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8 皇帝的刀(七)
哈也拉站在大军本阵之中,迎面而来的风吹得身后战旗哗哗而动,
目光对于前面攻城的惨烈场面视而不见,而是眉毛微蹙的落在战场的侧翼,哈也拉脸容冷酷的的犹如寒冬中的顽石,要塞方面的兵力已经到了底线,拿下只是时间问题,反倒是突然出现在侧翼的骑兵,让这位对伊斯坦帝国情况了如指掌的前第一名将感到诧异,骑兵不是步兵,骑兵需要长久的训练和大批的人力物力的投入,才可能真正形成作战力量,已经于伊斯坦帝国交手了整个冬季,谁还不了解谁,伊斯坦方面还有如此反击力量的话,早就拿出来了,怎么会一只拖到现在?”乌拉斯度“突然,侧面传来排山倒海一样的呼喊声,无数骑兵正疯狂的朝着战场方向靠拢,骑兵手中武器寒光,就像层层浪潮一般朝着防线滚动,恍如天上的鹰群从山丘上猛扑而下,汹涌向前,势如狂飙,一下就漫过了侧翼的丘陵
乌拉斯度?这不是维欧尼军喊得口号吗?”一名东方行省的将军脸色愕然”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可能就是如此,袭击我们侧翼的事维欧尼骑兵!“哈也拉目光闪动着寒光,眉角微抬,嘴角冷笑了一声”我南征北讨,对于伊斯坦东南面的维欧尼人自然不陌生,维欧尼王国位于欧巴罗东部地区,与伊斯坦帝国临界,维欧尼人勇敢善战,而且国内拥有大批的山地野马,是欧巴罗东部少有骑兵成军的王国“哈也拉声音顿了顿,舔了舔嘴唇说道“五年前。在乌拉盖地区,我跟维欧巴人展开过一场激战,当时我奉命攻击,谁知道误打误撞,我无意中遇到了维欧尼军统领穆锁亲王的指挥部。被我连同哪位穆锁亲王一锅端了,俘虏维欧尼军一万一千人,维欧尼军不得不放弃乌拉盖地区的控制权”哈也拉还不知道,这次维欧尼军肯如此卖力,甚至派出了国内战力能够进三甲的黑龙骑兵团,就是因为伊斯坦帝国方面同意。将叛将哈也拉交给维欧尼人处理,”维欧尼轻骑兵以突击如风而著称,冲击有余,后续不足,应该还撼不动五个中队的重甲刀手。怕就怕,维欧尼人还有其他出乎我们预料的东西……“哈也拉脸色阴沉的能够滴下水来,在骑兵袭来的方向,应该有莱穆尔的军团,可是直到现在,自己也没有接到关于莱穆尔方面的任何消息,这是大凶征兆,最大可能。对方应该是打穿了莱穆尔!然后才马不停蹄的直接冲过来,
莱穆尔虽然有些自大,但是麾下部队已经换装。兵力也在七千人以上,就算是碰到伊斯坦军正规军也可以一战,但是竟然被对方在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打穿击溃,,这种力量,才是对方一直隐瞒的底牌。如果只是一个维欧尼王国还好,如果其他几个国家也都派兵进了伊斯坦境内。那自己的处境就非常堪忧了,哈也拉好歹也是身经百战的名将。无形中勾起的设想,几乎就一下猜到了大概的情况,这种情况下,继续攻击要塞明显不合适“告诉郎古尔全力顶住!”哈也拉脸色凝重的大声向身后骑兵命令,不知道为什么,哈也拉感觉四周都被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笼罩,如果将要塞视为一个诱饵,那么自己是不是就是一条咬上了尾钩的鱼
“万岁,是我们的援军!”要塞城墙上面传来一阵欢呼声,本来收到压制的士气猛地一震
“一群蠢货,很快就让你们哭!”
郎古尔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狞笑,他身材本来就高,超过两米二,一身重甲从头盔到甲裙下摆,两道u形的牛角盔尖上涂成了鲜血的红色,就像是一个巨人,双脚站在干裂的硬土上,一道从刀柄尾端延长出来的红布缠绕在粗糙满是老茧的手指间,这样可以避免血太多而滑手,
看着前面百米滚滚而来的战马,郎古尔没有喊列阵,稳住,而是高喊了一声
“覆甲,落刀!”
