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207
学手段被救回来!
江破浪迅速地被转移到了救护车上,采取急救。接上心电图设备,采取电压急救,但却再也没有丝毫的回应。心电图上的那一抹没法跳跃的横线,是那么的无情,那么的刺眼!
“抱歉!”救护人员一说这话的时候,林梦就疯了,崩溃了,尖锐地哭吼,双眼瞪得大大的。“说谎,你们都在说谎,阿浪没事的,他好着呢,他没事的,你们快救他啊,给他输血啊,他流了好多血的……”
救护人员上来强压着她,要给她输血的时候,她却疯了一般地挣扎了起来。
“别管我,我没事,把血给阿浪,你们救他,快救他,求你们了,快救他,快救他……我不能没有他的,救他……求你们了,快求他啊……我知道他没死,他没死……救他……救他……”
救护人员为难,让林梦别这样!她自己身上还流着血呢,应该立刻进行急救。可林梦癫狂地抱着江破浪,根本就不让别人近她的身子,执着地就是让救护人员救江破浪!
其中一男救护员无奈,胳膊一紧,一个手刀被迫劈向了林梦。
林梦眼前一黑,脑袋缓缓地垂了下去,就着满眼沉重的泪,靠在了江破浪的胸前!
这世界,昏暗了!
。。。。
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时候,江彦诚看着林梦的目光,恨不得撕裂了她。
他已经接到了消息,急匆匆赶来,面对的却是自己儿子那冰冷的尸体。身中五颗子弹,其中两颗具有致命性的。他明白自己儿子的身手,绝对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死的,他以前受过的一些训练可不是摆着好看的。再则说,也没人和他江彦诚的儿子有仇,即使有仇,也没这个胆子和他江彦诚作对。他一了解,果然如他料想的一般,自己的儿子竟然是为了保护林梦而走上死路的。
今天是四中的篮球队从领市打完球回来的日子,一干篮球队员坐着学校包下来的大客,刚下了高速,是江破浪眼尖,瞄到一个人很像林梦,就急忙让司机停了下来。定睛一看,果然是林梦,江破浪就兴奋地从车上跳了下来。他的那些队友们暧昧地笑着,也没阻拦,更没有凑趣到一起从车上跳下来,笨到去当电灯泡,只是站在车上凑热闹地看着,指望着江破浪最终把林梦给拉上车,他们也好趁机埋汰埋汰江破浪!
可谁能想到,后来会出这样的事情!
显然,那个持枪的男人是冲着林梦来的;显然,江破浪是为了救林梦硬生生地被人给打死的!
江彦诚恨这个女孩子,前所未有地恨!
他老江家的人,个个都是宝,少一个都不行!
江破浪死了,相当于硬生生地从他的心头挖了一块肉下来!
那种撕心裂肺、鲜血淋漓的痛,必须得找个发泄途径!
尾随着手术推车,他跟着林梦进了单独的病房。林梦出了这样的事情,联系不到家里人,这所有的费用目前还都是那一干篮球队员给垫付的。等江彦诚来了,他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就做主给林梦安排了一个单独的病房。不让她和别的病人混居于一个大的病房,他就是想让这个女孩死,他要替他的小儿子报仇。
哈哈,说什么喜欢你!
那小儿子临死前,最后的一句话,就是说喜欢这个女孩!
既然这么喜欢,喜欢到为了这个女孩连死都不顾,那好,那他便杀了这个女孩,把她送到地下,和自己的儿子凑对。自己这小儿子为她做了那么多,让她下去陪他,也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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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剂的药力在林梦的体内流窜,她全身虚软,不能动。随行医护人员将她搬到了床上之后,挂上点滴,就走了。留下江彦诚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梦,那眼神,阴狠之中不掩饰杀气。
林梦的眼眸中透露一种灰色的悲伤,她已经被江破浪的死打击到快要绝望。那个人,离她这么近,就那样死在了她的怀里,最后到底是没有被抢救回来。
他就这么去了,留下她!
