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望江楼上 (二合一)
“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得柳经国和柳如烟都是一愣。
等反应过来后,柳经国顿时大喜过望:“如烟,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拜见你的恩师?”
柳如烟脸上却是露出犹豫之色。
此时,她也隐隐猜出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或许,她没听说过姬长空这个名字,但对另一个名字,却是如雷贯耳!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说的就是此人!
龙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宗师!长生剑客——姬长生!
“如烟,你小时候不是一直梦想加入龙城吗?你姬长空爷爷,便是长生宗师的胞兄,龙城的外门供奉!”柳经国又是道。
龙城,并非是一座城,而是一个组织。
其名,正是取自大诗人王昌龄的那一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这组织的职能,也就不言而喻!
守护国门!
只不过,这个组织的成分有些特殊,这才一直不为外人所知!
“如烟也知道龙城?那就好办了!只要你愿意拜我为师,不但可以学习无上剑道。假以时日,若你在武道上能有所成,老夫可亲自将你引入龙城。甚至,让长生来指点你修炼!”姬长空笑道。
柳经国听了更是欣喜若狂。
他这次邀请姬长空前来,不过是让其助阵罢了,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如烟……”柳经国再次催促。
然而,这一次,不等他说完,柳如烟便为难道:“可是……我已经有老师了啊!”
她之前才强行认陆离做老师,这时候若改换门庭,那她柳如烟岂不成了十足的势利小人?
“什么?”
柳经国、姬长空两人都是一愣。
“你老师是谁,我怎么不知道?”柳经国诧异道。
姬长空皱眉道:“如烟,你如此年纪,在没有名师指点的情况下,便能炼到筋骨齐鸣,着实难得!若有名师指导,有生之年,未必不能一窥宗师之境!你确定,要错过这个机会?”
“筋骨齐鸣?”
柳经国听了又是大惊,看着柳如烟不敢置信道:“如烟,你什么时候筋骨齐鸣了?我怎么不知道?”
“今早上练拳的时候,练着练着就筋骨齐鸣了。”柳如烟解释道。
这也是她见了陆离后,非要认老师的原因!
因为,她练的,正是陆离送她的那套改良拳法!
柳经国听了嘴角抽了抽,又是欣慰,又是泛酸。
他可是足足练了三十多年,才做到筋骨齐鸣,期间更是吃了无数的苦,花费的资源更是天价。
可柳如烟,竟然就这么练着练着……
这让他情何以堪?
“如烟说的不错,她确实是刚筋骨齐鸣不久。不然,老夫也不可能一眼看出!”姬长空点头证实了柳如烟的话。
说着,他又看向柳如烟:“如烟,你可要想清楚了!拜老夫为师,你才不会浪费自己的武道天赋!
世俗的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宗师,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可如苍龙一般俯瞰众生!哪怕是一国元首,也得礼敬有加,不敢有丝毫怠慢!”
“我……”
柳如烟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一咬牙道,“多谢姬爷爷好意。不过,我已经有了老师。一日为师,终身即师。我不会再改换门庭的!”
姬长空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柳经国则是大急:“如烟,你……唉!”
最终,他也没说什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姬长空说:“姬兄,实在抱歉辜负了姬兄美意。可能是如烟这丫头没有这福气吧!”
姬长空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却仍是不死心道:“如烟,不知你的老师是何方神圣?老夫也想见见!若他有些本事也就罢了,若是无才之辈,哼,那就别怪老夫……”
不等他话说完,一道淡漠的声音响起。
“她的老师,就是我了!”
陆离推门走了进来,看着姬长空道:“怎么,你有意见?”
会客室内瞬间一静。
“陆……陆先生?”柳经国反应过来之后,继而苦笑了起来。
他早该想到的!
姬长空则是盯着陆离,仔细打量了几眼之后,顿时怒喝道:“胡闹!你一个黄口小儿,连武者都不是,竟然也敢好为人师,误人子弟?!”
“你这点儿实力,做我徒孙的资格都没有!连你都能收徒,我为何不能?”陆离嗤笑道。
“你说什么?!”
姬长空豁然站起,身上气势爆发,好似一座山岳朝着陆离碾压而来。
这一刻,他给人的感觉不再是一个人,而是好似一柄出鞘的长剑,充满锋锐之气。
旁边,柳经国和柳如烟两人,一脸的骇然,仅仅是被这股气势波及,竟然就感觉皮肤生疼,好似被刀刮过!
柳经国更是忍不住惊呼出声:“半步宗师!”
此时,他更加后悔了!
气势外放,这可是宗师的手段!
姬长空哪怕不是宗师,恐怕也不远了!
陆离目光扫过姬长空,淡淡道,“最好收起你的气势!不然,直接斩了你!”
“你找死!”
姬长空瞬间暴怒,一步踏出,朝着陆离压迫而来。
“姬兄息怒,息怒啊!”柳经国连忙站出来,拦住姬长空,“姬兄,陆先生也是我请来的贵客!还请姬兄给我一分薄面!”
“哼~”
姬长空冷哼一声,这才收起身上的气势,回身坐回座位。
扫了陆离一眼,冷冷道:“柳兄,这毛头小子,不过是普通人,并非武者!你带他一起去,是要给对方送人头吗?”
柳经国连忙道:“姬兄勿怪,陆先生虽然年轻,却是玄门中人,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一身医术,更是鬼神莫测!我担心有人受伤,这才想请陆先生一起前往。”
“玄门中人?”姬长空一愣,继而嗤笑道,“旁门左道罢了!任你千般法术,我自一剑破之!”
