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祸水东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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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吉野隆一现在还不确定大名鼎鼎的卫氏投资找他干什么，但在这个时候或许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吉野先生也请。”
两人坐下后，顾永宁点了一杯咖啡，待服务员关门出去了，他没有绕弯子，而是直入主题：
“吉野先生应该对我的目的很好奇吧。”
吉野隆一点了下头：“的确如此，在此之前我跟贵公司没有任何交集，这让我感到很疑惑。”
顾永宁微微一笑。
“我就直接说了吧，我公司希望以如今市场价格溢价30%，收购吉野先生手中的东映股份。”
这就是顾永宁的目的。
目前日本股市依然在暴跌中，除极个别的，所有上市公司的股价都跟拉稀似的，一泻千里。
东映自然也不例外。
股价至今已跌了超过40%，作为一家上市公司，股价在不到一个月内缩水超过40%，是极为恐怖的。
市场投资者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
纷纷争相抛售手中的股票。与此同时，西尔维斯特的手下则是在尽可能的吸收这些被抛售的股票。
说起来，东映公司算是优质资产。
这几年公司业绩一直都不错，再加上在股市狂涨的背景下，想大量收购东映的股票并不容易。
所以卫雄只能等到股灾发生。
除了在股市吸纳股票外，西尔维斯特还派了几个人联系东映公司的股东，收购他们手中的股份。
顾永宁就是其中之一。
他除了是卫氏投资投资部的项目经理外，其实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卫氏控股首席运营官顾国富的侄子。
但他并没有走后门。
能成为投资部的项目经理更多的凭的却是自己的实力。
他被分配了三个股东，之前两个都很顺利，要知道在过去几年里，日本超过一半的精英都有炒股。
有一部分用的是自己的钱，有部分则是贷的。
但不管是自己的钱还是袋的，在股市暴跌的大背景下，只要是有炒股的，就几乎没有不缺钱的。
他相信吉野隆一也一样。
因为在股灾之前，卫氏投资早就调查清楚了，吉野隆一也有炒股，而且投入了资金似乎还不小。
听了顾永宁的话，吉野隆一暗道一声果然。
他目前的职位是东映公司董事兼副社长，除此之外他旗下并没有其他产业，因此并不难猜。
“想必顾君在来找我之前还找过其他人吧？”
顾永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实话跟您说，收购东映是卫先生的意思，所以我公司是志在必得。”
“现在也进行得差不多了。”
吉野隆一眉头微微一皱，什么叫差不多？是以达到股份多数？还是已控股？两者有本质的区别。
不过他心里倒是挺悲观的。
如果卫氏投资也如他所说的找了其他股东，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估计大部分人都会出售股份。
只有价格合适。
“此外，卫先生挺欣赏吉野先生的，将来收购完成后，卫先生有意让先生继续担任公司副社长。”
顾永宁并没有胡扯，这的确是卫雄的意思。
吉野隆一在东映公司工作了将近20年，在公司内部势力强大，初期卫雄还是需要借助他的。
这时，服务员端着顾永宁点的咖啡走了进来。
待服务员出去后，包间里重新恢复了平静，顾永宁也不催，让吉野隆一慢慢想，他相信他会想清楚的。
过了好一会，吉野隆一抬起头。
“我可以把股份卖给您，但溢价40%太少了，至少要70%，您应该清楚东映这几年的业绩不错。”
“它的实际价值远不止现在股市上的股价。”
顾永宁淡淡一笑：“一口价60%，你应该知道股市每时每刻都在暴跌，拖得越久，损失的是你。”
吉野隆一咬了咬牙：“好，就60%。”
……
一个小时后，在一家茶馆里，顾永宁又见了另一位日本人，这个日本人看起来年纪要比吉野隆一大一些。
戴着一副眼镜，挺斯文的。
他的名字叫村山原北，是朝日新闻集团的大股东之一。
……
“老板，已经收盘了。”西尔维斯特走到卫雄面前，脸上挂着笑容。
自从日本股市开始暴跌，这样的表情就没从他脸上消失过，就不知道他是不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被笑醒。
“嗯。”卫雄点了点头，把雪茄掐灭在旁边桌上的烟灰缸里，随口问道：“今天股市又下跌了多少？”
“较昨天又下跌了3.8%，跌幅略有下降。”
“截止到今日为止，日经平均指数已经累计下跌了41.4%，据我估计，明天的跌幅应该在3.5%左右。”
现在已经是1月26日了。
也就是说卫雄来到日本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是股市下跌最快的日子，每一日都刷新下限。
为了获得最大的战果，他必须亲自在日本督战。
