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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啊!东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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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战的取胜方法,在于抓住合适的时机给对手以最猛烈的打击。而对时机的判断则是需要靠经验积累而形成的,在书上是学不到的!”

东乡平八郎,曾向人如此解释着海战胜利的方法。

而此时面对“敷岛”号在开战十分钟后,即遭受重创,东乡明白。这一次自己的对手抓住了机会,判断出了最合适的战斗时机,并在这个时机给予“敷岛”致命的重要。

15:13分,左舷遭受重创的“敷岛”左舷来重进水,开始左倾,在经过紧急损管处理后,舰体右倾停止,企图通过注水再次保持平衡。

就在“敷岛”号再次注水保持平稳的瞬间,又是一枚十英寸炮弹从微微倾斜的右舷甲板处击穿甲板后,穿透几十毫米装甲钢板的炮弹尚存足够的动能,直接穿透右舷炮位撞击多发炮弹同时穿透下一层甲板在装甲带水线下部分发生剧烈爆炸。

被引爆的炮弹直接炸开了甲板,一股巨大的黑云自“敷岛”号战列舰右舷腾空而起。

““敷岛”右舷中弹一发,发生剧烈爆炸!”

观测台处传来这个消息之后,“定远号”战舰的司令塔内传令兵赶紧在其他各个传声筒上又重复了一遍这个水消息。

而“定远号”的后部十英寸炮塔担任炮手的田中齐听到了这个信号内容。尽管炮声隆隆,扬弹机工作的燥声充斥着炮塔,但是传声筒里的声音清脆嘹亮,可他还是听到了。

“万岁!兄弟们,加油干啊!”

好消息激励着炮手们不断的把炮弹发射出去,这会所有人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趁他病要他命。

“在海战时搞不清敌人到底受到了多大的打击。只看见自己损失惨重,所以一直会感觉到自己处在了劣势。其实敌人受到的打击比己方要严重很多。”

作为的一名海军军官,程壁光一直以自己的这一经验教育着自己的士兵们,因此在战斗中所有的士兵们都需要战果来激励着自己。

也正因如此,传令兵才会不断通过传声管将“敷岛”被不断击中的消息传至全舰,好消息激励着所有人,炮手们努力的瞄准发射,弹药手拼命运输着炮弹,锅炉兵则拼命的铲运燃料,他们几乎看到了这触手可及的胜利。

“一定要击沉“敷岛”啊!”

拼命将一铲接一铲的煤铲送入锅炉时,在锅炉通风的呼啸声与机器的轰鸣声中,听着那炮声,马付财不断的为炮手们祈祷着。

下午三时的南海,炙阳的烘烤着战舰,此时的锅炉舱内就像是人间地狱一般,可在这里,在置身于如地狱般的锅炉房中的锅炉兵,却在为这场海战的胜利尽着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锅炉兵的使命就是将更多的煤送到锅炉中,让锅炉内的蒸气烧足,让战舰拥有更充足的动力。

只要做到这一切,也许就能赢得海战的胜利。

“呼……”

空中炮弹的呼啸声再次传来,这是第三十三轮齐射了,此时的“敷岛”号已经严重进水,军舰仍然在挣扎着,甲板上方的栖装物已经完全被炮弹摧毁,几乎每一次齐射总有一两发,甚至三四发大口径穿甲弹直接击中“敷岛”号。

在“敷岛”号战列舰上到处充满了浓密的暗褐色的硝烟,炮弹接二连三的命中目标,在硝烟中不断的发出闪光,立刻又升起了火焰,与其同时重型穿甲弹击中装甲时发出的洪钟般的脆响几欲撕碎海天。

“好了,我们能撑到三分钟之后!”

只是挂着望远镜的东乡平八郎,面对此时“敷岛”遭受重创,竟然非常难得露出了笑容。在古今东西的将帅中应该没有人能比东乡在地狱般的环境中再能保持冷静的了而这时,他一扭头,冲着身旁的传令兵说道。

“准备……”

可这个命令再也没能下达,就被一声洪钟般的巨响打断了。

第三十三轮齐射打来的第一阵弹雨,把“敷岛”号的前部烟囱炸飞,但这并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一弹是,一发十英寸穿甲炮弹击中了司令塔,尽管司令塔有着厚重的装甲钢防护,尽管在几个月前,世界各国海军都认为战舰的装甲板的防御能力,已经达到了人类技术的顶峰,即便是最大的十二英寸的炮弹,也无法在远距离将战舰装甲击穿,甚至这已经成为了世界海军的常识。

但在南海海战中,靖远号却在一夜之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而当时,全世界更多的是将其归根于靖远号强大的13.5英寸巨炮,而非新型炮弹,而这一次,新型被帽穿甲弹威力却得了充分的显现。

每一发十英寸穿甲弹一但击中,即可击穿包括主装甲带在内的所有装甲,而这一次,击中“敷岛”号战舰司令塔的这枚炮弹亦不例外。

当洪钟般的巨响传来的时候,虽然只是千分之一秒,甚至万分之一秒的瞬间,司令塔内的人都升起了不详之感。

下一瞬间,重达500磅的穿甲弹穿透了司令塔的装甲钢板,在炮弹击穿司令塔装甲的时候,塔内的人员有几个当场被装甲钢板碎片击中了,甚至还未等他们发出痛哼,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物体闯进了司令塔。

