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引火上身
李秀英回话的时候,眼睛无意间扫了陆霞一眼,结果就见陆霞的脸白了,李秀英心微微一动,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报名了就好,小姑娘有上进心很好,好好学,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能帮的地方我一定帮。”马林笑着夸了几句,才叫一旁的陆霞,“走吧,回去。”
李秀英也道了别,也回屋了。
心里却知道今天陆霞那边可没有那么快解决。
果不其然,回到朱家,马林就叫了陆霞问话,“你报名了吗?”
“还没有时间去,想着明天去。”陆霞心虚的回道。
她是根本不知道还有报名这一说法,就在刚刚听到李秀英的话时,陆霞蒙了,也知道事情蒙不住了,这一颗也七上八下的。
“明天?我听说今天上午报名就结束了,你明天去哪里报名?到了现在还不说实话吗?老首长平日里相信你,那是没有戳破你的小算计,不过这参加高考的事可是你自己要参加的,这几个月来家里甚至除了做饭,洗衣的活都是我拿到外面去洗,就为了能让你安心的准备高考。你对得起我们一家人对你的栽培和鼓励吗?”马林的声音不大,也没有一点的怒气,可听到人耳里,就让陆霞害怕的浑身发抖。
“大姐,我......我是真的想参加高考,可是我不认字,我一直努力的识字,但是还是不行。”陆霞眼圈一红,先哭了。
“不识字还要参加高考,你的脑子里面装的是草吗?”马林声音一厉,突然厉害起来,“你看不清自己,好高骛远又爱慕虚荣,看到不如你的人突然比你强,你就想把对方比过去,我告诉你,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一点,不识字可以,可以慢慢的学,结果你呢?不识字却学着隔壁的小李去参加高考。”
“大姐,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陆霞哭着认错。
马林挥挥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再做这些投机打把的事情,就另在这家呆了。”
陆霞连连应下,这事好不容易过去了,陆霞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里却把李秀英恨了个半死,她在这里呆了两年还从来都没有这样下不来台,这还是头一次。
李秀英心里也明白自己是受了无妄之灾,却也是没有办法,陆霞考报名都不知道,朱家的儿媳妇那般精明的人,怎么可能还什么也看不出来呢。
这事李秀英没有再去过问,中旬过后,只觉得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快,考试的日子定在了六月二号,李秀英说不紧张是假的,平时就是买菜首长那边都让小高去,而让她留在家里看书,李秀英怎么说都没有用之后,只能按着首长的话来。
这半个月陈灿来过一次,说的话里无非也都是羡慕之类的,也听说陆霞病了,不能参加高考了,每天只在家里呆着,极少出来。
李秀英明白这只是陆霞对外面的托词也没有挑破,在还有三天到月底的时候,李美龄找上门来了,是警卫员那边送的信,李秀英去大院门口见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李美龄一见到李秀英,就目光带着恨意的质问。
李秀英一头的雾水,不过却很冷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什么也没有做过,你心情不好想发泄就找别人去吧。”
“部队里要给张建平介绍对象,这回你满意了?”李美龄声音尖锐。
李秀英愣了一下,随后讥笑道,“他相不相亲关我什么事?我又有什么满不满意的?你要是着急,那就去和张建平说你反对,跑到我这里来是指望着让我帮你带话过去?”
李美龄又羞又恼,看她那副样子,李秀英真是庆幸这是在大院门口,不然真怕这人扑上来挠她。
“你明知道咱们家穷,供不起我上大学,我上学一半的钱都是建平给的,现在他要相亲了,等他一结婚他妻子怎么会同意呢?那我的大学怎么办?你就是不想我上大学,所以才在背后这样做。你不希望我过的好,就是看我过的落魄才高兴。”李美龄指责道。
“那就为了你能上大学,所以我就要嫁到张家还要没有结婚证的在他家没名没份的过着?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些?你不是一直都很博爱吗?不希望伤害到别人吗?你这样的想法和别人说过吗?别人是怎么看你的?”李秀英讥笑的看着她,“我在张家做牛做马一年多,虽然没有领结婚证也不算是结婚,可村里那些人谁不知道我是嫁给了张建平?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个离婚的女人。我今年才二十三岁,只比你大一岁,就要为你背负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李美龄紧咬着下唇,“当初让你嫁给建平家里也是问过你的,你自己同意的。”
“我有得选择吗?从小到大家里什么东西不是可着你来,你可以上大学,我只能念到小学毕业,我学习不好吗?每次考试都是班级第一名,最后还不是为了你,让我不念?”李秀英不愿去想那些,那样的过往让她难受。
就像每次考了第一名,回到家里妈妈不但不高兴,还要非打即骂,从来没有夸过她一句,她那时候太小,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做,后来每次考试虽然都考了第一名,她从来也没有和家里说过,只说考了后几名,才会在妈妈的脸上看到笑容。
直到很多年后的今天,她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只有她学习不好,这样不让她念书,才有正当的理由,毕竟供一个学习不如姐姐的妹妹念书,任谁听了都说不过去。
“你刚开始是学习后,后来哪次不是倒数。”李美龄不以为意。
“我不说倒数,回到家妈就会打我,换了你你怎么办?”李秀英目光犀利,如刀一般射过去,“即使我这样退让,最后还要用自己的一辈子换你的幸福,你的善良呢?你的良知呢?我记得你在张建平的面前可很会做的?也很委曲求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