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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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哭两声给我看看,我挺好奇你这说哭就哭的本事。怎么学会的”
颜宓tiáo侃宋安然。
宋安然很生气,“你问我是怎么学会的,那我告诉你,因为你的不告而别,我差点将自己的眼睛哭瞎,眼泪哭干。颜宓,到了如今你怎么问得出这种问题,你怎么还有心思笑话我
颜宓,你以为你的不告而别只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是对我来说,在那个时候无疑是天塌了下来。你知道我是如何度过那几天的吗我是如何的担心你吗
颜宓,你若是有心,你怎么可能笑的出来。你若是有心,你又怎么可以若无其事的出现。我一直想忘记你对我造成的伤害,可是每次当你若无其事地说起当初的事情的时候,
我真的没办法忘记。我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你,我应该原谅你,因为你双目失明,你需要自己的空间,你需要独自一人疗伤。
后来我又为你找理由,说你不告而别,是为了找江忠报仇。就这样,我替你找了无数的理由,目的就是为了不恨,不怨,就是为了原谅你的离去。
我努力地想要做到,可是你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颜宓,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宋安然的表情又倔qiáng又伤心,她攥紧了拳头,她想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颜宓的脸上。可是她不忍心。
那么美好的感情,那么美好的男人,她真的不忍心在他的脸上印上自己的巴掌印。
宋安然很清楚,自己栽了,栽在了颜宓编制地情网中。
宋安然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叫你蠢,叫你傻,叫你自投罗网,陷入颜宓的情网中。如今受到伤害也是活该。
“你在干什么”颜宓抓住宋安然的手,“你要打就打我,你为什么要打你自己。”
宋安然哭着,她抬起头望着颜宓,“我就想打醒自己,我不应该为你沉迷,更不应该为了你伤心难过。我就是想舍弃这一份感情。颜宓,你走吧,我们之间没有未来。”
“谁说我们之间没有未来。宋安然,我告诉你,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准拿我们的感情开玩笑。你可以骂我,打我,甚至杀了我,唯独不能单方面的和我断绝关系,离我而去。”
颜宓紧紧地抱住宋安然,“安然,我知道我错了,我现在真的知道的了。我答应你,以后我再也不会做不告而别的事情。我如果要离开,首先就会告诉你。安然,请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宋安然一边挣扎,试图推开颜宓,一边怒道:“原谅你我该如何原谅你。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同我说一句实话,你说我还能相信你吗颜宓,我们玩完了。”
颜宓一声怒吼:“宋安然,我说过,任何矛盾都可以解决,你可以采取任何手段对付我。唯独不能说我们玩完了,断绝关系之类的话。
我告诉你,除非我死,我们之间永远都没有玩完的那一天。
不仅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爱你,娶你。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就算阎王收了你,我也会让阎王将你交出来。
宋安然,我最后警告你,你若是再敢说我们玩完了,我现在就睡了你。将生米煮成熟饭,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嫁给谁”
“无耻,不要脸”
“我就是无耻,就是不要脸。你要是再乱动,我真的就睡了你。我说到做到。”
颜宓一脸恶狠狠地说道。
宋安然盯着颜宓的双眼,渐渐安静下来。她在颜宓的眼中,看出颜宓并不是在开玩笑。她继续动来动去的,颜宓真的有可能睡了她。
宋安然咬牙切齿,深吸一口气,貌似平静地说道:“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你会好好和我说话吗我不放。”