另一边,陆离也被柳如烟拉到了座位上。
此时,柳如烟也在好奇地打量着陆离。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陆离这么刚的一面,面对姬长空竟然怡然不惧。
这让她有些欣喜。
自己这个便宜老师,貌似也不是太差。
等两边都安抚好了之后,柳经国便将刚才谈话,又对陆离说了一遍,又介绍了一下姬长空的身份。
“龙城?”陆离口中诧异地念叨了一声。
姬长空嗤笑道:“小子,你连龙城都不知道,也敢插手今天的事,就不怕有去无回吗?到时候,可别指望老夫救你!”
陆离轻笑一声,并不在意,反倒是对柳经国提到的会面上了心。
他也想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武道界,究竟是什么模样!
晚上八点。
众人乘车前往望江楼。
整个望江楼景区早已经被封锁,闲人免进。
众人一路拾级而上,等到了顶楼,就见一穿着一身黑袍,面向阴柔的青年男子,正凭栏而立,望着外面的滔滔江水。
“柳老,恭候多时了!”青年男子手持一把折扇,冲着柳经国行了一礼,不紧不慢道。
柳经国则是眉头一皱道:“七杀!怎么是你?傅苍龙呢?”
七杀!破军!贪狼!
正是傅苍龙麾下的三大弟子,尽得傅苍龙真传!
这三人,才是真正的杀破狼!
十年前,傅苍龙在川西兴风作浪之时,不知有多少人遭了这三人的毒手!
至于洪开泰麾下的杀破狼,不过是照虎画猫,和真正的杀破狼一比,简直不堪一提!
三人当中,七杀的实力最弱,却是三人之首,担任着军师智囊般的角色!
“家师正在闭关,此次并未入川!我这次代表家师前来,目的为何,想必柳老已经明了。如今十年之期将满,整个川西也被柳老经营得铁板一块。我们想入川西,自然得得到柳老的同意!”七杀直接开门见山道。
柳经国冷笑道:“我要是不同意呢?”
七杀脸上的笑容一僵,叹了口气道:“柳老这又是何必?这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何况,十年前家师已经败北,这次回归川西,也不过是故土难舍,并无争雄之心。柳老又何必咄咄逼人?”
“够了!七杀,你少在老夫面前演戏!川西可不是傅苍龙的故土。你们当年在这里造下多少杀孽,还用老夫帮你回忆吗?傅苍龙想进川西,就让他亲自来和老夫谈!你,还不够格!”柳经国冷笑道。
七杀脸色一阵变换,最终叹了口气道:“也罢,既然柳老如此执意。我也不勉强,只能等家师出关之后,再来亲自和柳老谈此事了。不过,我这次来见柳老,也带了几件小礼物,聊表心意。希望柳老收下后,能回心转意。”
话落,他打了个响指。
一名壮汉便将一个巨大的保险箱打开。
箱子内装了三样东西。
一颗通体碧绿的果实,不过巴掌大小,形似抱成一团的熟睡的婴儿。
一把通体金黄,制作精美,鞘上纹有龙身的宝剑。
一颗龙眼大小的金色丹药!
箱子一打开。
众人都是一呆。
只听七杀徐徐道:“百淬果,淬炼肉身的极品灵果,普通人吃了亦可延寿十年;
九街宝剑,当年乾隆皇帝最爱的佩剑,就不用我多说了。
渡厄金丹,传说中的终极金丹之一,突破宗师之时,服下此丹,可提高四成几率!”
“什么?你说这是渡厄金丹?”
就在七杀这话落下,原本还浑不在意的姬长空,盯着那颗丹药,眼睛顿时瞪直了,呼吸急促。
七杀点头道:“不错!正是渡厄金丹!传闻由丹师葛洪所创,丹方早已失传。家师也是花费巨大代价,才得到此丹。虽说此丹药效流失严重,连一半的药效都没有,但也绝对是重宝!”
“这渡厄金丹,老夫要了!”
姬长空不等柳经国开口,便当即拍板道。
他如今是半步宗师,和当年的傅苍龙一般,距离宗师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之遥,和当年的傅苍龙相比却差远了!
十年前的傅苍龙,可才刚四十出头,正是气血鼎盛之时,而如今的姬长空,已经七十一岁,看起来年轻,气血却已经转衰,想要突破宗师,比傅苍龙要困难无数倍!
若是有这渡厄金丹相助,宗师未必遥不可及!
柳经国也是被七杀的手笔震惊到了!
无论是百淬果,还是九街宝剑,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至于渡厄金丹,这种传说中的东西,更是价值无可估量!
不过,他却并没有被冲昏头脑。
“有渡厄金丹这样的宝贝,傅苍龙会舍得拿来送人?”柳经国冷笑道。
七杀叹道:“柳老应该清楚。家师当年被长生剑客伤了根基,早已经无望宗师之境!哪怕有完整的渡厄丹,也是无用!更何况,这渡厄金丹药效流失严重,已不足一半药力。”
闻言,柳经国在心中暗暗点头,已经有几分相信了七杀的话。
当年,傅苍龙能接下长生剑客一剑不死,已经算是命大了!这渡厄金丹,对其伤势确实无任何帮助。
“好!这些礼物,我收下了!”柳经国点头。
“慢着!”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陆离却突然开口,目光扫过,箱子内的三件礼物,“这礼物,不能收!”
“嗯?”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愣。
姬长空转头看向陆离,目光冷厉道:“小子,你什么意思?”
七杀也是笑容一滞,继而笑道:“这位小兄弟此言何意,为何不能收?”
“陆先生……”柳经国也是看着陆离微微皱眉。
这三件礼物若收下,渡厄金丹,肯定是要归姬长空的。而那百淬果,对他来说有大用!
至于最后那把价值连城的九街宝剑,他是打算分给陆离的,也不枉陆离白走一趟。
难道陆离对这样的分配不满意,这才阻拦?
“小子,你最好给老夫说清楚!”姬长空逼视着陆离,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似乎随时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