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大结局(二)
在郎韵身怀八个月的时候,白夙把她送到了美国,利用那里的最好的技术和科技,以及大医院来严阵以待。
郎韵有些疲惫的抚摸着像皮球的大肚子,如今已经彻底的行动不便了。
郎韵最近肚子时常痛,总是想要上厕所,夜里还抽筋,简直折磨得她难受得不得了,整天整天的睡不好,连带着白夙更加胆战心惊的。
这天,她被白夙揽着慢慢散步,越到了生产的边缘,便越要注意活动活动,容易生产。
但美国的专家表示,以郎韵这种情况,最好的情况是进行剖腹产。
郎韵对于这个没多大反应,只要对孩子没有危险就行。
以美国的科技和技术,这阵子在美国养得差不多了,郎韵的精彩色彩也好了很多。
这让白夙悬着的心也微微能松口气。
揽着她的腰在幽静的花园里漫步,白夙一手揽住她,一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肚子。
“你说,女儿们长得像你还是像我?”郎韵轻靠在他怀里,闻着那股桂花香,即将快要中秋了,她突然有些怀念中国的八月。
白夙把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双手环绕着抱着她,“我希望像你。”
像她这样的恬静,像她这样的温婉,像她这样的令他惊艳。
“我想回中国。”
郎韵突然幽幽的出声,话语里对故乡的贪恋很是明显。
却听得白夙心头一紧,他无奈的轻叹一声,“再等等,再等等好吗?”他的手有意无意的抚摸着她的肚子。
“等?”郎韵仿佛陷入回忆一般的,手覆上白夙覆盖在她肚子上的手,“我还要等多久?我……还能等多久?”
那话语里的惆怅和苦涩,听得白夙眉头直皱,他心疼的吻了吻她耳旁的发,“傻瓜,别多想,好好的,等咱们宝贝女儿生下来之后,我们就回去,软软还在中国等着我们呢。”
郎韵抿了抿唇,难受得紧,也想软软得紧。
白夙手机铃声突然的响起,打破了这两人温馨的平静。
白夙皱了皱眉头,看也没看的直接掐断。
但是,没过一会儿,那催促的铃声再次响起,白夙不耐的瞧了瞧,这一瞧眸子一沉。
郎韵在一旁看着他那瞬间沉下去的眸色,担忧的问道,“怎么不接?”
“等我一会。”白夙吻了吻她的额头,接着扶着她坐在椅子上之后,离她几步之远接电话,但眸子一直盯着她。
郎韵和他这么遥遥相望着,手有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心里千般思绪闪过,若她出事的话,他和软软该怎么办?苦涩的摇摇头,把脑海里这些有的没的抛开,她是不是患产前抑郁症了。
没过一会儿,白夙挂断电话朝她走过来,脸色有些阴沉,但到了她面前时又隐藏得极好,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走吧,天气有些凉了,先回去。”
郎韵点点头,任由他揽着向医院方向走去,“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白夙抿了抿唇,开口说道:“没事,一点小事情。”
“不会是软软?”
“傻,你瞎想什么。”白夙无奈。
“你骗我,你脸色虽然尽力的掩饰,但我知道你,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想让我瞎猜的话,你就快点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白夙步子一顿,郎韵抬头固执的看着他。
无奈的轻叹出声,对于这个敏感的女人又不能拒绝的女人,他总是没有办法。
“是白辉出事了。”
白辉?那不是他父亲么?
郎韵以前见过那个满心算计又最后成为孤寡之人的男人,想起他那自认为很自信一切皆把握在手的男人,却无法经营自己的家庭,便注定了他人生的失败。
况且他还那么对待白夙。
对于白夙不认他这个父亲,郎韵也能想到其中个别缘由。
“他怎么了?”