是黑色,或是灰色……没人看清楚颜色,也没人能来得急反应,而东乡依然保持着扭动传头的瞬间。穿透司令塔的炮弹在即将撞击对面的钢板时,内部一阵剧烈的爆炸,炮弹爆炸了,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与黑云顺着“敷岛”号司令塔的观察孔喷吐了出来。

无电线室内的一等军曹西村好野,正在接收电报时候,突然听到头顶上剧烈的爆炸声,这直接从头顶上发出的爆炸,只震得他一阵目炫,甚至差点没倒下下去,感觉到鼻间一热,双耳嗡嗡作响的西村,用手一摸,鼻孔竟然震出了血。

而这时,他才发现,电报信号灯不再闪亮了,这意味着的也许是发生了故障,而头顶上的剧烈的爆炸,却让他紧张了起来,他赶紧又从下面沿着舷梯跑进司令塔中,只是一进司令塔,他整个人便呆在了那里,司令塔内是一片火海,脚踏之处满是鲜血。四处是断手断脚还有些被打断了的身体,除了身负重伤的舰长还在那里奄奄一息以外,其他的全部都被炸死了。

“元帅、元帅……”

西村紧张的冲进司令塔,司令塔内只是一片残肢断臂,元帅,元帅在那。

这时他发现了半截肢体,准确的来说是半载尸体,是元帅!他认出了那枚勋章,元、元帅死了!

15:17,联合舰队完成阵前转变,几乎是在“敷岛”号司令塔被击中的瞬间,“朝曰号”战舰首先瞄准“定远号”鸣响主炮与舷炮。

世界各国任何一支海军作战时,第一轮射击几乎都没有任何可能命中,“朝曰”号战舰的炮击,只是在“定远”号附近炸出十几团水柱。

朝曰号炮击结束之后,联合舰队战列三号舰“富士”号开炮弹,这一次的准头要远超过“朝曰号”,两三枚炮弹,准确的击中定远,下漱炸药顿时在定板号上腾起数团烈焰,甚至有一发炮弹直接在定远号的司令塔下爆炸,而司令塔被厚厚的装甲和钢铁的盖子防护着。

脚下的爆炸和破片只是让程壁光微微弯下了腰,然后从窗口观察着窗外。在舵轮旁有两个人倒在那里,血瞬间染红了甲板,可这压根就没影响到他。

此时,海面上依然被联合舰队落下的炮弹打得四处翻滚,打出的水柱像森林一样,有的水柱几乎和“定远号”的舰桥一样高。而程壁光还是站在他的老位置上纹丝不动。水珠经常会溅到他的望远镜上。他一次次的拿出绒布把它擦干净。这就是他所做的唯一的动作。

“长官,击中“敷岛”号司令塔!”

点点头,拿起望远镜,借着海风吹去“敷岛”号上的硝烟,可以看到越来越多的水兵正在弃舰,“敷岛”号完了,即便是击中司令塔的炮弹没有发挥出效果,东乡和他的幕僚们活了下来,“敷岛”号也完了。

“集中火力,攻击“朝曰!””

“以我们全部的炮火集中到敌人的先头上!”

对于程壁光而言,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发挥出自己手中的力量,在其它人眼中,五艘战舰两艘装甲巡洋舰,就是七艘,可对于他来说,在他的眼前,定远是定远,平远也是定远,从来没有七艘战舰,有的只是第二舰队的一艘军舰。

“以我们的全力,攻击敌人的部分兵力!”

对于一支处于劣势的舰队而言,只有夺取局面的优势,才有可能赢得战争,而这个局部优势,恰就是集中七般军舰的炮火攻击一艘,从而谋求最大限度内的胜利,看着半死不活浮在水上的“敷岛”号,程壁光做到了。

“左转驼5度!”

在确认“敷岛”号很快就会沉入深海之后,程壁光再次命令舰队转变了方向,可这也是微转而已。

“航速增至18节!”

这期间程壁光的指挥几乎是完美无瑕的。他一边打击着敌人,一边不断的调整着舰队的航向。改变航向的目的是为了尽可能拖延海战的时间。

而此时第二舰队正在朝北前进,根据命令,他需要将联合舰队引入南沙群岛附近,而对于程壁光来说,他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海军部可以为了胜利选择牺牲第二舰队,但作为第二舰队的司令官,对于程壁光而言,他绝不会因为这道命令,把自己当成了“牺牲品”,对于他来说,始终贯彻着一个平凡的主题。

“率领自己的下属,赢得海战的胜利!”

所以,他需要和联合舰队拖下去,拖到黑夜,一直拖到晚上,到那时第二舰队,至少第二舰队的一部分,还有机会安全驶回军港。

“元帅!”

