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安然有钱任性,刘素素出现
? 这时候又有人被吵闹声惊动,看了过来。其中就有颜飞飞,秦娟,还有此次梅花宴的东道,周家姑娘周寒烟。
周寒烟问道:“怎么回事?”
秦娟也在问,“二妹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庭广众之下吵闹,不觉着丢人吗?”
秦妍很委屈,指着宋安然身后的宋安芸,“她弄脏了我的衣裙,还扯坏我的首饰。不仅不认错,还敢狡辩。这位,叫宋安然的是她的姐姐。说随便我开价,她十倍偿还。”
“哼,好大的口气。”秦娟板着脸,对宋安然姐妹怒目而视。“没教养的人。”
颜飞飞偷笑。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宋安然。尤其不喜欢宋安然身上那份从容大度,遇事不慌不忙的样子,让她觉着分外讨厌。
“你说谁没教养?”宋安然一道利芒朝秦娟刺去。
既然是秦裴的妹妹,宋安然哪里还会客气。秦裴三番四次的招惹她,她还没找秦裴算账。如今他妹妹撞上来,宋安然自然不会放过。
秦娟嫌弃地看到了眼宋安然,“谁接话就说谁!”
宋安然轻声一笑,“秦姑娘好像特有教养的样子。那你说说看,我妹妹不小心弄坏了这位秦姑娘……”
“秦妍,我叫秦妍!”高挑姑娘不客气的打断宋安然的话。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真是无礼。
宋安然笑了笑,“。原来是秦妍姑娘。我妹妹弄坏了秦妍姑娘的衣服和首饰。我替我妹妹道了歉,也说了会十倍赔账。请问秦娟姑娘,我哪里做得不对?让你忍不出出口伤人?”
“十倍赔账,你赔得起吗?说大话也不是你这样子的。”秦娟一脸嫌弃。
接着秦娟又说道:“这些衣服首饰,花了我们多少心思。不说别的,就说被弄坏的这两样首饰,加上我妹妹的衣裙,少说也有五百两。十倍?那就是五千两?像你这样说大话的人,我还真没见过。你说你是不是没修养。”
“你怎么知道我赔不起?”宋安然嘲讽一笑。
宋安然身量高,抬手就扯下秦妍头上余下的首饰,丢在地上,狠狠踩几脚。踩烂了才罢休。
“你做什么?”秦妍惊声尖叫。
“天啦,她是疯了吧!”这是围观的人。
“按照十倍算,这得赔多少钱啊!”同是围观的人。
秦娟满脸寒霜,“宋安然,你是什么意思?”
周寒烟也是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宋安然,“宋姑娘,你这样很不好,有失风度。”
秦妍一手捂住自己的头,一手指着宋安然,心疼的看着被踩碎的首饰,“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宋安然拍拍手,神情轻松,笑道:“这些全部加起来,我给你们作价一千两,虽然这些东西加起来连七百两都不到。那三百两我不计较,谁让我家三妹妹手滑,三百两就当是赔罪。一千两的十倍,就是一万两。喜秋,给秦姑娘拿钱,一万两,一分钱也不准少。少了我饶不了你。”
喜秋嘴角抽抽,随手从随身带着的包袱里取出一万两银票。
宋安然接过银票,刷刷刷的扇了扇,闪瞎所有人的眼睛。
“这是通宝钱庄的一万两银票。秦妍姑娘,你收好了。我说过,我宋安然说过的话,钉是钉,卯是卯,说赔你十倍就是十倍。”
宋安然牛bī大了!
“哇!秦妍发了!”有人叫了出来。
秦娟白着一张脸,眼神锐利,盯着那一万两的银票,咬着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至于颜飞飞,她已经瞪大了眼睛。此刻的宋安然,分明就有一种霸道总裁上身的既视感,让人心口扑通扑通的乱跳。要是那一万两全给她,那该多好啊。她也想有一个像宋安然这样的霸道总裁宠着,呵护着。前提是霸道总裁得是男人,而不是宋安然这个女人。
宋安芸心疼得快要死了,拉拉宋安然的衣袖,“二姐姐,给她一千两就够了。干什么给她一万两。你有那么多钱,还不如给我。”
“你给我闭嘴!我晚一点再和你算账。”宋安然狠狠瞪了眼宋安芸。
宋安芸立马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秦妍傻愣愣的,看着宋安然手上的一万两银票,有些反应不过来,也不知道该不该收下。
周寒烟面无表情,“既然宋姑娘这么有诚意,秦妍姑娘,你就收下吧。”
收下?秦妍惊住。这可是一万两啊,她怎么敢收下。她要是收下了,别人会怎么说她?说她见钱眼开,还是说她讹诈!
