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咎由自取
? 秦裴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我当然不会利用他们。我只会保护他们。”
“你撒谎。”宋安然嗤笑。秦裴还真当自己是救世主。
辛辛苦苦,奔波千里,就为了找到刘素素姐弟,然后将他们二人保护起来。这种话骗骗yòu稚无知的小姑娘还有用,想让宋安然相信,得将谎话编得更圆一点,别让宋安然一眼就能拆穿。
秦裴面无表情地看着宋安然,“你不在乎他们?你辛辛苦苦将刘素素姐弟救出去,难道就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姐弟去送死吗?”
宋安然冷笑两声,“你错了。刘素素姐弟不是我救出去的,无论什么时候,关于这个问题我都是这个回答。其次,在刘素素姐弟失踪那天开始,我和她的朋友缘分已经走到尽头。从此之后,她的生死同我无关。无论她和谁在一起,无论她是不是被人利用,无论她想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关心。
如果有一天,我倒霉的遇见了她,那么我会装作不认识她。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不会有交流,不会有眼神对视,不会有任何来往。秦裴,你说我不在乎他们,你说对了。我就是不在乎他们。所以你想通过我找到刘素素姐弟,那是妄想。”
“你在嘴硬!”秦裴直指核心。
宋安然挑眉一笑,冷哼一声,她就是嘴硬又怎么样。她就不信秦裴还能用武力bī着她承认在乎刘素素姐弟。
即便她在乎刘素素姐弟,又能如何。她和刘素素渐行渐远,她们的命运已经没有交集。或许有一天,当听到刘素素死亡的消息时,她会难过。可是在送走刘素素姐弟离开时,就注定了她不会再会刘素素姐弟的事情冒险。
就算刘素素死了,那也是刘素素的命运。宋安然会替朋友收尸,却无法替朋友去生活,去选择。刘素素选择了进京,选择了最危险的一条路,那宋安然只能祝福她一切顺利。
就算宋安然真的和刘素素见面了,宋安然也不会劝刘素素离开京城。宋安然不是刘素素,她不能替刘素素做决定,更不能保证自己的想法就真的是对刘素素好。
所以在刘素素这件事情上,宋安然说什么也不会配合秦裴。
秦裴不诚实,不肯告诉她他的身份,更不肯告诉她,关于他的背景,他究竟在哪个衙门里当差,究竟身负什么样的职责。他找到刘素素姐弟究竟想要做什么。
关于这一切,秦裴一句实话都不肯吐露,仗着武力高qiáng,就想bī着她乖乖听命从事。还敢骗她,说什么找到刘素素姐弟,就会将他们姐弟二人保护起来。
对此,宋安然只想啐他一口,嘲讽一句: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脸有多大,你说什么,别人就得乖乖听着。做梦去吧。
秦裴目光森冷地盯着宋安然,他不理解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固执。好话说尽,依旧不为所动。反倒以为他是什么心怀不轨的恶人。、
秦裴一拳头砸在石桌上,石桌顿时出现了一条裂缝。白一如临大敌,警惕地盯着秦裴。
秦裴抬起头来,看着宋安然,“宋姑娘,你如此固执,不肯听我的,等到刘素素出事的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
宋安然缓缓摇头,“秦公子,看来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刘素素无论是生是死,如今已经同我没有半点关系。她活着,我替她高兴。她若是死了,我替她难过。但是我不会干涉她,更不会主动去找她,让你jiān计得逞。”
秦裴大皱眉头,“你竟然如此冷血。刘素素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为什么不关心她的死活?”
宋安然笑了笑,“有些事情说出来,秦公子也不会理解。我只能说,我就是个小女子,我没有侠义心肠,也没有仗剑走天涯的本事和决心,更没有为朋友慷慨赴死的无私jīng神。我就是一个很俗的人,我在意身边的一切。可是当这一切不得不失去的时候,我也不会寻死觅活。我只会更好的活着,将别人的那一份一起活着。”
秦裴皱眉,宋安然果然是个俗人,一个没胆子的俗人。他本以为宋安然是姑娘中少见的有胆量有魄力的人,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宋安然比一般人表现得更为冷漠。
秦裴冷哼一声,站起来,拱拱手,“今日冒昧打扰宋姑娘,是我的不对。就此告辞,宋姑娘保重。”
秦裴果断离去。
宋安然依旧安静地坐在石凳上。
过了片刻,白一才悄声问宋安然,“姑娘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奴婢去找刘素素?”