可她,到底有什么价值存留在这个世上?!
本来就该是多余的,可却让那个年轻的生命为了救她,而奉献了出来!
江破浪说让她好好活着,可他死了,让她怎么活?!又让她有什么面目来面对他的家人?!
“对不起……对不起……”
虚弱到无力,所以看着江彦诚,只有喃喃不断的“对不起”,以及那怎么都无法拦住的泪水!
“对不起?!”江彦诚一声冷笑,脸上布满了浓浓的痛苦。“若是对不起有效,能把小狼的生命给挽救回来,那我宁可对你说一千句,一万句的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她喃喃泪流,除了这三个字,她已经想不到其它的字眼了。
“哼!”江彦诚伸手,恨恨地摸了一把眼眶,将那没来得及滑落的眼泪给抹掉。
“血债血偿!你给我等着!”
他就是明着警告!
要这个女孩死,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个病房门户大开,不用他亲自动手,他都能让银狼组的人再来杀这个女孩一次!这一次,她躺在病床上,逃无可逃!他想象着她也一身是血地躺在那里,动也不动地任凭身体发冷,直至失去温度,心里就生了莫名的快感!
“爸!”冷厉的一声,猛地扬了起来,一人推门而入。
“都这个时候了,就别再犯糊涂!”
“什么叫做犯糊涂?!”江彦诚沉声低喝,双眼布满血色地瞪着赶来的江乘风。
江乘风的脸上再也没有淡淡的笑容,他抿着唇,眼角、唇瓣竟然也染上了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厉。
“爸,小浪是心甘情愿的,你别和林梦过不去!”
“我和她过不去?!”江彦诚悲愤到面色铁青,手臂一扬,差点忍不住一巴掌朝江乘风的脸上甩过去。“小风,死的这个人可是你的弟弟。你要还当他是你弟弟,就别说这种话!”
“我当他是我弟弟,我才说这话。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比我更了解他!”
江乘风眉峰一挑,压抑着悲痛的眼,带着一丝冷厉,狠狠地刺中了江彦诚。“爸,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也是难辞其咎的。如果不是你往外放出风声,那银狼组的人怎么会想到找林梦的麻烦,更不会发生枪杀林梦的事情来,小浪也不会因为救林梦,而被人活活地给打死!”
“这么说,你这是把事情都怪罪在了我的头上了?!”江彦诚低沉的声音中难掩伤心。“难道,还是我把我自己的儿子给杀死了?!”
“爸,我不是指这个意思!”
“我听你就是这么一个意思!”江彦诚暴吼,眼中的血丝更加的浓厚了,眼眶周边更是浮上了微微的泪花。“小浪是我的儿子,我保护他还来不及,我会愿意看到他去死?!如果他不是被林梦给迷惑了,他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早就说,让他不要和这个女孩来往,她就是一个祸害,谁惹了她,谁就要遭殃,可他偏偏不听。还有,还有你——”
江彦诚伸手,恶狠狠地拿手指在虚空之中戳了戳江乘风。“还有个你,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一门心思地护着这个女孩,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这世上比她好的女孩子多得是,你他妈的看上谁,也不能看上她,我也永远都不会让她进咱们江家的门。我告诉你,江乘风,这个女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她杀死了我的儿子,我就让她用命来陪葬!”
江乘风悄然地握紧了拳头,强忍心中的那一抹悲痛,仰起了冷毅的下巴,面无表情地对上了江彦诚。“爸,你要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那你就尽管动手!”
“你——”江彦诚声音一堵,觉得不可置信。那一张略带儒雅的脸,此刻几乎是铁青成了一旁,看着江乘风的眼神,愤恨到几乎想把他拽过来给狠狠地暴打一顿。
“爸,无论你心头有什么打算,都放下。这事,在林梦这儿,我说了算,到此为止。可是是谁杀了小浪,又是谁指使的那个人,我是铁定要追查到底的。你看你是派人把这个病房给保护起来,还是我去求别人、欠别人的人情,让人把这个病房给保护起来?!”
