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责怪
第五百二十二章:责怪
而安千荷身边的苏慕隐则和他们恰恰相反,沉着脸色,一字不说。安千荷好几次示意他开口,或是将干粮送到他手边,他都闭目不理。
宁心似乎看出了气氛的诡异,不都是男人哄女人吗?为何到了安千荷这边,却成了女人哄男人?难怪千荷羡慕罗弈是妻奴,可怜的千荷,原来过的是这种日子……
“师父,你饿不饿啊?吃点东西吧……”安千荷厚着脸皮,再次将食物送到他面前。见他没反应,于是又准备脱下身上的狐毛披风,并且温柔地问道:“师父。冷不冷,要不要披件衣服?”
可刚准备要脱,苏慕隐倏地睁开清眸,目光沉沉得看着她,随后他的手也抬了上来。
“你干嘛?”安千荷紧张地看着他,可他的手掌却稳稳地落在她的额头。
片刻功夫后苏慕隐终于开口,不过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正在驾马的端木鸿云说的,“去山下的医馆,速度快!”
“是!王爷!”端木鸿云一应,马鞭一挥,马儿奔腾上前。
“皇叔,佩语已止血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军营吧,你离开了军营,不能耽搁太长时间,更何况那里有御医。”苏晋枫在旁边开口道。
苏慕隐不理他,突然伸手揽住安千荷的肩膀,用力一拽,将她整个身体贴紧了他温暖的胸膛,低声怒道:“知不知道自己高热了?知不知道自己方才动了胎气?连身体都不会照顾,居然还为了他人连我们的孩子都不顾?”
这一顿怒斥让苏晋枫不再说话,原来去医馆是为了安千荷。难怪他一路一直沉着脸色。
“高热?”安千荷抬手覆上自己的额头一模,果然滚烫如火,她看着苏慕隐微微发红的眼睛,看着他微蹙的眉心,支支吾吾道:“师父,我,我只想着……”
“你不需要再同我解释什么。”苏慕隐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完美的侧脸紧绷着,“我以后不会再信任你,更不会再听你的保证。”
冰冷的声音让安千荷的鼻子发酸,眼眶有些涩意,怔怔得看着他道:“可是佩语当时情况很危险……”
“那你的意思是要牺牲我们的孩子去救她了?为何这次又是不告而别得和他们出去?”
苏慕隐一连串的质问让安千荷哑口无言,紧咬着唇,吞吞吐吐得道:“当时你在大军帐和他们商量去树林的对策,我怕影响到你,就直接带罗弈和苏晋枫救她们了,更何况我还带了一百多个军士。”
“呵,我差点忘了,你现在是副帅,可以动用军士了,所以不需要我了。”苏慕隐冷笑。
安千荷听着他嘲讽的语气,心里一阵心疼,低声回道:“师父,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她真是该死,她这么不辞而别,他肯定又要着急。她以为带了军士,带了罗弈和苏晋枫,他就会放心。可又错了!
“安千荷,我说了,你不要再同我解释,我不要听!”苏慕隐的声音冰冷,但手臂却越收越紧,似乎想要将她柔软的身子嵌进灵魂里。
安千荷被他紧紧裹在了怀里,她听见他心跳的声音,不知是不是他在生气,所以他的心跳特别的有力,一下又一下,让她既感到既紧张又感到温暖。
从未见过苏慕隐对安千荷这么凶悍,马车里所有的人都不再开口,罗弈狠狠抽动唇角,看着连声音都不敢发的安千荷,心里突然有些同情她,但又有些羡慕苏慕隐。因为若是换成他这么管教宁心,他就准备着跪搓衣板吧……
马车又行驶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找到了一家位于山脚下的医馆,一下子送来三个病人让大夫有些手忙脚乱,好在他医术高明,动作又利索,所以很快就为姜佩语消毒缝合,又为宁心清理了伤口,为安千荷配了一副安胎药。
安静温暖的房间里,苏晋枫紧紧握着姜佩语的手,生怕一放开她就醒不来了。
小英雪则躺在她的身边,红扑扑的小脸紧紧贴着姜佩语的肩膀,母女的五官长得如此相像,圆溜溜的大眼睛一闪一闪,比天空中最亮的繁星还要美。
苏晋枫忍不住俯身亲她的小脸,大抵孩子被他突然的一吻给吓到了,只听她“哇”得大哭起来,小脸胀得通红。
苏晋枫急忙将她抱进怀里劝哄,可他第一次当爹,抱得动作生硬,小英雪非但没停止哭泣,反而越哭越汹涌,急得苏晋枫满头是汗,手足无措。
“陛,陛下,孩子是饿了,你把她抱过来。”
“好!好!我马上抱过来!”苏晋枫将孩子抱到了姜佩语身边,直到姜佩语有些脸红得道:“陛,陛下,臣妾要喂奶,你,你……”
苏晋枫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姜佩语的手,喜极而泣道:“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真好,你没有抛下朕……”他边说边抹泪,哭得像是个孩子。
他这一抹泪,小英雪哭得更厉害。
姜佩语见父女两同时哭,哭时候的模样都有点像,谁说这女儿像她了?明明像苏晋枫好么!她登时有些头晕,伸出手拍了拍苏晋枫的手背,抽了抽唇道:“陛,陛下,臣妾要喂奶,你……”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你就在这里喂,朕看着!”苏晋枫霸气十足得道了一句。
姜佩语和苏晋枫只有过一次夫妻之实,也就是那次怀上了孩子。此刻让她当着他的面喂奶,实在有些尴尬,但又不能拒绝,小脸顿时滚烫。
苏晋枫见她这般害羞,心底像是被什么撩拨似得,更加不愿意出去。但脸上却是很淡然,仿佛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你是朕的女人,都替朕生孩子了,还有什么顾及的?”
“可,可是……”姜佩语抿了抿唇,在小英雪撕心裂肺的哭声中,终于还是解开了衣领,露出了一片雪白,她不敢看苏晋枫此时的表情,小脸红得能滴血,时不时还用被子掩盖了些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