秦妍拿不定主意,只好朝秦娟求助。
秦娟是个有主见的人,她寒着脸,掷地有声地说道:“一万两太多,我们秦家还没穷疯,所以不能要。”
秦妍连连点头。是这个理。她要是真收下这一万两,秦家的面子可就丢尽了。
宋安然轻声一笑,“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收回来的。我答应秦妍姑娘,照价赔你十倍,我说到做到。我宋安然信誉昭著,岂能因为区区一万两就坏了自己的名声。”
还区区一万两,这口气也忒大了点。
秦娟冷哼一声,“十倍是宋姑娘自己说的,我们可没有答应要收你十倍的钱。这些钱,最多收一千两。其余的还请宋姑娘拿回去。”
“秦妍姑娘的意思?”宋安然含笑问道。
秦妍连连点头,“我和大姐姐的意思一样。我只要一千两,其余的不能要。”
“真不要?”宋安然似笑非笑的。
秦妍朝后退了一步,她有些怵宋安然,她自己也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连连摇头,“不能要。”
宋安然拍拍手,“好吧,我这人不喜欢qiáng人所难。喜秋,将一千两银票给秦妍姑娘。至于剩下的九千两,就以秦姑娘的名义,买米买棉服,赠给那些受灾的老百姓。”
“奴婢遵命。奴婢一定会对所有受赠人宣扬秦姑娘的善德。”喜秋也是一本正经的。
秦妍赶忙拒绝,“不要用我的名义。”
“那不行。”宋安然态度坚决,“要么收下剩下的九千两,要么就以你的名义给受灾的百姓赠衣赠米。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好个霸道的宋安然。颜飞飞嘴角一翘,又哼了一声,心情瞬间跌到谷底。宋安然此刻出尽了风头,今天她什么才艺都不用表演,她就是那个最牛bī的人。
一万两银票砸下来,何止水花,瀑布都有了。这买卖做得可真划算。
秦妍朝秦娟求助。秦娟微微点头,秦妍这才应下,“好吧,就以我们秦家的名义赠衣赠米。”
“秦姑娘还没搞清楚一件事情,是以你的名义,而不是秦家的名义。”宋安然笑着,得意极了。
秦妍张口结舌,“这,这,要不以我大姐姐的名义。”
“不行,只能以你的名义。要么你就收下剩下的九千两。”宋安然含笑瞥了眼秦娟。
秦妍紧张,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以她个人的名义赠衣赠米,嫡母会恨死她的。
秦妍急的快哭了,宋安然却一点都不同情。既然有胆子将事情闹大,就得有胆子承担后果。
宋安然笑道,“要不秦妍姑娘收下余下的九千两。”
“不能收,绝对不能收。”秦妍频频摇头。
“收下。余下的九千两全部收下。”秦娟突然出声说道,她脸sèyīn沉,死死地盯着宋安然。
“宋姑娘这么做,不就是想bī着我妹妹收下你的银子。行,我们如你的愿。秦妍,你将银子收下。明天咱们就用这一万两银子买米买衣,以秦家的名义给受灾的百姓赠衣赠米。”
“啊?”秦妍发懵,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要收下银子,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姐姐,这样做合适吗?”
秦娟笑了笑,“有什么不合适。宋姑娘连一万两银子都能随手给你,你为什么不敢收下。宋姑娘,如了你的愿,你高兴吗?”