宋安然摇头,“不要去找刘素素。我怀疑秦裴安chā了人在我们周围,所以我们最好什么都不要做。”
“那刘素素那里该怎么办?”
宋安然摇头,“只盼着她能够小心再小心,能够顺利离开京城。”
白一也跟着叹气。
不得不说秦裴根本就不理解宋安然。宋安然表现出来的冷漠,自始至终都是为了保护刘素素姐弟。宋安然以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不要去打听刘素素姐弟的事情,不要在任何人面前露出丝毫关心,更不要同任何人提起刘素素姐弟。
她用冷漠包装自己,麻痹别人也是麻痹自己。
可是秦裴步步紧bī,非得bī着宋安然承认她关心刘素素,她应该帮着刘素素姐弟。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无耻至极。
或许武力高qiáng的人都自信心膨胀,认为天下没有他们做不了的事情。理所当然的认为宋安然应该主动站起来,主动去帮助刘素素姐弟。
笑话!宋安然只是一个普通闺阁女子,除了有穿越这项金手指,以及有点钱有点人以外,并不比别人qiáng很多。她一样会伤心,一样会流血,一样会死。如今正是宋子期上位的关键时期,宋安然万万不敢行差踏错。别到最后,救不了刘素素姐弟,还将自家人搭进去。
宋安然是冷静理智的,权衡利弊,她选择了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假装不知道刘素素姐弟的任何事情。如此,既能保护家人,也能保护刘素素姐弟。
宋安然叹了一声,“你说她现在还在京城吗?”
宋安然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刘素素。
白一摇头,“奴婢不知道。奴婢希望她已经离开了京城。”
“是啊。希望她已经离开了。”
宋安然起身,“走,我们回花厅。”
白一跟在宋安然身后,亦步亦趋。
主仆二人还没走到花厅,就见到一大串人急匆匆地往厢房赶去。
宋安然随手拉住一个小丫鬟,问道:“怎么回事?太太们这是去做什么?”
小丫鬟很惊慌,“奴婢也不知道前面出了什么事。只是听说好像是有人出了意外吧。”
宋安然放开小压簧,小丫鬟如释重负。
宋安然朝太太团们看去,她见到蒋清眉眼间充满戾气,似乎是要杀人。再看容蓉,脸上也有焦急之sè,可是再细看,却又感觉她嘴角隐约带了一抹笑意。
出事了!出大事了!
这是宋安然瞬间的感觉。
宋安然没有犹豫,赶紧追了上去。
蒋清心里头着急得不行。一听说文袭民有可能出事,她哪里还坐得住。
容蓉追在后面,嘴角时不时的往上翘。一会可是有一场好戏看,她真的很好奇,当蒋清亲眼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和田嘉滚床单的时候,那个表情一定会很jīng彩吧。
容蓉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自己的杰作。她又朝田姨妈看去。田姨妈这女人倒是好运气,田嘉能够嫁给文袭民,即便只是做妾,也是一个不错的出路。
一群人来到厢房。
厢房院门洞开,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下人都没见到。
蒋清问报信的丫鬟,“是这地方?你确定?人呢?”
报信的丫鬟手指着洞开的院门,“回禀太太,人就在里面。”
蒋清新头咯噔一下,顿时就有了很不好的预感。难道是……不可能,绝不可能。她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文袭民洁身自好,绝对不会做出在亲戚家和别的女人纠纠缠缠的事情。一定是她多想了,肯定是这样。
蒋清狠狠地瞪了眼报信的小丫鬟,“你要是敢骗我,我扒了你的皮。”
报信的小丫鬟缩起脖子,“奴婢不敢欺瞒太太。奴婢真的看到了。太太只要走进去,就是正中间那间厢房,人就在里面。太太推开门就能看到文少爷。”
“够了!我当然会亲自进去查看。你给我滚开。等等,你给我站住。我先进去,如果你敢骗我,你就死定了。”蒋清撂下狠话,大步踏入厢房院门。她就不信文袭民真在里面。
容蓉朝身边的程嬷嬷看去。
程嬷嬷悄悄点点头,让容蓉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房门的锁也打开了。只要蒋清一推门进去,就能看到赤身*的两个人。
容蓉笑了起来,“亲家等等。事关袭民,我同你一起进去。”
容蓉高声叫道,几步跑上前,挽着蒋清的手,故作亲密。
蒋清浑身僵硬,她回头盯着容蓉,“你想做什么?”
