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0 文明(三十二)
夜风呼啸的声音越来越大,无数的鸟群在惊恐中从林中鸟巢里飞出来,犹如一张大网笼罩在众人的头顶,就算是一开始还不是很清晰,现在站在山顶高处,已经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整个大地的气流,都像是被什么吸引一样,朝着港口方向涌动而去,林中鸟群感觉到了危险,可是眷念的本性,让这些鸟儿只在树林顶端盘旋不去,嘴里对着鸟巢内的无法飞出的幼鸟发出叽叽呀呀的凄厉鸣叫声,
“殿下,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根据记载,神罚显世,红龙周围都会被全部摧毁,而真正的神罚却是在神罚之后的死神尘埃,不但会让方圆范围二十里的生物逐渐死亡,而且仅仅是消散期就需要按照百年来计算,当年科妮莉亚成为死地五百年,就是因为死神尘埃“
黑袍骑士长安列鲁塔抬起头看了看女人的背影,声音带着一丝发颤说道,一双眉毛紧紧的拧成一个川字,神罚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千年前的那次神罚具体有多大威力不可而知,但是八十年前引动埃罗南部的那一次报复,可是有人亲眼见证,关于神罚的具体情况,就是从那时传下来的这里距离港口只有十里不到,就是全力驱马,也需要一个小时的撤离时间,危险的气息已经让所有人的神经都绷成了一条线,如果对方不听劝说,他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
“这种不属于人世的力量,真的跟神有关系?大姐这次的决定真的正确吗?”长相与洛克娜有八九分相似的女人目光闪动着复杂的情绪,叹息了一声,末日一样的可怕景象下,女子的内心也在动摇,她一身极为干练的皮质骑士装,风吹的长发舞动,就看见她用道扯下右手上皮手套,然后猛力的丢下前方的山崖,才极为不甘心的从港口方向收回目光,走向身后的一匹纯白色的矫健战马,
“安德鲁列,希望你的话没有骗我,否则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女子神色冷峻的一跃跨上战马,英姿飒爽的高举起哪只没有戴皮套的手,马蹄轰隆直接冲入后面的山林之地,很快就消失了身影
大风铺面,一名埃罗将军脸色凝重的来到在埃罗皇帝的旁边犹豫说道“陛下,这风起的太邪门了,战场的情况完全看不见,不如暂时停止会战吧,不知道为什么属下总是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心惊肉跳的感觉?”埃罗皇帝看了一眼一向以勇武之名的帝国猛将,距离港口如此远的山地都能感觉到,何况是就在港口外围惨烈厮杀的亚丁军和埃罗军,不要这名将军说,脸色铁青的埃罗皇帝现在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陛下,属下虽然不敢说什么勇猛,但也是经历过生死不下三四次,对于这种感觉非常熟悉”
那名埃罗将军大声说道“上一次属下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南部与所卡萨人的一场袭击战中,那一次,属下差一点就被所卡萨人设下的伏击圈所包围,幸好属下一路上凭着感觉放慢了行军,才算是躲过了一劫,,就算是那样,属下也是负伤三处,差一点就将命丢掉了”
“是艾利山之战吧,那一次,如果不是卿为诱饵让所卡萨人主力暴露,最我也不会知道所卡萨人主力所在,更不要说最后斩杀三万的战绩,将所卡萨人全部击退到南方密林,再也不敢对我埃罗有一丝一毫的幻想!”
