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118章：圈子里的生存规则
“我是在跟夏小姐说话，你多什么嘴！”当着众人的面，郑导一点也不顾念情面，对ida喝斥了一句。 （）
ida皱了眉，下一秒，却又马上装作没事般，安静下来。
她的怒气，她的忍耐，都似风过水无痕。
“郑导。”骂了她的经纪人，夏轻舞自然不能再无视下去，她扯了把ida的手臂，站到前面来，嘴角带笑的说：“这会儿是太晚了，我们和郑导又不顺路，再加上，明天的拍摄还需要你主持大局，今晚您才是最需要好好休息的人，所以我和ida就不麻烦你了。”
她并不是不会说这样的场面话，只是以前有晏止凌做她的后遁，她不用说，不屑说。
而如此，莫延枫在这个圈子里放出话来，她失去了莫皇的庇护，与其他艺人无异，需要讨好导演，需要应酬赞助商，这一周里，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踏入夜无边了。
说真的，夏轻舞的心里并不怨恨莫延枫……
自从上次在医院里，他们把话都说开了，她就知道莫延枫不会叫她好过。而另一方面想，她跟莫家并无实质的关系，莫延枫对她特殊对待她反而得承他的情，就这样吧，这样就很好。
选择在这个她所长大的城市重新拼博，选择留在离止凌哥这么近的地方，对夏轻舞而言，已经算是一种圆满了。
“还是夏小姐说话中听。”郑导又恢复了笑脸，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那你们就先回，明天提前一个小时到影棚来，我有些细节方面，要跟夏小姐再谈一谈。”
“……好的。”夏轻舞应下了，“那你们继续玩着，我们先走了，明天影棚见。”
“明天见。”
郑导热情地跟她挥手再见，夏轻舞微笑颔首，同ida一起翩然离开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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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了保姆车上，ida立刻骂道：“没教养的矮胖子，不就是仗着他得了几次金鹿奖，嚣张什么！”
“好了，别气了，气坏了身体还不是自己遭罪，不值得。”夏轻舞劝道。
在这个圈了这么多年，这样的事情她早就看开了，没什么可介意的。
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一个人只有努力在爬到了高处，才会叫人仰望，在路上碰到了一些同路的小人的话，努力把他甩在后面，也就眼不见为净了。
“我知道这个理。”ida道，车子缓缓的启动。
半降下车窗，夜风吹乱了一头微卷的长发，夏轻舞看着外面忽闪而过的霓虹灯光，忽高忽低的高楼大厦，沉默的表情上的露出些许的疲惫。
ida看了过来，“累了先在车上睡一会儿，明天该什么时间点去影棚就什么时间点过去，不要听矮胖子的话提前一个小时，谁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死胖子！”
“嗯。”夏轻舞低低的应了声，眼帘微阖，休息一会儿。
ida本来想再问一句她和莫延枫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见她想休息了，并抿了唇，不再多嘴。
她也看着车窗外一闪即逝的黑暗景物，忍不住在心里道：真是怀念有晏先生撑腰的那段日子，别说应酬了，轻舞不想演的戏只需要说一声，导演就会立刻改，实在不能改的也会用替身。
想到这儿，ida又不禁想：莫先生这颗定时炸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当初她劝轻舞跟莫皇签约，是不是做错了？