宋安然大怒,狠狠瞪了眼颜宓。
颜宓哼了一声,反瞪回去,“你这么生气,不就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你真相。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江忠究竟是如何倒霉的,那我告诉你就行了。我只告诉你大致的过程,具体细节,你自己猜测。以你的聪明才智,你肯定猜得出来。”
颜宓贴近宋安然的耳边,悄声说道:“簪花夫人,是陛下的逆鳞,谁碰谁死。只要让陛下的人亲眼见到江忠轻薄簪花夫人,并且试图掳掠簪花夫人回家做他二十七房小妾,
陛下自然会龙颜大怒,下令将江忠抓起来。这一回,没有人能救下江忠。就算江忠在陛下面前痛哭流涕,将自己打成半残废,也比不上簪花夫人在陛下面前的几句哭诉。”
宋安然悄声问道:“到底是谁想出利用簪花夫人来算计江忠”
颜宓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安然,“这么qiáng大恶毒的计谋,不用说,肯定是宋大人想出来的。也是宋大人主动联络我,让我帮他给簪花夫人送信。”
宋安然吃了一惊。她以为是颜宓想出了这个主意,没想到竟然是宋子期想出来的。
颜宓赞叹道:“宋大人这般才是真正的大丈夫。你知道我最佩服宋大人哪一点吗宋大人不仅算计了江忠,让江忠有苦难言。更难的是宋大人竟然靠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簪花夫人帮忙,还让簪花夫人心甘情愿地在陛下面前说他的好话。”
宋安然提脚,狠狠地踩在颜宓的脚上。能这么说宋子期吗当然是不能
不管她要不要嫁给颜宓,颜宓都不能这么说宋子期。
宋子期笑了起来,一脸不在意,继续贴着宋安然的耳朵,说道:“我发现宋大人才是男人中的真丈夫,那魅力一般人都比不上。反正我是看出来了,宋大人倾慕簪花夫人,簪花夫人爱慕宋大人。只是这两人想在一起,那是千难万难,除非陛下死。”
一句陛下死,将宋安然惊了一跳。
宋安然瞪了眼颜宓,“你不准胡说。”
“我当然不会胡说。我就不信你没有看出来。宋大人这么多年不肯娶妻,这里面肯定有簪花夫人的缘故。安然,要是宋大人真的娶了簪花夫人,你要怎么办”
宋安然翻了一个白眼,“凉拌。”
顿了顿,宋安然又说道:“如果家父真的娶了簪花夫人,那一切都照着规矩来。宋家里里外外,我都会原封不动地交给她。”
颜宓嘲讽一笑,“簪花夫人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没有为经济营生cào过心,你觉着她能管好宋家内外吗”
宋安然轻描淡写地说道:“她管不好,她身边的心腹丫鬟肯定管得好。她身边的心腹丫鬟,连永和帝都能应付,我就不信区区一个宋家还管不过来。”
颜宓点点头,“你说的没错。簪花夫人身边的心腹丫鬟,一个赛一个的能干。有她们在,簪花夫人自然不需要为任何事情cào心。只需要天天陪着宋大人风花雪夜就好了。”
宋安然白了颜宓一眼,“一切都是你臆想出来的。事实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
颜宓笑了笑,“若非簪花夫人爱慕宋大人,她怎么会心甘情愿配合宋大人的计划她怎么会心甘情愿在陛下面前告状,哭死,一心一意的要置江忠于死地安然,你明明看透了一切,为什么不肯承认。”
宋安然低头,“父亲和簪花夫人之间是没可能的。我不想看到父亲陷入簪花夫人的美sè中。”
知道宋安然不喜欢谈论这个话题,所以颜宓也没有继续下去。
他对宋安然说道:“知道江忠是怎么一步步陷入陷阱的吗不知道宋大人通过了什么途径,买通了江忠身边的一个小厮。在数月之前,宋大人已经开始布局。
宋大人让小厮时不时的提醒江忠一句,城外某个道观有个貌美道姑,十分合江忠的心意。一开始江忠不在意这个消息,可是架不住小厮三五不时地提起。
到后来,不用小厮提醒,江忠也对城外道观的貌美道姑起了好奇心。在宋大人的jīng心安排下,江忠随小厮出城,半路上就遇到了传说中的貌美道姑。江忠当时就惊为天人。
以江忠的niào性,遇到这么美艳的道姑,自然要占为己有。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前轻薄簪花夫人,还qiáng行掳掠。正好碰上陛下的侍卫们赶来,将江忠抓了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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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如今江忠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江忠一倒,就算陛下不想杀他,在汹涌民意之下,也会杀了江忠。”