埃罗皇帝嘴角咧了咧,目光炯炯的看着前方,手中的马鞭有节奏的轻轻敲在马靴上,双方总兵力在此地已经超过了三十万,各军交错,想要撤离谈何容易,但是眼前的天地异像就是傻子也能感觉到情况不对了
他不知道在战场上惨烈对杀的双方士兵,此刻都已经人心动荡,剧烈的天地变动,简直就是暴风了,剧烈的席卷而来,战旗在头顶已经不是刮的啪啪作响,而是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音,扑打在脸上的感觉,也再无一点凉意,而是就像是刀口一样的刮过来,还有无数的尘土被风卷起,弥漫了前方的视线,无数的尘雾让前方的战场变得如此的不真实,就像是站在虚幻的梦境之中,本来就是视线不佳的夜晚,现在则是完全的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了
难道是神罚。。。。。
埃罗皇帝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忍不住在马背上打了一个冷颤,脸色也变得煞白是,神罚之威,对于其他国家来说只是千年前让人叹息的传说,但对于埃罗帝国而言,却是近在八十年的惨痛记忆,就是现在一样在承受着巨大的影响,甚至影响国家走向,由强势转为保守,每年为了消湮神罚对于埃罗南部的影响,不知道有多少钱财物资都凭白消耗掉,特别是天气上的巨变,让原本富饶的南部从足以支持帝国崛起的根基,变成了数十年来不断让埃罗衰弱下去的黑洞,如果不是埃罗帝国这几任皇帝都是励精图治的雄主,埃罗的衰败只怕早就已经无法掩饰
埃罗王室与其他的王室不同,前身就是圣城用来掩盖扩张的最大分部,是对圣城底细知根知底的自己人,不像其他王室,对于圣城宣称掌握神罚之剑的传闻半信半疑,终究是没有敢于试探的底气,最终让圣城在科妮莉亚地区站稳脚跟,逐渐做大,甚至打破当初的誓言,衍生出了向南方扩展的野心,没有人知道,圣城一直对外炫耀的神罚之剑,其实根本就是虚张声势,其实圣城花费了无数的金钱和人员,百年的世界,对于红龙矿的研究也只是发现了其会发光的效果而已,其他的都是无稽之谈
狐假虎威的纸老虎,怎么可能长久镇住野心勃勃的外支,当发现每年将大批的物资无偿输送给主城所得的的结果,就是完全成为圣城方面与取与求的奴隶,在如何当初抱着虔诚之心的分部成员也会愤怒的,对于圣城的不满心态在蔓延,从上而下,如果不是这样,埃罗分部怎么敢借着圣城崩塌的机会,立即就以高调的统一性,雷霆般将于圣城有关系的人全部铲除,将圣城在埃罗的一切连根拔起,丝毫不惧其所谓的神之报复
其后几十年,一样对圣城展开残酷的追绞,如果不是当年的仇恨积压的实在是太深,怎么会这样做!
但是这一切,在八十年变了,那场南部灾难,终于让埃罗王室吃到了苦果,圣城不仅研究红龙矿取得了成就,而且还直接掌握了部分神罚的力量,自顾不暇的埃罗王室,最终只能默默的舔着伤口与教团国默契苟合
八十年后,神罚再次临世了吗?埃罗皇帝自言自语,头发从头冠中散乱披到肩上,目光却是沉醉的看向红光迷茫的科妮莉亚港口,竟然舔了舔嘴唇,目光炙热的就像是被烤红一样,神罚之力,原来真的存在!如果这样的力量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么猎鹰帝国又有什么可怕的,自己在那个高据北方王座之上的大陆军神面前,再也不会有难以望其项背的挫败感
猎鹰帝国之所以强大,是因为猎鹰帝国掌握了雷神的力量,那是一种邪恶的力量,在这种力量支持下,猎鹰帝国才在短短的数年内如飓风般崛起,横扫欧巴罗中北部,现在自己也有掌握如此力量的机会,怎么可以放过
传令下去,全军压上,擅自撤退者斩!从将军开始斩杀,以此而下”埃罗皇帝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大声的发出命令,令人感觉是,已经疯了,没有下令撤离,反而还要全力压上去,埃罗皇帝相信自己这边感觉到动摇,就不相信亚丁人没有感觉到,在如此天地异常面前,就看谁先坚持不住撤离了!一旦大军阵列散乱,就及可能是全线被冲垮的局面,神罚之力注定属于埃罗,谁也不能抢走,更不要说与圣城同出一源的亚丁上神殿!在外人眼里,当年的圣城与上神殿是水火不容的两大宗教集体
可是出身圣城底细的埃罗王室却很清楚,圣城与上神殿本就是同源,当年的圣城就与上神殿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甚至还暗地里联合研究过神罚,最后是上神殿认为神罚只是传闻,红龙矿没有什么价值而退出
但是根据埃罗王室的密档,可是记录,那位让上神殿从一方宗教,最终上升为国家信仰,近而影响亚丁王国战略布局百余年的传奇女人,当年就是上神殿秘密参与神罚的研究的一员,
本来只是很普通的一个不起眼的侍女,却在上神殿退出后,突然绽放出让整个西大陆都为之震惊的布局之力,让亚丁王国从一方中等国家,迅速统合了沙漠地带,进而上升为东大陆的强大统治者,一切如此神奇,神奇的令人不敢相信,而牵连这一切的就是神罚,这种时候,怎么能够撤离!
