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4章 厚着脸皮找上门儿1
正是因为如此,便是顶着车夫鄙视的眼神,李夫人都不可能退怯,可以说,现在大将军府是他们大府的唯一希望了。
“历雷,历雷。”看到马车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李夫人唯有自己开口,希望把云历雷给唤下来。
身为官夫人的李夫人,本来自然是没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喧哗,有失风度。
只可惜,现在就李家的情况,李夫人哪儿还顾得上风度跟教养,直接在大街上如同一个乡野村妇般,扯开嗓子把云历雷喊下来。
“吁。”马车越是没有停的意思,李夫人就越着急。
于是,李夫人干脆冲到了马车的前面,以身拦车。
看到李夫人这个情况,车夫便是再看不起李家的人,也得停一停,否则的话就闹出人命了。
李夫人看到车夫眼里那鄙夷之色,脸上更是火辣辣的,她可从来没有做过当街拦大男人车的经验,不过,现在对于她来说,脸面并不重要。
“历雷,我是娘,你下来,我有事情想与你说。”李夫人吸了几口气,便将多余的情绪给压了下去,略显尴尬的脸上更是恢复正常。
“现在我有急事,要进宫去见皇上,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改天再说。”云历雷待在马车里,甚至都没有出来与李夫人见上一面。
“若是如此,娘打搅你做正事也不好。盈心现在正在坐月子,虽然大将军府里的奴才不少,可我这个当娘的总是有些担心,我想去看看盈心。反正娘知道路,你去办你的事情,娘自己去就行了。”
没能跟云历雷说上话儿,李夫人也没强求,只要她能见到自己的女儿,把事情都告诉女儿了。
那么云历雷这儿,自然有她的女儿帮她解释。
云历雷有多么喜欢李盈心,李夫人当然知道,所以她相信,李盈心一开口的话,云历雷应该不会拒绝。
“走吧。”云历雷没有直接回答李夫人的话,更是没有应下李夫人自称的那一声“娘”,只命车夫,赶紧进宫。
“是,大少爷。”车夫点点头,一勒缰绳,马儿撒开蹄子往皇帝的方向跑去。
李夫人看着云历雷离开,然后嘘了一口气,踩着细碎的小云步,便走向了大将军府:“本夫人乃是你们大少夫人的亲娘,特意来看你们家大少夫人。”
李夫人如此一开口,试着看这些奴才会不会放行。
只可惜,这些奴才早就得了信,只要是李家的人,那么便一律不得入大将军府的大门,谁敢让李家的人进了大将军府的大门,那么他就别想再在大将军府里待着了。
“不好意思,正因为是月子期间,所以不见客,李夫人还是请回吧。若是见客了,定然会到李府送上请贴的。”
看门的奴才含糊不清地表示,李盈心现在不见客,可就算是如此,看门之人都愣是没有开口再叫李盈心一声大少夫人。
“本夫人乃是自家人,不算客。”
李夫人眉毛一皱,心里又有了火气,虽然是对大将军府的奴才隐隐有猜测,可是就算是如此,这奴才的态度也太叫人生气了。
只要他们一天还是大将军府的亲家,岂容这些看门狗糟践了?!
但凡她跟她女儿联系上了,今天这些个糟践过她的奴才,她定要让自己的女儿通通将这些人给发卖了。
“且,本夫人可是受了你们大少爷之托,来看你们家大少夫人的,还不让开!”李夫人今天之所以为了鼓云历雷,可不就是为了拿云历雷当借口,然后好进大将军府,以见到李盈心。
看门人面面相觑,然后很快镇定下来:“我们并没有收到大少爷的指令,所以李夫人你还是不能进去。”
上头的命令,看门的奴才可是没有忘记,且他们根本就没有得到大少爷的指令。
大少爷这话说与没事,全凭李夫人的一张嘴儿,为了自己的饭碗,自然是不能就此放行。
“大胆!”这下子,李夫人身边的嬷嬷便忍不住,一站出来,掐着腰骂这些个看门的奴才没长眼。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这可是你们家大少夫人的亲娘,乃大将军府的亲家,亦是你们的主子,你们这些个狗奴才,竟然敢奴大欺主,褚家老夫人知道你们如此待我家夫人,定将你们一个个发卖了!”