宋安然笑了笑,“秦姑娘早干什么去了?非得我bī着,你们才肯放下身段,收下银子。秦姑娘,你还真是深得那个做了什么又立什么的jīng髓,我佩服。”
“你骂谁?”秦娟大怒。宋安然竟然敢说她做婊子又立牌坊,简直是欺人太甚。
宋安然挑眉一笑,“谁接话骂谁。”
宋安然是将秦娟之前说过的话,全部原装返还。还顺带出了一口气。
秦娟捏紧拳头,大怒。周寒烟突然握住她的手,轻轻摇头,示意秦娟不可冲动。
这宋安然分明是个狡猾jiān诈的小人,不动声sè之间,就给秦家姐妹挖了一个好大的坑。秦娟如果再冲动行事,说不定又会跳入对方挖好的另一个坑里面。
秦娟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怒火,“宋姑娘,我记住你了。”
宋安然微微颔首,“最近好多人都喜欢对我说这句话。这句话,我原样奉还,秦姑娘,我记住你了。”
秦娟轻哼一声,“宋姑娘别太得意。迟早有你吃亏的时候。”
宋安然轻声一笑,“我等着你。”
说完,宋安然突然靠近秦娟,将两人隔绝在众人之外,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话,“秦姑娘,要是我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说秦家讹诈我们宋家,然后顺便让人到都察院宣扬一番,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这是开启拼爹节奏啊。
有个做左副都御使的爹,很多时候宋安然也可以扯虎皮做大旗。
宋安然又说道:“我听说都察院不少人都看勋贵世家不顺眼。好多人都摩拳擦掌,等着逮你们的把柄。你说,我将这个把柄递上去,会发生什么事?”
“你wū蔑!”秦娟大怒,“你不会得逞的。”
“是啊,我就是wū蔑。可是都察院的御史们才不会关心这件事情是不是wū蔑。反正秦家姐妹收了我的一万两,这是事实。你说我bī着你收钱,谁相信?你说在场的人给你作证,她们和你同气连枝,她们的话不能作数啊。御史们可都是疯子啊,他们逮谁咬谁。要是一口咬在镇国公身上,镇国公一定会痛得大叫吧。”
秦娟脸sè发白,“宋安然,你到底想做什么?”
宋安然呵呵冷笑两声。“我要做什么,秦姑娘能不清楚?我要你老老实实的收下一万两,然后老老实实的用这些钱来赈灾。除此之外,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因为你那样做,我会很不高兴。我一不高兴,就喜欢搞点事情出来。到时候,就算我倒霉,秦姑娘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秦姑娘千万别多嘴多舌,也别挑事。”
“你威胁我!”秦娟双目喷火。
宋安然装似亲密的挽着秦娟的手,悄声说道:“对啊,我就是威胁你。身为左副都御使的女儿,威胁人这是必备的技能吧。就好像秦姑娘一样,贵为镇国公府嫡长女,你也学了一套看人下筷的本事。只可惜,今日你看走了眼。一定没想到我有胆子挑战镇国公府的嫡女。秦姑娘千万别觉着委屈。被我抢了风头的人,你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秦娟嘲讽一笑,“照着你的意思,我除了答应你,就没有别的路可走?”
“正是。秦姑娘果然是明白人。你放心,只要你肯老老实实的,我也会老老实实的,绝对不会让人在御史耳边乱说一句话。”
秦娟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宋安然这个妖孽。
她咬着牙,心头发狠,说道:“行。我可以答应你,绝不做多余的事情。不过等此事了结后,不代表将来我会对你客气。”
宋安然亲热一笑,“秦姑娘放心,我这人其实最好说话。咱们一码归一码,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论输赢。”
“好,一言为定。”秦娟也够痛快的。
宋安然含笑说道,“秦姑娘,大家都看着我们。一会该怎么解释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用我教吧。”
秦娟轻蔑一笑,“这种事情不用你来教。”
宋安然放开秦娟的手,两人分开,各自回到各自的阵营。
秦娟那边围了一群人,宋安然这边只有可怜兮兮的一个宋安芸。至于蒋家姐妹,全都没义气的躲起来。
颜飞飞问秦娟,“宋安然和你说了什么?”
秦娟有一瞬间,想向众人揭露宋安然的真面目。不过当她朝宋安然看去时,宋安然的目光犹如利芒,直接朝她刺来。
秦娟摇摇头,咬牙,对颜飞飞说道:“没说什么。就是道歉。”
“道歉会说那么久的话?”颜飞飞明显不信。
秦娟却有没力气去解释,她让秦妍收下一万两,然后转身离去。
颜飞飞哼了一声,拉住秦妍,“你真要用这一万两赈灾?”