“亲家这是什么话?袭民可是我女婿,他万一真的出了事,我做岳母的能不关心吗?好歹,我也要替闺女着想,对不对?”容蓉一脸真诚。
蒋清根本不信容蓉的鬼话。她想甩脱容蓉,可是容蓉的力气出奇的大,甩了几下都没能甩脱。
蒋清担心文袭民的安危,不敢再耽误下去。哼了一声,任由容蓉挽着她的手,前往厢房。
白一悄声同宋安然说道:“姑娘,要不奴婢先去查看一番。”
宋安然暗自点头,她很好奇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宋安然也猜的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只是那样一来,蒋清肯定会下令封锁现场,不准任何人踏入一步。
白一得令,悄悄上了房顶,去厢房查看里面的情况。
蒋清站在厢房门口,抬起手,想要推开厢房大门。可是她的手一直在发抖,她怕里面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她回头看着身后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不管里面是个什么情况,都不能让人亲眼看见。
蒋清哼了一声,“都退后。来人,将人拦在院门外。”
顿时就有人出声反对。
蒋清大怒,“这里是侯府,是我的娘家,此时此地我说了算。谁敢不听,就是同我蒋清作对,同文家作对。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蒋清发了狠话,太太们即便不乐意,也只好退到院门外。没必要为了看一个热闹,将人给得罪了。
蒋清深吸一口气,心里头扑通扑通地跳着。怎么办,还是很紧张。
容蓉冷笑一声,“蒋清姐姐怕什么?我来帮你。”
说时迟那时快,容蓉抬手一把推开厢房大门。厢房大门应声而开,一股浓郁的,让人作呕的味道扑面而来。
容蓉和蒋清都是经过男女之事的人,有闻到这股味道,瞬间就变了脸sè。
尤其是蒋清,几欲作呕。那是男女欢爱之后的味道,是男人身上的那股味道。不可能,那里面的人不可能是文袭民,不可能是她的儿子。
容蓉却放开了蒋清,率先一步走了进去,然后就发出一声刺破耳膜的惊声尖叫,“啊……文袭民,你竟然敢……你对得起我们明月吗?我要退亲。”
容蓉的声音传到院门口,太太们全都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
“真的是文袭民?”
“里面还有谁?”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古夫人为什么要退婚?难道是文袭民和某个女人在里面。”
人群众,田姨妈一脸八卦的说道,“肯定是和女人发生了关系。这种事情我见多了。小年轻经不起诱惑,小姑娘心眼太多。两边一拍即合,这不,出事了吧。那文袭民都和古家的嫡长女定亲了,竟然还敢跑到侯府做这种事情,呵呵,一会肯定有好戏看了。”
一会的确就有好戏看,田姨妈还是主角之一。
蒋清在容蓉的惊呼声中回过神来。她赶紧进屋,关上房门。入目之处,床上躺着两个赤身*的男女,床上一片狼藉,各种痕迹都有,可以想象这二人经历了多么激烈的战斗。这会已经累得昏睡过去,连人都进来了还没醒来。
男子分明是文袭民,他那张脸太耀眼了。蒋清只觉眼前发黑,心头怒气升腾。
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女人躺在床里头,头也朝里面。披头散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
蒋清伸出手来,狠狠地拉扯女人的头发,将她的头拉过来,面朝床外面。
“这人,这人怎么这么面熟。”容蓉喊了一声,“这是田家闺女,叫田嘉的吧。”
容蓉又朝蒋清看去,冷笑连连,“文二夫人,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一个是你儿子,一个是你外甥女,两个人无媒苟合,睡在一起,呵呵,这是欺负我们古家无人啊。”
“胡说八道。我儿子肯定是被这个贱人算计了。”蒋清也不管田嘉有没有醒过来,一巴掌就打在田嘉的脸上。
田嘉在睡梦中挨了重重一击,浑身难受。想要睁开双眼,可又觉着疲惫不堪,浑身就像是散架了一样,动一下都难受。
文袭民吸入的药量较少,之前和田嘉一起,药效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这会有人进来了,还大声说话,他终于被吵醒。缓缓睁开双眼,文袭民一时间还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自家老娘一脸狰狞的模样,文袭民发懵。
