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98章 离开
洛可可的话让霍笙顿时愣住，他感到心跳慢了半拍，脑子有些空白，很多年前那种感觉出现，那种被称之为悸动的感觉。
他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说话。
他明白了，她为什么会愿意去冒险，她为什么会愿意去为他挡下刀子。
她说的很对，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为另一个人牺牲。
除非……
洛可可又继续说，“因为她喜欢上了她的老板，她喜欢上了一个不会喜欢她的老板。她想为他做好最后一件事，因为那是她可以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她不顾一切为他挡下刀子，因为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看见他受伤。”她抬起眼，直勾勾的看着霍笙，“现在她要离开，她说出来只是想要他知道，她从来没有觉得他是亏欠，一切都是她愿意的。同时，她也不想带着遗憾走。”
哐当，霍笙似乎听见自己心中所筑起的围墙在一点点被一股暖流击碎，暖流淌过他的心，暖了他冰冷许久的心。
他失神了，他喉咙一阵发干，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觉得脑子不灵活，不灵活到他不知道要想什么，思维好像就那么停顿住，完全卡在了那里。
她喜欢他，她喜欢他，这句话就像是自动重复一样一直重复在他脑子里。
洛可可看着不说话的霍笙，心口阵阵发疼，她知道他会被吓到，她忍住要掉下来的眼泪，“霍先生，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我先上去收拾行李了。”
说完，转身朝电梯走去。
霍笙反应过来，想要伸手去拉住她，但是手到了半空就停顿住了，他看着洛可可的背影，狠心下将手收回。
直到洛可可上了楼，他一拳狠狠的落在钢琴上。
对于她的表白，复杂的情绪后，是清晰到不能再清晰的思绪。他一直所逃避的，他一直不想承认的，他其实就是对她动了感情，她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一点一点融入他的心。
他一直排斥着，抗拒着，但同时也默默的接受着。
他对她所有的担心，一直都是因为她在他心中有着特殊的位置，他不想面对，害怕信任带给他的又是地狱深渊，更害怕他这个魔鬼会将她一起拉入黑暗。
他有着黑暗的过去，不堪回首的过去，她也许会害怕的过去。
她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充满朝气，他阴晴不定、性格古怪，他怎能用自己黑暗的牢笼囚禁住她。再者，她跟他在一起，只会陷入危险，恶龙之尾会找上她。如果再发生昨晚那样的事，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怎样。
他一手放在心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不可否认的，他也喜欢她。
放开手，他闭上眼。
洛可可，放你走，正如你说的，你要的我给不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本就不该交集。
洛可可拖着沉重的步伐到房间内收拾好行李，她拉着行李箱到客厅，不停的打量着客厅内，她总感觉自己还有什么没有带走，还有什么遗留着。
来回转了几圈，她苦涩的笑了，一滴晶莹的泪珠落下，她遗留下的不是东西，而是她的心，她的心留在了这里。
也许，时间会冲淡一切，她的心会再次回到她身上。
阿波罗和宙斯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分别过来跟她拥抱，阿波罗自动调出哭腔，“好舍不得你。”
宙斯也调出了哭腔，“你为什么要走？是大魔王对你不好吗？”
“不。”洛可可摇摇头，“他很好。”她既然表白了心思，那就是做好再也不回头的准备了。
跟宙斯和阿波罗告别后，她转身下楼，到了一楼，大厅内回荡着卡农。
她拖着行李到客厅中央，霍笙正专心致志的弹奏，她看着他投入的样子，鼻子酸酸的，眼眶刺痛的难受，她忍住没有落泪。
她终是没有提起勇气和他说再见，她拉着行李箱往玄关处走。
霍笙弹着琴，但心思早在洛可可下来的时候完全落在了她身上，他一边弹奏，一边偷看她，她没有打算跟他说再见。
看着她走到玄关处，他忽然的脑子一冲，顿时停下弹奏，手一下子拍在琴键上，然后站起身。
洛可可正要出玄关，听到琴声停下，奇怪的一声“咚”，她转身看向霍笙。
霍笙神色复杂的看着洛可可，他薄唇轻启，想要说的话在要说出来的刹那间噎下，他想问她可以留下吗？但是，他不能。她留在他身边不仅仅要适应他的一切，还要面对恶龙之尾，她跟他在一起，恶龙之尾是不会放过她的。
沉默了一会，他冷冷说，“洛可可，辞职了所以胆子肥了？连再见都不跟我说了？”
他叫住她，她早该知道他又要埋汰她，洛可可故作轻松，“我看霍先生你这么投入，我不想打扰你。”
她将行李拖出玄关，忍住要掉落的眼泪，“霍先生，拜拜。”她不说再见，是因为他们再也不会再见。
她转身的那一刻，冲霍笙笑了笑，笑的十分灿烂。
她希望留在他记忆的那一刻，她是微笑着离开的。
开门，关门，走。
几乎是一气呵成的动作，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不停的从脸颊划过。
霍笙站在原地，看着洛可可转身，她冲他笑，他明明觉得她不开心，她为什么要笑得那么灿烂？
大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霍笙感到自己好像再次被关入了黑暗，世界又将剩下他一个人。
孤单和黑暗，这才是属于他的。
——
琳达把车停在大厦前，下车进入大厦，通过安全门的检查后，秘书将她领到最顶层。
办公室内，男人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扔着飞镖。
琳达到了办公室内，对男人恭恭敬敬的叫到，“上尉，布罗斯计划失败，他的人和整艘游轮都被御堂夕和霍笙解决了。”报告这些的时候，她的心中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居然让洛可可逃出来了。
男人看了琳达一眼，“原来是蕾拉的妹妹琳达，欢迎你回归，你说的霍笙找了个女人帮手？”
“是的。”
男人说，“看你的表情跟那个女人似乎很大瓜葛，正好我给你个机会。霍笙那么看重那个女人，你就去把那个女人绑了，黑鸦的人手你调配。”
琳达听了男人的话，喜上眉梢，“上尉，我一定办好。”她阴毒的笑着，洛可可，这一次我看你还不死！霍笙这一次都无法救你，因为他自己都过不了他自己那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