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魔神他不讲武德(15)
池疏星压下那古怪的感觉,“先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
灵琼看下四周,这是一片沙滩,无人、也无魔兽,看上去很祥和。
禅见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应该没在这周围。
陌生的地方,谁知道有什么危险,灵琼勉qiáng站起来,眩晕袭来,身体发软,不受控制往下倒。
她并没摔回沙滩,而是落进一个温温凉凉的怀抱。
“你跟我赌气吗?”
灵琼忍着那阵阵晕眩,不明所以:“赌气?”
“为何不吸收天地元素恢复?”一个晚上,那么充足的水元素,完全足够她恢复过来。
“你以为我不想?”灵琼觉得自己是真委屈:“明知道墨江危险,我还跟你赌气,我又不是傻子。”
池疏星一愣:“你的身体……”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灵琼偏开头,眼眶红了一圈,“你不信我说的,我昨晚真的好疼……”
小姑娘这次倒是没哭,可是池疏星反而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禁锢着,密不透风的窒息席卷上来。
他稍稍用力呼吸几下,将人抱起来,又伸手去捡地上的伏尺。
手掌刚碰到伏尺,就感觉浑身都要烧起来了,没能拿住。
灵琼看见池疏星手掌被灼烧出来的痕迹,连忙拉到眼前:“你不能碰伏尺?”
“伏尺是镇压我的,自然是碰不得。”
难怪她之前都把权杖取来了,他还一定要她动手。从那雪地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提一句权杖的事。
光明神的权杖,身为魔神,想来也是碰不得的。
池疏星让灵琼把权杖捡起来,灵琼抱在怀里,他抱着灵琼,往沙滩后面的丛林走去。
灵琼想起木偶:“小木偶呢?”
“丢了。”
“???”
又丢了。
不过见池疏星这么不在意的样子,估摸着那小木偶会自己回来。
-
灵琼看着面前空无一人,仿佛许久无人居住的城镇,“你确定这里是南乌。”
池疏星‘嗯’了一声。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南乌虽然呈半隐世状态,可每年还是会有人来往这里,加上南乌原本的人,那也不少的。
“不知。”
池疏星抱着她走过长街,当真是一个人都没看见。
城镇里并不凌乱,仿佛只是有一天,这里的人突然间消失了。
池疏星找了个干净的房间,将她放下,不关心外面的人去哪儿了,先问她的身体,“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灵琼缓缓吐口气,酝酿一下情绪,“不知道,那天用完伏尺后,我就发现吸收天地元素的速度很慢,还很疼。”
“现在也疼?”
灵琼摇头,“不吸收天地元素就不疼。”
池疏星让她把细节都回忆一遍。
池疏星:“伏尺是神器……”
池疏星说到这里顿住,他想起那天,小姑娘拿着伏尺出现在他面前,伏尺被血染红的样子。片刻后他突然笑了下,像是被气笑的。
池疏星低声呢喃,“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灵琼没听见池疏星低喃什么,疑惑看他:“什么?”
池疏星敛了笑,低声说:“是我没想到,伏尺应该是被人下了禁咒,防止被人拔出来,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咒。”
她的血染了伏尺,昨日又使用了伏尺的力量,那禁咒恐怕也移到她身上去了。
池疏星又后知后觉,从那里出来……她就从来没使用过伏尺吗?
就算她不认识伏尺,可也能感觉到权杖蕴含有不一般的力量。
谁能抗拒这样的力量?
那些人知道,他也知道,得到伏尺的人,都会被这样的力量吸引。
灵琼没想那么多,眸子滴溜溜转一圈,“那能跟着你,你不会赶我走了吗?”
“……”
她有没有听清自己说的什么?
池疏星垂下睫羽,“嗯,解开禁咒前,你可以跟着我。”
她之前一直没用伏尺,即便是取权杖的时候就有了引子,只要她不用,也不会有事。
是他让她用伏尺。
他有责任。
灵琼神sè轻快许多:“那我觉得这禁咒不解也没事。”
池疏星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天真,忍不住泼她冷水,“你以为,你现在的症状就是全部?”
灵琼:“……”
池疏星提醒她:“这是禁咒。说不定最后,是要你杀我。”
灵琼:“!!!”还能这样?这不行,不可!!
小姑娘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什么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池疏星觉得灵琼的反应有些好笑,气氛似乎都轻松不少:“虞姑娘,要解吗?”
灵琼眸子瞪圆,脆生生道:“解!必须解!!”
池疏星:“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出去看看。”
池疏星刚转身,就感觉衣摆下一沉,他回过头,见灵琼拉着他衣袖,“怎么?”
灵琼抿下有些苍白的chún,“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看上去很古怪,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我现在也不能使用魔法。”
说着,她又攥紧手里的衣袖,眼眶里似有雾气弥漫,惹人怜惜。
池疏星看一眼外面,空荡荡的长街,即便是艳阳当空,也给人一种诡异的森寒感。
这里隐藏着什么危险,暂时还不知道。
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确实有些危险。
思索片刻,池疏星坐回去,贴心道:“那你先休息,等一会儿我们再出去。”
灵琼眼巴巴看着他:“你不会走吧?”
池疏星给她保证:“不会。”
灵琼余光觑着他,犹犹豫豫地:“那好吧。”
灵琼躺下休息,很快呼吸就平缓下来,池疏星从旁边离开,走到窗边往外看。
长街寂静得让人头皮发麻。
“咳咳……”池疏星捂着chún低咳,待他放下手,掌心里有不少血迹。
池疏星擦掉掌心里的血,再次望向远方,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回头,看向蜷缩成一团的小姑娘,眸子又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戾气。
然而待细看,立在窗前的男子,依旧是清风明月般的圣洁、不容亵渎。
就连落在他身上的骄阳,似乎都被他净化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