刷刷,重刀手将战甲上如同鬼脸一样的金属覆面拉下来,彻底遮盖了面部,双手落下,一片雪亮的刀光重重落下,沉重刀头在地面上打出了一个小坑,每把长刀,都是十足十的三十斤,纯精铁打造,五个方队的重甲刀手同时将长刀刀头整齐放在了地上的场景,就像是一道银色的河流猛地奔涌而出,地面上扬起一层灰武,只是看一眼,都感到寒意袭人,一道刮过战场的凌厉扑面冷风、也被这一整齐划一的落刀动作,呼的一样朝着上空卷起,杀气冲天,
他们是哈也拉军中最彪悍的战士,五个队列一共五千,不多一人,不少一人,战损后填满五千就不再增添,每一个,都是身高体壮的勇战之兵,面对骑兵冲阵早已经是轻车熟路,完全不是那些毫无战场经验的部队可比,在伊斯坦帝国时,就是让四周国家闻风丧胆的兵种,被周边国家恐惧的称为哈也拉的巨刃,一把把长达一米五的厚重单刀头,一旦猛力朝上扬起,配上这些高大士兵比其他人长手臂的距离和凶猛力度,丝毫不逊色与军中所配备的三米刺枪,而随之落下的一刀,就算是重甲也会被犀利劈开”塔塔“马蹄急促的声音就像暴雨般开始变得密集,成队列的骑兵刺枪犹如寒夜里袭来的一片薄刀”杀!“骑兵高声纳喊,这把薄刀,狠狠的与前面看似静止的刀河猛地撞在了一起
杀!震撼雄魂的一声整齐呐喊,前排的长刀猛力提起,战马最缺乏保护的马蹄一下被切开,连带马腹被一刀斩断,人仰马翻,烟尘滚滚,红色就像是血雾一样突然炸开,那是骑兵在一片爆起的刀光前纷纷跌落的血色,重甲长刀手也被撞飞出去。可是这短短的阻挡,已经足以换取骑兵冲锋头上的猛地一顿,就在这一刻,后排的重刀手不退反进,整齐向前跨出了一大步。长刀寒光凶猛的砍在还在慌乱勒马的骑兵身上”噗嗤!“利器切入*的声音就像是热滚滚的铁落在了黄油上面,犀利无比的重长刀带着血色再次扬起,慌乱的骑兵前队,如同撞上了一堵寒光凌厉的刀墙,战马四肢被砍,立即就是发出一声惨烈的悲鸣后。齐齐倾斜着向前拖行了几米后,极为惨烈的撞击在坚硬的地面上,”杀!“重甲刀手不停歇的再次整齐迈步,千人如一人,刀光滚滚向前。没有一个还能够站起来的人,只有尸体,五个千队方阵,就像是五头凶兽嚼碎了汹涌而来的骑兵集群,战马悲鸣,骑兵重重的落在地上,被迅速落下的一刀劈开了身体,一片惨烈的场面。不但最初冲锋的骑兵纷纷翻到,后面还准备发起冲锋的重骑兵,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是哈也拉的巨刀!“黑龙军团长乔威严双手紧紧握住。脸色惨白,虽然知道在围攻要塞的是东方行省的主力,但是这种重兵种难道不是应该投入攻城战吗?怎么会放在这里来阻挡自己,战场上的变化,让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见一声势惊人的撞击声中。一匹被砍断了前蹄的战马更是在地上翻滚出十几米,腾起一阵烟尘。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达十几米的鲜血淋漓的血痕,鲜红的血溅射的就像无数的红色花瓣在绽放。对方的重刀兵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向前,吞噬着自己的骑兵,
看着麾下骑兵从滚翻的战马上如玩具一般被高高的抛起来,乔威亚的心就在流血
