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个敢于对国王说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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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昨天，山海水手俱乐部和英超利兹城俱乐部签署转会协议，周子经将永久转会至利兹城。双方都没有透露具体转会费，但根据著名足球转会咨询网站‘转会窗’的披露，周子经的转会费可能在四百万英镑左右……”
“此番周子经的转会被认为是利兹城的在为胡莱的离开做准备……所有人都相信利兹城把周子经当做了胡莱的继任者……因为就在这条消息宣布之前，利兹城已经同意了马德里国王对胡莱的转会报价……据知情人士透露，胡莱的转会费将会是‘天价’，不仅会创造中国球员的身价纪录，也会创造亚洲球员的身价纪录……”
“就在利兹城和山海水手官宣的当天，周子经就已经乘坐飞机，离开了山海，远赴英伦。这位强力中锋在今年上半年的中超联赛中打进十三个球，助攻六次，交出了一份耀眼的答卷之后，将要去遥远的国家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让我们祝他好运，也祝胡莱好运……”
“……一家名为‘大赢家’的小博彩公司宣布关闭胡莱去马德里国王的投注通道，不再接受彩民们对于这个结果的投注。虽然‘大赢家’只是一家小规模的博彩公司，一家公司的举动也不能代表什么。但最起码说明大家现在对于胡莱去马德里国王的结果非常看好，认为已经是没有悬念的事情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很有可能在一个星期内就将尘埃落定……”
※※※
“拒绝是什么意思？”哈维·桑切斯对着电话用不可思议的口气反问道。
“拒绝就是我的球员不愿意加盟马德里国王。”电话那头，胡莱的经纪人雍军操着并不太熟练的西班牙语解答了哈维·桑切斯的疑问。
“不愿意？为什么？！”
桑切斯声音都高了八度，因为他真的很震惊。
这是一个他完全没想到的结果。
按照惯例，两家俱乐部就转会费达成一致之后，马德里国王就获得了和对方俱乐部球员谈判的资格。
这种时候可就不像是和俱乐部谈判那样传真邮件飞来飞去了。
经纪人会直接来到俱乐部所在地，和俱乐部的转会负责人进行谈判。
现在哈维·桑切斯正在做的事情就是打电话邀请胡莱所属经纪公司冠军传奇体育经纪有限公司旗下的经纪人来和马德里国王谈个人待遇。
作为顶级豪门马德里国王的足球总监，手握转会大权的哈维·桑切斯在西班牙足坛，乃至欧洲足坛都拥有极高的地位。
他能够亲自打电话邀请胡莱的经纪人，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也充分体现了对胡莱的尊重和重视。
这是桑切斯给这次转会交易上的第三道保险——前两道保险分别是胡莱和弗朗西斯的私人关系，以及胡莱的女朋友李青青。
他原以为在拥有三把锁的情况下，转会路上不管有什么困难，都会被马德里国王战车碾在脚下，直接平蹚过去。
结果他从胡莱经纪人那里得到的回答却是“我的球员不愿意加盟马德里国王”……
见他妈的鬼了！
是我们马德里国王拿不动刀了吗？
三把锁的硬派越野车都能趴窝陷车？
航母都能开翻的！？
因为哈维·桑切斯的声音太过爆炸，雍军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一点，避免刺激到自己的耳膜。
他想起胡莱对他交代的事情，便回复道：“桑切斯先生，胡非常感谢马德里国王对他的器重。但他有自己的职业规划，而马德里国王现在并不在他的计划中……”
当桑切斯听见一个球员的经纪人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时，他感觉很魔幻。
因为以往大部分时候都是他这么对打算清洗的球员经纪人说的：
“很抱歉，该球员不在马德里国王的计划中……”
然后这名球员的经纪人就得准备给他的雇主找下家了。
好家伙，结果现在轮到球员经纪人对堂堂马德里国王俱乐部的足球总监这么说了……
这难道还不够魔幻吗？
有那么一瞬间，桑切斯真是有股冲动，想要脱口而出：“胡不想和他的女友在一起了吗？”
但他没有这么说，因为这样太低级了。
马德里国王怎么可能对一个球员低声下气，近乎哀求呢？
同时就算心里不爽，他也不能对球员经纪人口出威胁，说点诸如什么“你们迟早会后悔”“错过马德里国王是你的遗憾，而不是马德里国王的”这种话来找回场子。