宋安然这才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宋子期一早就开始布局了。或许时间要追溯到去年,江忠从晋王一案中逃脱,就已经开始布局。
宋安然心头有一个疑问,她问道:“京城知道并且认识簪花夫人的人很少,可也有那么几个。江忠身为陛下的心腹走狗,他怎么会没有在第一眼就认出簪花夫人的身份”
颜宓咬着宋安然的耳朵,轻声说道:“江忠并不认识簪花夫人,甚至连簪花夫人这个人他都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江忠可是永和帝养的一条忠实走狗。
颜宓嘲讽一笑,“你看有哪家主人会将秘密告诉自家的看门狗江忠看似威风无边,其实他根本触及不到真正的秘密。
他只是隐约听说陛下身边有这么一个女人,但是他没胆子去查问,更不敢深究。所以这么多年下来,江忠真的不知道簪花夫人的身份,自然也不可能在第一时间认出对方。”
原来如此
宋安然悄声问道:“莫非陛下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都让内卫去办”
颜宓说道:“对啊对陛下来说,真正的心腹臂膀,不是锦衣卫而是内卫。做皇帝的人都认为太监比大臣更可信,所以很多事情上,皇帝们都喜欢用太监。
毕竟太监说白了就是皇帝的家臣,依附皇帝生存。离开了皇帝,他们就像是离开了水的鱼儿,活不了几天就得死。
可是朝臣不同,朝臣们有亲人有家族有银钱,伺候完了这个皇帝,还可以继续伺候下一个皇帝。甚至直接推翻皇帝,自己做皇帝。
比起忠诚,朝臣们有太多私心,的确没有太监们忠心。在私密事情上,皇帝用他们也无可厚非。”
到了此刻,宋安然总算拼凑完了事情的真相。
她有些烦恼,有些不解,她问颜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为什么都要瞒着我。甚至今天我去找父亲寻求真相的时候,父亲还一口否决了我的猜测。”
颜宓撩起宋安然的长发,说道:“报仇是男人的事情。而且谁也不知道事情最终会不会成功,自然不能轻易将你牵连进来。”
宋安然嗤笑一声,“口口声声说报仇是男人的事情,你们还不是将簪花夫人牵连了进来。要是没有簪花夫人,你们就是将计谋玩得惊天地泣鬼神,也别想动江忠一根汗毛。”
颜宓微微摇头,“安然,这话你说错了。我说过,对于陛下唯有权利和女人,任何人不能动。谁动谁死。没有女人,我们自然会从权利下手。
当然,这样一来,事情肯定会比现在复杂百倍,时间也会无限拉长。但是。终有一天江忠还是会被陛下下令抓起来,人人都会跟着落井下石。”
宋安然发现了一个事实,男人天生就对yīn谋诡计充满了激情。尤其是颜宓这等野心勃勃的男人。
宋安然问了一个很不合时宜的问题,“颜宓,你的志向是什么你考了科举,还被点为探花,你是打算走文官道路,终有一天位极人臣,掌握无上权柄吗”
颜宓笑而不语,轻抚着宋安然的脸颊,温和的笑着。
“别管我想要什么,只要是你想要的,就是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你弄来。”
宋安然嗤笑一声,不吃颜宓这一套。
颜宓紧紧地贴着宋安然,他就是喜欢这个姿势,两个人之间亲密无间。
颜宓厚颜问道:“我已经将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了,你不奖励我吗”
宋安然偷偷翻了个白眼,她发现颜宓有越来越不要脸的趋势。长此以往,她肯定会被颜宓吃得死死的。
宋安然深吸一口气,她决定不能放纵颜宓,一定要镇压住这股歪风邪气。
宋安然推了一把颜宓,“夜深了,你该回去了。”
颜宓不为所动。宋安然那点力气,对他来说好比扰痒痒,没有任何杀伤力。
颜宓指着自己的嘴chún,qiáng烈要求道:“奖励我”
宋安然俏脸一红,暗自大骂一声不要脸。
颜宓一副势在必得的态度,“你不奖励我,我就不离开。安然,你确定要我陪你一整晚。我倒是乐意,就怕你脸皮薄,受不了,一会又开始生气。”
宋安然大怒,“你能要点脸吗”
颜宓摇头,表示从认识宋安然之后,他就意识到做男人绝不能要脸,尤其是在女人面前更不能要脸。
宋安然有种无力吐槽的感觉。
她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男人。明明说好的走面瘫冰山脸的路线,做高冷男神。怎么一转眼,画风越来越诡异,从高冷男神摇身一变就成了无赖流氓,而且还乐在其中不能自拔。
