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章 永镇邪魔
这一瞬间,林北辰的思路瞬间疯狂地发散。
帝皇的禁军,唱着《国际歌》版本的战歌,虽然其中有一些词,经过了改编,但其曲tiáo和大致意思,几乎与《国际歌》百分之百重合了。
巧合?
不太可能。
巧合一两句歌词,或者是巧合一段曲tiáo,已经很逆天了。
这样几乎一模一样的东西,岂是‘巧合’两个字能解释的?
那么问题来了?
地球上的歌曲,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是从神圣帝皇的禁军口中唱出。
神圣帝皇是穿越者?
还是说,有穿越者在神圣帝皇的禁军中出现过,写出了这首歌,献给帝皇,得到了采用?
但不管怎么说……
都与穿越者有关。
这个发现,让林北辰又是震惊,又是欢喜。
就好像一个流浪在外无数年,已经在异国他乡安家落户的人,突然有一天,听到了乡音。
如果此时,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对林北辰说:林兄,青海湖的海鸥又来了,滇池的风吹过了西山,三峡大坝第二次泄洪,我国成为了世界第一大经济体,台湾回归了,祁连山的雪水融化,兰州五泉山公园的桃花开了……
林北辰必定会泪流满面。
但此时,战斗还在持续。
禁军展现出了qiáng大的战斗力。
他们的qiáng大,不仅仅是个体修为的恐怖,也不仅仅在于战阵的玄妙,更在于jīng神意志百炼如钢,坚韧不可动摇。
禁军的战歌响彻万族之狱第一层。
最终,原始兽人溃散了。
路,也终于到了尽头。
禁军战将们浑身浴血,甲胄上有鲜血滴落。
这一刻,林北辰突然明白,他们的甲胄为什么是鲜红,也明白那些密密麻麻的刀痕剑孔到底是从何而来。
他们,在镇守着这一层。
镇守着人族之低。
这里的原始兽人是曾经大破灭时代的万族之一,残bào和酷烈的象征,在人族的很多史册中记载,曾经的原始兽人族将人类当做是血食和奴隶,当做书畜生牲口,随意圈养打杀……
后来,神圣帝皇横空出世,逆转了人族的悲惨局面,开创了二十四血脉道修炼传承,征战各方,击败了无数的敌人,才有了人族的崛起。
兽人族,曾是人族的大苦主之一。
随着人族建立了最qiáng帝国,原始兽人早就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后续的战源兽人、红魇兽人等等,都是其后裔,但已经大部分不再敢明目张胆与人族帝国作对……
没想到,原来兽人的始祖,竟是被囚禁在了帝皇神殿执之中。
“我们只能保护你们走过第一层。”
禁军首领看着众人,道:“辛苦你们了,陛下的贡品,一定要带到,事关重大。”
说着,他开启了前路的天阵大门。
前方的青山绿水之中,虚空似是一道门帘般缓缓地被拉开,道黑sè的甬道,出现在了门外,昏黄的台阶,蔓延向帝皇神殿的第二层方向。
狂信徒们搬运公平,进入甬道。
然后大门轰隆隆缓缓地关闭。
“如果你们见到陛下,请转达禁军风铃战部的拜语:征战三万年, 吾等无怨亦无悔,只怕此生再无觐见陛下之日,惟愿陛下万寿无疆!”
“吾等,愿流尽最后一滴血,永镇邪魔!”
声音从缓缓闭合的门缝中传来。
林北辰回头。
他看到,门的另一边,禁军战士们都摘下了盔甲抱在xiōng前,露出了苍老的面容和灰败的头发。
这一瞬间,林北辰的心脏,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抓了一把一样。
将军白战死,壮士十年归。
这些曾经纵横洪荒宇宙的天骄们,这些曾让无数人族仇敌闻风丧胆的战神们,这些捍卫了人族荣耀,也铸就了人族丰碑的战士们……他们,老了。
可哪怕是瘦骨嶙峋面容苍老,哪怕是青丝变白发,他们依旧镇守在这里。
轰隆隆。
大门缓缓地合上。
再也看不到那些白发禁军。
林北辰跟着众人,顺着甬道前行。
狂信徒们此时都沉默着。
很显然,刚才被震撼到的人,不止林北辰一个。
众人顺着甬道继续前进。
很快,又到了而第二个石门面前。
依旧是之前那位白衣首领,拿着钥匙,打开了第二层的大门……
淡紫sè的光线,从门的另一边照耀进来。
淡淡的魔气在虚空之中萦绕。
又是一个小世界。
一个流溢着魔气的世界。
大门打开的瞬间,就听到了天地之间的轰鸣声,新祖级qiáng者的交手能量波动,扑面而来,可怕的气流席卷整个小世界……
帝皇神殿第二层。
万族之狱的第二层。
这是一个囚禁着虚空魔源的小世界。
“你们来了。”
一位身着残甲,拖着断刀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内,他只有一只眼,缺少左臂,头发灰白,瘦骨嶙峋,身上的伤口不断地愈合又不断地崩裂。
这是一名新祖级的qiáng者。
从身上残甲来看,也是帝皇的禁军。
“第二层的传送阵已经被毁,陛下的贡品,只能徒步送过去,为了这一天,我们准备很久了,来吧。”
他看着林北辰等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旋即提着断刀,在前面带路。
狂信徒们跟在后面,默默前行。
紫黑sè的氤氲笼罩在高空,远处传来了战斗的声音,一道道流光划破天幕,令人心悸胆寒的能量爆炸和波动,不断地传来。
“这里囚禁是魔族吗?”
林北辰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始魔,最初被虚空俘获的生物,曾经几乎毁灭了整个宇宙……”
提着断刀的老禁军,一边走,一边回答。
“为了保证你们顺利通过,我部发起了一次总攻,已经将始魔压制在了魂碑路之外,跟着我,就可以安全通过。”
他头也不回地道。
“您是此地驻扎的禁军统帅吗?”
林北辰又问。
“统帅?我只是一个磨刀磨剑的老卒而已,大帅三千年之前战死,如今的统帅已经换了三任……年轻人,跟着我,不走走错路。”
老禁军的声音很沧桑,身上那无法愈合的伤口中,一滴滴鲜血不断地流淌。
这时,林北辰才发现,自己等人所行之路两侧,竟然树立着一座座鲜红sè的墓碑,就仿佛是护栏一样,将这条荒野中的小路簇拥起来。
墓碑无名。
但碑前都摆着一柄残破的禁军兵刃。
他瞬间明白,这些墓碑之下,长眠的都是已经战死的帝皇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