秦妍奇怪地看着颜飞飞,“当然。我们秦家又不是穷到吃不起饭,用不着别人的银子。”
颜飞飞嘀咕一句,“真是傻,有这么多银子可以买多少东西啊。反正又没人真的在意你们秦家到底会不会赈灾。”
秦妍蹙眉,完全不理解颜飞飞的脑回路。
“颜表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不会为了一万两银子,就丢了秦家的脸面,让世人看我们秦家的笑话。”
“被人笑话两句,又不会少块肉。”颜飞飞撇眼,不赞同。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家族脸面和一万两比起来,孰轻孰重,难道颜表姐不知道吗?我就不信,颜表姐真会为了一万两银子丢了颜家的脸面。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晋国公和你母亲怎么教训你,还有老夫人,怕是要被气死。”
秦妍一点都不客气,说的话犹如一根针刺在颜飞飞的心上。
颜飞飞恼怒,“你干什么扯上颜家。我又不像你,不就是几样首饰,一件衣服,还不依不饶的。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结果被人家宋安然打脸。”
“你说什么?”秦妍万万没想到,身为表姐的颜飞飞会这么说她。
颜飞飞昂首,“我说你小家子气,你听不到吗?果然是姨娘生的。”
秦妍大怒。颜飞飞的意思就是,因为她是庶出,所以小家子气。这不仅是打脸,更是在鄙视她的出身。对于此事,秦妍绝对不能忍。
于是秦妍再也不肯给颜飞飞脸面,彻底爆发出来,“颜飞飞,你别以为你有多能干。别人捧着你,赞美你,你真以为是因为你有才华吗?才不是。大家捧着你,赞美你,那是因为你是晋国公府的嫡女,换做别的人做晋国公府的嫡女,大家一样会捧着她,赞美她。
还有,其实所有人都很烦你。就算是天天讨好你的那些人,也在私下里无数次的抱怨过你。你就是一个贪慕虚荣,没脑子的草包美人。要不是因为你大哥颜宓没定亲,你以为大家愿意讨好你,天天捧你的臭脚吗?
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笑话你,笑话你不知羞耻,不要脸。一边追着沈玉江跑,一边又和周涵不清不楚,接着又缠着七殿下,还和五殿下来往。你又不是陪酒的歌姬,却比歌姬更不要脸。晋国公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连你大哥颜宓对你也有诸多不满。颜飞飞,这些你知道吗?”
颜飞飞慌了,怒了,茫然四顾,仿佛所有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不,你胡说!”颜飞飞qiáng撑着一口气,大声吼叫。
“我才不是胡说。你随便问个人,就知道我说的全是真的。因为大家都很烦你。”秦妍不顾一切的叫出来。
颜飞飞哭了,“你胡说,你肯定是嫉妒我被所有人喜欢,所以你才会诋毁我。你这种人我最讨厌了,我再也不要见你。”
颜飞飞哭着跑了。
秦妍心头那口气也瞬间泄了,顿时整个人都显得惶恐萎靡。
望着周围的人,试图解释,“我,我不是有意的。”
“你为什么要和颜飞飞说实话?”有人上前质问秦妍,“我们是很讨厌颜飞飞,是经常在私下里说她的坏话。可是我们更讨厌有人戳破这层窗户纸。你就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好好哄哄她,顺着她的话说吗?”
“就是!你自己也说了颜宓还没定亲,大家都有机会。被你戳破窗户纸,颜飞飞知道了我们的想法,以后我们还怎么和她相处?”
秦妍很慌,“我真不是有意的。是她先挑起的,她侮辱我,骂我出身不好……”
“你出身本来就不好,颜飞飞说的都是实话,算哪门子侮辱?你就这么小气,连一两句实话都受不了?你赶紧去给颜飞飞道歉。如果不能哄好她,以后我们的聚会,你不准参加。我也会和母亲禀告,你的婚事,我们家绝不会考虑!”
秦妍被勋贵世家的姑娘们包围,大家一致讨伐她。秦妍受不了,她哭了,委屈的哭了。
一旁的宋安然则见证了一出活生生的捧高踩低,赤露露的利益博弈。
秦妍不得不屈服。如果她不屈服,她将被整个勋贵世家列入黑名单,她的未来……根本就没有未来。
至于颜飞飞,虽然被秦妍揭破了真相,戳穿了京城明珠的谎言,但是过了今天,明天的她依旧是那个光彩夺目,人人称羡,人人奉承的颜飞飞。就因为颜飞飞是晋国公的嫡长女,她的长兄是颜宓。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秦妍哭着和所有人道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现在就去给颜飞飞道歉。她不原谅我,我就跪在地上不起来。”
“这还差不多。”勋贵世家的姑娘们点点头,对秦妍的态度还算满意。“那你就赶紧去吧。总之颜飞飞要是不原谅你,你就永远不能参加我们的聚会。”
秦妍哭着跑了,心酸委屈无人关心。
宋安芸躲在宋安然身后,拍拍心口,“真可怕!她们好吓人。”
宋安然回头,抬手掐住宋安芸的脸颊,“现在知道害怕了?害我损失一万两,这件事怎么算?”