嬷嬷可是心里存了不少的气,借着今天的由头,自然是狠狠地发泄了一顿。
嬷嬷突然大发雌威,自然是李夫人授意的。
原本是她们有求于人,自然应该礼先于人,只可惜,之前她们的确是那么做的,但是这些个看门奴才一点都不给面子。
所以今天,李夫人自然要反着来,拿出主子的威严来,让这些个狗奴才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彼此双方都是什么身份,她的面子,岂由这几个狗奴才给落了。
“更别提,今天还是你们家大少爷特地托负我家夫人来看看大少夫人,你们竟然连你们大少爷的话都敢不听了!”
说着,嬷嬷张开小蒲扇似的巴掌,就要往看门的两个男人的脸上扇。
如果换作以前,这巴掌他们受便受了,可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他们府上可是没有什么大少夫人了。
既然连大少夫人都不存在了,又哪儿来的大少夫人的亲家娘亲呢?
为此,嬷嬷那狠狠的一把掌,那两个看门的谁都不愿意受着。
虽然说那嬷嬷长得三大五粗,身子壮硕,可是女人就是女人,看门的却是两个年轻力壮的男丁。
为此,其中一人一下子便抓住了嬷嬷的手,然后重重一甩:“这里可是大将军府,不是你们李府,若是想耍威风,回你们的李府去。”
“哎哟”一声,那嬷嬷受不住那家丁的力道,倒退一步,浑圆的******,实实在在地重砸在地上,摔得那嬷嬷脸上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直嚷疼。
“反了反了,一个个的都反了,你们竟敢如此!”
李夫人看了一眼摔在自己脚边的嬷嬷,气得偏瘦的身子似风中的秋叶,抖个不停。
要知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看门的奴才敢如此对付李夫人身边的嬷嬷,就表示他们并没有把李夫人这位主子放在眼里。
当然,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两个看门的男家丁,的确是未把李夫人放在眼里,把李夫人当成正经的亲家。
“你们竟敢打主子的亲家,如此恶奴,谁人敢留,我定要与褚老夫人好好聊一聊,把你们都给发卖了。省得因为你们两个老鼠,坏了大将军府的一锅好粥!”
说着,李夫人便要直往大将军府里闯。
“不行!”两个家丁一左一右地擒住了李夫人的肩膀,然后一推,便把李夫人从大将军府的门口推到了外面。
“主子有令,我们大将军府近日不接待外客,李夫人若想来的话,还是改日比较好。”两个家丁尽忠职守地守在自己的岗位,愣是不让李夫人越线一步。
“你们两个狗奴才,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我是客吗?本夫人乃是大将军府的亲家,今天若是不发卖了你,事情定是了不了。你竟然敢背着主子,欺负上主子的亲家了。褚老夫人定是不知道你们两个恶奴如此给大将军府抹黑,才没发落了你们!”
李夫人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变脸的速度极快。
原本李夫人以为,自己若是硬要闯的话,因为男女之别,再加上她的身份,这两个奴才是万万不敢像对待嬷嬷那样对待她的。
谁知道,这两个家丁当真是狗胆包天,敢碰她的身子!
要知道,李夫人自及笄之后,除了被李老爷碰过身子之后,其他男的连李夫人的头发都没有碰过。
可是今天就两个身份卑贱的奴才,碰到了李夫人的肩膀,李夫人自然觉得受到了侮辱,恨不得这两个奴才立刻去死。
“李夫人请回吧。”面对李人人的威胁,两个看门人一点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态度坚决,只让李夫人离开。
总之一句话,甭管你怎么叫嚣,总之想进这大将军府,门儿都没有!
