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敖爷的一师刚刚下船,骑兵营立刻杀散了南京外围的散兵游勇。剩下的大部队丝毫不耽搁,按照预定计划直插紫金山。在那里他可以截断温体仁或者是马士英、阮大铖难逃的通路。现在这几个人就是永历朝廷的首脑,只要干掉了他们南明朝廷就会群龙无首。
整个江南传檄而定也在预料之中,孙承宗和李枭不打算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打下去。能少死些人总是好的!
二师登陆之后,直接卡主了南京西面。一师一团聂大虎部占据栖霞山,两个师不过一天时间,就对金陵城形成合围之势。
金陵是南京的古称,也是南京最雅致的别称。楚威王熊商于石头城筑金陵邑,金陵之名源于此。吴大帝孙权在此建都,金陵从此崛起,使中国的政治中心走出黄河文化板块的格局,引领了长江流域及整个中国南方地区的发展,长期是中国南方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六朝时期,金陵已达二十八万户,人口超过百万,是世界第一个人口超过百万的城市,也是六朝时期中国的经济、文化、政治、军事中心,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市。
金陵是中华文明的重要发祥地,有着七千多年文明史、近两千年建城史和近五百年的建都史,历史上曾数次庇佑华夏之正朔,是中国四大古都中唯一未做过异族政权首都的古都,被视为汉族的复兴之地,在中国历史上具有特殊地位和价值,深远的影响了中国历史的进程,衣冠南渡使汉民族在金陵保存了华夏文化之正朔,被历代所传诵。
如今这做庇佑华夏千年的古称,正弥漫了一片硝烟之中。
用户温体仁的军队和马士英的军队在金陵城下酣战月余,因为双方都有大量火器部队。同时又有大量冷兵器部队,所以这张鏖战拥有两种战争不同的残忍。
城墙下边,各种壕沟里面,还有秦淮河上到处都能看到尸体。有些尸体被鱼虾咬得破破烂烂,状况惨不忍睹。
“咔嚓”李枭踩碎了一只螃蟹,刚刚看到一具尸体上趴着好多螃蟹,连人都不怕。李枭就对这东西反感到了极点,他娘的今后再也不吃螃蟹了。
远处的金陵城冒着浓烟,城内更是火光四起。看着江南金陵毓秀之地被祸害成这副模样,李枭的心就开始烦躁。
温体仁也好,马士英、阮大铖也好。他们骨子里其实都是政客,政客和政治家有本质的区别。政客骨子里就是自私的人,他们一辈子都在演戏。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捞取好处!
政治家胸中自然有家国情怀,甚至在关键时刻他们可以舍身社稷。而政客完全做不到,如果让他们拼命那只有一中情况,那就是利益。
偌大的金陵城,被一师二师围在里面。现在的辽军师可不是以前的辽军师,以前的辽军师不过就是九千多人而已。现在的一师二师经过山东整训,补充进来许多江南禁军和山东新兵。
人口大省山东简直就是天然的兵源产地,几千万人里面挑选出几万军队来简直太过容易。孙承宗临时组建了几个预备师,手里都是从南京禁军那里缴获来的老式火铳。
这些预备师主要任务不是作战,而是维护地方治安。
从南明手里接手过来的河南,陕西,山西还有安徽,江苏的一些地方因为常年战乱,地方上治安非常差劲儿。这些预备师去了,可以有效控制地方治安。土匪们那点儿装备,跟预备师完全没有可比性。
手里能有三五十支火铳,在土匪里面那就叫精锐部队。
跟最一师和二师来的,是三个预备师。这三个师不担负主要作战任务,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警戒和维护地方治安。
加起来六万多人的大军,活生生把金陵城围了起来。温体仁和马士英、阮大铖都在这个包围圈里面。长江上有李休的战船游曳,长江金陵段全线禁航。除了辽军船只,其他的船只要出现在水面上就会被击沉。
作为辽军中最先成立,最老辣的两个师。敖爷的一师和袁崇焕的二师战斗力在辽军里面是最强的,因为他们有最多的参加过实战的军官。
敖爷刚刚插入到紫金山的时候,也经常遇到南京禁军的神射手。可敖爷的一师哪里像三师那样的生瓜蛋子一样,还得靠辽东的獒犬搜索。这些玩意,都是当年跟鞑子玩剩下的。
那些营连长的眼睛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毒,望远镜看上一圈儿。哪里有人就估摸的八九不离十,迫击炮弹打的很准。可疑的地方经常有胳膊大腿啥的飞出来,以至于南京禁军里面都流传着各种各样的流言。说是辽军里面有人养鬼,战场上可以把小鬼撒出来侦查。
很快就有人想出了对付辽军的办法,在身上淋了童子尿之后再上战场,据说这样可以有效躲避辽军放出来的小鬼。
结果可想而知,那些被精心挑选出来枪法奇准的家伙,身上淋了童子尿之后,带着自己得力的家伙走进了紫金山。
然后……!然后就么有然后了,他们被狙击经验丰富的辽兵找了出来。敖爷的一师一向阔气,只要是可疑的地方全都用炮弹搜索一遍。
即便没有直接命中,迫击炮弹落在身边也能把人震得吐血。
仅仅三天,马士英精心挑选出来的神枪手们就消耗殆尽。而他们带给辽军的伤亡,也不过十几个人而已。
从此,马士英和温体仁就放下了成见。分别驻守在金陵东边和西边,井水不犯河水。准备对付共同的敌人,辽兵!