宋安芸又惊又怕,讨好地说道:“二姐姐有钱,一万两问题应该不大吧。反正我没钱,就算将我卖了,我也凑不出一万两……我,我,我最多补偿你一千两,不,两千两。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二姐姐,你可不能将我往绝路上bī啊!”
宋安芸可怜兮兮的。
宋安然放开她的脸颊,却又在她脸上拍了几下,“两千两,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回去后给我乖乖送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宋安芸哭丧着脸,“明明一千两就能解决的问题,都因为二姐姐打肿脸充胖子,说什么十倍偿还,结果变成了一万两。二姐姐向来jīng明厉害,没想到今天也会做亏本生意。”
宋安然轻哼一声,“首先,那一万两是公账。我本来打算梅花宴结束后,顺路存到钱庄里,结果却用在了三妹妹身上。我这是在用家里的钱给三妹妹充面子。不然你真以为我没事天天在身上带给一万两银票吗?其次,一万两虽然多,但不能说这是亏本生意。没有这一万两,你以为事情能够这么轻易了结吗?”
“怎么不能!”宋安芸轻声反驳。
宋安然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光看着宋安芸,“三妹妹,你还是太天真了。那可是镇国公府啊,就算你得罪的只是他们家一个庶女,那也是镇国公府的脸面。你觉着镇国公府的脸面,连一万两都不值?”
宋安芸瞬间说不出话来。镇国公府的脸面何止一万两,十万两都值。
宋安然笑了笑,“用一万两买秦家姐妹一个口头承诺,震一震勋贵世家的姑娘们,顺便我们宋家姐妹还能出一个风头,这买卖可划算得很。多少人打着灯笼找这样的机会都找不到。所以,你别嫌价高。换做那些豪商土财主,让他们花十万两他们都愿意。可惜他们找不到这样的机会,因为他们根本就没资格进入梅花宴。”
面对宋安然,宋安芸表示无言以对。
宋安然拍拍她的肩膀,“好好玩!别再给我惹麻烦。我身上可没有两个一万两给你糟蹋。要是实在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你就去找侯府的姑娘们,紧跟着她们蹭个好感也行。”
“那我跟着二姐姐不行吗?”
“不行!”宋安然毫不留情的拒绝。
“为什么。”
“因为我要去相国寺烧香,你要去吗?”
宋安芸赶忙摇头。开什么玩笑,这里多好玩,她才不要去相国寺烧香。
宋安然笑道:“所以乖乖听我的话,紧跟着侯府的姐妹,不要再给我闯祸。否则,我让你后悔来梅花宴。”
宋安芸赶紧点头,又连忙摇头,“我会乖乖听话,我绝不闯祸。”
“很好!这才是我的好妹妹。乖,去玩吧。姐姐要去相国寺烧香。”宋安然打发走了宋安芸,这才起身离开大厅。
梅园后门出去,就是相国寺后山。
后门有两个婆子看守。喜春送出一两银子,两个婆子便主动开了门。
从梅园进入相国寺后山,就好像从一个世界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梅园是奢靡富贵的,相国寺是清静虔诚的。
宋安然从后山进入大雄宝殿。
今日来烧香的人很少,只见寥寥几位香客。就连门口的知客僧也是无jīng打采。
宋安然跪在蒲团上,虔诚祈祷。
宋安然闭着眼睛,感觉身边的蒲团上多了一个人。她以为只是和她一样来烧香的香客,却没想到突然间,她会听到一个久违的熟悉的声音。
刘素素死死地压着头,用着蚊子叫一样的声音,同隔壁蒲团上的宋安然说话,“去后山半里亭,我在那里等你。”
说完这句话,刘素素起身就走。
宋安然猛地睁开眼睛,只来得及看见一个做妇人打扮的背影。那是刘素素的背影,她绝对不会认错。
宋安然知道事情轻重,就算她被突然出现的刘素素吓了个半死,也没敢在人前流露出丝毫情绪,脸上表情一动不动,显得那样的端庄肃穆,又十足虔诚。
可是她的心在扑通扑通,飞快的跳动,快要跳出喉咙。她的血液在往头顶上涌。她浑身肌肉紧绷,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她想奋力嘶吼,怒问刘素素,为什么来京城,为什么要出现在她的面前,打破她宁静的生活。
这是不对的。刘素素背弃了当初的约定,她们的朋友缘分已经走到了尽头。
宋安然深吸一口气,平复纷乱的心,虔诚的磕了三个头。然后上前,将檀香chā入香炉里面。
喜春上前,将披风替宋安然披上,问道:“姑娘现在回梅园吗?”
