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 君不知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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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对比江霞前后不一的表现,楚天齐自认看清了对方,觉得对方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善于伪装的骗子。可现在听了对方这么多的讲述,他不禁含糊了:我了解她吗?
转念一想,楚天齐又找到了对方的“破绽”:命运坎坷能说明什么?可能正是“时势造英雄”呢。况且,我敢保证她所讲都是真的?想到这里,楚天齐打住了本欲出口的语句,换了另外的言词:“女孩是不容易。后来呢?”
听到对方“明知故问”装糊涂,江霞明白,对方并不完相信自己。她心情复杂,qiáng自挤出一抹笑容,说道:“两年后,在仇叔叔的关照下,女孩tiáo任成康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女孩自认很优秀,自认在副台长位置上干出了许多成绩,但如果没有仇叔叔的帮助,她是到不了这个位置的,很可能还在拖地、扫厕所,或者更惨。在这次职务tiáo整后,仇叔叔告诉女孩,这是最后一次帮她,仇叔叔退居二线,以后想帮也没那个能力了。仇叔叔还告诉她,以后必须要找一个靠山,如果在官场没有靠山,就是再优秀也不会有进步的机会,更何况连展示优秀的机会也基本是得不到的。尤其女人从政本就举步维艰,若是没有靠山,那更是寸步难行了。
于是女孩开始寻找靠山,期间有人可能是窥探到了她的心思,频频伸出‘橄榄枝’,可‘橄榄枝’都是脏的、臭的。那些人的目的不纯,他们想得到她,想从jīng神和肉体上征服她。女孩不愿意沦为他们的玩物,不甘心违背心中底线,不甘心依附于那些没官品又没人品的家伙,更不甘心用不干净的方式得到。对于那些肮脏的‘橄榄枝’,女孩看都不看。
于是她找啊找,找啊找,除了满心的失落与慨叹,两年时间里一无所获。能不能再升职,女孩已不存幻想,尽人事,听天命吧。可现实却bī着她不得不去寻找靠山,这个靠山对于她已经不是升迁的桥梁,而是安的保障,因为那个老sè鬼又出手了。前两年,那个老东西肯定是知道了仇叔叔对她的护佑,现在他觉得女孩已是一棵孤独的小树,便又伸出了魔掌,妄图让她屈服。不只是他如此,那些妄想让女孩依附的家伙,也蠢蠢欲动,频刮妖风。
在这两年寻找的时间里,一个大男孩出现了。男孩的出现,让女孩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避开魔掌的可能。从男孩的身上,她看到了正直、善良,她还了解到,男孩嫉恶如仇、勇敢机敏,这正是女孩心中的靠山。虽然她知道男孩现在的力量还不够qiáng大,但她就是对男孩有信心,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不可否认,女孩也看中了男孩背后的力量,看中了那个足以做为靠山的人。但是,女孩主要是认可男孩,如果不是男孩的品格让他相信,她是不会去想那个靠山的。
本来女孩想顺其自然,想着某一天向男孩言明自己的处境,请男孩帮助自己。可男孩现在也有好多麻烦,力量也有限,女孩不忍把男孩拖进来,便一直没说。时间不等人,今年四月的时候,那个‘老sè鬼’捎来话,给出了最后通碟:顺则昌,逆则亡。看到‘老sè鬼’咄咄bī人,女孩儿六神无主,便盼着会有奇迹,盼着男孩的‘引荐’答复不是随便应付。终于,在‘五一长假’前,男孩为女孩带来了好消息,领导答应‘偶遇’了。结果,在五月四日那天,就‘偶遇’到了领导,女孩得以在领导面前展现了自己。
在煎熬的等待了两周,在五月十七日,男孩终于告诉了女孩一个好消息,领导夸赞她了。在那一刻,女孩哭了,大哭了一场,她要把多日的委屈和多年的积郁都哭出来。女孩在心里默默许下誓愿,一定要对男孩好,一定要报答男孩,是男孩救了她。说,女孩该如何报答男孩呢?”
是傻子都听出来了,什么男孩、女孩,不就是自己和她吗?楚天齐本来想装糊涂,默不作声,但现在对方直接问出来,他便不能再装哑巴了。于是说道:“男孩不要报答,也并没帮助女孩什么,他只是依本心在做事。”
江霞忙道:“不,女孩并不这么认为。男孩也许真的不图报答,可女孩却愿意以任何方式回报。”
对方这话可太露骨了,楚天齐焉能听不出?他正sè道:“不要曲解了男孩的品格,也不要对男孩的行为进行……”本欲说出“玷wū”二字,楚天齐忽又觉得不妥,忙转换了话题,“女孩后面的故事呢?”
