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
对于再次大婚迎娶喜塔腊氏,四阿哥依然一脸的面无表情,他关注的是武氏。
一年多了,武氏除了弄出了水晶灯,就是止血散,这个止血散比太医弄出来的效果好,武氏交出配方后,药材也是很常见的,太医院也可以做出来,不过她这一巨大贡献,康熙很高兴,不过出于保护武氏,康熙对外宣称是太医院自主研制出来的。
康熙也曾派人监视过武氏,发现她只会这两样实用的,其他捣鼓出来的东西都是小孩子玩的玩具,便没了探索的欲望。
武静雅心里也明白,她不能再弄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东西,水晶灯因为实用,她才特意弄出来的,免得天天屋子里点蜡烛,不安全,且对视力有碍。
止血散只是一种最为简单的药水,刚好已经解释她购买的大量药材,暗中掩饰她给自己配置的药水。
一年多的时间,她已经冲上了四级魔法师,精神力已经很强了,可以覆盖半个贝勒府,小弘昐已经三岁了,武静雅没有插手他的教育,只是每天晚上给他讲一些小故事,四阿哥每次来都给小弘昐布置任务。
对于聪慧的小弘昐,四阿哥也很喜爱,当然这种喜爱只是喜爱,还是比不上弘晖在他心里的地位。
弘晖不但聪慧,而且沉着,不像弘昐那样跳脱,顽皮,生来就是气他的。
这一年多来,四阿哥通过费扬古的关系,在军部和各个地方安插了不少自己的家奴,势力渐渐有了一点雏形。
三月的天气依然很冷,寒冬还未过去,屋里子燃烧着炭火,暖烘烘的。
武静雅懒洋洋的靠在软枕上,喝了碗冰糖燕窝,看向一旁的钱嬷嬷,低声问道:“查得如何?”
“主子,查出来了,这喜塔腊氏不简单啊!”钱嬷嬷一脸凝重的说着。
武静雅挑眉:“怎么个不简单法?”
本来她对谁进府都不感兴趣,只是这个喜塔腊氏在历史上并不是四阿哥的女人,她觉得这事很诡异,便让钱嬷嬷出去给大哥武修文传话,让他查这个人。
“主子,这喜塔腊氏自小聪慧,琴棋书画女红无一不精通,不但如此,她管家非常厉害,手段非凡,而且喜塔腊家在喜塔腊氏五岁那年与德妃娘娘的娘家乌雅氏家族搭上了线,据大爷暗中查到的消息,得知喜塔腊氏很得德妃娘娘的额娘喜爱,而且她这喜塔腊氏的贴身丫鬟曾说过她要嫁给四阿哥的话,这次选秀结果,似乎是喜塔腊氏一手促成的。”
钱嬷嬷说完后,不禁咂舌,这喜塔腊氏不会在哪里见过四阿哥后,对四阿哥恋恋不忘吧?
“这样啊……大哥怎么会查的那么清楚?”武静雅听完后,陷入了沉思,难道这喜塔腊氏也是穿的?
“主子啊,您忘了,大爷和喜塔腊家的一个庶出的少爷交情不错,喜塔腊氏是他们家族的骄傲,作为喜塔腊氏庶出的大哥,当然知晓她的一些事情,大爷就是从他嘴里得知的。”钱嬷嬷笑着道,心里很庆幸,不然不好查这隐藏十分深的喜塔腊氏。
“钱嬷嬷,您有没查出这喜塔腊氏的行为有不对劲的地方?”武静雅旁敲侧击的问。
钱嬷嬷摇头,“没有,这喜塔腊氏的一举一动都很符合宫里的规矩,似乎从小就被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教过一般!”
说到礼仪规矩,钱嬷嬷不得不赞叹喜塔腊氏,这规矩学得似乎比宫里生活了十来年的嬷嬷还要好。
“真厉害,就是不知她为何要做爷的侧福晋,而不是做其他世子的嫡妻!”武静雅听完钱嬷嬷的话后,排除了喜塔腊氏穿越的可能性,毕竟一个现代的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十五年将宫里的规矩学的如此完美。
“是啊,奴才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一旁默不作声的秋兰突然冒出一句玩笑的话:“说不定她觉得跟我们爷比做世子的嫡妻更有前途。”
武静雅一怔,顿时茅塞顿开,是啊,她虽然排除了喜塔腊氏是穿越女的可能,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重生啊,难道这喜塔腊氏真的是重生的?