因为这样做非但不会找回场子，反而还会更没面子。
毕竟马德里国王这样的俱乐部，怎么会在意一个球员加盟不加盟呢？
说出来不就显得在乎了吗？
所以桑切斯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用正常的语气和语速说道：“那太可惜了，希望我们双方以后还会有合作的机会吧。”
嘴巴上这么说，桑切斯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身为顶级豪门的足球总监，不可能意气用事。现在没签下胡莱，并不代表以后都不会签下胡莱。如果有朝一日，胡莱改变了想法，主动联系上门。只要马德里国王依然需要他，那就可以敞开胸怀，完全接受他。
所以不把话说死，对于桑切斯来说，是基本素养。
足球世界里，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
以前在场上撕的“你死我活”的仇敌，说不定都会有互相转会的一天呢？
马德里国王和加泰联，以及马德里海盗都曾经在历史上发生过彼此球员互相转会的例子。
一个意气用事的人是不可能在足球世界身居高位的。
※※※
结束和胡莱经纪人的电话之后没多久，路易·弗朗西斯敲开了哈维·桑切斯的办公室门。
一进去就看见桑切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眉头紧皱，双目无神，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人类的终极问题一样。
“和胡的经纪人谈的怎么样？”弗朗西斯把门关上，走上前来问道。
桑切斯听见弗朗西斯的声音，这才回过神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露出苦笑：“被拒绝了。”
“啊？”弗朗西斯没反应过来。“你拒绝了对方？”
“不，路易。是我们被拒绝了。”
弗朗西斯瞪大眼睛，像看到一个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看着桑切斯。
倒不是说没有球员拒绝过马德里国王，而是之前发生的事情让弗朗西斯不敢相信自己的俱乐部竟然会被拒绝……
胡莱和自己主动合影，李青青也正在马德里国王女足踢球，有这样的铺垫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胡莱将一定加盟马德里国王。
但实际结果却是马德里国王被胡莱给拒绝了！
“这……”回过神来的弗朗西斯问道，“为什么？”
“他没说具体原因，只是说我们不在他的职业规划中。见鬼了，路易。马德里国王是无数职业球员梦寐以求的终极目标，竟然会不在他的计划中！那他的计划是什么？”
桑切斯向弗朗西斯吐槽。
弗朗西斯也很无语。
作为一名职业球员的时候，弗朗西斯是顶级大师，而他之所以能够成为顶级大师，和他来到马德里国王踢球有很大的关系。
可以说他和马德里国王是互相成就的，他帮助马德里国王获得欧冠冠军，而他也因为加盟马德里国王，成为了足坛“四大天王”之首。
马德里国王对于职业球员的职业成就来说，是有巨大加成效果的。
任何一个有野心的球员，都不可能无视马德里国王。
可胡莱却拒绝了。
是他没野心，还是没信心？
弗朗西斯皱着眉头，想不通胡莱这么做的理由。
因为在他看来，胡莱既不像是没野心的人，也不像是没信心的人。
当今足坛，除了马德里国王之外，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他总不能真去加泰联吧？”弗朗西斯问道。
桑切斯越想越觉得可能。
毕竟虽然西甲有三大豪门，可是真正从历史和实力、地位上能够和马德里国王相提并论的，其实也就加泰联。
毕竟加泰联的背后是整个加泰罗尼亚大区，那可是西班牙最富庶的地方。
也正因为有这么强大的经济实力，才能养出加泰联这样的豪门巨头。
以一个马德里国王人的自豪感，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球队能够从他们马德里国王手中抢人，那只能是……死敌加泰联了。
要真是加泰联的话……哈维·桑切斯这么一想，气就有些不顺了。
竟然被加泰联从手里抢了他看上的人！
该死的巴塞罗那人！
※※※
“埃托雷，我听到一个内部消息，马德里国王和胡的转会好像出了点问题，双方似乎没谈拢。你现在对胡还有兴趣吗？”
“当然，萨缪尔，当然！一个敢于对国王说‘不’的人，而且还是两次，就应该来我们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