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浑浊的青春(1)
如果让七月用一句话来形容梅小雨的话,那就只能说她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了!
梅小雨家是个普通人家,父母都是普通的职工,她出生在八十年代末,这个时代发展的飞快,无数人富起来,无数人成了富翁,但是这无数人中却没有梅小雨父母什么事。
梅小雨的父母都是一家棉纺厂的工人,那个年代能有一个正式工作是一件让人艳羡的事情,反而是那些出去做买卖的人被大家认为不稳定,反而有些看不起。
梅小雨出生在厂区大院,那时候棉纺厂的待遇还不错,冬天分东西,夏天也分东西,过年过节还有鱼,而梅小雨的妈妈是仓库保管员,于是下班的时候梅小雨的妈妈总能往家里顺一点布,于是梅小雨的新衣服便没有段过。
梅小雨从小是在小伙伴艳羡的目光中长大的,虽然大家都知道那布的来历,但是谁让人家是保管员你们不是的,更何况梅小雨的姥爷还是厂里的一个小高层,因此更是没人敢当面说什么了。
正是因为童年的影响,梅小雨一直觉得自己是跟别人不一样的,这也造就了她长大后那虚荣的个性,和她悲惨的一生。
梅小雨的爸妈下岗是在她初二的那一年,其实之前便已经有预兆了,厂里效益不好,已经亏损好几年了。而厂长伙同他做会计的小蜜更是把厂里的钱弄了个精光,厂长拍拍屁股调到别的地方了,而整个棉纺厂却是没有任何拯救的机会,瞬间便濒临倒闭了。
那几年正是下岗潮,于是厂里一个职工给发了点卖不出去的布,然后便让大家各回各家了。
从一个被人羡慕的正式职工到失业,梅小雨的爸妈一时之间完全反应不过来,他们在家里吵架,在家里互相指责,梅小雨的妈妈指着她爸爸大骂窝囊废,一个原本幸福的小家瞬间便硝烟弥漫了起来。
日子总要继续,虽然梅小雨的妈妈觉得丢人,但是还是跟着梅小雨的爸爸出去开始摆地摊赚钱养家。
摆过地摊,做过早点,倒卖过光盘,赚过也赔过,终于在梅小雨高二的那一年家里富裕了一些,买了新房子,家里也换了新电视,而梅小雨的爸爸在做了这一切之后忽然觉得他其实还可以换个新老婆。
梅小雨高三的那年家里打成了一锅粥,梅小雨的爸爸坚决要离婚,梅小雨的妈妈坚决不离婚,梅小雨被她妈妈带着一起去找小三算账,那小三是商场的营业员,而梅小雨去的那天也是大礼拜,商场的人格外的多,梅小雨的妈妈就好像泼妇一般撕扯着那个身材丰满,模样娇媚女人的头发,嘴里用最肮脏的词汇来形容着她,甚至好像斗士一把扒光了那女人所有的衣服,让所有在场的人来围观第三者的肉体是什么样子的。
后来梅小雨陪过头发谢顶的男人上过床,被男人甩掉打过人家的胎,甚至被人直接把钱摔在脸上骂她是下贱的婊.子,但是梅小雨却从来没觉得如那天一般羞耻过。她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带着孩子来见这一幕,被人指指点点,看着自己的母亲在哪里撒泼,而她却无能为力。
梅小雨的父母还是离婚了,而那男人娶了小三,当年小三便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那年的高考梅小雨理所应当的失败了,母亲就好像投资一桩生意失败了一样,简直把她贬低的一无是处。她母亲觉得男人都没有了,好歹能用女儿争争脸面,却没想到女儿也这么废物,她真是失望透了。
梅小雨的妈妈随便把她塞到了一家十分不入流的大学,学的是表演系。
说实话,梅小雨的那家大学的表演系国家都未必承认,进了学校的女生也全是花枝招展不安分的,整个学校的氛围就好像一个大型的妓院,一到周末学校的门口就停着各种车,而一个又一个女生便上了那些车,跟着一些足够做她们爹的男人走了。
梅小雨的妈妈虽然分了一多半的财产,但是她不会经营,最后赔了不少。而且梅小雨的妈妈也开始酗酒,又找了一个在社会上混的男人,俩人醉生梦死,每年除了给梅小雨生活费,平时甚至连梅小雨这么一个女儿也不记得了。
梅小雨的妈妈给一份生活费,梅小雨的爸爸也同样给她一份生活费,如果她认真学习的话这些钱足够让她在学校衣食无忧,但是为了能买更好的衣服,更好的化妆品,更贵的包包,甚至是一个当时最新款的手机,梅小雨也选择加入了周末上车的队伍,陪着男人,只为了赚一些钱。
社会有需求,便有人会去迎合需求,学校里专门就有拉皮条的学生,因此梅小雨一准备开始卖,立刻便有人来介绍买家。
梅小雨的第一个买家是一个中年的男人,男人有些胖,而且还很矮,头上谢顶,偏偏把剩下的些许头发留长,横着贴在头顶之上好像五线谱,有时候刮大风,梅小雨远远的便能看见这男人的头发竖了起来,好像一只调皮的小手在风中朝她招摇。
梅小雨的初夜换了一部手机,当然,这手机没过半年便落伍了,梅小雨也没扔,一直放在了抽屉里,因为这毕竟是她的初夜啊!
那男人包了她半个学期,随后便觉得腻了把她给摔了,之后又包养了一个新入学的小学妹,和那男人出去的第二天,梅小雨便看到那小学妹换了一部新手机,看见她的时候满满都是得意和炫耀,亦如半个学期之前的她。
梅小雨后来又遇见了一个男人,这一个自称他是导演,给梅小雨又承诺让她当女主角,又是承诺以后让她成歌星,梅小雨没花他一分钱,反而是给他花了不少的钱,可是承诺来承诺去的结果便是这男人在梅小雨说她怀孕的第二天便消失了,而此时梅小雨才想起来,她自始自终都不知道男人住在什么地方,甚至他在什么地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