这到底是她的错,还是老天爷弄错了。
如果老天爷有灵的话,宋安然想求老天爷,将曾经的高冷男神还给她。
她不要无赖流氓,她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比自己还要聪明绝顶。
这简直就是绝人生路的迹象啊。
颜宓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安然,看着宋安然脸sè频频变幻,他觉着很好玩。
见宋安然一眼瞪过来,颜宓又指指自己的嘴chún,示意宋安然别忘了给他奖励。没有奖励,今晚他是不会离开的。
如果做无赖流氓能够得到女人的爱和吻,颜宓愿意做一辈子的无赖流氓。
他就是这么的霸道任性。
宋安然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她要是不满足颜宓,颜宓绝对会赖在这里一整晚。到时候宋安然会被烦死的。
于是宋安然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慰,不就是一个吻,又不是没有吻过。
宋安然闭上眼睛,慢慢贴上颜宓的嘴chún。
宋安然本打算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结束今晚的一切。
当她想要离开颜宓的时候,颜宓突然抱紧了她,猛烈地加深了这个吻。
颜宓的吻来得犹如狂风bào雨,霸道,猛烈,让人窒息。
宋安然被迫接受着颜宓的吻,她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感觉自己已经不能思考,而且她的身体开始发软,靠自己几乎站不稳,不得不靠在颜宓的怀里。
而且她还觉着脸红心跳,身体燥热。总有一种qiáng烈的,想要冲破身体,毁灭一切。
宋安然感觉到了危险,因为她发现不仅是她发生了各种变化,颜宓的身体也在发生着明显的变化。
当被顶住的时候,宋安然脸sè一白。
她捶打着颜宓的xiōng口,一直在挣扎再反抗,不能再下去了。
就在即将失控的那一刻,颜宓终于主动放开了宋安然。他一把推开宋安然,厉声说道:“离我远一点。”
颜宓眼睛发红,盯着宋安然的眼神,就像是狼一样。
他警告宋安然,“不要靠近我。否则我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克制。”
宋安然脸sè先是一红,接着又是一白。顾不得发软的双腿,宋安然赶紧远离危险的颜宓。
她才不要被颜宓吃。
颜宓见宋安然跑开,躲得远远的,有些哭笑不得。
老天啊,一晚上让他经受两次这样惨无人道的折磨,颜宓感觉自己真的要被毁了。
怎么办
那就早点将宋安然娶回家。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天天睡宋安然。
颜宓哑着嗓子,对宋安然说道:“改明儿我就找媒人上门提亲。”
宋安然身体一僵,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我父亲不会答应的。他肯定会拖上三五次。”
“别说三五次,就是三五十次,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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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娶你回家。一定。”颜宓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怀疑宋子期拒绝他的提亲,肯定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折磨他。
颜宓抹了一把脸,不行了,他不能继续留在宋安然这里。再留下,他就会化身禽兽,甚至变得禽兽不如。
他要离开,离得远远的。他要找一个地方清醒一下大脑,给燥热的身体降温。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需要一点点福利。
颜宓突然朝宋安然跃过去,抱起宋安然,顺势就将宋安然压在床上。
宋安然张大了嘴,吓得要惊声尖叫。就在尖叫声出口的那一刻,颜宓低头,堵住了宋安然的嘴。
又一个让人脸红心跳,腿软走不动路的吻。
颜宓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让自己没有变身为禽兽。