哈也拉的巨刀一旦开始,就是不死不休,直到杀光任何一个用两条腿站立在前面的目标,才会停住脚步,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噗嗤”利器刺入身体的声音,在乔威亚耳中是那样的痛苦,他看见自己勇敢的骑兵还没有落到地面,就再次被飞扬而起的刀光砍中,一声惨嚎,身体在空中一刀两断,鲜红的血就像天空中落下的血雨飘洒下来,这些可怕的重刀手,依然高举着寒光闪烁的金属骨刀,从前面倒下的尸体堆前跨越过去,就像是猛兽冲入了羊群,自己的骑兵在东躲西散,在一排排的滚刀前面被顷刻间粉碎,”呜呜“一道如寒风一样刮过大地的牛角号声,突然从战场的另外一端传来,”那是!“哈也拉朝着牛角号响起的方向看去,看着远处隐约出现的几十个全副金属外皮的缓缓移动的巨物,眼睛不由自主眯成了一条线,第一次牙齿咬在了嘴唇上,有血从嘴角流下莱,可是哈也拉却感觉不到,出现一个维欧巴军已经很意外了,而在另外一端猛力竖起的盾剑鹿头的军棋,却是南部另外一个国家,柏丽苏王国的军旗,”太好了,是帕丽苏人!“
黑龙军团长乔威亚一脸欣喜,就像是溺水的抓住了救命绳,柏丽苏王国有一半的土地是黄沙漫卷的荒漠,其他的一半地区是大大小小的绿洲,人口并不算多,但是民风彪悍,其黄金骆驼骑兵在南方非常有名,但最让人感到头疼的是柏丽苏王国拥有陆军兵种中最可怕的战象,那可是所有陆战兵种的天敌,就算是重骑兵,也无法撼动全服披挂的战象,反倒是吨位和体高都站绝对优势的战象,可以让重骑兵的冲阵完全崩溃,何况每一头战象的背部还配有战楼,里边可以容纳三到四个士兵,在这个时代,就是超级重型坦克,”噢,这些维欧尼人什么时候才能够聪明一点!东方魔王的巨刀兵也敢碰!“柏丽苏军出现的地方,一头披挂完整的巨大的公象背上,一名头戴白色圆顶尖帽的中年人靠在象背上的藤椅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维欧尼人的骑兵崩溃四散,嘴角还带着一丝不知名的笑容
因为站的高,整个战场的局面都落在他眼中维欧尼骑兵惨烈的被打的纷纷落马,一排排巨大翻起的刀光,耀的人眼花力的骨刀在空中飞舞,将维欧尼人的重骑兵铠甲也打得凹陷进去,即使是身穿重甲,这些重骑兵也开始在后撤,这次柏丽苏军出动了五千步兵,配合六十头战象,还有一千名骆驼骑兵,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对于快要崩溃维欧尼人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里的救星!”殿下,我们要救援维欧尼人吗?”一名穿着精致锁甲的侍从,带着一身叮叮当当的环扣声,小心翼翼的来到战象旁边请示
“为什么要救,我们跟维欧尼人关系很好吗?这名柏丽苏军的统帅伸了一个懒腰,脸色相当不爽的”我们只有六十头战象,每一头对于绿洲,对于柏丽苏都是非常珍贵,为了救援几个维欧尼人,就去硬撼哈也拉的重甲刀队,这样愚蠢的想法早点丢掉!”
“我们的目标只是牵制猎鹰帝*,其他的任务跟我们没有多大关系!“巨象上面的中年统帅摆了一下手”但是殿下,就这样坐看维欧尼人惨败,只怕会对殿下声誉造成不好的影响,要是传回国去……“
那名侍从官脸色难看,这次六国密盟出兵,本来在国内就有很大分歧,一部分认为帕丽苏王国地理环境独特,猎鹰帝国的扩张,对于帕丽苏王国的影响并不大,而另外一部分则是认为,帮助伊斯坦帝国对抗猎鹰帝国是整个南部的决定,而且伊斯坦人提供的报酬非常不错,整整一个行省的矿产和税收,
钱财倒是无所谓,主要是矿产让帕柏丽苏人动心了,绿洲是没有矿产的,整个柏丽苏王国国内也只有两处边缘地带的小铁矿,绿洲所需要的大部分物资都需要从外面采购,来自柏丽苏的商人几乎遍布整个内海南部,被称为沙漠里的蓝色贵族”对手是哈也拉,这头前伊斯坦帝国座下最凶残的战猪,没看见吗?维欧尼人的骑兵都崩溃了,对方的本阵都没有动,我们就区区几千人,去了也是送死!“中年人脸色阴沉的闷哼了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