蒋清不顾一切的朝田嘉打去,“贱人,你这个贱人。你害我儿子,老娘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田嘉再也承受不住了,终于也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被蒋清一巴掌拍回床里面。
田嘉捂住吃痛的脸颊,有一瞬间的发懵。当看到自己*的身体,还有身上各种青青紫紫的痕迹,田嘉瞬间想起起了一切。事情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贱人,我打死你这个贱人。”蒋清骂骂咧咧,差点要冲到床上去打田嘉。
田嘉又是一瞬间发懵。来的人为什么不是方氏,而是蒋清。有什么事情不对。
田嘉猛地回头,顾不上蒋清打来的巴掌,她愣愣地盯着文袭民,“啊”的大叫起来,“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蒋沐元呢,为什么不是蒋沐元。”
田嘉的话犹如石破天惊,将所有人镇住。又如滴入油锅里的水,瞬间激起更qiáng烈的怒火。
蒋清气的心口发痛,“贱人,你这个贱人。你算计谁不好,竟然敢算计我儿子。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打死她,你就能当做没发生过这件事情吗?”容蓉出声冷笑。
蒋清回头,怒视容蓉,指着她,厉声质问,“容蓉,这件事情同你是不是有关?是不是你害了我儿子。”
容蓉嘲讽一笑,“放pì。我看你是疯了,随便逮着一个人就敢栽赃罪名。我先告诉你,是你家文袭民对不起我家明月,我们两家的婚事我看有必要重新谈一谈。”
蒋清大怒,“谈什么谈。我儿子分明是被人算计了。”
容蓉挑眉冷笑,“是吗?我看着怎么不像是被人算计,反倒是在享受齐人之福。”
“胡说八道。”蒋清指着容蓉说道:“你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别想得逞。”
“我得逞什么呀?文二夫人,蒋表妹,你是不是误会我了?”容蓉眼中闪烁着小小得意,凑到蒋清跟前问她。
“你……”
“够了,都不要再说了。”文袭民怒吼一声。
蒋清慌了,“儿子啊,你怎么样?有没有觉着哪里不舒服?”
文袭民低着头,谁也不看,“都出去。”
见没人应声。文袭民又说道:“我说都出去,你们没听到吗?我一个大男人光着身子躺在这里,你们不觉着难为情吗?都出去,至少让我和这位……姑娘将衣服穿起来。”
蒋清连忙点头,“好,好,我这就出去。儿子啊,你可不能胡思乱想,这件事情娘会替你解决的。”
文袭民没吭声,可是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意,bī得蒋清不敢再啰嗦。蒋清连忙拉着容蓉出了卧房,到外间等候。
文袭民冷着一张脸,一声不吭的开始穿衣服。
田嘉也猛地抓起自己的衣服,急急忙忙的将里衣穿上。有了一层衣服遮盖,田嘉总算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看着床上狼藉一片,田嘉崩溃,有种天塌地陷的绝望感。
她冲文袭民怒吼,“为什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是谁?”
文袭民正在系腰带,闻言,回过头看着田嘉。原本是面无表情的他,在面对田嘉的时候,表情慢慢地变得狰狞可怖,“你问我是谁?哈哈,这句话该我来问你。”
文袭民猛地扑上去,掐住田嘉的脖子。
田嘉恐惧极了,拼命的挣扎。
文袭民一巴掌甩在田嘉的脸上,痛的田嘉感觉半张脸都不是自己的。而且掐在脖子上的手,力气越来越大,大到她快要呼吸不了的程度,文袭民才松开她。
田嘉张大了嘴巴,拼命的呼吸。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会如此的狼狈,会如此的不堪,会觉着呼吸是如此的痛苦。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浸湿了衣摆。
“你还有脸哭!”文袭民居高临下的盯着田嘉,眼中的怒火快要将人毁灭。“你让人请我来,还用了下三滥的药,不就是让我睡你。现在我睡了你,你如愿得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凭什么哭?”
