上位,白府的地位跟着高了,连威远伯府都上门提亲,原来一切早就商议好,只是在暗处而已。
白如月了然的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定是候府拒绝了威远伯府的提亲,威远伯才会这么做。”
白如月把威远伯准备让赵世铭求娶候府的六小姐吴明慧的事给梁王说了一遍。
梁王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摇摇头道:“这应该不是主要原因。
威远伯滑得很,他之前一定向老二示好了,老二现在需要一个有份量的人投到他门下,让朝堂那些观望的人早些下决心。而威远伯无疑是最好人选。”
白如月心里一惊,紧张的问道:“这样下来,是不是对谨哥哥很不利?”
梁王摇摇头,“也不见得是不利,像威远伯这种墙头草,早点踢出去没有什么不好。”
白如月担心的说道:“可是,威远伯若是站到晋王那边,那给晋王的支持不是很大吗?威远伯的财力......”
梁王脸上晃过一瞬间的苦楚与无奈,“这就是生在皇家的悲哀,为了那个位置,兄弟间没有手足之情,只有权力和利益,为了那个位置,早早的就开始谋算,或被人推着谋算。父皇早早的立了储君,立了太子,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人蠢蠢欲动,排除异己。”
白如月劝慰道:“谨哥你也别难过,历朝历代,这样的事发生了不少。谨哥哥......”
梁王苦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不用担心,从青城回来,我便看清了这一点,也作了准备,我不会轻易让自己,自己身后的人陷入困境。”
白如月绷紧的心再次松下来,笑着点头道:“好,月儿不担心,可是,若是威远伯站到晋王那边,那晋王便是如虎添翼。”
梁王抿着笑笑,不客气的说道:“如虎添翼?小姑娘如此看得起威远伯?”
梁王侧头看看白如月,伸手揉揉她的头,“虽然赵致远和小月儿家有血清,可我还是看不起他。当年若不是何相为他谋划,他能得到威远伯封号?我这样说,你不要生气哟!”
白如云低声说道,“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何时把月儿一家当成亲人?
月儿一家到京城三年多了,平日里,在各家宴会上见到,他们端着威远伯的架子,即便是打招呼,也是当我们是候府的亲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