在失控的前一刻,颜宓果断抽身离开,留下衣衫不整的宋安然无力的躺在床上。
宋安然抬头,看着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的卧房,有点不能适应。
颜宓就这样离开了,没有说一句再见,也没有说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混蛋
宋安然捂住脸,脸颊滚烫,不用照镜子,宋安然也知道自己的脸颊肯定红得跟猴子pì股一样,简直不能见人。
宋安然摸摸自己的心口,心跳快得让人心虚。还有她的身体,软的不可思议,她感觉自己能够做出想象中任何一个高难度动作。
宋安然捂住脸,啊啊啊,她没脸见人了。
她被颜宓撩拨一下,就变成了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真是让人想哭。
以前她还嘲笑别人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如今她该嘲笑自己啦。
颜宓那个混蛋,撩了她就跑,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宋安然觉着自己好羞耻,不能继续想了。再想下去,她会发疯的。宋安然赶紧缩进被窝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就算很热她也不肯从被窝里钻出来。
这俨然成了她的避风港。
她要逃避颜宓给她带来的qiáng烈冲击,她要抵制那种让人浑身发抖的。她要守住底线,守住原则,绝不能被颜宓撩拨一下,就失去了本心。
过了许久许久,宋安然才感觉自己发烫的脸颊没那么烫了,心跳也没那么快了,腿也没那么软了。
宋安然赶紧从被窝里钻出来,喘口气。
真是热死她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打量着四周。
茶杯被丢在地上,书本也被丢在地上。她的外袍也被丢在地上。
这一幕,要是明早被进来叫起的丫鬟看见,肯定会有很多的疑问。
宋安然赶紧下床将东西收拾整齐,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上床躺着。
她睡不着。
她已经翻来覆去快小半个时辰了,还是睡不着。
她脑子想的,全是颜宓,脑中的画面,全是颜宓压着她吻她的模样。宋安然觉着自己中毒了,中了一种名叫颜宓的毒药。
可是她却心甘情愿的吞下这份毒药。
这真是一个悲剧。
宋安然辗转反侧,一直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真正入睡。
之后几天,颜宓都没有出现。
宋安然以为颜宓也需要时间来冷静,结果媒人上门了。
媒人是颜道心老大人。
颜道心老大人代表晋国公府,代表颜宓,上门提亲,为颜宓求娶宋安然。
此事一传开,宋家上下都欢喜起来。
侯府那边也听到了风声,派人来打听消息。
宋安然轻咬薄chún,没想到颜宓几天没露面,竟然是在忙着提亲这件事情。
宋安然不确定宋子期会不会痛快的答应这门婚事,她也不好意思去前院亲自查看消息。
不过丫鬟们比她这个当事人着急多了,喜秋,喜春,白一,纷纷出动,前往前院查看消息。
宋子期在花厅里和颜道心老大人见面。
两人亦师亦友,难得一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当寒暄完毕,颜道心老大人这才说明来意,要为颜宓提亲。
宋子期顿时就改了态度,捋着胡须,有那么一点矫情,也有那么一点得意。
“晋国公府的颜宓啊,这小子才学是不错,听说没正儿八经读过几天书,竟然也能被点为探花,可见是个聪明人。晋国公府和宋家的家世也相当,我还记得,宋家祖上曾和颜家做过亲家。”
颜道心老大人点点头,“此事倒是不假。不过那都是上百年前的事情。那还是在前朝的时候,那时候你们宋家还有爵位在身,常住京城。
颜宋两家来往颇多。后来天下大乱,大家各奔东西,也就失了联系。没想到,如今两个孩子又能做成夫妻,从今以后宋家和颜家又会是亲家。此事可喜可贺啊。
宋子期矜持地笑了笑,“老大人说的在理。只是小女还小,我是真心想多留她两年。”
“婚期可以晚两年,你可以先将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以后宋家和颜家多来多往,大家也熟悉一些。”
宋子期问道:“颜宓今儿怎么没来”
颜道心老大人哈哈大笑起来,“那小子怕你收拾他,所以躲着没敢来。”
宋子期大笑起来,“没想到那小子也有怕的时候,真是难得。”
颜道心老大人问道:“那这门婚事,你意下如何”