田嘉连连摇头,“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我要等的人不是你,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算计你。”
“你要等的人是谁?蒋沐元?呵呵,让你失望了,来的人不是蒋沐元而是我。睡你的人也不是蒋沐元而是我。记住你男人的名字,我叫文袭民。下次再敢说不认识我,我让你好看。”文袭民穿戴整齐,人模狗样,寒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
田嘉傻傻地望着文袭民,“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文袭民冷笑一声,“不管是哪里出了差错,也不管你究竟要算计谁,总之你想和男人睡觉的目的达到了。而且我听说你姓田,这么说来我们还是表兄妹。作为表兄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不认账,我会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
虽然我很想一刀宰了你。不过我是个讲理的人,也是个有担当的人,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真的会宰了你。今日过后,你就可以开始准备嫁妆,改天我会让人接你到文家,许你在我身边做一个通房丫头。等你怀了身孕,我会做主将你抬为姨娘。”
田嘉呆愣愣地看着文袭民,她不明白,为什么文袭民可以如此冷静的说着上面一番话。
文袭民瞧着田嘉那副傻样,顿时皱起眉头,“看着我干什么?以后可以让你看个够。还不赶紧穿好衣服出来,难道非得等所有人冲进来看到你这副鬼样子,你才知道穿衣服吗?还是说你天生yín荡下贱,巴不得别人看到你的身体?也难怪,不然你怎么会想到勾引蒋沐元,还想和他生米煮成熟饭,而且还用了助兴的药。我真是小看你了,你这个小荡妇!”
“够了,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田嘉几近崩溃。
文袭民哼哼两声,一脸冷意,他一点都不同情田嘉,反而恨死了这个女人。他挑起田嘉的下巴,“记住,你的男人叫文袭民。下次我要是再从你嘴里听到蒋沐元三个字,我就打断你的腿。你如果不信,大可以试试看,看看我敢不敢打断你的腿。”
说完,文袭民挑起嘴角,露出一个十分邪气的笑容。
接着,文袭民又将所有的衣服扔到田嘉的头上,“赶紧穿上。再敢磨磨蹭蹭,我对你不客气。”
田嘉不敢迟疑,急急忙忙的穿上衣服。喉咙上还感觉得到疼痛,脸颊上肯定已经肿起来了。所以对于文袭民的威胁,田嘉不敢轻视,更不敢忽视。她相信,文袭民一定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他说会对她不客气,就一定会对她不客气。
田嘉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文袭民嫌弃的看了眼,“真丑。”
田嘉自卑的低下头,不敢吭声。
想想也知道,任何人顶着一张红肿的脸,也不会好看。文袭民也只是说出了事实。只不过太打击人。
文袭民和田嘉一前一后的走出卧房,蒋清和容蓉听到声音,齐齐看过来。
见两人穿戴整齐,蒋清顿时松了一口气。
容蓉见到田嘉红肿的脸颊,顿时皱起眉头。暗道文袭民下手好狠。
蒋清连忙说道:“外面围观的人我已经让人打发走了。现在出去吧,去见老夫人。这件事情咱们当着老夫人的面说清楚。”
田嘉顿时缩了缩,她很害怕。她以毕生最大的勇气做下这件事情,当事情真的发生后,田嘉又退缩了。此时此刻,她所有的勇气都已经用完,她没脸去见任何人。
文袭民侧头,目光yīn沉沉地盯着田嘉,一声不吭。
可是田嘉明白,文袭民是在威胁她。她要是不跟着去见老夫人的话,文袭民一定会弄死她的。
所以就算害怕得双腿发颤,田嘉也只能跟在文袭民的身后,朝门外走去。
房门打开,天空yīn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一阵风吹来,田嘉顿时哆嗦起来。
方氏在门口等着,方氏的身边还有一个熟悉的人,正是田姨妈。
方氏不动声sè的扫了眼田嘉,然后才对蒋清说道:“围观的人我都打发走了。老夫人那里正等着大家,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辛苦大嫂了。”蒋清又火大又疲惫。
方氏摆摆手,“我不辛苦。如今关键是要将此事压下去,不能传出任何不利孩子们的传言。”
蒋清连连点头,方氏说的很对。绝对不能传出不利于孩子们的传言。只是……
蒋清盯着容蓉,她会守口如瓶吗?
