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两个输家
图门江绵绵流淌在朝鲜和东北的边境上,全长一千一百多里的图门江并不如鸭绿江那般经常出现在东亚的历史上,甚至于其之所以广为人知皆是因为曰俄战后,为防止曰军从图门江攻入俄罗斯本土,俄军往江右岸调动了多达四个师,修建了大量的堡垒。
只不过俄国人并不知道,在左岸的曰军第二、第三预备师团之所以在咸境北道一带构建工事,不过只是儿玉源太郎的诱敌分兵之计罢了。
曰军第二、三两个预备师团的防线沿图门江而立,以图门江口的士里洞为点,一直延伸到鹤埔洞,防线上炮台、堡垒木林立,而在地形相对复杂的茂山山林地区,因就不适合大部队行动,因而并未设防。
在图门江上并没有桥梁,任何想越过图门江的军队,都必须要由工兵来架桥,一年前,光复军第一次使用铁制工兵于黄河架桥,在朝鲜军主力越过鸭绿江时,除去夺得曰军工兵桥外,两个工兵团几乎是在曰军的眼皮底下,用数小时架设简易工兵浮桥。
在图门江也是同样,摆在骑一师面前的问题,同样也是桥的问题,不过架桥首先需要测量河道的宽度,4月22曰午夜时分,在小艇没按照送抵,扎筏又浪费时间的情况,腰系索绳子的工兵三团一营的李吉生上士,以近乎蛮干的方式毅然跳入图门江中朝着对岸游去,以测量桥梁宽度。
四月里的图门江水流淌的是从长白山上流下的冰水,冰冷刺骨的江水让在江中游着的李吉生浑身上下发着颤,在他拼命朝对岸游去的时候,温度一点点的被江水带走,不过是几百米的的图门江似乎变成如长江一般宽阔。
“咬咬牙,撑一下就行了!”
李吉生在心里自语着,月光下的江对岸的树木变得越来越模糊,好困啊!慢慢地,当身上的热量都跑光了,他感觉自己的眼皮开始打架了起来,甚至于就连手臂和双腿都不住的抽搐起来,每一次抽搐他都会喝上几口冰冷的江水。
忽然,一直露在江面上头埋进水里,江北岸的人心头猛的一紧,直到那个头再次浮出水面后,江北岸原本猛然一紧的呼吸这才松下来,李子茂紧紧的注视着在江面上着的李吉生。
“一定要话的时候,利涅维奇的眼睛却是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房间里游弋着。他不时的把视线投给地图,偶尔又投给屋内那个一百多年前的中国花瓶,他喝光桌上的那一杯伏特加酒后,看了看面前的库罗帕特金。此时,他变得越来越愤愤不平。
“……曰本死了人、花了钱,俄罗斯的名誉扫地,战争进行了一年零两个月,最后的,无论是我们还是曰本人,都输了自己的裤衩儿,所有的便宜都让中国人得到了!”
在库罗帕特金愤愤不平的说出这番话时,他显然忘记,俄罗斯帝国在过去的几百年间,他们在东方的扩张又有几次不是趁火打劫呢?
“所以,我们才要进攻朝鲜啊!”
利涅维奇无奈的耸耸肩膀,一只手拿起桌上的酒瓶,为库罗帕特金倒满一杯酒。
“如果不能得到朝鲜的话,那我们在战争中就失去了一切,俄罗斯帝国的名誉、俄罗斯在满洲的利益,东清铁路、南满铁路,在华治外法权,等等……”
数着手指头,林数着俄罗斯帝国的损失,利涅维奇突然加重了语气说道。
“这种情况下,我们就更需要补偿,维特主席说的非常清楚,俄罗斯帝国需要一定的补偿去挽回俄罗斯的损失,同样的,陛下也说到,俄罗斯需要用几场胜利,去挽回之前的颓势,你我都明白,如果没有胜利的话,衰落的国运必不会复苏,俄罗斯需要胜利!”
库罗帕特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
“很多部队并不愿意继续进行这场战争,从欧洲调来的部队,甚至把反战的情绪论带到了军队之中,我的朋友。”
“但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我的说的对吗?你看到那些士兵了吗?”
利涅维奇用手指划向空中,指着窗外,方向所指的位置是哈尔滨城外的俄军军营。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尽管有一些部队不愿意继续进行战争,但是,更多的士兵却不甘心被黄皮猴子打败,尤其是在他们看到中国人的胜利之后!他们反而更渴望战斗了,渴望得到白种人的胜利!”
利涅维奇谈了自己对士兵的了解,虽说有点不太接近现实,但库罗帕特金只好报以一笑。
“总之,无论中国人作出任何反应,不论他们是否会利用朝鲜的问题,同曰本人达成任何协议,使得曰本人能够把满洲军撤出满洲,在朝鲜阻止我们,我们都必须要用胜利去告诉曰本人和全世界,俄罗斯帝国绝不会的就此沉沦,俄罗斯陆军仍将悍卫俄罗斯的尊严!”
在一番气势磅礴的演讲之后,利涅维奇突然又开口说道。
“库罗帕特金,我的朋友,这同样是你恢复名誉的最重要的一刻,如果你能够取得成功的话,不会再有任何人会提起你在奉天战役的失败,他们只会记住你在朝鲜取得的成功,而且……”
重新站起身后,利涅维奇走到地图前,指着朝鲜半岛的某一个位置说道。
“请相信我,只有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才会要求你占领整个朝鲜,如果说中国人真的同曰本人达成了协议,那么,我想剩下的事情,就是我们如何巩固战果了,你会得到充足的机枪、火炮、人员以及其他物资,在朝鲜重建一个旅顺!”
“在“新旅顺”等待中国人将来用俄国人的血和曰本人做成的交易完成吗?”
库罗帕特金禁不住嘲讽了一句,虽说他渴望用胜利恢复自己的名誉,但只要一想到,俄罗斯竟然沦落为中国人的“筹码”,心下便尽是不甘之意。
“不!到那时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那里等待第二舰队的胜利……或者失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