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安慰
名门医女?
“少夫人,我们这就回去了,您,最好安安生生的,也别想半路跑回去的傻事。世子爷的脾气您也清楚,这已经是留了脸面了,别bī的世子爷撕破脸。”婆子不咸不淡趾高气扬的说道。
齐悦正打量室内,或许是因为一路晕吐没了力气,又或者是因为知道无可改变,她已经不似刚出门时那般bào躁。
齐悦没有理会她们。
婆子们也不在乎她理会自己,转身就出去了,门被重重的带上了。
“少夫人¨”阿如哭道跪在地上。
“快起来,地上凉。”齐悦看了她一眼说道。
“少夫人,怎么办?”阿如哭道。没有起身。
“凉拌。”齐悦嘀咕一句,伸手在堂桌上用手指摸了下,还好果然是尝尝打扫的。并无尘埃。
她大步走向卧房这边,摆设着箱子柜子,干净素雅,被褥齐全。
阿如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跟过来。
“你饿了没?”齐悦转过头问她。
哭的眼睛都肿了阿如被问的一怔。
“算了,一顿饭不吃就当减肥了。”齐悦摆摆手,坐在床上,试了试被褥,“有点cháo。还好。”
她吐了口气。又起身向外大步走去,刷拉一下打开门。不同于定西侯府那深宅大院的温闷空气,扑面而来的夜风清凉。还带着乡间土腥气。
“有人吗?”她大声喊道。
门洞里立刻有人提着灯跑过来。
“少夫人,有什么吩咐?”这是一个矮胖的妇人,声音颤抖,带着几分紧张。
“坐了一天车,有热水洗漱一下吗?”齐悦和气的问道。
“有,有,灶上现成都能烧,少夫人稍等,我去我去叫人来。”妇人忙忙的说道。
齐悦点点头。
“那麻烦你们了,这大半夜的。”她笑道。
妇人被这声谢说的有些懵,连句客气也忘了说,哆里哆嗦的快步去了。
“少夫人。”阿如也懵了,顾不得哭,看着她一脸询问。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现在,洗澡,睡觉。”齐悦抬手制止她说道。
热水很快就备好了,两个婆子抬着浴桶进来,还有一个婆子拎着一个食盒。
“不知道少夫人吃了没,做了点宵夜。”她颤巍巍的说道。
进了屋子,灯光下齐悦看清这几个婆子的形容,年纪都在四十五六,面容枯皱,穿的也简单,比不上定西侯府里的那些人光鲜。
见齐悦打量她们,她们都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丝毫没有定西侯府那些婆子们那些气势。
“多谢你们想的周到。”齐悦笑道,亲手打开食盒,见是两碗粥,两碟子小菜,再次叫了声好,“我正想吃这个,清清淡淡的。”
婆子们被她说得手足无措,想咧嘴笑又不敢。
“少夫人不嫌弃就好。”其中一个拘谨的说道,然后扯了扯另外一个,“少夫人慢用,我们就在外边候着,有什么需要的叫我们一声便是了。
齐悦笑着点头,看着她们退出去,带上门。
“先吃点,省的洗澡头晕。”她招呼阿如说道,自己端起一碗喝起来。
“我哪里吃得下。”阿如咬下chún说道。
“吃不下,也得吃,吃饭事大,只要能吃饭,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齐悦说道,一筷子捡起小菜放进嘴里,眼睛亮亮点头,“嗯,这个好吃,你尝尝。”
名门医女?第六十四章 安慰
这一夜,注定好几人无法入眠。[]
定西侯府的西边,由一条路隔开的府邸,便是定西侯的嫡亲兄弟的宅子,房屋院落与定西侯府差不多,只是略小一些。
采青进来时,夫人陈氏的卧房门口有两个丫头正坐在地上打盹,采青唤醒她们。
“姐姐我们再不敢了。”两个丫头忙叩头不安的说道。
“去外边睡。”采青冲她们摆摆手低声说道,并没有责怪。
两个丫头忙道谢退出去了。
采青推开卧房的门,看到室内亮着一盏灯,照着斜倚在炕上的陈陈氏穿着里衣,目光落在地上那一块富贵花团地毯上。
“太太,乌jī汤熬好了。”采青走过去说道,将汤碗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取过披风给陈氏搭上,“夜里凉了,要不咱们生起炭盆吧。”
陈氏坐正身子,采青端过汤碗跪在床前一口一口喂她,只吃了几口,陈氏就摇摇头不吃了。
“太太,你这样不行啊。”采青急道,求着陈氏再吃点。
“我哪里吃的下。”陈氏叹了口气,摇头说道。
“太太,你别担心,我已经让人跟着去了,少夫人一定没事的。”采青只得站起身放下汤碗说道。
陈氏默默的出神一刻。
“看来没别的法子了,拖下去·只会让月娘多受罪,更怕她熬不下去再做出傻事,我可怎么去见地下的…”她忽的说道,话说到这里又停下,咽下了那个脱口而出却又不能出的名字。
“那怎么办?大夫人这边要是能休妻早就休了。”采青也叹口气说道。
“只有说动月娘了,由她先提出来。”陈氏说道。
“少夫人怎么会肯?少夫人其实是对世子爷一往情深的,当初太太你也不是没有和她说,别应下这门亲,她怎么样?转头去老太太跟前哭·害的太太你连东府的门都进不去了。”采青叹口气摇头说道。
“哪个少女不怀春,更何况,世子爷又是这般身份。”陈氏说道,“老太太又是那般宠她,给她描绘那般好的生活,她一个孩子家又哪里懂得世事无常,这时候,她想必明白了。”