攻击的命令在埃罗军的阵列间传达,迅骑兵就像是飞箭一样飞驰而过”全军压上,擅自撤退者,从将军斩杀开始,依次而下。【】。。。。“本来动摇的埃罗军,在听到命令后反而平静了下来,
“陛下这是想要干什么!”埃罗各军的将军们茫然的看着传令骑兵飞驰而过,有了这条命令,谁敢撤,既然撤不了,那就打吧,看着前方迷茫一片,埃罗将军也是感到一种滑稽的感觉,如此诡异的战场也是第一次碰到啊
“全线压上,弓箭手,向前方覆盖!”
一名埃罗将军疯狂的挥舞着剑,在他的身后本阵,数千名散开的埃罗弓箭手密集的朝着天空举起手中的弓,绷紧弓弦缓缓拉到了最大。钢制箭头齐刷刷举起,在黑夜中闪动着一层属于冷酷金属的淡淡白光,啪,整齐划一的弓弦拉开声,就像是卷起一阵风,刚刚从前面浓雾中冲出来的一队亚丁士兵,就感到一股密集的寒星照花了眼睛,慑人的星点就像突然从黑暗里爆射出的星光,带着致命的气息刺入他们的身体,一片血花炸开,清晰的感觉,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骨头在自己身体内炸开的声音,碎肉飞溅,。无数点血光伴随筋骨断裂的脆响,亚丁军一片翻倒
”前进!压上去“埃罗步兵朝前面猛冲,顶着打磨抛光的钢制盾牌冲向翻滚一片的亚丁人,密麻麻的人头像蚂蚁群一样蠕动,来自后面的箭簇,也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急促而优美的白线,为冲上去的步兵开路,寒光如铁,惨烈的喊杀声响彻大地,到处是漫天挥舞的长枪和利剑。武器的金属光芒在雾气中更显凄厉,热血喷洒到地上,倒地的士兵在惨叫,中箭的人被乱刀砍死,
迷雾中的乱战,声嘶力竭的呐喊,相互拥挤的铠甲发出阵阵刺耳的金属声,以至连转个身喘气都办不到,埃罗人的猛突让亚丁军措手不及,就像一层层海浪,撞击亚丁军战线摇摇欲坠,密集长矛组成的刺墙所推翻,密密麻麻的金属撞击声中,鲜血从绞杀在一起的双方身体里飙射出来。密集的长矛如同一道移动的刺墙,把亚丁军士兵整排的推翻过去,满地尸体堆积在地上,埃罗人就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一样,毫不犹豫的踏过尸体继续靠近
“埃罗人疯了,难道他们感觉不到吗”
亚丁军的将军们气急败坏,也被眼前的景象打蒙了,天地突变的气息已经让亚丁人有了撤退的打算,虽然神罚军殿堂长雅阁罗一力要求坚持,但是将军们已经动摇了,他们不是埃罗军队,他们只录属自己的领主和国王,并不是上神殿的直属军,所以上神殿对于他们的约束力其实并不大,先前处于考虑,还听从雅阁罗的指挥,现在则完全不同了,埃罗人完全是疯了一样的强冲,防线明显已经坚持不住,这时候还死顶着的,往往就是殿后被埃罗人淹没的命,谁留下,就是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