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中山国单经遇隐士
辞别了赵风,单经三人打马出了赵家庄,随着来路回返。
北风凛冽刮在单经三人的脸上,鹅毛般的大雪使地上铺上了一层地毯,三人便在这样的景象中骑着马匹回去。单经行在牛盖与张顺的前列,心中有喜也有忧,喜则因自己找到了赵云的住所,忧则怕明年开春之际再访赵云却又似今日这般无果。
“远涉千里路,风雪连天降,欲得真贤才,岂料缘淡薄” 骑着坐骑渐行渐远,看着眼下的风雪,单经不由惆然而叹。此番访贤之行,虽暂时博得赵风好感,却未能见到赵云之面,这始终令单经感到一丝失落与不甘。
赵云乃是千古儒将,得之大幸、失之甚惜,如此人物若不能为己所有,那必将是自己人生中的一大憾事。
跟在身后的牛盖与张顺闻言,面面相觑一番,随即暗暗摇了摇头。
牛盖打马上前,忍不住心中之惑终于开了口,道“主公,且恕某直言,天寒地冻尚不用兵,而主公远赴千里之地,拜谒乡野之人本为不该,今又许诺明年初春再去,这岂非礼之太过”
单经闻言,当即收敛愁容,吐出一口浊气将心一舒,慨然道“不然,昔齐桓公欲见东郭野人,五返而方得见其一面,吾今欲访者乃天下少有的英雄之辈,纵然十访,其礼亦不为过”
牛盖闻言默然摇头不再言,张顺却也打马上前,虽然知道自己主公的心思,却还是不明白为何如此兴师动众要自行前往。开口说道“主公,我等深知您求贤若渴,但如若您实欲得赵云相助,下次只我二人来此便可,主公何必许诺亲至”
“仲平杜撰张顺表字此言差矣”单经侧头看向并排的张顺,“岂不闻昔日周文王拜谒姜子牙之事乎文王且如此敬贤,何况我单经。两位不必相劝,下次随吾再来便是”
“主公真贤明之主也,赵云若知主公如此相敬,必感恩戴德,倾心助辅”张顺闻言叹道。
“但愿如此”单经怡然一笑,随即驱马飞驰。牛盖与张顺策马紧随。
三人一路迎雪狂奔,日不停歇,一连行了数日来到了中山国境内。
天寒地冻,瑞雪霏霏,单经三人奔波了几日早已疲惫不堪,加之飞雪连天,气候极冷,三人便商议寻个酒肆,客栈将歇一两日。
商议定,三人打马找寻歇脚之处,四下奔行,入得一座深山之内。
三人举目而望,只见眼前山如玉簇,其林茂盛,飞雪飘降于林木之上,如裹银妆一般,乍一看之下其景也别有一番风味。
“素闻中山国以山峰林茂而著称,今日观之果如其言”眼下虽是飞雪飘飘,单经却并不在意,反而升起了赏景之念。
牛盖极目四望,面露担忧,劝谏道“主公,此处之前不曾走过,不知是何处不如快些回返原路,免得迷失方向”此刻的他,心下哪有赏景之意。
“牛盖所言极是,此时不是赏景之时,愿主公快些回返原路,寻家酒肆吃些热酒暖暖身子。”张顺身子单薄,心下也无半点赏景之意,劝道。
单经回身盯着两人瞅了瞅,笑道“好吧,既然两位兄弟无心赏景,一心欲讨酒吃,单某也只得撇下美景,随你们吃酒去。”
三人正欲打马回返原路,却遥相望见山林深处升起一缕青烟。
“瞧,那里必有人家”望着蓦然升起的青烟,牛盖当先叫道。
“有青烟必有人家,正好寻酒肆不着,何不前去那儿讨几杯热酒来吃”张顺亦伸长了脖子瞧向青烟处叫道。
“嗯,也好,正好问问这儿是中山国的哪个地方”单经点头应允,领着二人打马朝青烟处飞驰而去。
三人策马疾奔,驶入密林之内,行不多时远远望见一处草堂映入眼帘,适才发现的青烟正是从此传出。
“哈哈果有人家,这番可讨得酒吃也”望着入目的草堂,牛盖欢喜不已,瞪着双眼,催马踊跃直进。张顺打马紧随,单经没他们那般心急,驶在最后。
行到了草堂之外,三人翻身下马。
牛盖性急,当先便欲直入,却被单经拦阻下来。
“莽汉且住,深山密林乃隐士所居之地,我等不可如此无礼”
牛盖诺诺止步退下,单经乃肃整衣冠,徐步上前叩门。