容蓉面无表情的说道,“此事我一定会告诉我家老爷。具体要怎么做,就看我家老爷的意思。”
蒋清无可奈何,于是她就盯上了田姨妈。
田姨妈正傻乎乎的看着田嘉,她说什么也没想到,和文袭民发生关系的会是田嘉。之前她还在人群中兴致高昂的各种八卦,没想到转眼之间就被打脸。
田姨妈只觉着脸上火辣辣的痛,同时心里面又有一丝丝窃喜。这可是文袭民啊,虽是二房所出,可他却是东昌侯府的嫡长子。正儿八经的嫡长子,极有可能会继承东昌侯府的爵位。
天啦,她是走了什么运气,竟然会有这样一个年少多金又有身份地位的女婿。这要是换做平日,她连想都不敢想。
田嘉,你好样的。娘之前真的误会你了,没想到你不声不响的就将事情办成了。
一想到田嘉会嫁到文家去,田姨妈幸福得都快晕过去了。
田姨妈的表情越幸福,田嘉的脸sè就越苍白。她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一会的场面会有多难看。
果不其然,早憋了一肚子火气的蒋清,一看到田姨妈,立即就发作了起来。“蒋湄,你这个下贱女人,养的女儿和你一样下贱。瞧这小蹄子,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连勾引男人的手段都一样。你怎么就不去死。”
田姨妈根本不在乎蒋清的辱骂,她笑道,“大姐!我的好大姐,以后我们可是要做亲家的,你好歹也客气点。”
“你说什么?做亲家?哈哈,蒋湄,你做什么白日梦。指望着我和你做亲家,你当我是谁,是傻的吗?就这小蹄子,我告诉你,我们文家不会要她。我儿子睡了她就当是白睡。大不了给你们一笔钱,就当是在外面嫖了一场。”
这话太难听,太侮辱人。
田嘉摇摇欲坠,几乎要昏过去。
田姨妈也大受刺激,“蒋清,你儿子睡了我女儿,你们敢不认账?你们文家要是不认账,我就死在你们大门口,让全京城的人都瞧瞧你们文家的嘴脸。”
“田姨妈,你给我闭嘴。”方氏见场面闹得不像话,赶紧站出来。
方氏yīn沉着一张脸,“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不是田姨妈你说了算。等见了老夫人,老夫人自有主张。”
田姨妈气呼呼的,突然朝田嘉打过去,“你这死丫头,你让人白睡了,你知道吗?你怎么这么下贱,你怎么就一点都不争气。早知道你这么不自爱,老娘一早就弄死你了。”
田嘉被动挨打,没有反抗,也没有吭声。她心如死灰,觉着不如死了算了。要是田姨妈能够打死她就好了,她就可以一了百了,再也不用痛苦。
“够了,再打下去人都要被你打死了。”方氏制止田姨妈。
蒋清冷哼一声,“你们可别被蒋湄给骗了。自小她就是这么个德行,面上永远都是一副可怜兮兮受害者的模样,暗地里什么下贱勾当都做得出来。你们都还不知道吧,那个田家妹夫之所以会娶蒋湄,就因为蒋湄对人下药,然后将生米煮成熟饭,赖着人家。最后田家没办法,只能委曲求全将她娶回去。等娶回去了,才知道娶了一个搅家jīng。还害的田妹夫英年早逝。哎呀,如今田嘉长大了,有样学样,和她娘一样下贱无耻。”
田姨妈懵了,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蒋清为什么还要说出来。
田姨妈先是疯狂大叫,然后就朝蒋清扑过去,“蒋清,我要杀了你。”
“赶紧将人拉开。”方氏大急。
田嘉苍白着一张脸,靠在门上,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原来娘亲能嫁给父亲,是用了这样下作的手段。
文袭民站在旁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突然,他朝田嘉看去,嘲讽一笑,嘴chún动了动,像是在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果然是家学渊源。”
不,不是这样的。田嘉痛苦地不能自已。她后悔了,她不该一时急切,出此下策,还睡错了人。她该怎么办?田嘉茫然四顾,她究竟该怎么办。
方氏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隔开了田姨妈蒋清两姐妹,然后压着她们前往松鹤堂。老夫人和老侯爷早已经等候在松鹤堂。