江彦诚的脸庞,猛烈地扭曲了起来,带着令人心惊的阴狠、冷厉。
他深深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大儿子,恨不得将他从里到外都给看透了,最后,他猛地一声冷笑。
“好,很好,你们都长大了,都翅膀硬了,都开始能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父母给忘在脑后了。行,你要真是能忘记你弟弟是怎么死的,你就尽管去保护这个女人!我江彦诚就当没生过你们两个混蛋!”
说完,他大手一挥,猛地推开了江乘风,大踏步地朝外走去。
可是,病房的门一关上,出了病房的江彦诚,却猛地掉下了两行眼泪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时间上最悲苦的事情,莫过于如此了!
心中那么的恨,却偏偏没法发泄,世上最窝囊的事情,也莫过于如此了!
病房内,江乘风久久伫立,面皮也跟着急剧地抽dong了好几下,终究握拳强忍下了心头的波动。他微微张开紧抿的唇,无声地吐出胸口憋着的那口浊气,再缓缓地将唇瓣抿上。挪眼看着病床上怔怔流泪,除了流泪,几乎是一动不动,像个活死人的她,腿没法迈开,没法靠近!
这世上,最了解江破浪的,自然莫过于他这个大哥了!
他明白自己的弟弟对林梦的情意,所以当时退出,所以当时劝说父亲不要阻止江破浪和林梦的交往。他这人看东西绝对不浮于表面,往往都具有前瞻性,他早已经预料到了林梦和容凌的不能长久,只是没想到这中间的过程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更是……搭上了自己弟弟的一条命!
江破浪临死前,让马猴来通知他,让他护好林梦,因为无论是江破浪,还是他都了解自己父亲的性子,父亲这个人护短,必然会因为江破浪的死,狠狠地折磨林梦。所以,他赶了过来,不惜伤了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垮掉的父亲,也说出了那一番可以刺伤父亲的话,表明要保护好林梦。
这是江破浪心甘情愿的救下来的女孩,是他愿意拿命来保护的女孩。他不能看着自己弟弟的心血和心意白流,无论如何,哪怕他心里也有恨、也有恼、也有伤,但也得保护好这个女孩。
最终,他在林梦的身边坐了下来。
林梦瞄了他一眼,喃喃地说了几声“对不起”,就闭上了嘴,只默默地流着泪。
他看着心疼,到底没法忍心看着这个女孩如此这般模样,可——他说不出劝慰她的话来!
自己的弟弟,到底是因为这个女孩而死!
他还没有被这份好感给冲昏了脑袋,不可能因为好感,就可以全然不顾自家弟弟的死!那种血缘之人的死,让他没法释怀。
怨恨,是此时必然的情绪!
所以,他没法安慰她!
真的没法!
她哭,他也哭,只是他的眼泪,是流在心里,所以一腔的酸涩,无处可去,只能囤积在他的心里,折磨他、鞭笞他!
也许,早些的时候,他就不该置身事外!
若是他早些果断的出手,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悲剧!
他、她、父亲、母亲……
都有罪的!
都是逃不开的!
。。
容凌的到来,必然是迟了。容三伯设下杀死林梦的局,必然有很多种办法拖住容凌的步伐。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林梦没死,死的却是江破浪!
但是,林梦挨了一枪,被江破浪奋不顾身地救了,这过程,足以让容凌警觉!
他不是笨蛋,在尖端部队特训过,又在商场的尔虞我诈中浸染,有些事情,只需要些微的苗头,他就能猜到一些。
“为什么要走?!”
病房里还坐着江乘风,容凌就直接开问了。这样的时刻,他没这个资格赶江乘风出去。
林梦的眼泪已经哭到红肿,但依然在不间断地落泪。她动了动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三伯和你说了什么?”
他紧追着问,犀利的眸子,几乎要刺穿她!
透明的泪,扑簌簌地滚出了她的眼眶。她开口,声音沙哑地仿若七八十的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