敖爷占据了紫金山为自己的指挥部,还废了老鼻子劲儿弄上来几门铜炮。预备师迅速建立了补给线,他们对付南京禁军还差点儿意思。可对付南明那些拿着冷兵器的散兵游勇,还是足够了。
经历过长期跟鞑子的战斗,敖爷的一师已经知道占据高地的重要性。谁占据了高地就可以借助高地的高度借助抛物线原理,可以炮击到更远的地方。同时,炮兵观察哨的视野也就越好。
这两天,南京城外的据点被炮兵一个个的点名。南京禁军的炮火想要还击,结果射程跟人家根本没办法比。反而因为炮击暴露了炮兵阵地,结果被一师的炮兵团连窝给端了。
袁崇焕那一边,也是疯狂压缩江南禁军的生存空间。前后不过四天时间,金陵外围已经没有了南明军队的任何据点。
李枭这还是第一次,集中两个师攻打一座城市。而对手是实力远逊于辽军的南京禁军,加上许多还只能拿刀剑卫所兵。
轰击完了城外的据点,敖爷的一师开始轰击城墙上的南明军队。虽然因为距离远,准头差了很多。可凶猛的炮击还是让南京禁军不敢再上城墙。
“让敖爷继续佯攻南边的城墙,二师的一团继续进攻西门。一师一团在东面进攻东门,我们的主攻方向是北面。”李枭手里的棍子在地图上来回的比划。可说出来的话,让所有人都震惊。北门面临长江,可以说冲击阵地全都在敌军炮火覆盖之内。
进攻部队暴露在滩头上,这伤亡……!预感到不好的袁崇焕,想想都牙酸。
“大帅,北门!”
“对,就是北门。北门的进攻部队是陆战队全部,加上二师二团、三团全部。金陵城墙很厚,我们的炮不容易炸开。水军的重型火箭炮持续轰击,可以有效压制金陵城墙上炮火。
敖爷那边的佯攻要猛,尽量把守军都引到南边儿。同时东西两面,也不要让敌军闲着。这样北门的守备就会兵力不足,加上重型火箭炮的轰击。我们一定可以在北面突破金陵城防,进入到金陵城之后。你们可以向一切对你们有敌意的人射击,记住了。
你们是进入一个人口达到百万巨的大明都城,那里面的人对咱们并无好感。一切蓄意攻击你们的人都是你们的敌人,上至八十老妪下至三岁顽童。谁有意图攻击你们,谁就是你们的敌人。
懂么!”李枭阴沉着脸做了最后的说明。
所有在座的军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军队里面最多的是什么?杀才!
以前攻破城市,都严谨随意开枪杀人。现在禁令放开,这帮杀才会造下多大的杀孽。大帅不是一向很注重平民伤亡的么?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听懂?”李枭严厉的眼神扫视了一遍在座大大小小的军官们。
“诺!”被李枭电锯一样的眼神扫视,包括敖爷、袁崇焕在内所有人都垂首称诺。
一屋子大大小小的杀才散了出去,李休给李枭递了一碗水。“大哥,你最后这个命令,可能会让平民的伤亡增加很多。”
“兄弟啊!咱们现在围在金陵外围的军队,不算上你水军不过五万八千人。其中还有三个师是新组建,而且战斗力很差连迫击炮都没两门的预备师。
而这金陵城,人口超过百万。而且经过温体仁他们长时间鼓动,百姓们对我们辽军成见很深。万一发生全民抵御我们辽军的情形,那时候再下达命令可就晚了。
平日里我是注意保护平民百姓,可这一次我更希望我的兵可以最多的活下来。他们当众好多人,都是从辽东就开始跟着咱们兄弟打天下。这一仗打完,今后的仗就不多了。和平的日子就要来了,我希望他们每个人都能娶妻生子,乐呵呵的过完下半辈子。
而不是在最后一场大战中,因为军纪束缚被一群蒙蔽了灵智的百姓干掉。这样,我就太对不起他们了。二弟,我不希望金陵百姓血流成河,同时也不希望我的兵横尸街头。可……这事情难两全啊!”李枭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李休的肩膀。
李枭的脑海里面清晰的记得,在帝都一次大规模动乱中。军队因为军纪所限不能自卫,结果好多士兵就这样失去了生命。一位少尉军官被烧死之后,残暴的歹徒破开他的肚子把他的肠子掏了出来。李枭曾经服役的那个师,就有一位士兵被打死之后焚烧,然后尸体被调在桥上示众。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在自己的军队里面,军队就是暴力机关。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军队,那叫什么军队。在敌人死还是自己的兵死之间,李枭只能选择保护自己的士兵。
“不至于吧……!”
“温体仁和马士英、阮大铖他们做了许多功课。他们把咱们形容成了洪水猛兽,这种事情很有可能发生,我不得不防患于未然。”
“好吧!一切听大哥的,只要有人攻击咱们。我会命人还击,不管对方是八十老妪,还是三岁顽童。”
“不要以为老妪就没有战斗力,几个老妪跪在你面前哭诉。结果暴民们却借机攻击后面的士兵,曾经就是有那么一位淳朴的战士,就是丧命在这种情况下。他死的很惨!”
“大哥,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李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有这样的事情。
“算了!不说这些,多准备重型火箭炮。一定要抠开金陵的城墙,在滩头能少死多少人,就看你能不能尽快炸开城墙。”李枭一口喝干了碗里的凉白开。
“这个没问题,金陵城墙很厚。可如果受到重型火箭炮的连续击中,也会迅速崩塌。这一点毫无问题!”李休对自己的重型火箭炮还是非常有信心。
“那就好,让你的陆战队准备吧。他们是第一批攻击北城墙的队伍!”
ps:我知道这一章可能会饱受争议,但我所服役的部队就是参加了平息那场动乱的行动。我听老兵说过许多那时候的故事,听完那些故事。我觉得这是一支伟大的军队,过去,今后,以及将来都是伟大的军队。天佑中华!我们才会有这样一支军队!
瘟疫横行,还请各位书友尽量待在家里。减少外出,以及不必要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