ida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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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摄影棚。
夏轻舞和ida根据之前副导演通知的时间，十一点准时到摄影棚报到。
一进去，便听到郑导嗓门极大的在吼：“我说了笑的自然一点，出自真心的笑，你给我露出八颗牙齿的假笑有什么用？我不需要礼仪小姐，我要三秒钟入戏的演员！三秒钟入戏，懂吗？！”
正在进行拍摄的刘莉被吼的一愣一愣的，明明都快郁闷的哭了，却还是只能忍着。
ida看到这一幕，心里暗爽，撒娇有什么用，会陪郑导尚床又有什么用，演艺圈这个地方，没有好的作品，腰杆就不可能硬得起来。
女艺人想当第二个范爷，也得先拥有人家的金刚不坏之身再说！
“轻舞，我们过去打声招呼。”ida道。
夏轻舞点了点头。
两人一齐走到郑导的身侧，ida轻声打断郑导的拍摄，“郑导，我们过来了。”
“……”郑导看了眼ida，随即，目光不善的盯向夏轻舞，他语气阴沉的说：“你们怎么回事？叫你们提前一小时过来，你们非得迟到一小时，耍大神也请挑个闲一点的时候，不知道这次广告商催的很急吗？！”
“郑导，非常抱歉，因为副导演之前打电话通知我们的是十一点，您昨晚又喝了酒，以为您说笑呢，我真是不知道，郑导您说的居然是真的。”ida巧舌如簧，努力安抚郑导的怒气。
她哪料到，郑导一进摄影权，一坐在摄影机上，他的脾气是比平常还要火爆几倍，一直端的就是一副‘我是山大王我在训你就得训你’的架势。
此刻，听到ida的回答，郑导的怒气没被安抚，反倒觉得她是在狡辩，而且是把责任推到了他的身上。
“说笑？说什么笑？我会拿工作来说笑吗？”郑导喝道：“ida，你也算老牌经纪人了，怎么犯这种低级的，白痴的，毫无智商的错误？你知道耽误了一个小时，对广告的拍摄进展影响多大吗？你们两个别以为跟莫总的关系近，就可以搞特殊，在我这里，没有人是特殊的，所有艺人我都一视同仁！”
“……是，郑导说的对。”ida低声下气道。
夏轻舞真是没想到，这个郑导居然会拿这些小事来作，浪费一个小时就影响拍摄进展了，他现在却大有将她们两个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跪地认错不罢休的态度。
这难道就不是浪费时间了吗？
“郑导，你还是继续拍吧，我去换衣间换身衣服。”话落，夏轻舞喊道：“ida，你跟我过来。”
一转身，夏轻舞便听到郑导愤怒的咆哮声：“你这什么态度！”
没什么态度，只是不想一来就听到他不停地骂骂骂，简直影响心情。
ida走在她的后面，忧心忡忡的说道：“这个矮胖子太难伺候了，等会到你拍摄，他肯定会故意刁难你的！”
“ida，中国有句古话，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夏轻舞努力让自己放轻松，淡定道：“一支广告而已，他能刁难我多久？忍过去便好了。”
“真是气死我了！”ida替她将换衣间的门打开，表情十分的郁闷，没忍住，在夏轻舞的面前脱口而出道：“我们竟然也有这么一天，想当初有晏先生在……”
“ida！”夏轻舞警告的看向她，解扣子的动作也停住。
现在提这些还有什么用？徒增笑料么？
“抱歉。”ida醒悟过来，扯开话题：“你的这件礼服比较难穿，我帮你。”
“嗯……”
夏轻舞换好了一身肉米分色的修身雪纺裙，化着淡妆的脸庞，露出优美白皙的天鹅颈，两根精致的锁骨也是十分抢眼，微耸的胸月甫露出一条半遮的事业线……
她一出场，摄影棚工作人员的动作都有意识的放轻了许多，似是不想惊扰到她。
郑导演听得动静，回过头来，看到夏轻舞的这一身打扮，一双细长的眼睛隐隐掠过一道贪婪的淫光。
“刘莉，你先去中场休息，明天再来拍你的那部分。”郑导演不容置喙的说道。
刘莉自然是不甘愿，跺脚道：“导演……”
“叫你休息就去休息，废什么话！”郑导演不留情的斥道。
“……’刘莉咬了咬唇，迫于郑导的强硬，她再不甘心，也只能妥协。
