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九章 足够多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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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岿灵主的动向，戥一直都没有时间关注，早就分配给第三层信息世界中的晷棱族负责跟踪。
晷棱族发现岿灵主行为异常后，便立即上报三大族，但三大族始终没有回应。
它们发现，在相同星系相互跌落消失与战争机器重启后，岿灵主的反应就开始异常。
按照正常道理来说，岿灵主没有了座舰，除新舰外，力量又倒数第二，以它对安全的需求，应当选择与新舰一起行动才对，至少也要和新舰沟通一次。
但并没有，它没有选择和新舰一起行动，也没有与新舰再联系。
反应很不正常。
新舰出降临点星系后，晷棱族再次巡天，却找不到岿灵主的踪迹。
晷棱族马上加危险权重上报，戥这时候才有时间看到它们的报告。
岿灵主失踪的可能，晷棱族也给了两个推测，一个是被伪霸抓走了，一个是新神国的灵到了。
对新舰自身而言，前者情况稍好一些，后者则危险度大增。
关键是要搞清楚岿灵主在星系里反常的原因，但当时，不论是新舰还是火虫，都忙着找到楚云升，没人关心它的动向。
戥虽然看到了晷棱族的报告，但这个时候，他仍没时间去复查当时的记录，再去推测岿灵主反常的原因。
新舰虽然刚刚逃离了降临点星系，但危险依然没有完全摆除。
先不说伪霸，也不论新神国的灵，与岿灵主一起失踪的，还有输灵主。
晷棱族一直追踪岿灵主，火虫则一直追踪输灵主。
输灵主失踪与岿灵主失踪意义不同，输灵主的失踪与伪霸与新神国灵关系不会很大，大概率是它自己主动“失踪”。
火虫极为小心它，它的隐患非常大。
戥作为全舰的指挥，绝大部精力都放在与殇的信息交流与判断上，以决定新舰与火虫下一步的去向。
楚云升能够看到新舰的情况，却没办法与戥交流。
他试着通过假灵触动灵封，找出输灵主，但不知道是不是他此刻存在形式的问题，还是其他原因，并无反应。
根据殇的信息，楚云升大致确定了自身存在的形式，殇说的复杂一些，用新舰三大族的定义来讲，他此刻首先是微观存在，其次存在于宇宙真空的量子随机涨跌之中。
战争机器或者它的敌方，造成了他的这种存在形式，在降临点星系内，这种存在形式因为战争机器或者它的敌方作用，可以保持稳定，离开星系后，便失去这种作用，不再稳定。
随机涨跌中，卫就是这种情况，失去存在形式。
楚云升的情况复杂一些，但理论上也不会稳定太久，根据物理，他要摆脱现在的存在形式，存在两种可能。
一种和卫一样，通过零维与意识的某种转移存活下来，但需要如火虫那样的体系存在。
如果小虫子在，或许还有一些可能，三禁派来的火虫，都不属于冥的体系，成功的可能性不大，而且三禁火虫的任务是保证他本体安全，这种方式下，他的本体必然在量子的随机涨跌中湮灭。
这是一种办法，还有第二种，从纯粹的物理角度，使用极高的科技技术，首先从随机的量子涨跌中，将他“借贷”出来，使他为真，然后以微入宏观技术，逆向他宏入微观的过程。
每一步都很精细与尖端，并且还要有完备的技术能力，确保在进行遇到困难时，及时地将向宇宙“借贷”出来的他重新“归还”给宇宙，以保持平衡，防止某次尝试失败后直接导致彻底消亡。
以新舰当前的技术，即便加上火虫，也无法精准地完成所有严格的步骤，尤其是微入宏观的技术。
想要完美与精准地从物理上做到，几乎要达到宏领域以上的技术不可。
似乎是个无解的问题，但宇宙似乎从来不会给出真正无解的物理问题，依然存在一种方法来解决。
楚云升已经想到了——枢机之力！
将实现的原理与过程全都封在“黑匣子”中的枢机之力，常常完美而精准，如果加以新舰技术下的组合与辅助，可能都不需要灵那样层次，仅仅枢机就可以在配合下，在新舰技术的指挥下，完美而精准地做完这个物理“手术”。
但这个办法的难点在于枢机之力千奇百怪，有的在三大族眼里就是垃圾，实现的原理与过程，不难被星空种族掌握，但是它们又占据了绝大部分，剩下的极为价值的部分，又极为稀少。
譬如就说微入宏观的枢机之力，楚云升与新舰都没有发现过，反倒是一些类似伪霸“宝物”的人造物体，出现过微入宏观，当初在新世界，天羽族大长羽的“羽令”，就有微入宏观的效果，还有银色长枪也可能存在类似的效果。
这些“宝物”都有一个缺点，除非制造它们的主人，或者完全知道操作它们的所有办法，否则无法精准控制，也就没有了意义。
所以，找到符合要求的枢机之力，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若细想，也由此可见契约背后的可怕......