要是这样,乐子就大了。
穿越女不可怕,可怕的是宅斗了一辈子的贵女重生,那手段可不是她这些人可以比得上的。
怪不得钱嬷嬷说她的规矩很完美,看来她上辈子就是个皇子媳妇,可能是个格格之类的。
“秋兰说的有道理,我们爷可是皇阿哥,将来封了亲王,可不是比世子还有前途吗?”武静雅也抿唇开着玩笑。
心里却将喜塔腊氏列入了戒备的范围。
“不管这喜塔腊氏如何优秀,而且还是个满清贵女,有得让福晋头疼了!”武静雅吃了块点心,浅浅笑道。
喜塔腊氏五月就要进门的事,在四阿哥的后院掀起了波澜,四阿哥的两个侧福晋位置已经满了,她们这些格格都没希望了。
生了女儿的李氏算是彻底的放弃了,加上这两年不得宠,便安心的抚养自己的女儿,宋氏这些年的宠很少,也很安分。
郭氏和安氏就坐立不安了,因为武侧福晋没有暗中打压她们,她们两人在府里还是颇为受宠的,等这个喜塔腊氏进门,就难说了,毕竟喜塔腊氏也是侧福晋,还是个满清贵女,不是她们这些汉军旗的格格能比拟的。
一时间,贝勒府里人人心慌,福晋那边的气氛也很不好。
“福晋,您喝口茶消消气!”素心端着一杯温茶递给福晋那拉氏,低声道。
“德妃娘娘竟然给爷指一个满清贵女做侧福晋,要是让她生下阿哥,我以后的日子就艰难了,我能不气吗?”福晋那拉氏眼中有着数不清的疲惫,本来圆润的双颊瘦得陷了下去,青白的脸色看起来可怖。
这些日子以来,她没一天睡得安稳过。
阿玛最近时不时生病,恐怕时日不多了,要是阿玛哪天去了,乌喇那拉家族选出了新的族长,支不支持她这个福晋就难说了。
加上她不能生育了,只有弘晖一根独苗,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她这辈子就没了依靠。
“福晋,这事已经定下来,无法改变了,您先吃些东西吧!”刘嬷嬷端着两样小菜,一碗御田胭脂米粥进来,心疼道:“您还有大阿哥要照顾,爷很看重大阿哥呢!为了大阿哥,您也得保重身子啊!”
“您这个样子,奴才看了也心疼,千万别遂了某些人的愿,喜塔腊氏还没进门了,就算她进门了,还不是低您一等!”
那拉氏闻言顿时一震,是啊,她怎能为了一个还未进门的小小侧福晋弄垮自己的身子,她还有大阿哥呢,只要喜塔腊氏生不出来,晾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想到这里,即便是再不想吃也是拿起银匙吃了两口粥。
“这粥熬得不错!”福晋那拉氏放下银匙,赞了一句,继而又问:“喜塔腊氏的资料查得如何?”
“查到了,别看喜塔腊氏才十五岁,心思手段却十分厉害,是个劲敌。”
刘嬷嬷的脸色微微有些凝重。
福晋一惊,有些无力的揉揉眉心,端起素心给她盛的汤抿了一口,眼底闪过一丝厉色:“罢了,你们留神点,等她进门就派人暗中监视着,千万不能她怀上,知道吗?”
“奴才晓得,不过福晋还是加强对大阿哥的保护为好,前些日子,奴才竟然在大阿哥那里发现了不干净的东西,可惜没查出是谁干的。”
刘嬷嬷给福晋端来一碟开胃的小菜,福晋吃了口小菜,眼神凌厉:“刘嬷嬷说的对,那次要不是嬷嬷发现得早,我的弘晖就中招了,太可恨了,别让我查出是谁,不然我一定要将她千刀万剐!”