宋安然深吸一口气,笑了笑,“难得出来一趟,自然要四处看看。”
“奴婢听姑娘的。奴婢也挺好奇这里的。”
宋安然朝后山走去,她的本意是想避开半里亭,可是有意无意间,她离半里亭越来越近。
随着距离的拉近,宋安然的心也跟着快速跳动起来。
宋安然有些惶恐,她该去吗?她该不去吗?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
“姑娘,那边有个亭子,姑娘要去坐一坐吗?”喜春指着半里亭方向说道。
宋安然自嘲一笑,这就是天注定吧。
宋安然对喜春点点头,“行。走了这么久,正好过去休息一下。喜春,喜秋,你们两个去找寺里的厨房要几样点心。白一跟着我先过去。”
“奴婢遵命。”
喜春和喜秋都没有怀疑。等她们一走,白一就突然问道:“姑娘在怕什么?姑娘是有事瞒着大家吗?”
宋安然没有回答,她拉着白一的手,“白一,我需要你的帮忙。”
“姑娘怎么呢?有什么话直说。”
“别左顾右盼,别露出丝毫异样情绪。因为我担心此刻正有人在监视我们。总之,我要去前面亭子见一个人,你替我看着周围。有任何风吹草动,记得及时提醒我。”
宋安然的手冰冷,白一反手握住宋安然的手,“姑娘别怕!一切有我。”
顿了顿,白一又压低声音说道:“姑娘是要去见刘素素吗?”
“别说出来,什么都别说。小心隔墙有耳。”宋安然嘘了她一声。
白一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姑娘要去就赶紧,拖久了会出意外。”
“我知道。”宋安然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朝半里亭走去。
也就是一两百米的路程,宋安然感觉自己走过了万水千山。
宋安然终于来到半里亭,缓了缓气息,姿态优雅的坐在石凳上。
白一守在亭子下面,装似随意,实际浑身紧绷,早就提起了警惕心。
宋安然四下张望,貌似是在好奇周围的景sè,实则是在查看刘素素究竟在什么地方。
远处有响动,像是有人不小心踩在了枯枝上面发出的声音。
宋安然心头一紧,又缓缓放松了身体。
再之后,宋安然就见到做妇人打扮的刘素素奔跑着冲到半里亭。
刘素素在宋安然那里学会了扮丑。所以出现在宋安然面前的刘素素,就是个脸sè蜡黄,眼角发青,有些jīng神萎靡,像是被男人家bào,生活困苦的小妇人。除了对刘素素极为熟悉的宋安然,没有任何人能将眼前的小妇人和刘素素本人联系起来。
宋安然心内激动,不过她还懂得克制。
她压低声音问道:“你为什么要来京城?我们当初说好的,你在岛上生活,等到将来大赦天下……”
“安然妹妹,我知道你很生气。不过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说话。”
刘素素显得很紧张,双手都在发抖,犹如jī爪疯。她语速极快,不容宋安然有一点喘息,就打断了宋安然的话。
刘素素拿出一本佛经,飞快地塞到宋安然的手中。
然后用着极快的语速说道:“一五一十,二龙戏珠,三顾茅庐,四面八方,五花八门,六六大顺,七上八下,八面玲珑,九死一生。”
说完,转身就跑走了。
宋安然愕然,一眨眼的功夫,刘素素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唯有手中的佛经,证实刘素素的确来过。
宋安然有一丝怅然,刘素素和她说的那九个数字成语,是她们以前经常玩的一种猜字游戏。一本佛经,九个数字成语,刘素素这次冒险见面的目的,宋安然已经彻底弄明白了。最终答案就在佛经里。
宋安然赶紧翻开佛经,这是一本手抄本。排版顺序和寺庙里面的刻印本有所不同。
一五一十:十五页第一排第十个字,是‘东’。
二龙戏珠:第二十页第二排第二个字,是‘西’。
三顾茅庐:第三页第三排第三个字,是‘在’。
四面八方:第四十四页第八排第四个字,是‘梅’。
五花八门:第五页第五排第八个字,是‘园’。
六六大顺:第六页第六排第十二个字,是‘桂’。
七上八下:第七页第八排第十五个字,是‘花’。
八面玲珑:第六十四页第八排第八个字,是‘树’。
九死一生:第八十一页第九排第一个字,是‘下’。
合起来就是“东西在梅园桂花树下。”
这就是刘素素交给她的秘密。这个数字游戏,只有她和刘素素知道。因为数字游戏没有规律可循,就算别人拿到了佛经,知道了口令,也不会知道刘素素究竟想要告诉她什么。
宋安然以最快的速度破解了数字密码,心口扑通扑通快速地跳动。她感觉自己的手好像是在发抖。
东西在梅园桂花树下!刘素素到底想将什么东西交给她。她又该如何取舍?
