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无力回天
白璎珞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塑,没有表情,没有反应,手竟然渐渐地有了冷意。
纵然伯逸风拼命的想要给她焐热,白璎珞却还是像一具尸体一样,只不过,她是一具有呼吸的尸体。
“璎珞!璎珞……”伯逸风拼命的搓着她的手臂,如果身体凉了,那么恐怕就真的……
心里有一个想法,但是他不敢去想,也不敢去确认,只能这样感受着掌心中她的手慢慢的冰冷,伯逸风突然有些害怕。
刚刚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们还有那么多故事,还有那么久的未来,她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呢。
“二位医师……您……您快去看看吧……夫人她……”来报信的小厮把屋子里忙着翻医术的几个人吓了一跳,白璎珞怎么了?
其实来报信的小厮也被伯逸风那歇斯底里的模样吓着了,这一晚上全是惊吓,此时天有些微亮,就跑着来报信,这一屋子的人的反应又把他吓了一跳。
紧接着就看着他们风似的窜了出去,小厮只能跟在他们后面继续跑。
这些人心里记挂着白璎珞,那移动的速度真的是飞快,刚踏进屋子伯逸风就急急忙忙的迎上来,“快!快!”
虽然不知道白璎珞到底是怎么了,但是看伯逸风的这个反应,应该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元智二话不说,上去就先探鼻息,而这一探不要紧,元智的脸都白了,又是扒眼皮又是看舌苔的,最后像是脱力一般的坐了下来。
“她……没了。”
虽然只是三个字,却像是用了所有的力气,没想到,白璎珞连一夜的时间都没给他,就这么……没有了。
以他多年行医的经验,白璎珞已经彻底没有了生命迹象,之前的那呼吸也没有了,已经是一具彻彻底底的尸体了。
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除了伯逸风外,还有司俊明,他扑上去又把白璎珞检查了一遍,确认了真的再也醒不过来后,悲从中来痛哭出声。
西凉媚捂着自己的嘴不敢让自己哭的太凶,她红着眼睛,眼泪噼里啪啦的掉,这是她唯一的姐妹啊,就这样……走了?
比起这些人的痛哭,伯逸风显得平静得多,他像是根本没听见元智的声音似的,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没有半点血色的白璎珞。
她怎么会就这样弃他不顾了呢?他的璎珞怎么会死呢……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很轻,相比之下,伯逸风简直冷静的不像他,那眼神中流露出的绝望,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元智和司俊明齐齐扭头看他,等着他说出什么关键性的线索。
“我曾经答应过她,如果骗她,就会永远失去她……”伯逸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那里的伤口已经好了,只留下一道不细看就看不出的痕迹,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苦笑。
“誓言应验了,我失去她了……”伯逸风的眼泪在眼眶中滚动,却没有掉下来,一直以来潇洒飘逸的伯逸风,现在却像是一个失去了最爱的小孩子。
西凉媚闭着眼睛别过脸不敢再看,眼泪簌簌的落,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司俊明比起伯逸风,连最后一点风度都没有了,失声的痛哭,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连对白璎珞说喜欢的机会都没有,没关系,他还能自我安慰还陪在她身边,但是现在,他连这最后的希望也破碎
了。
哭,是他唯一的情绪发泄的方法了。
元智看着这些哭的不成样子的孩子们,眼睛也有些红,所谓生离死别,都是令人难过的一关啊。
哭声这么大,凛风当然也听得到,然而看到伯逸风那副不能自持的模样,凛风的脚步也不禁一顿,难不成……真的已经无力回天了吗……
凛风身后跟着的是两个小家伙,海岩先是看着痛哭流涕的司俊明,再来是哭的像泪人一样的西凉媚,小跑着上去扶住他,“司大哥……司大哥……”
大可爱则是跑到床边看着面无血色手也冰冷的白璎珞,轻手轻脚的拽了拽她的衣服,但是白璎珞却没有半点反应,更没有像往常那样笑着揉揉他的脑袋。
突如其来的有些心慌,从来没有面对过身边的人的死亡的大可爱此时很是害怕,鼻子有些发酸,声音也带着哭腔,“爹……璎珞姐姐……是死了吗?”
在这样的场景下,孩子稚嫩的声音更是显得悲伤,海岩明白司俊明的难受,想到那个对他也很好的姐姐,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了,也不禁难过起来。
小孩子对于死亡的直观感受,除了悲伤和难过,还能有什么呢?
而白璎珞还躺在那里,像是对耳边的哭声充耳不闻,她是睡过去的,还是怎么过去的,没有人知道,但是在这些人的眼里,失去她却像是生生的在心脏里被挖掉一块一样。
凛风作为最不愿意面对生离死别的人,他深吸了一口气,嗓子有些哑,他哭不出来,昨夜已经把泪流完了。
“伯逸风,把她好生葬了吧。” 他多想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再多活一段时间啊,他多想回到刚刚认识的时候啊,那个时候他对这个世界还没有那么多眷恋,但是现在白璎珞的离开,像是也带走了的他的什么东西,空荡荡的感觉,很不
舒服。
伯逸风闭着眼睛扬起头,他到这时候为止,还是不愿意相信白璎珞已死的事实,但是,无论再怎么努力,确实,都无法再让她有任何活起来的迹象。
司俊明泪流满面,哭的很丑,但是这时候没有人会在意丑还是美,这府里的气氛也由昨天顶了天的欢喜,变成了现在这样无尽的哀伤。
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昨天还那样巧笑倩兮的白璎珞,今天就变成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无论是谁,都无法接受的。
何况,是那么爱她的伯逸风呢。 白璎珞要被下葬,这是无可避免的事实,只不过,信与不信,却不是谁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