宋子期还在斟酌,他是真心舍不得宋安然。宋安然要是出嫁,宋家上下,里里外外都得跟着乱套。而且宋安然年龄还小,再晚个一两年定亲也不迟。不过颜宓喜欢宋安然,宋安然也愿意嫁给颜宓。
颜宓又是京城家家争抢的婚配对象,如果将颜宓挡在门外,万一两个孩子的婚事出现变故,那他岂不是成了罪人。
宋子期正要松口答应这门婚事的时候,小厮洗墨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老爷,宫里来人了。让老爷带着二姑娘一起进宫面圣。”
“怎么回事为何要带上二姑娘一起进宫面圣”宋子期脸sè微变。
颜道心老大人也是一脸不解,满心疑惑。
“来的人是谁”颜道心老大人问道。
洗墨说道:“来的是刘福刘公公。这会刘公公正在前面大厅里等候,洗笔正想办法拖着他。”
颜道心老大人对宋子期说道:“来的人既然是刘福,那此事肯定没假。陛下这个时候要见你,老夫理解。只是想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要见安然那个丫头。”
宋子期同样想不明白。
宋子期说道:“不管陛下是什么用意,刘福那里不能怠慢了。老大人,今日抱歉了,婚事的事情改天再议。”
“陛下的事情要紧,你赶紧过去。至于婚事,晚上几天再定也没关系。”
宋子期辞了颜道心老大人,急急忙忙赶到大厅见刘福。
刘福对宋子期倒是客客气气的,“咱家奉陛下的旨意,前来宣宋大人以及宋姑娘觐见。宋大人,赶紧吧,陛下可不耐烦等人。”
宋子期不动声sè的将两张大面额银票塞入刘福的手中。
刘福笑了笑,笑纳了宋子期的进贡。
宋子期问道:“陛下宣本官,可是为了税银的事情”
刘福故作矜持地说道:“或许吧。宋大人在户部当差,陛下召见,肯定离不开钱之一字。”
“不知陛下为何要见小女,还请刘公公给个提示。免得小女不小心冲撞了陛下。”
刘福回头看了眼,跟随他前来的小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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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退到了门外面。
刘福小声对宋子期说道:“看在宋大人多次关照咱家的份上,咱家就对宋大人透露一二。咱家要在这里恭喜宋大人了,陛下看上了宋姑娘。”
宋子期大惊失sè,明显只有惊,没有喜。
宋子期定了定神,“刘公公此话何来陛下怎么会突然间就对小女有了兴趣”
“这个咱家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因为宋姑娘名声在外吧。毕竟如今大家都知道宋姑娘本事非凡,就是一块顽石,到了宋姑娘手中,也能变成金子。”
宋子期尴尬一笑,“刘公公说笑了,小女哪有那样的本事。”
刘福似笑非笑地看宋子期,“宋姑娘的事情,大家早就听说过了。事到如今,宋大人又何必欲盖弥彰。宋大人赶紧吧,陛下还在宫里头等着了。”
宋子期心头有些乱,如果永和帝真的看上了宋安然,此去只怕凶多吉少。更怕宋安然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可是皇权当道,宋安然又不能不去。
宋子期先稳住刘福,“刘公公稍等片刻,本官去催催小女,很快就好。”
说完,宋子期又给刘福塞了一张大面额的银票。
刘福看在银票的份上,挥挥手,“宋大人快去快回。咱家先喝一杯茶,听说宋家的茶水好喝,今儿难得遇上,至少得喝两杯才成。”
“刘公公想喝多少都行。洗墨,你好好招呼刘公公,千万别怠慢了。”
“小的遵命。”
宋子期稳住了刘福之后,急匆匆来到后院见宋安然。
宋安然见宋子期一脸凝重,赶紧站起来,问道:“父亲怎么了父亲若是不同意颜家的婚事,女儿完全能够理解。”
“和颜家无关。宫里来人了,陛下宣召我们父女二人进宫面圣。”
宋安然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脸sè微微一变,“父亲,陛下为什么要见我”
宋子期叹了一声,表情凝重地说道:“从刘公公那里打听的消息,是说陛下有可能看上你了。我担心,此去皇宫,你就没办法出宫了。”
尽管宋安然活了两辈子,经历了许多事情,此刻也难免大惊失sè。
宋安然咬着牙,问道:“父亲,如今女儿该怎么办要不要装病,还是直接逃走。”
宋子期摇头,“装病很显然是不行的,逃走也不现实。为今之计,一是要弄明白陛下为什么会突然对你产生了兴趣。二是找到人帮忙,打消陛下的念头。”
“那该怎么做如何找人,又该找谁”
宋安然对朝堂的人和事,毕竟只是一知半解,一时半会想不到关键的人,也能理解。
宋子期紧皱眉头,一直在沉思。
