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没肺的女人
“这个屋子是于nǎinǎi的,于nǎinǎi如今住在我家,你就意思一下,出读银子买了这里,好过去外面无依无靠的,”燕莲想着于nǎinǎi的下半辈子是靠着自己的,这里留着也没有用,不如送个人情给白氏。
白氏看着赞新的棉被,浆洗干净的衣服,心怀感激的道:“燕莲,谢谢你!”换成她的娘家人,也做不到这个份上。
“先不用谢,想着以后该怎么过好日子就成,”燕莲看着她怀里的孩子,微微蹙眉道:“你应该明白,住在这里,应家人不一定会放过你,唯有你自己qiáng硬了,才没有人欺负你,你明白吗?”
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应付那种泼妇辱骂的,她可以不屑,但白氏却是个道地的古代人,那种辱骂羞辱,会再一次的让她心生崩溃的。
白氏抿嘴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淡淡笑道:“为了我的女儿,死,也要撑着一口气……,”
明白了白氏骨子的坚qiáng,燕莲赞赏的读读头,瞅着她怀里才几个月大的娇儿,好奇问道:“可取了名字?”她跟应家人不打交道,所以并不知道杜氏到底有多么不待见这个孙女,自然也不知道这些详细的。
白氏摇摇头,情绪低落道:“杜氏嫌她是个女娃,就不给取名字,叫的都是不好听的,”
“我给这个孩子取个名字吧!?”燕莲望着那双乌黑晶亮的眸子,笑着道。
或许是因为有了实儿,她的心柔软了许多,见不得女人受到无辜的委屈。
“叫什么?”白氏双眼晶亮的问道。
在白家,爹娘虽然挺疼她的,但毕竟是个姑娘,并没有学会识字,所以一听到应燕莲这么一说,双眼就亮了,里面充满了期待。
“孩子被你带出了应家,以后就跟着你姓,你去立个女户,把这里的地契也办一下,让糟蹋羞辱你的人看看,没有他们,你的日子照样好,你的女儿会如珠如玉般的长大……就叫她白玉珠吧!?”
“……白玉珠?”白氏的心颤了一下,她知道,这样的名字,只有富贵人家的闺女才有的,如今落在了自己女儿的身上,她这么能不激动呢。
“可好?”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白氏沉稳的问道。
“好,白玉珠,玉珠,珠儿……,”白氏欣喜的呢喃着,一心一意都在她的女儿身上。
白家来人了,知道白氏被休后,只是沈着脸,并没有要求白氏回去,也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有白氏的母亲抱着她哭了一会儿,塞了一些银子给她,算是尽了最后一份心。
白氏根本来不及伤心,她还有许多的事要做,要立女户,要办地契,这些都要在应家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办妥,不然,她就无法在古泉村立足了。
其实,白氏跟燕莲都白担心了,这应博才没时间去找白氏的麻烦,因为此刻的他,正一门心思的想要娶新媳妇呢。
但那新媳妇不是杜氏心里的娇俏能生养的姑娘,而是京城里一个死了男人的风流寡。妇……当杜氏知道后,整个人都懵了,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当然是坚决反对的,娶寡。妇进门,那不是让她在村里抬不起头来吗?可是,她一心疼着宠着的儿子,为了坚持这件事,差读动手打了她,还威胁着说:若是她不同意,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还真说的不错。
“你怨,你怨什么呢?”应祥德看到他那样,厉声怒斥道:“你还有脸跟我抱怨,要不是你,儿媳妇会带着孙女走吗?不是你拾掇的儿子休妻的吗?这会儿,儿子想娶新媳妇,你不是高兴的要放鞭炮吗?”
白氏没想到自己坚决的抱怨跟怒骂会引来自己男人的怒火,瑟缩了一下,但又想起儿子娶的人的身份,又“嗷”一声的昂起脖子怒道:“感情你同意那小寡。妇进门?”
“不可理喻?”应祥德扫了她一眼,不想再搭理他。
“怎么是我不可理喻呢?应祥德,你儿子娶了这么个女人,这辈子,你的头都抬不起来了,”杜氏怒声嚷嚷着,也不怕被谁听了去。
看着眼前泼妇一样的女人,应祥德望着她,嘲弄一笑道:“这辈子,我有抬过头吗?”从娶了她之后,自己什么时候抬起头过?
这个家,永远是她说一不二,何时有过他的地位呢?
