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9.第529章 怎么忍心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他错了。

天狼王微微偏头，目光落在啸天狼雕之上，那个人族少女不顾一切的调动自身灵力之源，也要将世子体内的杀魇之血封印。

即使世子那般伤害于她，她也，没有半分怨言。

在这一刻，天狼王突然有些羡慕帝千弑了。

两个人在一起，信任，最为重要。

当年，他不信任墨宸--

今日，那少女却信任他的儿子。

世子，理当与这样的女子在一起，即使她不是天狼族。

或许，这个世上，只有这少女有资格与世子在一起。

那紫眸里，流露出的一丝羡慕的悲伤。

那一丝悲伤，落在圣尊王眼中，却让他莫名一怔。

“墨宸，当年，全族人都要杀你--”过了良久，天狼王才缓缓的叹息一声，“本王又怎么忍心让你死--”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散你一魂，是对你最大的惩罚，只有如此，才能抵你所犯之罪，才能，让族人信服。”

天狼王的目光，此时幽幽的落在他身上，灭你全身之力，只有你沦为废物，族人才会认为你再无威胁，不会再伤害你；将你驱逐天狼族，让你无家可归，不过是为了，避免天狼族内有人对你下杀手--

这番话，他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圣尊王眯着眼看着他，此时，却只觉得心口压抑的难受。

当年他，不过是不想让他死么?

墨宸有那么片刻的失神，一颗早已冰冷麻木的心，在这一刻，却是疼痛不已。

可惜，帝不觉的话，他已不信--

良久，他才冷笑一声，“当年我求你，赐我一死，为的不过是来生--而你，不止毁了我的今生，还让我失去来世--”

“来世--”天狼王轻轻的重复着这两个字，“本王自然记得，若有来生，唯你一人--”

一句话出，圣尊王的一颗心，顿时都在滴血了，而，他却笑了，笑的阴冷又苦涩，“呵，你竟还记得么？”

“如何又敢忘记--”天狼王轻声道，“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记得。”

天狼王抬眸，一双紫眸里，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时光荏苒，即使岁月如此之久，他却仍旧记得，与他在一起的每一个场景，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只是，他是天狼王，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不是不在乎他，只是，天命使然，他无法抛弃一起，跟他在一起。

他终究是天狼王，肩负着整个天狼族的兴衰存亡。

若然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等下一世，此生，他必会与他在一起。

只是没有如果--

圣尊王盯着他，良久，眸光很复杂，没人知道此时他心中在想什么。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说道，“到了现在，本尊已无法回头了。”

“墨宸--”天狼王深深的看着他，唇角，却是一抹笑意，他已经老了很多，再也不是当年桃花树下那个执棋而思的少年。

只是，这抹浅笑，纵然过去了这般岁月，却，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