江霞叹了口气:“哎,还是信不过呀。好吧,我就把疑问一一打开。为了自保,为了心里有底,女孩去见了那位领导。见面时间很短,说的话也不多,但女孩已经明白,领导要把她收到自己一系,与男孩一系。女孩觉得领导就像正义的化身,欲发感觉走对了路,欲发对男孩感激不尽。女孩把见领导的事,告诉了仇叔叔,她把仇叔叔当做父亲一样看待。仇叔叔再次拼尽了最后一点政治气力,巧妙的联合领导,为女孩拿到了那个位子。
对于那个位子,女孩想都没想过,真的一点都没想过。虽然在宣布之前,仇叔叔提过一次那件事,但女孩也没当真,她觉得仇叔叔只是在激励她。只到宣布之后,她再次向仇叔叔求证,仇叔叔才告诉她大致经过。那件事,是仇叔叔主动找的领导,向领导说明了和女孩的渊源,请领导帮助对女孩提名,其余的事由仇叔叔去做。
出任市委副书记,不但我没想到,也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好多人都发挥着丰富想象,为这一不可思议的事找着自认合理的解释。大多数人都把这事和电视剧一些桥段联系起来,都把现实中一些官场男女的事套在上面。对我冤枉倒没什么,可人们无形当中wū蔑了好多人,也包括领导,我是既愧疚,又气愤。我想,应该不会这么认为吧?”
楚天齐心里话:我还真这么想过。但他现在不能这样说,首先他已经不相信那种龌龊的说法了,其次他也不能玷wū领导。现在对方已经挑明了第一人称,于是他道:“别人怎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觉得无愧就行了。”觉着自己的话易产生歧义,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反正就是这种性格。”
“但愿吧!”江霞语气有些沉重,显然很担心人们的这种看法。
“那个仇叔叔,对们真是太好了。”楚天齐忽然冒出一句。
“哼,有些人就是想的多。”江霞显然不太满意对方的话里有话,但她紧接着解释道,“在前几天,我也问过同样的问题。结果仇叔叔只回了一句话,‘要是没有父亲,我早就没命了,我的后半生都是父亲给的’。”
救命之恩,知恩图报,人之大德。可不能再想歪了,更不能亵渎。楚天齐忽然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也太猥琐了。
“眼神飘忽不定,是还有疑问呀。别着急,我今天就是向敞开xiōng怀的。”说到这里,江霞忽然停下来,脸红了。
对方这么一停,楚天齐也注意到了“xiōng怀”一词,不禁好笑。可又要控制不笑出来,结果他的表情就变得很是jīng彩。
自是发现了对方的鬼头鬼脑,江霞脸颊更红,连咳了两声,用以掩饰尴尬,然后才说:“会上与做对,其实是我故意的。当然,那次直接反驳,也是的意见确实该驳,我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楚天齐“哦”了一声:“愿闻其详。”他显然不服气。
江霞一笑:“当时提出争‘样板小区’,我认为极不现实,在会上我说出的理由是‘为时过早’,那是能够摆在桌面上的原因。其实我是替担心,知道吗?只要去争取,就需要成康市花钱,市里肯定不支持。这一年多来,出的风头太多了,市里不会花钱给买政绩的,肯定不这么想,但不代表别人不这么认为。还有,这个‘样板小区’如果不是幸福小区争取,那么就会得罪张鹏飞,进而得罪张天凯,甚至影响后面的城市建设。而且一旦申请不成,就会成了‘罪人’,会为别人收拾留下口实。所以,不cào作此事,是最好的结果,省得到时没吃着羊肉,反惹一身臊。
至于说的取消幸福小区前面的鹏程二字,更没必要。我会上说的原因当然只是表象,其深层原因是,那样做的话就会得罪张鹏飞,对没有一点好处。其实幸福小区冠以‘鹏程’二字,是一把双刃剑,既让鹏程借以广告宣传,也对其是一种监督。要是张天凯知道了,都未必同意家族公司名字来冠名小区,没准就让他儿子取消了。即使一致到工程完工,‘鹏程’二字仍在,那也可以随时取消啊,那时需要变动的手续反而更少。而且,那时张天凯应该已经退居二线,说话应该也不管用了。”
那天会后,楚天齐也明白了这些,但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会上提出建议的猛浪,便说道:“其实我那只是试探,试探一下众人的反应。”
江霞没有理对方的狡辩,而是声音一下子变的很柔:“君不知我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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