影棚的出口在左边，刘莉却硬要绕一圈，走到夏轻舞的面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去取了她的外套，再离去。
刘莉一走，接下来继续是拍夏轻舞了。
这是一支宣传教育的公益广告，和夏轻舞搭戏的有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长相软萌可爱，顶着一个可爱的西瓜头，甜甜的叫她姐姐。
夏轻舞看到他，不禁表达了对他的喜爱，趁郑导演还在做拍摄前的准备，她让ida拿了一块巧克力，递给男孩。
“吃不吃巧克力？”她柔声问道，却是直觉孩子喜欢吃，手往前凑了一点儿。
男孩果然朗声应道：“吃！”
“呶，给你。”她笑道。
男孩伸手接了过去，咬下一口，小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姐姐，你真好。”这孩子倒也是个嘴甜的，吃了她的巧克力，还知道夸上一两句。
夏轻舞闻言，神情却有些怔愣。
她突然间想起了，前段日子在医院，止凌哥和安云希的孩子就说她是个坏女人。
坏女人……
夏轻舞不敢去回忆起那双充斥着讨厌的纯澈眼眸，正好，郑导演这时喊道：“准备开始了，宗政皓，把手上的那块东西给我扔了，不要再吃了。”
宗政皓显然很怕郑导演，不过没把巧克力扔掉，而是又塞到了ida的手中。
等他转过身，很小声的跟夏轻舞说：“……郑伯伯好凶，我妈妈说过，爱生气的大人都不好看，郑伯伯就好丑。”
“……”夏轻舞一怔，随即微微笑道：“你妈妈说的对。”
“还聊天呢！”郑导演又是吼了一嗓子。
宗政皓缩了缩脖子，然后老实的在女助理的指导下，和夏轻舞演起对手戏。
说真的，夏轻舞有些吃惊，想不到这半大点的孩子，记忆力这么好，大概有十来句台词，竟然全背熟了，不需要别人提醒他。
两人初次合作，但是都发挥的很好。
郑导吹毛求疵的挑剔了两次，最后也没说什么，宣布宗政皓的拍摄结束，让工作人员带着他去找他妈妈。
倒是接下来，一支广告的结束，需要夏轻舞站在一家希望小学的教学楼下，和学校里的孩子们来一次自然真实的零接触，这儿需要拍外景，而吃过午饭后，他们一行人便前往希望小学。
下午五点左右，不知道是多少次的ng后……
夏轻舞要求去车上休息一会儿，ida陪着她，给她又是递水又是擦汗的，眸光心疼的看着夏轻舞被阳光晒的通红的脸颊，气恼道：“郑成正这个王八蛋，我看他就是在故意折腾你，故意卡在最后不给过！”
“……”夏轻舞的手撑在额头上，眉心紧蹙，没力气说话。
ida见状，忍无可忍的说：“要不不拍了？没必要跟他死抗，明明知道他是在找茬，我们还这么忍着，他只会更嚣张！”
“都拍到最后了，现在不拍前面的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吗？”夏轻舞有气无力的说：“算了，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我都习惯了。”
“可我心疼你！”ida道。
夏轻舞掀开眼帘，两人的目光对上，她轻声说：“我没事。”
“叩叩……”
保姆车的车门被人叩响，下一刻，一位女助理拉开了车门，带着歉意的微笑：“郑导让我通知夏姐和ida姐一声，最后这一段今天不拍了，学生们也要回家了，说是明天再拍。”
“可是就差这一点了啊！”ida大叫，真想说她要疯了。
女助理也只是笑，说不了什么，她一个拿工资的人，是最没有资格说三道四的。
“还有什么事吗？”夏轻舞却是又问道。
“郑导还让我转告你们，今晚不回市里了，在旁边的宾馆订了房间，请夏姐和ida姐过去一趟。”说罢，女助理又忍不住催促道：“郑导的耐性不是特别好，请夏姐和ida姐快点。”
女助理走前，替她们关上了保姆车的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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