同时一个月来他也是深居简出，基本就是酒店和办公室两头跑，而且每次离开酒店的时候都会特地伪装。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认出他。
但是这只是暂时的，他的股市中的投机行为总有一天会被日本政府发现。
甚至如果他再继续呆在日本，迟早会被认出来，可能是酒店员工，也可能是某个路边遇到的人。
到那时，愤怒绝望的日本人会对他这个卷走巨额日本财富的人做出什么事？
真的很难说，所以他已经在计划收尾了。
何况‘适可而止’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虽然没有认真计算过，但是他心里对赚了多少钱还是有个数的。
那个数字已经符合他的预期了，再继续下去就过犹不及了。
“今天是星期五了，下个星期一开市就是开始收网吧，我们不能做得太绝了，该收手时就收手吧。”
卫雄的话，西尔维斯特并没有反对，他同样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
而且他也确实对日本人的疯狂有点发毛，他都记不清这段时间从报纸上看过多少条自杀的新闻了。
想当初经历恐怖‘黑色星期一’的美国人好像也没有这样吧。
“好，我明白。”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巨响从窗外传来，接着便是人群的尖叫声和吵闹声，卫雄快步走到窗前。
眉头忍不住微微一皱。
只见斜对面的东京证券交易所门前的地上躺着一个人，鲜红的血液正缓缓从那人身下流出。
卫雄的第一反应就是跳楼，事实也确实如此。
因为围观的人群中有许多人正对着东京证券交易所所在大楼的楼顶指指点点，很快人群越聚越多。
过了会，一个年轻女子从交易所内跑了出来。
这个女人跪在跳楼的人身边撕心裂肺的哭泣着。很显然，这又是一起因股市暴跌而引起的悲剧。
警察和救护车很迅速，几分钟就赶到了。
警察把周围围观的人群驱离，并且拉起了警戒线，医生在警戒线内紧张有序的检查那人的情况。
片刻后，做检查的医生直起腰，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一动作让一旁原本满怀期待的年轻女子瞬间绝望了，接着只听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便晕了过去。
医生和护士见此赶紧手忙脚乱的把年轻女子和已经没有了声息的尸体抬上车。
卫雄和西尔维斯特从始至终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直到救护车呼啸而去，卫雄才语气平淡的开口说：
“如果在赚到钱时就收手，他的命运将会完全不同，贪婪果然是种原罪。”
西尔维斯特耸了下肩。
“日本会形成如此巨大的经济泡沫除了政府的政策因素外，国民强烈的投机心理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所以说会出现这种情况，怪不得别人。”
“走吧，不管原因是什么，这些都不是我们要考虑的，我们只是搭趟便车，赚点零花钱而已。”
“没必要去想这些复杂且沉重的事。”
说着，卫雄已经转身朝办公室外走去，西尔维斯特跟在后面，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搭便车赚零花钱？
这世界上有以千亿美金计算的零花钱吗？
“也许您说的是对的，但是老板，如果以后日本人知道我们在股灾中卷走了他们那么多钱，一些人肯定会把股灾的责任归到我们头上的，到那时我们好像没有任何可以解释的理由。”
卫雄淡淡的说道：“我们需要理由吗？不需要。我们又没有犯法，我们所用的一切手段都是合理合法的。”
“没有人能把我们怎么样。”
……
由于担心动作太大会引起日本政府的注意，所以收网行动进行得很慢，共耗时近一个星期才把所有资金回笼。
当看到账户上现实的数字时，
饶是西尔维斯特这种见惯大场面的人都忍不住长大了嘴巴，因为这个数字实在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若是日本政府知道了，一定会抓狂的。
他连忙打印了一份报告送到卫雄面前，他的视线一直在卫雄脸上扫来扫去，想看看卫雄露出惊讶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因为报告上的数字有与卫雄预想中的基本相同。
只听卫雄用平淡的语气喃喃自语说道：“1万多亿美金，将近三倍的盈利，比上次美国时差多了。”
“不过勉强还可以。”
现在一百多个账户上的资金总有高达11542亿美金，扣掉杠杆的2853亿美金和本金317亿美金。
盈利8372亿美金。
其中将近400亿美金属于联合投资公司，向家的也有53亿美金，不过向家还得扣除20%的佣金。
这些话其实也就是他摆出来的一种姿态。
据他计算，日本股市从下跌至今总共蒸发了差不多1.2万亿美金的财富，而他一个人就掠夺了超过三分之二。
岂止只是还可以，他心里已经非常满意了。
西尔维斯特很想再翻个白眼，捞了这么大一笔，在卫雄眼中居然只是勉强还可以，他不得不无语。
当然他也很高兴，因为他将得到一笔不菲的抽成。
从这一刻开始，他也是资产上十亿美金的超级富豪了，而这些都是面前这个年轻人给他的。
他心里充满了崇拜和感激。
