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意味着什么
第715章 意味着什么
慕溪见到慕城回来顿时就松了口气,低低地对温静道,“所以我让你还是赶紧离婚吧,毕竟爷爷才是煜行哥哥最亲的人。”
温静轻飘飘的话很快打断她,“慕煜行不会因为他自杀就把我赶走的,连我都知道他是装的,你以为慕煜行会不知道?”
慕溪才发现此刻温静的眼睛虽然很黑,却是亮亮的,声音很轻地一字一句开口道,“慕溪,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做——挑拨离间。”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慕溪只觉得温静忽地就伸手抓住了她,她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出来,但不知是因为用力过度还是怎么样……面前的女人忽地就从后面倒下去了。
慕煜行一进来就见到了温静站在楼梯口的一边,心脏跳的很快,他下意识地就朝她喊着,“静静,你站着别动……”
只是话还没说完,那道纤瘦的身影忽地就重重地往后倾斜,他几乎是肝胆欲裂地亲眼看着她从二楼滚下来。
“静静!”
耳边那道熟悉的声音似乎要震碎她的耳膜。
温静缓缓闭上眼,但却发现自己的意识很清晰,头顶的天花板都变得朦胧而遥远。
这样熟悉的感觉,她再一次痛不欲生地体会到了。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痛的……只是,没想到比上一次还要痛,还要痛得多……
慕溪呆愣地看着从自己面前滚落下去的女人,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她刚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她根本就没有推她……温静怎么会滚下去的……
慕煜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温静身边的,他弯下腰准备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印入眼帘的是刺目的红。
“静静。”
他的声音很颤抖,生平第一次,他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恐慌。
他单膝跪在女人的身侧,抱起温静冰凉的身体,她已经昏过去了,只有源源不断地血一直流出来。
她的脑袋也受伤了,鲜血染红了她半边苍白的脸,但更令他恐慌的是她下身的血……
几乎是意识到什么,他的俊脸骤然僵住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是真的……是真的流产了。
“少爷……少夫人是不是流产了……”有惊慌的佣人很快开口。
男人的神经绷得直直,彻骨的寒意从头顶迅速蔓延到全身,细细密密地流窜在他的全身每一个地方。
他抱着她的手颤抖得几乎抱不稳。
她终于有孩子了……但是再一次,再一次,没有了。
他眼底的情绪,变换成深深的自责和懊恼。
他该死。
慕煜行把她从地上抱起来,英俊的脸比怀里的女人还要苍白,低吼的模样是最后一刻的歇斯底里,“马上准备车。”
他抱着她疾步往外走,所有的动作都是本能,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女人,唯一的感觉就是心脏的位置似乎是被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而只要再一用力,随时都会把他的心捏碎。
慕城看着那一地的血,以及根本没看到他的冷漠男人,顿时也变得恍惚起来。
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回想起温静前段时间的反常,他的心沉得更加厉害了,她竟然怀孕了。
没有多想,她立刻吩咐佣人,“马上去医院。”
慕溪白着脸从二楼下来,她很害怕,虽然慕煜行什么都没说,但她还是很害怕,看着慕城的样子几乎要哭出来,“爷爷……”
慕城第一次这么生气地指责她,“你刚才在做什么?当着煜行的面把温静退下来,你知不知道她怀孕了!”
“不是我……我没有……”慕溪下意识地解释,“爷爷,我真的没有推她,我压根都没碰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是温静自己过来抓着她的手的,然后才往后跌下去的……
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做——挑拨离间。
温静的话响彻在她的脑海里,慕溪喃喃着,“是她故意摔下去栽赃我的……爷爷……”
慕城不耐地摆摆手,“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去医院。”
要是温静和她的孩子有事……慕城紧握着拐杖,心头竟是一片凉意。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
慕煜行站在手术室外面,厉南城也赶过来了。
给温静手术的是医院最优秀的医疗团队。
他看着双手撑着墙壁站着的男人,他身上还穿着昨晚的一副,一夜未眠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很疲惫,他的衣服,衣袖,甚至是手上脸上都沾满了大片的鲜血。
他始终安静地站着,白衣染血,英俊的面容冷厉得像是魔鬼,深色的眸底空洞无物,浑身散发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气息。
厉南城知道,这些血都是在温静身上流出来的。
昨晚慕老爷子自杀,今天温静伤成这样,而且还有孩子……
“煜行。”慕城拄着拐杖过来,慕溪怯怯地跟在后面,她甚至都不敢出现在这个男人面前……
慕煜行的眸光动了动,冷酷慑人的视线直直地落在慕溪身上,眼底是凛冽的杀意。
然后,慕溪看着他朝着她一步步地走来,一身带血的白衣就像是死神来了。
“煜行哥哥。”她刚开口,脖子已经是被人狠狠地捏住了。
“慕溪。”她的名字被咬牙切齿地从喉骨伸出挤出,他的手一寸寸地收紧用力,眼底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滔天的杀意,“谁给你的胆子敢推她?”
慕溪被捏着,喉咙疼的哑哑的,窒息的恐惧和男人眼里的杀意让她害怕得腿都在颤抖,一张脸更是涨得通红。
“呵。”
他低笑着,声音沙哑深沉,就像是魔鬼的低吟,“杀了我的孩子,慕溪,我要你偿命!”
慕溪努力地想要出声,眼泪一直在流,“不是的……我没有……”
但那双眼睛里只有冷酷,残忍,以及不顾一切的疯狂。
慕城忙拄着拐杖走过去,慌张地阻止,“煜行……你够了,快停下来。”
不仅仅是慕城,连厉南城都觉得心惊,他从未见过这样几乎是陷入了魔怔的慕煜行,从小一起长大,他唯一见过他如此嗜血的手段,还是他母亲离世的时候。
至此以后,他便是带上了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具,但其实他就算为人冷漠,也并不会这样残忍。
除非是发生了他忍无可忍无法自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