宋安然紧张地说道:“父亲,要找贵妃或者淑妃娘娘吗晋国公府和贵妃是表亲,或许能通过晋国公府的关系,联络上贵妃娘娘。请贵妃娘娘出面帮忙。”
宋子期说道:“贵妃不一定会帮忙。不过这也是一条途径,不管有用没用,都要试一试。安然,你立刻安排白一去将颜宓。将这里的情况告诉颜宓,让颜宓出面说动贵妃帮忙。”
宋安然赶紧应下,叮嘱了白一几句,白一就急匆匆的走了。
只要颜宓没有刻意躲起来,白一就有途径找到颜宓。
宋子期长叹一声,“可惜,东宫在陛下面前说不上话,而且我与东宫关系不睦,无法请东宫帮忙。”
宋安然试着说道:“父亲可以请韩王帮忙吗”
宋子期摇头,“风险太大。而且韩王也未必肯帮忙。”
宋安然一咬牙,“那要不请闻先生出面帮忙,女儿只是担心,时间会来不及。一来一回得费不少时间。”
“无妨届时我会想办法拖住陛下。”
闻先生是希望,自然不能放弃。
宋子期当即命宋安然写一封信,让冯三骑马去通天观,交给闻先生。闻先生会不会出面帮忙,还得看大家的情分有没有到那个程度。
同时,宋子期也写了两封信,命洗笔即刻送出去。
接下来,宋子期对宋安然说道:“你赶紧梳妆打扮。就算不乐意进宫,也不能在御前失礼。总之,我们尽人事,听天命,为父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陛下留在宫里面。”
“女儿明白。”
宋安然进屋梳妆打扮,宋子期去前院招呼刘福。
宋安然打扮得很简单,也很清爽。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将雪白的食盐带上,怎么利用食盐,宋安然还没想好。她只是有一个念头,或许这玩意能够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一切准备妥当,宋安然在二门坐上马车,跟着宋子期,随六福一起进宫面圣。
马车走得很慢,宋安然明白,宋子期是在帮她拖延时间。
她已经听到两三次,刘福在催促快一点。每一次,宋子期都会送上大面额的银票,说几句好话,刘福才会格外给予关照。
或许是尝到了甜头,想要更多的银子。刘福催促他们的频率越来越快,简直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要催促快一点。
宋安然很紧张,心跳还算平稳,可是她知道她对今日面圣的事情一点把握都没有。
她不确定等待她的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永和帝到底会拿她怎么办。
宋安然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皇权的压力,感受到命运没有掌控在自己手中的痛苦。
宋安然捏紧了拳头,有许多次,她都想从马车上跳下去,掉头逃掉。
喜秋握住宋安然的手,对宋安然说道:“姑娘不要怕。有老爷在,一起都会好起来的。”
宋安然笑了笑,这只是一句安慰人的话而已。
喜秋朝窗户外面看了眼,小声说道:“姑娘,快到皇宫了。”
宋安然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
这次和上次进宫的感受完全不同。上一次有闻先生帮忙,宋安然虽然紧张,却并不恐惧。因为她知道闻先生会帮她搞定一切。
可是这一次,一切都是未知的。永和帝的心意是未知的,她的前途是未知的。
如果真的被永和帝qiáng行留在宫里面,她该如何是好是要自尽吗还是要老老实实的做个皇帝的女人。
不行。她没办法做皇帝的女人。可是她也不能随随便便的结束自己的性命。
宋安然咬紧牙关,问喜秋,“喜秋,你看我印堂发黑吗”
“姑娘可别自己吓唬自己。姑娘印堂发亮,今年姑娘要走大运。”
宋安然冷笑一声,走大运她是不相信的。不过她乐意相信印堂发亮的说法。真可惜,出门的时候没来得及翻一翻黄历。
如果黄历上说今天万事大吉,那她也不用如此忐忑不安,自我煎熬。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宋安然知道,皇宫到了。她的命运已经被推到了一个关键的十字路口。
宋安然深吸一口气,神情镇定的下了马车。
刘福见了,笑道:“宋姑娘这通身的气派,还有这一身与生俱来的气度,真是难得啊。一般的贵人可比不上宋姑娘。”
宋安然福了福身,“刘公公谬赞了。小女子也仅仅只是个普通人。”
“宋姑娘太谦虚了。不过谦虚一点也好。”刘福哈哈一笑。
宋子期站在旁边,不动声sè的观察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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