“好了，从现在开始按计划，把所有资金秘密转入我在香港渣打银行的账户和联合投资的账户中。”
“尽量隐蔽，不要被日本政府发现了。”
“只要所有资金都安全转移出日本，那么即使以后日本政府发现了，它也奈何不了我们。”
西尔维斯特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
回到酒店，走进客厅卫雄就看到河合奈保子和松田圣子赤身裸-体的跪在地上，面前是欧阳雅晴。
只见欧阳雅晴正把一条铁链往松田圣子脖子上戴。
“老板，你觉得怎么样？这可是我特地让吴队长派人去买的，是不是比没戴的时候更性感？”
卫雄一看，河合奈保子脖子上也戴着一条铁链。
欧阳雅兰没好气的说道：“晴晴，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她们是老板的玩具，你怎么能这样。”
她的想法很简单，卫雄可以玩，但她和欧阳雅晴不能跟着瞎胡乱。
这是底线问题。
欧阳雅晴一脸无辜的说：“无聊嘛，再说了我又没有做什么，只是帮老板买了两条狗链而已。”
“好啦，别责怪轻轻了，去放水，我洗个澡。”
“我去。”
欧阳雅晴朝姐姐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身跑进了卧室，她并不是怕欧阳雅兰，而是姐妹俩感情好。
而欧阳雅兰又是姐姐，她当然得尊重姐姐。
看了眼欧阳雅晴，卫雄无奈的笑了笑，跟欧阳雅兰的稳重相比，欧阳雅晴就跟个小孩子似的。
当然，只有在他面前才这样。
随后他转头看向河合奈保子和松田圣子，这两个女人自那天走进这个房间就再没有离开过。
在这一个月里除了盯着股市和处理一些香港发来的文件，他也没其他事做。
于是这两个女人就成了他的玩具。
除了那些特别重口味的，他能想到的招全用上了，如今两女真的乖得就跟两只小母x似的。
……
洗了个澡后，卫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看的自然是新闻节目，都是在报道与股灾有关的新闻。
有政府应对股灾的最新政策、有某位经济专家的对当前局势的点评，
还有某地某时又发生了自杀事件等等。
看了会，他正打算转台，电视中跳出了一条最新新闻，是日本大藏省刚刚召开的一个新闻发布会。
大藏大臣桥本龙太郎在股灾发生之后首次出现在公众面前。
面对两三百位来自日本和世界各地的记者，桥本龙太郎用一种低沉的语气，首先做了发言：
“首先非常欢迎各位记者朋友的到来。”
“自1月1日以来，日本股市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突然崩溃，且至今依然没有得到有效的节制。”
“毫无疑问，这对于日本，对于日本国民来说是一次沉重的灾难。”
“最近我注意到了一些报道，说股灾之所以会发生是因为政府实施了太过激进的货币紧缩政策。”
“是政府故意刺破了经济泡沫.”
“所以政府应该为这次股灾埋单。在此我必须说，持有这种观点的人是极其愚蠢和错误的。”
“我不想讨论经济泡沫为什么会形成，它形成的因素非常复杂。”
“我现在要说的是经济泡沫的危害性，它是一种畸形的，不健康的虚假繁荣，就像一颗随时都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政府正是知道它的危害性所以才会希望通过紧缩的货币政策来使得市场逐渐降温。”
“每一次央行上调贴现率都是经过精密策划和计算的，如果一切顺利进行的话，两年内日本经济将能实现软着陆。”
“但是国际银行家和金融投资者的加入让计划失去了控制，使得经济泡沫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破裂，于是股市崩溃了。”
“现在日本政府已经在开始着手调查在股市崩盘过程中参与的个人或者机构。”
“我们并不想干什么，只想知道是谁在掠夺日本国民数十年来辛辛苦苦创造的财富……”
桥本龙太郎的发言尚未讲完，卫雄的眉头就深深皱起来了。
日本政府还真是无耻，为了转移国民的注意力，居然把所有责任推给了国际银行家和金融投资者。
不过这倒不是卫雄皱眉头的主要原因。
毕竟那些有能力搅乱日本经济的国际银行家和金融投资者没有一个是好惹的，日本政府这样往他们身上泼屎，肯定会有人跳出来反驳。
至于日本人到底相信哪一方，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真正让他担心的是日本政府开始调查参与的个人和机构。虽然现在卫氏投资已经完全从股市中撤出。
但资金数额实在太大，不可能不留下痕迹，日本政府早晚会查到他身上。
沉吟了片刻，他拿起大哥大拨打了西尔维斯特的电话，现在西尔维斯特还在办公室里指挥转移账户上的资金。
说不定晚上还要加班。
他先是把桥本龙太郎在新闻发布会上将的那番祸水东引的话大概讲了一遍，然后重新下达了命令：
“从现在开始，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资金转移出日本。”
“可以先把部分资金转移到我在其他国家银行的账户上，待回到香港了再慢慢转回渣打银行。”
“你跟所有人说一下，这几天大家多多辛苦，加下班，过后我给每个人包个大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