更深的先且不论，单论简单的一点，新舰拥有的枢机以上生命在这个层面上不算多，而且大部分都没有多少物理价值，但试想，如果某个势力，拥有大量具有物理价值的枢机之力生命，用它们根据物理的需要进行精准排列组合，会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神使翙曾反问楚云升，那些无主的契约，在神国看来又是什么？
并非一点根据没有，虽然在神国看来，无主契约不可能只是这么简单。
然而，寻找符合要求的枢机之力，又非常难，尤其是当前星空之中，生命越来越少，难上加难。
如果实在找不到，绝境之下，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楚云升这里还有一道输灵主的空白契约，将是最后的机会。
想到这道契约，楚云升立即警觉。
如果到现在为止，他的一切都在输灵主的算计之内呢？
尤其是这道契约，竟可能成为他最后的机会！
那么，从一开始，输灵主就可能预见到了结果，一步步地进行准备，并在其中的一步上，给了这道契约。
它多次坚持让楚云升和它一起去降临点，也可能是声东击西罢了。
楚云升此时想要提醒新舰与火虫也不可能了，算计平衡的天平已经开始向输灵主倾倒。
好在，他已经发现殇在紧急处理这个问题，并向戥发去了一个建议，而这个建议，导致了新舰三大族激烈的争论。
“我不同意！”
五序虽然很虚弱，但异常地坚定地道：“它的阴险与狡诈是你们想不到的！”
戥试图说服它：“我们现在没有选择，如果不跟它一起走，就要独自面对输灵主，火虫已经给出明确的结果，必败无疑，那么跟伪霸一起走，最差也不过如此——”
五序打断戥，冷声道：“遇到输灵主，不过是死亡罢了，跟它走，你可能生死不如！”
戥解释道：“我知道你的担心，也明白你担心的理由，但在它达到目的之前，我们一定是安全的，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一旦楚回来——”
五序第二次要打断戥，却别一旁的雷抢先道：“戥说的没有错，我们一旦单独离开，即便还有火虫，必定会面对输灵主，但我觉得，可能还不止是输灵主，我刚刚翻查了记录细节，你们看看，几乎所有人，除了伪霸，在离开降临点星系的时候都没有再与我们联系过，不仅仅是岿灵主一个！”
戥太忙了，都没有任何时间去查看细节，此时一看，立即道：“有问题！要么，它们可能都看出了输灵主或者更强的生命对我们有意图，所以避免与我们再通信，以防止遭到对方的一体打击，要么，它们都将参与其中，无论是哪一个，我们现在都无法独自面对。”
雷又抢了五序的话头道：“还不止这些，你们再看，火虫没有离开，仍然和我们在一起，其他势力会如何判断？它们必定会认为尊上还活着，否则火虫根本不会再理会我们，而尊上还活着的推断，足以让比如伪霸动心，否则，单单是我们，并不足以让它们冒险！”
五序依旧冷声坚持道：“我还是刚才的意见，遇到输灵主也好，遇到袭击者也好，哪怕遇到新神国的众灵，或者更恐怖的东西，或者干脆一起遇到，我们不过是死，不过是死，不过是死！”
它一连激烈地重复了三次“不过是死！”，才幽冷地道：“遇到伪霸，你们就知道比死更可怕的是什么......”
戥仍然试图说服它：“但是，我们至少在伪霸那里还有机会，在其他地方则没有。”
五序冷冷道：“你不会有机会的！”
雷忽然说道：“五序，我认为，你对它的判断，加入了卓尔人与它的恩怨纠葛，根据快速战舰对雪域使舰队中各个种族的大量情报刺探——”
雷正要继续说下去，这些话，并不能由它现在来说，但此时形势危急，不得不说，而此时，五序也正要强行打断它的话。
这时候，一个更虚弱的分时，时隔许久，再次出现在信息中心，随着它一起出现的，还有乌怒人光。
电极为虚弱地道：“我看了所有记录，我建议和伪霸走，因为，它那里汇聚了太多的生命，才可能有足够多的契约，楚才会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