有人在田嘉耳边催促。田嘉机械的往前走。罢了,就这样吧。反正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有用,不如就学娘亲一样,赖在文袭民身上。反正文袭民也说过要对她负责。
田嘉望着文袭民的背影,其实文袭民比蒋沐元更好。可是文袭民太狠,田嘉很清楚,以她的能力别说掌控文袭民,就是在文袭民眼皮子底下做点小动作都不可能。反之,蒋沐元耳根子软,嫁给蒋沐元,不用担心被人苛待,也不用担心蒋沐元会虐待她。
田嘉捂住脸,其实她内心深处还是更愿意嫁给蒋沐元的。唯有嫁给蒋沐元那样真正温柔的男人,她才有幸福可言。
只是现在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文袭民似乎知道田嘉在想些什么。他突然回头,盯着田嘉。眼神就跟毒蛇一样,让田嘉浑身哆嗦。
见到田嘉这个反应,文袭民瞬间乐了。他先是指了指方氏的方向,然后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田嘉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僵硬。因为她明白了文袭民所做动作所代表的意思。文袭民是在提醒她,如果再想着蒋沐元,他一定会弄死她的。
田嘉悲从中来,她惹了一个恶魔。文袭民一定是一个恶魔。
厢房人去楼空,屋里只剩下淡淡的味道。
白一从房梁上跳下来,拍拍双手,歪头想了想,又啧啧两声。然后快速离开厢房,去见宋安然。
宋安然正在花厅里,若无其事的和别的姑娘闲聊。时不时地朝门外看一眼。
一直没见到白一的身影,宋安然不由自主开始担心。
当初她和别人一样,围在厢房院门口看热闹。后来蒋清让人请来了方氏,然后方氏以侯府女主人的身份,将她们看热闹的全都赶走了。唯独留下了田姨妈。
方氏将田姨妈留下,这让宋安然不由得多想。因为自从离开了松鹤堂,今天宋安然就再也有见过田嘉。联想到厢房里面可能发生的事情,宋安然很担心,会牵扯到田嘉头上。
白一终于出现,宋安然顿时高兴起来。
她找了借口离开花厅,来到回廊上。见周围没人,宋安然赶忙问道,“怎么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白一悄声说道:“田姑娘和文袭民睡了。”
“什么?”宋安然大吃一惊。最坏的情况终于还是发生了。
白一继续说道,“文姨妈气坏了,后来还和田姨妈打了起来。另外,奴婢顺耳听了几句,田姑娘一开始想要算计的人是蒋沐元。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竟然成了文袭民。而且田姑娘还用了药,所以……反正文袭民很生气,还打了田嘉。”
宋安然闭目摇头,田嘉真傻啊!宋安然问道,“你有看清楚吗?这是田嘉自己的主意,还是田姨妈安排的。”
“奴婢仔细瞧着,应该是田姑娘自己的主意。田姨妈一开始完全不知道厢房里的人是田姑娘。”
宋安然点点头,“看来田嘉只能嫁给文袭民。”
“可是文袭民已经和古明月定亲了。”白一小声提醒宋安然。
宋安然呵呵一笑,“这件事情发生后,你觉着古家还会将古明月嫁给文袭民吗?”
“可就算两家退亲,文袭民也不可能娶田姑娘做妻子。奴婢听文袭民亲口同田姑娘说,会接她到文家,先做个通房丫头,等田姑娘怀孕之后才会抬她做姨娘。”
“文袭民真这么说?”宋安然大皱眉头。
白一点头,“千真万确。”
宋安然蹙眉,“照你这么说,田嘉只能给文袭民做妾?”
“除了做妾,奴婢想不出别的可能。”
宋安然苦笑,是啊,田嘉除了做妾还有别的出路吗?如果田姨妈靠谱一点,如果田老爷还在,如果田嘉有丰厚的嫁妆,文家还有可能捏着鼻子认下此事,让文袭民娶田嘉为妻。可是田嘉一无所有,文家是不可能娶她做嫡长孙媳。
田嘉啊田嘉,你究竟有多傻,才会出此下策,走出这步臭棋,毁掉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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