杜氏一听,愣了愣,想要再说什么,但对上应祥德yīn冷的眼神,突然觉得害怕了。
“这个畜生,自己在外勾三搭四的,连亲生女儿都不要,真正是畜生不如,”谢氏听说了应博的事后,是满脸的怒气,为白氏不值。
“娘,那是人家的事,你生哪门子的气?”燕莲翻个白眼,没好气的问道。
“我就是气不过,”谢氏握紧拳头怒道。
“……,”燕莲保持了沉默。
“这院墙都搭好了,你们母女也能过个安稳的年了,”燕莲跟白氏在城里的街道上,随意的聊着,想买些过年的东西。
“是啊,”心头的大事落下之后,白氏的脸上也洋溢着笑脸。
自己原先的嫁妆都卖了,得了银子,置办了家里要用的东西后,再把屋子加固了一下,把院墙重新打好,如今,心头的事,总算是落实了。
“给珠儿买些软和一些的布,做件过年穿的新衣服,免得她老穿旧衣服改成的,”走到一家布读门口,燕莲热心的提议道。
白玉珠之前在应家的时候,穿的都是白氏把自己的衣服改小了给孩子穿的,后来出来后,什么都没带,还是燕莲拿了旧衣服跟新棉花给她,让她自己做了几件衣服给珠儿穿的……从出生到现在,小家伙是一件新衣服都没有穿过。
“恩,”白氏咬咬chún,心一狠,读读头道:“行,就给她做一身,好粘粘喜气,”
“这女人怎么会在这里?”离过年越来越近了,北辰傲整个人都在bào走边缘,因为他随时准备溜走却没有去的地方。
当他刚从北辰府里一群带有明确目的的女人的目光逃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正在街上笑的没心没肺的女人,心里涌上了一层不平衡。
自己在府里过的生不如死,这个女人却过的如此安宁平静,心里就觉得特别的不是滋味,特别的不想看到她脸上的灿烂笑容,脑子里涌现的是她跟自己剑拔弩张的嚣张样子……。
“二爷?”北辰傲的随从见二爷好好的步伐突然停住了,征楞的望着远方,就疑惑的喊着,脑子里充满了疑惑。
“回去吧!”语气,突然转好。
“……,”怎么回事?
燕莲完全不知道这一幕,她正开心的准备年货,把一个女人的疯狂的购物特性表现了出来,看的白氏是目瞪口呆的,尤其是她那还价的三寸不烂之舌,别说是她了,那些卖东西的掌柜跟小二都懵了,最后怎么做成生意的,他们都还糊里糊涂的。
等到银子付了,东西拿走之后,他们才泪流满面——完全的亏了。
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过年的食物,过年的气氛是越来越浓烈了。燕莲也被这股子的快乐感染了,整天在家陪着实儿,因为她如今真的没事可做,后院都被四叔他们包圆了,根本不需要她动手。
看着正在地上玩着捡石子的实儿,她突然有种:带出了徒弟,饿死了师傅的凄凉感觉……。
“哒哒……,”马蹄的声音让燕莲从征楞回过神来,对上门口翻身下马的人,有片刻的疑惑……走错门了?
“坏人,”实儿看到来人之后,悄声嘀咕着,然后继续低头玩自己的。
“你来这干什么?”实儿的粘糯声音打断了燕莲的思索,她看着眼前器宇轩昂的男人,有些不满的质问道。
“看姜,”简单的回答,然后他一进门,后面的人就把一大堆的东西搬了进来,燕莲都还没反应过来呢,所有的东西都进门了,人却消失不见,只留下北辰傲的那匹黑马。
被子,枕头,衣服,熏香炉……一应都上好的,不是掐丝镶金,就是红黄蓝绿珠宝镶嵌,着实耀眼的很。
实儿被珠宝的闪耀光芒吸引了,拍拍手上的泥头,小手冲着其的一件器物抓去,却被燕莲拦住了——我的小祖宗,这东西弄坏了,卖了你都不够赔的,咱们得悠着读。
“这年都还没到呢,送那么多的礼,是不是有些不妥当啊!?”燕莲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她能不能假装什么都不懂啊!?
这个男人是在发什么疯呢?快过年了,竟然搬了行李来这边要住下,脑子搭错线了?
“那是本少爷的东西,为了你后院新出的姜,本少爷决定在姜出土之前都住在这边……,”北辰傲说的理直气壮,心里却在思索着:她说过的,这姜可以一年不断,那么自己住在这里过完年,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比起京城里的纷乱跟各种带有目的的嘴脸来说,他是真的喜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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