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浩然正气
练字本来绝非一日之功，需要数年如一日的积累才能有所成就。
但以前的许仙终究是读了十几年书，练了十几年的字，没有什么成就但基本功还算扎实，笔法、字法、构法、墨法、笔势等，都曾勤加苦练过。现在的许仙记忆融合，一开始别扭，慢慢就找回了感觉。
在府试前的这几天，许仙大部分时间都在客栈内静心练习。他将前世在地球看过的诸多书法大家的精髓，吸收百家之长，融入自己的书法之中，终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特韵味在其中。
这一日，许仙起了大早，打开客栈窗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清澈明媚。
许仙照常在书桌上铺好纸张，慢慢磨墨，酝酿感觉。
其实书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犹如作诗，并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写出满意的字来。
一副上佳的字幅出世，必定是各种外在条件都恰如其分的好。同一位书法大家，在不同的场合时间，写出来的书法也会有不小的区别。
所以，书法又被称之为无言的诗、无图的画、无声的乐。
半响之后，墨磨好了，许仙的情绪也酝酿得差不多。
深吸一口气，持着羊毫毛笔，大手一挥，运笔如飞————
唰唰唰！
笔走龙蛇，不一会儿的功夫，白纸上就出现了龙飞凤舞的大字。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十个大字笔墨横姿，苍劲有力，再配合这句话的意思，绝对算是许仙这段时间苦练最好的结果，任谁来看了之后也会说声‘好字’！
墨迹很快被风干，许仙写完字之后却忽然停住了，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刚才所写的这幅字，眼神之中尽是惊讶。
“这是……”
许仙有些发愣，练字不是一个轻松的活，需要全神贯注的投入其中，不容丝毫的分心。所以哪怕他体质异于常人，平时练字久了，体力和精神力也会耗费的厉害，需要休息一会儿。
但是今天，刚刚写出一幅字，许仙就感觉自己的精神和体力流失了不少，一股疲惫感顿时袭来。
这很不正常，哪怕他刚才无比投入，写出了一副超出自己水准的书法，也不至于这么劳神。
而且最令许仙不解的是，自己的法力，竟然随着这副字的成型流逝减弱了不少。
“书法，也会消耗法力？”
“难道真的跟我猜测的一样，这个世界，书法、琴艺也和修道一样，当入门之后会有超出自然现象的能力？”
许仙睁大了眼睛。
传言中有些真正的大儒，他们不修道、不修佛，但他们也却照样具有某些不可思议的神通，就如许仙现在所写的这句诗一般，读书破万卷，然后下笔如有神。
所以说书法、琴艺，其实也是一种修炼，当达到某种境界后，可以不惧鬼怪！
许仙收回心思，凝神仔细观看自己写下的十个大字，赫然发现这十个字不但力透纸背，上面更是有一团的‘气’在上面，熠熠生辉！
这团气，不同于符箓上面的道法，而是带有书法的特殊之气，大致可以称之为文气，或者说浩然正气。
其实许仙不知道的是，在大离王朝，文气自古有之。譬如在历年的科举考试之中，偶尔出现了才高八斗之人，便会引发文气冲霄，百花齐放的异象。
只不过能做到这一点的，实在太少了而已。
许仙的这副书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和符箓有相同的效果，可以用来镇压鬼怪，让阴邪之物自动避让。
……
……
数日的时间转眼即过，明日便是府试之时。
整个府城，放佛也因为这次大考有了略微的变化不同，街上书生打扮的读书人明显增多了，这次参加府试的考生足足有上千名之多，杭州府管辖范围内四个县的学子大多都来了。
还有一点，那就是街上未出阁的黄花姑娘也明显多了不少，三三两两结伴出行，目的明显。因为每次的大考中，总会有许多英年才俊。哪个少男不怀春，哪个少女不思春，在这种时候是最容易偶遇邂逅，创造美丽意外的时候。
许仙和贺亮在客栈‘闭关修炼’了数日之后，也终于走了出来。
一来，明天便是大考，这时候再紧张复习已经效果不大，不如放松放松，晚上好好休息，以最好的精神状态去面对考试。
府试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结束的，要连考三场，也就是三天的时间，到时候吃喝拉撒都要在考场内进行，没有好的精神状态是不行的。
二来，他们两人来到杭州城后，还没有来得及去考场看看，今天总该去熟悉一下考场，不然明天赴考时连方向都弄不清。
县试时的考场是临时设置，到了府试时就有专门的考场了，名叫的贡院。
杭州的贡院在府城中心位置，离许仙住的客栈相隔了两条街，走过去用不了多少时间。
刚出客栈没几步，就有一群背着书包小孩嘻嘻哈哈的从路旁跑过，现在是傍晚时分，是私塾放学了。
这群小孩一边打闹跑着，一边又在嘴里朗朗的读着一首诗：“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声音清脆，像是在背诵先生指定的诗词一般。
听见这群小孩念诗，旁边有读书人不由得称赞道：“真是一首好诗啊！这首七言绝句，对于西湖美景的描写，无人能出其左右了！”
“是啊！这位许仙许汉文，真是才气斐然。”
“听说他这次似乎也要参加府试吧？不知道是否有机会认识。”
“这次咱们杭州府的府试真是藏龙卧虎啊。那位从小就名满天下神童方仲永要参加，现在又出现这位才气斐然的许汉文，还有其他不少在江南都有名气的才子，不知道案首之位会是谁。”
当日长亭分开后，徐慕娥和林飞都没能忍住，迫不及待的将这首诗分享给了身边的朋友。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不消几日的功夫，这首诗便在杭州城内彻底流传开来，收获了无数人的陈赞。
很快擦肩而过。
等走得远了之后，贺亮才拍着许仙的肩膀感叹道：“汉文，没想到你这么快成了名震杭州府的大才子了，连私塾的老师都让自己的学生背诵你的诗词了！”
“看来，你的才华的确要比我厉害那么一点点……嗯，就一点点。”
许仙笑笑，正想打趣这厚脸皮的家伙两句，却忽然被前方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