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对峙
“废话不多说,苏先生开牌吧,”白振催促道,
陈雪菲的心也卡到了嗓子眼,说是陪自己出來玩牌,椅子还沒坐热,苏北第一局就把俩人的筹码都赌进去了,而且还是冲动的大冒险,
而附近台面的客人,也被这一桌的博弈所吸引,当安琪儿和柳寒烟走近了的时候,才看到居然是苏北,
柳寒烟扭头就要走,安琪儿连忙拽住了她,“你不是说你们沒关系吗,看看总可以吧,”
“呵呵,败类而已,”柳寒烟心中十分懊恼,柳氏集团的财务困境,苏北不是不清楚,他急急忙忙的买自己的股份转手就卖给了洪威,这对她已经是莫大的伤害,现在苏北居然拿着卖股份的钱在这里挥霍冲大爷,
安琪儿作为柳寒烟的死党,自然是偏向于她,可是安琪儿也是有苦说不出,她确信苏北做的事都是为柳寒烟好,否则他也不会将钟婶的资料转托交给柳寒烟了,
苏北将手里的牌轻飘飘的掀开,随意的扔在桌面上黑桃a,
轰,
众人一声惊呼,二十一点的玩法虽说极限是二十一点,但有谁非要执拗的追逐二十一点,只要在这个范围内比大小就好了,
苏北瞥了眼牌,也松了口气,轻笑了一声,“看來我运气还真的是不错,”
陈雪菲瞠目结舌的看着这副牌,她脑子飞速的运转着,总觉得苏北一开始就知道底牌是a,毕竟苏北身上有普通人锁不了解的东西,难道他利用自己的能力作弊了,
“呵呵,苏先生果然是艺高人胆大,我甘拜下风,今天到此为止,如果苏先生有兴趣的话,明天可以继续,”白振心情并不是非常郁闷,起身离开牌桌,
陈雪菲诧异的看着苏北“你怎么这么冒险,”其实她是想问,你是不是作弊了,但是周围人多眼杂,只好换一个说法,
苏北耸了耸肩膀说“就算这把大家合了,下一局还是一样的场面,赌一个晚上也是一样,虽然我不会赌,但是这种僵局还是一直会出现的,白总可不是拿钱当回事的人,”
陈雪菲皱着的眉头,随即舒展开來,细想一下也是这个道理,双方都不差钱,无论玩多少局,都会争到最后一张牌,与其浪费更长的时间经历以及运气,还不如像苏北似的把一切都压在这一把牌上,
同时陈雪菲也很感动,因为苏北的豪赌,反而沒有让她卷入这场风险和刺激的较量之中,还第一次有一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遮风挡雨,看着比自己小五六岁之多的苏北,陈雪菲的心再次动了一下,
正说着话,苏北的笑容忽然僵持住,他看到柳寒烟那熟悉却又非常陌生的面孔,虽然只是一瞥,她比前几天又瘦了许多,心中隐隐有些不是滋味,
“呵呵,这不是柳大董事长吗,”陈雪菲一抬头,也看到了柳寒烟,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的一干二净,她本來就对柳寒烟沒有一点好感,因为苏北的事情,对她就更加厌恶了,
柳寒烟微微皱着眉头,嘴角扬起一个不卑不亢的微笑,随即又看了苏北一眼,眼神变得轻蔑起來,突然声音很小的说“果然是个吃软饭的天才,”
“”苏北无话可讲,任何男人都不喜欢吃软饭这个名声,不过对他來说无所谓了,本來他和陈雪菲就沒有关系,即便是有也只是感情层面,而不是利益方面,
苏北气的是,他在柳寒烟心里的地位居然是这么的不堪,而柳寒烟怒的是,不管你输钱还是赢钱,居然用倒卖柳氏集团股份的资金來这里花天酒地,
“安琪儿也在啊,”陈雪菲注意力转移到安琪儿身上,故意冷落柳寒烟的时候,指桑骂槐的嘲讽道“时隔三天即可刮目相看,你个死丫头这是越來越漂亮了,我都想把你介绍给我弟了,哈哈,”
安琪儿笑道“别人还可以,你弟弟还是算了吧,你说呢苏北,”
苏北听着这话特别扎耳,这三个女人按理说关系都可以,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父辈还是拼的好兄弟,可现在看來,她们阴一句阳一句的,比仇人见面还要分外眼红,
“既然是出來玩,我有个意见,”安琪儿此话一出,苏北意识到这女人想要把战斗升级,正要阻止,就听见安琪儿说道“我和寒烟也是出來玩两把,可是寒烟什么赌博项目都不会,当然我也不是很擅长,不如,明天上午大家一起去体育厅好了,打打球健健身,赌点猜透一起乐一乐,还不失风雅,怎么样,”
果然,安琪儿的话一说,陈雪菲和柳寒烟都默认起來,甚至有些激愤,恨不能现在就狠狠的教训对方一次,
事到如今,苏北也只能暗怪安琪儿煽风点火,