“出车祸,还在抢救。”话语里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甚至哪怕听闻自己的父亲出事危在旦夕时,眸子里毫无波澜。
“那边打电话过来是想干什么?”郎韵知道不可能只是通知那么简单。
“要我回去当个孝子,可惜我不是。”白夙冷笑了一声,揽着郎韵继续往大厅里走去。
郎韵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想要劝劝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劝,白辉混到如今这个膝下无儿承欢的地步,也终究只是他咎由自取。
这天夜晚里,天气有些不同寻常的闷热。
郎韵连翻个身都翻不了。
肚子一阵接着一阵的疼,不过很细微,白夙这阵子对她胆战心惊的根本没有休息好。
此刻他们面对面的睡着,灰黄的灯光下,白夙那疲惫的睡颜印在郎韵眼中,她动了动唇,终究还是没有叫他的准备。
手轻柔的抚摸着肚子,郎韵额头微微侵出丝丝冷汗出来。
“嗯……”
无意识的呻吟出声,郎韵死死的抓紧身上的毛毯,唇也咬得死紧,但也控制不了那股痛苦的呻吟。
白夙立刻睁开眼,当看到郎韵那不对劲的神色时,立刻紧张的起身,“怎么了?”
“肚……肚子疼……嗯……”
白夙赶紧按下床头的呼叫铃,一边轻柔的扶起郎韵,不断地给她擦干头上的冷汗。
没一会儿,医生和护士们纷纷朝病房内急匆匆的涌进来。
几个医生轮流先是检查了一下郎韵的身体情况,要开始自数胎动,以防发生缺氧,接着做胎心监测,每次约做20~30分钟,其间要有3~5次的胎动,监测结果才10分。
白夙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见医生们的脸色不太对劲,眉头也跟着皱起。
“are you ready to live? (要生了吗)?”见郎韵额前的汗水越发的多,那痛苦的呻吟听得他心宛如针扎般的难受,恨不得替她承受。
美国医生们相互对视了一眼,摇摇头。(以下是英文,直接翻译中文)
“临产的征兆有见红、宫缩及破水三种,临产之前是每一个小时阵痛一次~没半小时阵痛一次~每一刻钟阵痛一次,是逐渐频繁地阵痛,很有规律地阵痛。”
“宝宝入盘后小腹会有下缀的感觉.小便次数更加频繁.最后临生时如果出现见红,羊水破了.或者阵痛.一般15到20分钟疼一次。”
“她这个情况还没有见红,一般临产前2~3天可发生,其量较少,颜色呈咖啡色,如量多于平时的月经量,且为鲜红色,则可能会有生的预兆。”
“宫缩一般为临产信号,刚开始时无规律并伴有轻微阵痛,越临近生产刚越有规律,并且疼痛增加,她这个宫缩不明显,还没有到要生的地步。”
“并且,还没有破水的可能,还早了一些。”
“先要准备一瓶瓶装水及一些平时喜欢吃的食物,如巧克力(2块)、饼干、面包、米饭、汤水(最好是咸的东西),给她预备着,防止到时候生产没有力气。”
白夙点了点头,紧张的盯着痛苦状态中的郎韵。
“大概还得多久?”
“这个,得看情况,她这个生产的预兆太弱,现在只是产前阵痛。”
“她是选择剖腹产,则产前、产后的6小时内不能饮食,待产后进行排气后才可进食,进食由流质、半流质、到固体。”
白夙听得眉头皱得能夹死一个蚊子了。
没想到生产会有这么麻烦!那她之前生软软时的痛苦,他竟然没能在她身边,他还真是该死。
医生们走后,留下几个护士在外面等候着,白夙心疼的不断给她擦汗,找了一些她喜欢吃的东西喂着她吃。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郎韵只觉得怀软软时都没有这么痛过,难道只是因为是双胞胎的原因?
勉强吃了点东西,肚子又开始疼了,觉得肚子胀胀疼,腰也很疼。
躺着有些吃力,郎韵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恩啊…”郎韵忍不住又叫了一声,白夙立刻紧张的盯着她,“又疼了?”