弘晖可是她仅存的一根独苗,是她的命根子。
五月初六,贝勒府里张灯结彩,喜塔腊氏被一台四人小轿抬进了门,四阿哥并没有去迎亲或者拜天地,那是嫡福晋才有的权利。
不过侧福晋也是上了玉牒了,其他阿哥福晋们纷纷前来报喜,武静雅没有出面,依然窝在她的雅苑里。
晚上,府里不知多少人辗转难眠,武静雅正和儿子下象棋。
“阿玛又娶侧福晋了,额娘伤心吗?”小弘昐走了一步后,人小鬼大的问着,乱转的眼珠子时不时闪过一丝贼丝丝的笑。
武静雅瞪了他一眼,轻敲了下他的头,“额娘伤不伤心,关你什么事儿?”
“那可不能这样说,额娘伤心的话,宝宝也会伤心的!”小弘昐揉揉额头,嘟着小嘴说着。
武静雅失笑,打趣道:“你这小不点也知道什么是伤心啊?”
一听额娘称他为小不点,小弘昐不干了,“额娘,宝宝长大了,是小男子汉了,才不是小不点!”
“是,是,我们的小弘昐是小男子汉了!”武静雅口不对心的敷衍着。
小弘昐哼哼一声,对额娘的口不对心显然很了解,不过等额娘知晓他今晚做的大事后,肯定会对他另眼相看的。
“额娘,您不要小看宝宝,宝宝可是很聪明的!”他狠狠的拍了下小胸脯,昂着头骄傲的说道。
“是,是,宝宝最臭屁了!”武静雅很无语,这小弘昐到底像谁?怎么那么臭屁。
“额娘……”臭屁宝宝怒了。
“好好,额娘错了,我们的宝宝最聪明了!”武静雅翻了个白眼,敷衍的安抚道。
“额娘,阿玛娶侧福晋,您真的不伤心?”宝宝不死心的再次问道。
“宝宝,你哪里看到额娘伤心了?”武静雅感觉很奇怪,怎么宝宝一直说她会伤心。
小弘昐嘟着小嘴,“宝宝听小德子公公说的,小德子公公说,阿玛又娶了侧福晋,府里不知多少女人会伤心呢,宝宝也问了小青,小青也这样说,宝宝就想,额娘那么喜欢阿玛,肯定伤心了,所以宝宝今晚要和额娘睡,不要额娘伤心。”
武静雅听了小弘昐的话,既好笑又欣慰,不过宝宝哪只眼睛看到她喜欢四阿哥了?而且说的府里其他女人伤心,但不包括她,好不好?
只是这话不能对宝宝说,免得这个对他阿玛很是崇拜的宝宝难过。
“宝宝真好,既然这样,宝宝今晚就陪额娘睡吧!”
得到了额娘的回应,宝宝开心的笑了,原来额娘真的是伤心了,幸好有他在,他会陪在额娘身边的。
“额娘,您快输了!”
瞅到棋盘里的棋子,弘昐乐了,笑弯了眼,用马吃了她的车。
武静雅无语的看着棋盘上的自己这边的棋子,只剩下了三个小兵,一个仕,一个相,还有帅,怎么打?
“咳咳,宝宝,咱们重来,这盘不算!”虽然她的棋艺很差,但是输给了一个三岁的小孩,还是让她感到尴尬和脸红的。
小弘昐翻白眼,额娘又耍赖了,得了,估计阿玛娶了侧福晋,额娘今晚很伤心,他大方的和额娘重新下一盘。
“嗯嗯,重新再来!”
对于小弘昐的爽快,武静雅很是狐疑,不过她也没多想,很是高兴再接再厉,立誓要赢小弘昐一盘棋。
于是两母子又开始兴致勃勃的下棋了,秋兰静静的给两人添茶,她早已对主子的耍赖行径免疫了。
就在这时,喜塔腊氏的院子里传来一声尖叫,吓得武静雅的手一抖,没有注意到小弘昐嘴角里的一丝窃笑。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