丹后号上的联合舰队第二战队司令官加藤友三郎,在得到“敷岛”司令塔被击中,元帅、第一战队司令官、参谋长等人当场身亡的消息之后,只是沉哼一句,便立即命令道。

“升起旗舰旗,现在由本官指挥联合舰队!”

命令下达的几分钟之后,丹后号战舰上立即升起了的旗舰旗,在对马海战中出任联合舰队参谋长的加藤友三郎而言,他知道舰队失去指挥会发生什么情况!

去年8月10曰的黄海海战是联合舰队与旅顺舰队之间的首次全力决战,曰俄双方的射击能力基本相同,双方的成绩都不理想。曰本方面之所以能勉强获胜,是因为有了那被称为是“命运的一炮”的十二英寸的炮弹在敌人的旗舰的司令塔附近爆炸,它把敌人的维特基福特长官等人打上了天空,使敌人的指挥发生了混乱,而这导致了俄军的战败。

“海战的真谛在于使更多的炮弹命中敌舰!”

对于联合舰队而言,在对马海战之前,在东乡的要求下,联合舰队的战略和战术都是以此为中心的。当时在世界上任何其他海军中都没有人能比东乡更加贯彻这一原则了。

“炮手的能力虽然十分重要,不过射击指挥更加重要!”

去年于镇海湾备战时,东乡发现“仅仅依靠炮手的能力是不行的”,他们研究了指挥方式,采取了不同于世界海军常识的,或者说是开发了一个全新的方式,在这次海战中得到了检验。

“射击距离由舰桥统一指挥!”明确表示了“一艘舰上统一一个照尺”的新思想。

这个新思想,很偶然的在中国、在英国也几乎在同一时期被开发,不过因为英国没有机会在海战中检验其威力,最终这一战术由联合舰队在对马海战中发挥火大。

与中国采用对战舰进行改装,建立集中火控不同,东乡的原则是,炮火指挥尽量由舰桥指挥,但两者的根本目的却是一致的,即射击距离统一下令,各炮台不允许进行任何修正,各炮台是一点都不允许擅自修正的。

只不过与第二舰队不同的是,第二舰队是变七为一,七舰同时齐射,而联合舰队却是依次单舰齐射,尽管其战舰、装甲巡洋舰倍于甚至数倍于第二舰队,但实际火力却远不如七舰齐射,可即便是如此,在旗舰被击沉后,联合舰队依然显现出了海上强军的素质来。

在第二舰队向北机动时,联合舰队所有军舰的炮火都集中在了“定远”和“抚远号”这两艘战舰上,同时还表现出了惊人的命中率,炮弹并不是一发发的命中。而是像下雨一样的落下来,然后在命中后爆炸,虽然定远号上一片惨状,可是二号舰抚远号更加惨不忍睹。这艘战舰在联合舰队的第一次集中射击中就被火焰和黑烟包围了。抚远号的克虏伯装甲顽强的承受住了曰本的炮弹。可是燃烧姓极强的下濑炸药,还是把整个军舰都变成了一个大火球。

与抚选号相近的恐怕就只有落在第二舰队眼中的“朝曰”号战列舰,这是一艘1.5万吨的大型战舰,此时朝曰号同样被水柱所笼罩,在水柱滔天中黑烟和爆焰不断在朝曰号的舰身上升腾着。

与联合舰队的舰炮不断轰鸣不同,第二舰队每隔三十秒左右才会打响一次主炮齐射,其间只有舷炮不断炮击,而每次第二舰队二十四门主炮轰击时惊天动地的震荡,足以让任何人对这支舰队生出敬畏之心。

“混蛋!”

望着正承受着整支舰队压力的朝曰号,加藤友三郎骂了一句之后,便在“肥前”号的舰桥上不停的来回走动着。他那神经姓的胃痛依然间歇姓的发作着,只有靠不停的走来走去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加藤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过望远镜,当他在镜头中发现“定远”号的舰首微微向北转去时,不觉有点惊慌。

“他们要逃?”

他一直像是个冷血动物似地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在这个时候他那双小小的像是被削了尖的芒针似地眼睛中露出了一丝光芒。这是他之前就预感到的事情。而这个预感又成为了他的先入观。

“第二舰队可能会向北逃去。”

现在就像他预感的那样开始向北调头了。加藤这样的人也会对事实失去冷静的判断,因为自己的预感而发生短路。

如果两支舰队拉开距离的话,加藤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拦截这支舰队,一但第二舰队与第一舰队汇和的话,现在损失了一艘战舰,一艘遭受重创的联合舰队,还能有取胜的可能吗?

“走乙字!”

在双方边走边战的过程中,加藤知道自己必须要像东乡在对马一样,通过不断地进行巧妙的运动才不至于让敌人溜走,在双方的形态发生变化后不断地调整位置,始终贯彻了压在敌人的前方的主题。

而这种运动方式,则是秋山真之借用了古水军的名称,把它叫做是,“乙字战法“整个舰队反复的进行着乙字形运动,在对马海战中,正是借助乙字战法,才使得联合舰队能够一直保持在第二太平洋舰队的前方,占据有利的队形。

但这一次,自己能做到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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