白一匆匆来到宋安然身边,“姑娘,有人来了,姑娘快跟我走。来人好快,姑娘,我们被包围了,走不了了。”
一群锦衣卫快速包围了半里亭。
一个熟悉的的人走上半里亭,正是南州经办刘家案子的李千户。
宋安然诧异,“没想到会在京城见到李千户大人。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一个小旗打扮的锦衣卫当即出声呵斥宋安然,“这是镇抚使大人。”
宋安然顿时笑了起来,“原来李大人升官了。恭贺李大人。”
宋安然面上笑着,心里头却在发凉。刘家的案子,由李千户经办。如今他被tiáo入京城还升了官,又突然出现在相国寺。不用猜,肯定是为了刘素素而来。看来锦衣卫已经掌握了刘素素的行踪。
李镇抚使目光如鹰隼,又毒辣又锐利,他盯着宋安然,意味不明地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围着宋安然走了一圈。
宋安然端坐在石凳上,不动如山。
李镇抚使开口说话,语气冷飕飕的,像是带着冰渣子,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扎伤。“本官就知道宋姑娘胆量过人,竟然敢私通朝廷通缉要犯,宋姑娘,你该当何罪?”
宋安然这会反而不怕了。刘素素的出现一度让她惊慌失措。可是当李镇抚使出现的时候,宋安然的心却突然镇定下来。
她轻声一笑,“李大人,我可是左副都御使的女儿,栽赃陷害这种事情,你们锦衣卫可以用在别人身上。用在我身上,李大人想过有什么后果吗?别以为锦衣卫是天子鹰犬,就可以为所欲为。本姑娘要是没记错的话,上一任镇抚使,就是被都察院干掉的吧。”
宋安然此话一出口,其他锦衣卫纷纷怒目而视。对宋安然充满了仇视。
李镇抚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就知道想从宋姑娘嘴里撬点真话出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我劝宋姑娘还是老实交代吧,你和刘素素见面的事情,我的人有亲眼见到。宋姑娘,刘素素和你说了什么?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
你要是肯说实话,我也会对你客客气气的。否则不管宋大人如今是什么身份,本官都只能带你到诏狱里住几晚。像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进了诏狱,你有想过会遇到什么事情吗?就算最后你能从诏狱里出来,那时候你也只有悬梁自尽一条路可走。”
宋安然轻声一笑,“李大人吓唬我?”
接着,宋安然就将佛经丢在桌面上,以示愤怒。实则是在试探锦衣卫的反应。
没有反应,所有锦衣卫对佛经都没反应。
宋安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李镇抚使想要咋胡,做梦去吧。连佛经都没人关注,还敢口口声声说见到她和刘素素见面。我呸!
“李大人,我可不是被吓大的。不过看在李大人忠于职守的份上,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什么刘素素我没见过。所以你的问题,我一个都回答不上来。还有,别想将刘素素的事情栽赃在我头上。无能就是无能,想让本姑娘替你们锦衣卫背黑锅,那是妄想。本姑娘不吃你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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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要元宝不存稿,一次发一万五的小坏蛋快过来,我们好好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谈谈风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