郎韵点点头然后咬住了下唇,白夙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放进自己手心里,“疼就掐我。”
“我…我没事…我可以…忍…恩啊啊……”没想到正说着又发出了一声呻吟。
听得白夙脸色都变了变,巨大的肚子使郎韵行动很不方便,现在就连走路都很吃力。
再加上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让她消耗了不少体力。
“呼…呼…”郎韵躺在床上大口的喘息着,肚子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郎韵用手抓住床沿,白夙赶紧帮助她翻身,侧躺使肚子的重量减轻了一些。
郎韵觉得孩子好像在肚子里动,用手掀来衣服,大大的光滑白净的肚子露了出来,用手摸着,感觉不到有什么异样。
等了好久,肚子没有再疼。
郎韵甚至觉得有点大惊小怪了,“最好不要再疼了…”白夙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说着,心疼万分。
“对不起……”看着郎韵那苍白的脸色,白夙又心疼又自责。
“是不是傻,这是我……我愿意的,而且,她们生下来,一定……一定很可爱,再多的痛苦……都是……都是值得的,呼……”郎韵说话都有些费劲。
“嘶…恩啊啊…”肚子又开始疼了起来,郎韵痛苦的直接掐住被白夙握住的手,疼得顾不上怕他也疼了。
但这对于白夙来说,相比较于她的疼,这根本算不了什么,他真想替她承受,也不想看到她这么痛苦。
“恩啊…好疼…疼死了…”郎韵觉得肚子里有东西往下坠,坠的很疼,她感觉自己好像尿床了一般的又惊又羞。
“啊…恩…看来…恩啊…真的要生了…疼…”细细密密的汗珠挂在头上,白夙顾不得去擦,赶紧再次叫了外面的护士,之前的医生和护士再次急匆匆的进来。
郎韵将肚子向上顶了顶,医生们用检查机械仔细的看了会,眉头皱得越发的深。
“what about?(感觉如何?)”
“it hurts…… like it\s ……going to split。(很疼,仿佛要裂开似的。)”郎韵一只手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
“do you sure it\s going to be born this time?(你确定这会是要生了? )”白夙脸色有些紧张。
医生们瞧了瞧,觉得有些犹豫,毕竟这个女人的情况很是特殊,犹豫的点点头后,先把人推进手术室里。
一切准备就绪后,白夙揽着郎韵,看着她大口的喘息着,脸色很是痛苦,他的心都悬了起来。
郎韵这次是剖腹产,虽然说手术安全系数高,减少她的阵痛。
但是,郎韵体质特殊,刚给她打完麻醉药之后,郎韵脸色就开始很不对劲起来。
白夙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的,握住她的手也紧到出了冷汗。
“韵……你哪里不舒服?”
白夙脸色从来没有这么的紧张和忐忑过。
郎韵很想给他一个没事的微笑,但是她实在连笑得力气都没有了,全身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的。
想要和他说话,想要再看看他,但郎韵感觉自己喉咙像是被梗住一般的,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
那阵痛已经感觉不到了,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医生们的手术刀已经在她的肚子上划开了。
白夙眼看着郎韵脸色越发的白得透明,他有些焦急的用英文询问医生。
医生们分开一些来查看郎韵的情况,眉头越发的皱得紧紧的,询问了一些郎韵的身体状况,却见郎韵毫无反应。
头顶的明亮灯光太过于刺眼,她感觉自己的眼眶太过于酸涩,乏力和虚晃令她眼前一片晕眩,她甚至看不清楚白夙那焦急的神色以及听不到他那撕心裂肺的低吼声。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成了虚幻一般。
郎韵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和灵魂分开了一般,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手术室里顿时忙得急躁了起来,来来回回的焦急的声音持续不断,刺耳的噪声和刺眼的灯光令这个偌大的手术室变得空前绝后的繁忙和紧张。
白夙眸子都变得赤红起来,眉宇间的凌厉直勾勾的盯着那几个医生,大有那几个医生让郎韵出事的话,便直接让他们跟着陪葬趋势。
那些医生纷纷胆战心惊的,更加卖力的一边投入把孩子取出来,一边紧急的抢救早已陷入昏迷状态的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