到了午夜,海洋上的温差变化不大,但是沒有了阳光,海风徐徐吹拂在脸上非常的舒服,这个时间段,绝大多数的客人都已经回房睡觉,成为成功人士还在享受夜的浪漫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有也分散在客轮的角落干一些苟且的事情,
陈雪菲环抱着肩膀,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和海天相接的尽头,今天的白振让她心有余悸,甚至事后越想越害怕,
现如今弟弟陈泽凯接受了盛世地产集团,可他毕竟是个毛头小子,能做出挖救命恩人墙角的男人品格也高不到哪里去,正因为如此,好胜心过于旺盛的陈泽凯会不会和这个白振勾连起來呢,她最怕的就是,陈泽凯真的掀起一场姐弟内斗的风波,更担心的是,有人从幕后挑唆,
“回去睡吧,”苏北轻声说,
“不太困,你呢,”
“我也是,”苏北说完,随即笑了,“女人睡得太晚对皮肤可是不好哦,”
“好与不好你又不要姐,女为悦己者容嘛,咯咯,”
“谁说我不要,”
陈雪菲含笑依偎在他的臂弯之中,有时候她很需要一个依靠,以前陈友良在的时候,可以靠父亲,后來弟弟回來,可以靠弟弟,可是现在陈泽凯已经变了,变成一个谁也不认识的模样,陈雪菲才恍然发现她认识这么多朋友和达官显贵,唯一能靠得住的也只有苏北一个人,哪怕两人永远做不成夫妻只做姐弟,心底这份浓浓的感情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寄托的地方,
“你平时就很少睡觉吗,”陈雪菲触摸着苏北下巴上的冒出的胡渣,
“习惯了吧,”
“你呀,”陈雪菲嗔怒道,在送陈泽凯回江海的凶险之路上,她听二子说过,他的苏北哥连续一周沒有合眼,
苏北的失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有时候也会觉得非常困倦,但只要合上眼睛马上就会醒來,只有醒着心里才踏实,一睡着总觉得有危险的存在,
寂静的深夜,为了旅客睡眠着想,客船马达关闭,只剩下轮船破开海浪的声音,陈雪菲轻轻的替他按着肩膀,直到用温暖将他完全的包裹,明明是清醒的状态,两人却沉浸在一个又一个梦境之中,梦境与现实交织成的和谐与幸福,让两人仿佛身处云端,忽上忽下忽高忽低,整个世界都变得寂静如初,唯独剩下两人的呼吸和节奏一致的心跳,
在黎明到來之前,苏北才想起沈院长的诊断疗法,找一个知心的人倾诉内心,和一个心爱的人互相擦拭伤口,他本以为这个人会是柳寒烟,却终究变成了陈雪菲,这是个与生难忘的长夜,仿佛是一头鼍龙蜕去厚重的甲壳,跃出水池成为腾龙,
将心比心的來看,陈雪菲十年的孤寂内心被洋溢着栀子花香的芬芳所充满,明明是人生的一个低谷,却成为她作为女人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仿佛征服她的不是苏北,而是大海和夜空,她只不过是漂流在海洋中的一座小岛,和海的宽阔比起來,只能顺从的期待再次的开垦,她心底悄悄的数过整整十次梦的合奏,
天亮后,两人满身汗水的來到餐厅,
“牛肉和鸡蛋,”苏北问坐在角落整理裙子上污垢的陈雪菲,
“牛奶是热的吗,有点着凉了,”陈雪菲笑道,
虽然是流水自助餐厅,但是供应早餐的时间比较靠后,毕竟这些老板富商沒有一个是会早起晨练的主,牛奶和咖啡都沒还沒有烹煮,苏北拿了两份热豆浆,放在陈雪菲的跟前,
“这个你绝对沒喝过吧,”
陈雪菲从习惯里吸了一口,甜甜的有股豆制品的原味,虽然很不习惯,不过比牛奶还要暖胃,轻笑着看着苏北,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用牙齿咬了吸管一下,
苏北尴尬的将一份手抓饼送进嘴里,“笑什么呢,这么邪恶,”
“笑你啊,嘿嘿,还是沒有逃过我的手掌心,”
“是你的话说反了吧,不知道是谁先求饶,呵呵,”苏北反击道,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我吃完东西先回去睡一会儿,身体有点不适应,回头安琪儿和柳寒烟真要找我打球的话,你帮我推了吧,”
“好吧,我一会儿和安琪儿说,你确定你沒事,”
陈雪菲轻轻的瞪了他一眼,责怪他明知故问当然有事了,在离开餐厅的时候身形有些摇摆,感觉都快站不住随时都有瘫倒的危险,
苏北正要去送她时,一抬头,看到餐厅门口一个发福的身影迎面走來,
“呵呵,苏先生这么早啊,”
“哪里,洪总更早,不过我可是听说早起的虫儿被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