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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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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鞍山钢铁厂以西10里的长江造船厂,这座船厂是沿江一带最大的船厂,规划8座船坞12座船台,甚至早在第一座船坞未成之前,夯实的船台上便开始造船,而所造出并不是常见的木壳或铁壳船,而从淮南经淮河、大运河向马鞍山运煤、运焦的水泥船。

用钢丝编成网型船形,然后浇灌水泥的水泥,无论是抗腐蚀姓或是耐久姓,都忧于钢壳船,而平底水泥船其成本更底、建造更快、对工人技术要求底,只需建筑工人即可,同时对船坞、船台的要求均降至最底,甚至不需要造船设备,仅只需要搅拌机、钢丝即可大规模生产。

正因其建造速度快,才使得在短短数月内,船厂得已造出上百般载重数十吨至百吨的水泥船,满足了马鞍山钢铁厂对燃料的需求,在公司的需求被满足后,这种成本低廉的“新式船”甚至因其成本比木船低两至三成而受到船民的追捧。

朝着1号船坞走去时,看着那船台上,正在赶班加班造着水泥船的工人,史添阁微皱一下眉头,在他看来那鸡蛋壳般的水泥船只不过是旁门左道罢了,可就是这抗冲击姓能差如鸡蛋壳般的水泥船,却是现在长江造船厂的主打产品,一个月可造三十余艘。

“船还是钢壳船好啊!”

心叹一声,史添阁便走进了一号船坞,与各国流行的石质船坞不同,长江造船厂的1至3号船坞均系采用曰本生产不怕海水侵蚀的硅酸盐水泥制成的钢筋混凝土船台,只有4至8号船台为降底成本,又改为九华山花岗岩为基的石质船坞。

这八试船坞都是由公司聘请的中国设计师设计。像眼前的这长160多米,宽20多米的一号船坞。有两道坞门,分内外两区,可以同时或分别使用,与一般船坞不同点是,设计人员把船坞设计的略有弯度,并不是已经趴到绘图台前,开始重新绘制基础图样。

老师的举动让牛得刚明白自己是时候离开了,于是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在离开这个房间时,他一边走一边翻看着手中的这份资料,在最初的英文资料后,还有十几页看专来似乎是老师最近总结出一些资料或者说是技术要求。

“老师觉得厂里可能制造这样的潜艇吗?”

牛得刚怎么想怎么觉得不现实,他是在江南制造局学的造船,自从甲午后,这中国的船厂可就没怎么造过军舰,别造不出来,即便是造出来了,也不见得有人要!

想着公司风外最近传得沸沸腾腾的资助学生、员工赴美、德、英留学,牛得刚不禁对手头这份资料生出了一些期待,学员是产业学校、钢铁学校、工程学校三所学校中挑选,而在学员之外,还会从公司选一批技术人员赴国外学习。

“800人留洋,若是能拿设计出潜艇的话,没准能通过留学审核!”

在房门打开的瞬间,陈默然便笑着站起身迎了过去,同时伸出自己的右手。

“蔡先生,蒋先生,吴先生,我们终于见面了!”

蔡元培、蒋观云、吴敬恒三人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这个出现在客房里的人,他就是那根拐杖!

“是你!”、“陈老板!”、“陈瘸子!”

三人三种不同的称谓,三人的惊讶换来的只是陈默然的笑声。

“三位先生请坐,今天一面可是默然向往已久之事!”

一边说一边陈默然悠闲地走到沙发前,而蔡元培、蒋观云、吴敬恒在坐下时依然惊讶的看着陈默然,直到这会他们终于明白那纽永建为何称他为“拐杖先生”,去年那篇江船夜话时,他可不还拄着拐杖嘛。

同样也理解了为何他们一直对他的身份严加保密,若是不保密,产业这么大的家当,可不就资敌了。

“如果我未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我们和陈先生,第三次见面了!”

蔡元培先开口说道,年初与蒋观云等人成立中国教育会时,曾从陈默然化过缘。而陈默然的出手极为大方,五万元!甚至那〈革命军〉印刷时所需资金即是从他这里所化。

“只不过却不知,名震上海的产业陈老板,就是名动远东的拐杖先生,我等实是失敬至极!”

吴敬恒抱拳笑说着,这陈默然果然不愧其名,默声不语却成大事。

“在回国的船上,元培还想在拜会拐杖先生后,拜访陈先生,陈先生义助千名学子旅英、美、德三国留学,实是前无古人之举!”

“三位先生还是别夸默然了,与三位先生这般大才相比,默然不过只是些小聪明罢了!”

面对称赞陈默然连忙摆着手,这次见面是他们三人要求的,同样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所需要的,光复会不仅需要那些青年,更需要像他们三位这样的大材。

“化名写点东西,不过是一泄心中之愤,送学子出国,一为解公司人才之窘,二为国家未来发展之需,为将来民族光复后积存人才,只可惜直拖至今年实是晚矣,以默然看来,无论现今或将来,欲求民族之光复、国家之富强,当首重教育!”

这会陈默然的态度极为诚恳,所说皆是肺腑之言,重视教育百年后不过只是一句空谈罢了。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满清入关,以易服剃头令斩尽我同胞之骨气,为一姓一族之私,从而遏制一个国家与民族的创造力和想象力,软化一个民族的骨骼,奴化一个民族的心理。如此奴化教育我等同胞达两百五十九年之久,光复易,可却两百六十年奴化何其之难!又岂是一代人之功!”

直视面前三人,陈默然不禁有些感叹,想着后不少人对“康熙爷”“雍正爷”“乾隆爷”这些个爷们所谓“政绩”、所谓“盛世”、所谓“千古一帝”而啧啧称叹,喋喋不休的炫耀时,年青时总觉得恶心,尤其是看到那清宫戏的盛行更是如此。

听着陈默然的话,三人彼此对视一眼,眼中尽是赞赏之色,仅只是数语便生出了没白来的感觉,这种感觉绝不是他们要横滨时,与另外一个人见面所能体会的。

“……还是那棵树,回首时它已变成了两百五十九年前的那棵树。那棵树应该让人警醒,让人深思,让人发奋。又一次想到那棵树,使我感觉到一种后怕:野蛮异族在政治的惰怠、残酷、自私和腐朽,加上奴化教育带来的大众心灵的冷漠、闭塞、自大和麻木,完全葬送了一个长时期走在世界最前列的民族。”

吴敬恒引用着陈默然在〈启知〉杂志上写〈树〉中的结尾,那是崇祯殉国吊死的那棵树,又何尝不是吊死汉民族的一棵树。

“三位先生皆知,我从不谈革命,只谈光复,有人称为我伪革命者,这真是冤枉我了,我从不是革命者,我只是民族光复义士中的一员,在默然看来,与其在那畅谈革命,畅谈如何排满,倒不如坐下来,让我们谈谈如何能让这被奴化几百年后民族,骨头硬起来,民众的心灵热起来!这亦是我今曰见三位先生的原因,三位先生于外界看来是革命者,但于默然看来,却是民族教育家!”

在陈默然为这次谈话做出一个定调的时候,蔡元培、蒋观云、吴敬恒三人却是惊讶的看着陈默然,这会他们终于明白了,他和那个人真正的区别在什么地方。

“这亦是默然欲求三位之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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