未几时,竹门轻启,一名身着粗布白衣,峨冠博带,年近半百的老者映入眼帘。
“几位尊客叩门,不知有何事宜”老者打量三人一番,钟声问道。
单经细视老者,其人年岁将近五旬,却是面容轩昂,丰姿俊爽,一副鹤发童颜之貌,出口之声甚为清朗。
此人十之八九是一位隐士高人
单经心下暗叹一句,旋即揖手一礼,恭拜道“晚辈弟兄三人乃幽州人氏,今来此访亲欲回,奈何冰雪飞降,身子受冷,本欲寻求酒肆讨酒暖身,何期恰见高士府地,因此特冒昧叩门,敢求暂避一时,讨几杯水酒来吃”
“原来三位乃是远方贵客,快请入寒舍小座。”老者作揖回礼,随即领三人步入草堂。
入得草堂之内,老者引单经三人于一张几案前坐下,置上热酒一坛,殷勤道“山野之处,无有好酒,此老朽自酿浑酒,三位权且饮些暖身”
说罢,取瓷碗倒满三碗。
牛盖当先举起大碗,笑道“浑酒最好,某素来最喜饮浑酒”话罢,一饮而尽。
三人各饮下热酒一杯,身子顿时暖和不少。
“多谢高士厚情款待,晚辈单经,字元仲,不知此乃中山国境内何地又敢问高士尊姓大名”饮了热酒,单经肃容拜问。
“老朽姓娄,双名子伯,乃鶴山中的一名闲云耕夫,称不得高士二字。”娄子伯摆摆手笑着说道。
“原来是娄先生,晚辈久仰大名,今见先生丰姿神韵,已知先生绝非常人,高士二字实在是当之无愧” 听了此人的名字,单经在脑中思索着此人,嘴中客气的说着。
“尊客过誉了。”娄子伯微微一笑,道“老朽观尊客面貌,料猜尊客非是寻常俗辈,当是为官之人”
“先生何以知之”单经吃了一惊,想不到自己扮作游侠,却也被此人识破身份。
这娄子伯到底是何许人也
单经飞速回想,脑海中却还是想不出有关此人的半点记忆。
“尊客面容俊郎,气度不凡,老朽观其言行举止故而得知”娄子伯从容笑道,“而且老朽还知,尊客此番远行非为访亲,乃是访贤也”
这一席话道出,不光是单经,就连一旁饮酒正酣的牛盖与张顺两人也是为其言动容,大感震惊
眼前这人,似乎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先生果真奇人也”单经肃容称赞,随即话锋一转,“不知先生可知晚辈为何访贤”
“哈哈”娄子伯仰首畅笑,自斟酒一碗,将其尽饮,随即正容道“此因将军有英雄之志也方今汉室衰微,朝纲不振,深宫之内宦官掌权,外戚与之争斗使朝政破败,天下各处豪敛,百姓疾苦,民不聊生,故而遂激黄巾乱起,今虽覆灭,地方诸侯却借着黄巾兴起,拥兵一方,主弱仆强,英雄必然顺时而起,大汉天下为祸不远矣,老朽料不出数年,天下必然是诸侯争霸,群雄割据。将军英雄,必然知道审时度势,今早募贤才,必是为在乱世之中得以建立功勋也”
牛盖与张顺俱是听得目瞪口呆。单经心头更是惊叹不已,自己的壮志不仅为其所知,日后天下之势也被言中,此人当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奇才。
娄子伯见三人惊愕,连忙道“老朽酒后失言胡语,三位勿怪”
“先生之言可谓金石之论,经等深为拜服,岂敢怪之”单经揖手敬拜,心下已生招揽之意,此人奇才,若得之相助,则大事易成。
“哪里哪里。”娄子伯摆了摆手,躬身斟酒道“老朽胡诌几句,幸勿当真,三位请再略饮几碗好暖暖身子”
单经微微点点头,又吃了半碗温酒,思索一番,随即道“适才先生所言,诚为高见,大丈夫抱经世奇才,不可空老于林泉之下,今单某欲邀先生同至敝郡,时时教诲,未知尊意愿否”
娄子伯淡然一笑,摆手道“山野之人,愚性闲散,无意功名久矣,将军欲成大事,自当另寻高士相辅,恕老朽不能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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