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我怀孕了
其实,她的身上还湿着,他起身,在她找药的工夫,去浴室把热水烧上了。
好不容易配好了药,她却发现他不见了。就在愣神的工夫,他走了过来。
“药——”她刚把药给他,就听他说“刚喝了没多久”。
她“哦”了一声,低头把药放在茶几上。
心里,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失落吧!
“洗澡水烧好了,你去冲个热水澡,要不然就感冒了。”他说。
对呀,她不能感冒!
苏凡匆匆看了他一眼,赶紧走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流了下来,这样的温度,和雨水完全不能比。可是,她闭着眼,总是感觉到自己被他抱着。
猛地,她睁开眼。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就跟着他来了这里?这,是不是,是不是就说,说他们,又,又在一起了?
她,他们——
霍漱清打着喷嚏,脱了衣服,手放在浴室的门把手上,望着玻璃门里那婆娑的身影,那个在他怀里颤抖喘息的苏凡,立刻充斥着他的大脑。
身后,果然有个人抱住了她!
她闭上了眼。
他的唇,在她的脸上磨蹭着,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弋着。
她真的很不愿意承认,可是,他的唇和双手,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总是可以轻易地让她沉沦,让她迷失。
怀里的人,还是那个娇小的丫头吗?他闭着眼,静静拥着她。
温热的洗澡水,从两人的头顶缓缓流了下来,将两个人包围起来,从她的身上流到他的手上,又从他的手上流到她的身上。
水声哗哗,拍打着瓷砖地面,整个浴室里雾气蒙蒙。
这样的安静,让苏凡总是有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好像自己和他从来都是如此,好像从没有分开,好像这个世上只有自己和他,而没有别的人,他们可以好好在一起,什么都不去想。
然而,他还是忍不住打喷嚏了。tqr1
她赶紧关掉水龙头,从毛巾架上取下浴巾递给他。
他却揉揉鼻子,一言不发,深深注视着她,拿着浴巾为她擦着身上的水珠。
和之前在车上不同,或许是因为现在没有穿衣服的缘故,苏凡的心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觉,身体里,一股难以控制的感觉开始溢出来。
她为自己这种感觉而羞耻,却不知道他也是这样的感觉。
压抑在内心那熟悉的渴望在叫嚣着,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抱起她,直奔大床而去。
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赶紧止住。
“不,不能——”她轻声道。
“丫头,我想你了,我想你了——”他吻着她,喃喃道。
她何时没有想他?这些夜里,总是会梦到和他在床上缱绻,总是会喘着气红着脸醒来。可是——
他太清楚这个丫头对他的致命吸引力了,她总是让他难以忘怀,他现在就想,想——
“不,不能,不能——”她抓住他的手,盯着他。
他愣住了。
“我,我,不能——”她低低地说,避开他那灼热的视线。
“怎么了?”他问。
望着他那难受的样子,她咬咬唇角,低声道:“我,我,我怀孕了——”
霍漱清的眼睛猛地睁大,整个人好像是定住了一样,盯着她。
他,他不,不高兴吗?
或许,或许她真的不该说,可是,可是,她从网上查过了,刚怀孕的时候是不能行房事的,否则会影响胎儿。如果,如果他不是,不是那么急切地想做那件事,她,她,才不会说——
可是,可是,看起来,他,他,真的不高兴!
“对不起,我,我,我自己处理——”她的心里,猛然生出无尽的悲伤,低声道。
“你说的,是真的?”他惊道,一只手已经贴在她的小腹部,视线从她的腹部移到她的脸上,又从她的脸上移到腹部。
她低低“嗯”了一声。
“苏凡,你这个傻瓜!”他吻着她,却又赶紧停下来,有点语无伦次,“糟了,我是不是会把感冒传染给你?不行,不行,你要是感冒了不能吃药的——”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冲到了浴室,赶紧拿来毛巾给她擦着身上的水,然后又从衣柜里取出一件自己的大衬衣给她套上。好像又觉得不够,他拉过被子,赶紧把她包了起来。
苏凡呆呆地看着被包的跟粽子一样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反应。
霍漱清给自己穿好衣服,去浴室拿来吹风机,给她吹干头发,吹了不到一分钟,他关掉了吹风机,问道“怀孕的话,能不能用吹风机?会不会有辐射?”
苏凡愣住了,可是,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兴奋的他,她忍不住笑了。
他和自己一样,好像什么都不懂一样的,真是不敢相信,他是个快要四十岁的男人了!
想到这个,她的心情又有些复杂。
她怀孕了,说明他有生育能力,可是他结婚十几年连个孩子都没有——
他眼里的神采,毫不掩饰地把他此时的心情告诉了她,他是那么的兴奋!
“我,我不知道。”她低声道。
“那,还是不要用了,来,用毛巾把头发包上。”他说着,拿过毛巾包在她的头上,坐在床上抱住她。
他的头,抵着她的额头。
“丫头,真是,太好了!”他叹道,“太好了!”
她抬头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爱她这样柔柔的眼神,柔软地撩拨着他的心弦,一下下的,让他的心,也变得软软的。
亲着她的脸颊,他觉得自己高兴地都要笑出声了。
“真的,好吗?”她轻声问。
他点头,认真地注视着她,道:“你要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我要保护你们两个,明白吗?我会为你和孩子负责,丫头!”
苏凡看着他,好久,她才开口道:“你,是因为孩子才,才和我,才,才说这样的话吗?”
他愣住了。
“其实,其实,我一直不敢跟你说这件事,我,我担心你是因为孩子才,才要和我在一起,我不想这样——”
他沉默了。
“或许,我这个人就是有些贪得无厌,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想要得到自己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她低头道。
“傻丫头,你这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他不禁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