便是你拿了梯子来爬墙,他们都敢把李夫人从墙头踹下去!
“褚老夫人,褚老夫人……”看门家丁的这个态度,使得李夫人知道自己今天怕是又白来一遭了。
但一想到,自家老爷很快就要连七品芝麻官都保不住了,哪里愿意离开。
反正之前丢脸的事情,她也没少做,干脆今天她破戒一次破个够。
于是,李夫人干脆扯开嗓子,大喊大叫,就是想吵到褚氏,被褚氏一问起,她便能进大将军府了。
因为李夫人只是站在门口大喊,并没有闯府的意思,所以两个看门家丁倒也是没怎么为难李夫人,由着李夫人那么大喊大叫。
当然,最后李夫人叫嚷了半天,并没有引来任何一个大将军府的主子前来,倒是吸引了一批原本只是路过的百姓,驻足观望。
虽然说,驻足观望的百姓并不是特别多,可是三三两两路过的时候,都要朝李夫人好奇地多看几眼。
平日里,别说看李夫人几眼了,像李夫人这样的官夫人,平民连见上一面的机会都极少,毕竟李夫人出门在外,都是会轿子不露脸的。
所以说,今天的境遇,也是李夫人生平第一次呢。
若不是想要进大将军府的意念太过强烈了,要不然的话,李夫人怎么可能能顶得住百姓们好奇、观望的目光。
没一会儿功夫的时间,李夫人不但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反而喊得自己口干舌燥,嗓子更是火辣辣的疼。
对于平日里都是轻声细语的李夫人来说,何曾如此扯开嗓子大喊大叫的。
几项窘况堆积在一起,差点使得已经四十出头的李夫人,眼里含起泪来。
虽然说,李夫人官夫人的形象已经幻灭了,但是她不希望一点都不剩,为此,当着众人的面落泪这样丢人的事情,她硬是扛了过去。
“李夫人,我家太夫人与老夫人的身子皆不适,不宜接客,而您想见的人更是在坐月子之中。大将军府因着人手不足,近日实在忙乱,不方便招待您,您还是先回吧。”
等到李夫人喊得嗓子实在是疼得厉害,看门的家丁才说道。
本来百姓还挺好奇的,怎么大将军府的看门官爷都不让自家亲家进门的。
细一听,原来如此。
对于大将军府的情况,百姓多少有一点点了解,便是不了解,听了看门家丁的解释也表示理解。
这人病了就需要静养,尤其是老人,这人来人往的,被吵到之后,而反不容易好。
还有,大将军府为什么会缺人手,这缺的自然不可能是奴才,而是主子。
再问,云家的主子都去了哪儿啊?不都上战场,保家卫国去了吗?
就大将军府现在留下的几位主子里,女主子身子不宜,而男主子又不便招待,谢绝见客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当亲家的李夫人,不但不表示理解,还大喊大叫的,这存心是不想让太夫人与老夫人的病好啊。
本来,百姓的心就容易偏向大将军府的人,毕竟一直以来,大将军府里的人甚少做出狗仗人势的事情来。
再加上,刚才听到李夫人对褚氏的称呼,又听守门家丁的称呼,百姓皱了皱眉毛。
李夫人称褚氏为褚老夫人,而家丁则称呼褚氏为太夫人,想想大将军府都已经四代同堂了,叫褚氏为太夫人似乎更加合适些吧。
当下的,百姓不但觉得李夫人这个当亲家的一点都不体贴,更重要的是太无情了,连是老夫人还是太夫人都弄不清楚。
显然,平日里李夫人与大将军府怕是不怎么走近,估计是现在有事情要用到大将军府了,这才找上门儿来的。
正因为李夫人太不看中大将军府这个亲家了,又或者觉得大将军府的人都太好,性子软,又容易说话,轻视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