采青点点头。
“可是,如果少夫人提出来,东府这边会答应吗?自然·他们心里恨不得立刻休妻,但毕竟是皇上指的亲,休妻,怎么也得报上去得了应允才成,侯爷,一向避世躲清闲,又怎么会去做这等让皇上生厌的事。”她又说道。
陈氏仲手掐了掐额头,显然这一点是最大的现实。
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燥火,伸手抓起一旁的汤碗,狠狠的砸在地“这个死老太婆!”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汤碗并没有碎裂,发出闷闷的声音滚到桌子底下去了。
“太太。”采青忙跪下拉着她的衣袖,“你别动怒·自己的身子要小心。”
“我这身子,我这身子早就该陪着老爷一起去了。”陈氏身形发抖,颤声说道。
“太太,您别这样。”采青垂头掉泪道。
陈氏深吸几口气渐渐平复情绪。
“我知道,我要好好的,现如今只有我一个人了,我不能死。”她喃喃说道,伸手拉采青起来·“去·再给我盛一碗乌jī汤来。”
采青抹了眼泪高兴的点头。
夜sè渐消,东方渐白。
晨光洒进室内·这里的房屋阔朗,室内顿时明亮起来。
齐悦在床上伸个懒腰·掀开被子拉开帐子。
外间的阿如一宿没合眼,听见动静立刻进来了。
“少夫人¨”她咬着已经被咬破渗出血的下chún,神情萎靡的开口。
“我的天,看看你的样子,好像我们活不下了似的。”齐悦笑道,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脸,“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措不及防失了阵地嘛,胜败乃兵家常事。”
“少夫人,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说这个了。”阿如都要急的哭了。
齐悦叹口气,转过头看阿如。
“阿如,你要知道,我比谁都着急。”她说道。
阿如的眼泪顿时下来了。[]
“少夫人,你别着急¨”她说道。
齐悦忍不住噗嗤笑了。
阿如见她笑了,哭的更厉害了。
“好了好了,我们来说说正事。”齐悦说道,一面转头对着桌上的铜镜挽头发,“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被你那个该死的混蛋世子一脚踹出来了,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再想法子回去。”
“少夫人,还有什么法子?”阿如问道,带着一脸的期盼。
齐悦将头发简单的挽起来,对着铜镜咬牙切齿。
这个混蛋!这个无耻的混蛋!
“告诉侯爷?”阿如说道。
齐悦摇头。
“有什么用,那是他儿子,谁再亲也亲不过儿子啊,媳妇去公婆跟前告丈夫的状,那是一点好处也捞不到的。”她说道。
手扶着桌台看着铜镜,铜镜里美貌的女儿面上亦是愁云满满,齐悦重重的叹了口气。
原来是白忙一场,这里不是公司不是企业不是单位,这里是古代,是一个贵族的家,这个家所有的人都只是那高高在上的两个男人的附庸,他们一言定生一言定死。
唯一的办法就是得到那个男人的喜欢。
齐悦伸手抓头,将刚刚梳好的头发弄乱。
“少夫人·饭做好了。”
门外传来怯怯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说话。
“稍等一下。”阿如忙冲外边说道,伸手擦去眼泪,将齐悦按坐在铜镜前。
动作利索的帮齐悦重新梳了头,又从昨晚匆忙胡乱包着的包袱里找衣裳。
“不拘什么,别挑捡ˉ了,都是好东西,随便穿一件得了。”齐悦说道。
“那怎么行,少夫人您的体面。”阿如说道·最终选出一件衣裳给齐悦换上。
“对,输人不输阵。”齐悦笑道。
康婆子收拾了碗筷恭敬的退出来,并小心的带上门,她快步才走出院门,就见四五个等在这里的婆子呼啦一下子全围上了。
“怎么样?”
“少夫人什么样的人?”
“可有为难你?”
“都说了什么?”
大家七嘴八舌一脸好奇的问道。
康婆子带着几分得意。
“别闹,我先去将东西放下,突然来了人,家里好多活要收拾呢。”她说道,扒拉着大家就要走。
婆子们哄笑着将她揪住,拿下那食盒放到一边。
“你个老货·一辈子也没这么有话说过,快些说。”大家笑道。
康婆子这才笑着拍了拍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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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酌泠泠水:【玉琢】
前世出身名门,自择探花郎,扶他上青云,却遭爱情背弃。
今生,重生在玉雕商家,又见生父攀附权贵而将母亲遗弃。
于是她发誓,今生今世,要自qiáng自立。
再不作那深宅里的菟丝花,依附男人生活。
玉不琢,不成器。
她要用手中的刻刀,为自己雕刻出世上最jīng美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