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第40章 唠嗑+要生
林有贵有些懵,感觉她姐说得不太对,但是不知道怎么反驳,这里确实是张家屯,张振华确实姓张。可是……
“你也不小了,这时间不要乱跑,去捡捡麦穗,还能有白面吃呢!”
“我不捡也有。”
“你也不知道丢脸,都当叔叔了,你大侄子也就比你小三岁,人家都干,就你偷懒,完了还吃人家捡回来的麦子、米饭,就不怕侄子们笑话你。”
“他敢!”林有贵瞪起眼珠子。
“好了,你带他们回去吧!我这里不是城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你嫁人就不管我了,怪不得娘说你冷心肝,白眼狼。”
“诶,我就是冷心肝有什么办法?要怪就怪娘把我给嫁人了呗,已经成张家屯的人了。”咱们已不是一国人了,小子!
“哼,我回去告诉娘,说你赶我走!你宁愿让这个狗崽子在这里,也不让我住。”
林有贵气冲冲的带着他的“小弟们”走了。
林帆也松口气,回去才好呢,留在这里晃荡,被别村二流子看到找事打一顿,还麻烦了呢,要知道氓流就是专门找事打架的,还形成了地域意识,那十几岁有,二十几岁也有。
就怕林有贵霸道习惯了不知轻重,惹人家被狠揍,林帆也要忙着没时间管他。
“刚刚是我六弟,跟你是一个班的吗?”
“嗯,不过他,他很笨,不会算数。”
“哦!”
“但是,但是他捉“特务”特别厉害,老师都夸他火眼金睛。”
张振华意识到说人家弟弟笨好像不太妥当。
所谓小学生捉“特务”,不就是一些老师组织学生,“学军”,或者学种地之类的活动嘛。一个星期学校也没真正上几天课,充分展示了运动“从娃娃捉起”。就是学着人家,拿些工具,转圈看谁符合条件,或者学生之间,班级之间互相监督,发现谁是“资本思想”的捉起来,进行批判的活动。
估计张振华是被捉不少次的那种,怪不得不爱去学校。
林有贵这孩子今年十一岁了,家里被陈菊花给宠得不行了。是陈菊花唯二看在眼里的孩子,另一个不说,就是林美丽了。林有贵这孩子长得很好,跟林美丽一样也是捡着陈菊花的长相,一点不像林铁牛这样的人能生出来的。
林有贵很漂亮,跟城里孩子似的,有些男生女像。
可是这个孩子的品性太不让人喜欢了,其他小事林帆也不想一一计较,但是基本可以知道这弟弟的性格,完全自我,自私,跟林美丽一个样子。并且他是霸道惯了,也不会跟林美丽那样懂得掩饰。
即使长得漂亮也完全让人喜爱不起来。
林帆和张振华处理好蝗虫就用盐巴腌制起来,午经过林有贵的耽搁已经不能做了,她现在连午觉都没有了,得去场子里看了。
两人出门,林帆把门锁好,让张振华不要去田里了,回去睡个午觉。
午饭过后的温度最是难熬,从大地往上蒸发的热量,可以把人烫疼了,林帆穿着破旧长大衣,戴着顶已经长着霉黑的草帽。说实在的,这种帽子真不耐用,淋过一场雨,就会变得软踏踏的,吸足了水分,一时不容易干透,放着过一晚上就会长出黑黑的霉斑,新草帽很的速度变得旧起来。
可是就算这样也不是谁都有一顶旧帽子的。想自己编也得找胶丝绳才行,这又是个难得好物,麦杆子处理也不容易。很多人只得用一些玉米叶子或者其他的材料自己筛一顶,手艺好的,可以用竹条编制,也勉强能遮阳。
“爱国媳妇儿来了,赶紧的,也轮我回去吃一口饭,歇歇。”
“大娘,你去吧!”林帆笑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虽然也不算晚多少,但是人家确实给她这里帮着看。
傍晚,把谷子堆成堆盖上油布,四周用石块压住,晚上会有专门的人来守夜。至于已经完全干透的就装进框子里,麻袋里,全抬进粮仓里储藏起来,粮仓修的很好很结实,基本是用石块垒起来的,上边也是大石块盖着顶,基本一个大锁头一锁就安全了。
林帆的工作做得很好,直接过关,头发稀疏的年妇女被批评一顿,谷子勉强能干透,但是因为受热不均匀,时间长短不一,磕开来,里面的米是断成两半的。
林帆回自己家,晚饭被林有贵吃完了,林帆决定给自己煮白米饭,这是夏收分到的一点,差不多没了,天知道她之前多想念白米饭。
好多人把分到的谷子和麦子就留一点点,都拿去收购站卖了,换成各种不太好吃,但是勉强能够一家子半饱的粗粮。林帆留下全部的不多的谷子,麦子只留下一点点,跟别人那样,换高粱和玉米。分到的还有番薯。总之什么都是一点点,根本不够吃好的。
所以林帆干脆除了谷子该换就换,米饭是林帆留下的可以对自己好点的东西,老品种的稻子无论是蒸饭还是煮稀饭,米汤上面总是飘着一层浓稠晶江的米油,很香甜。林帆想留着给自己吃,如果坐月子没有啥肉给自己补补,就吃点香香米粥,也是个珍贵物。
北方人煮米粥,和南方人的稀饭还不一样。北人吃粥,米粒儿煮得烂烂的,稀稀糊糊的,配饼吃。
南方人的稀饭是,虽然煮熟了,可是米粒并不烂,米饭还是完整的一整粒,就是肿胀了,完整的舒展,在奶白色的米汤里,一粒粒看得清清楚楚。这样的稀饭,晾着凉一点,夏天吃最舒服了。
林帆满足的打了个饱隔,剩下的留到半夜饿的时候起来吃,现在她常常半夜饿得睡不着觉,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因此林帆常常晚饭多蒸些馍或者煎玉米饼留着。半夜不可能开火做,只能做好了留一些盖好,饿了就着干硬的玉米饼和水壶里的凉开水吃。一般来说,这样的饮食习惯是不好的,可是孕妇的饥饿根本就没有科学可言,这要是在后世,以她的富裕程度会连个吃的都这么的寒酸吗?
把煮菜的铁锅洗洗刷刷,放点清水和盐巴,准备给蝗虫炸一炸,看着新出锅的金脆脆的美味,闻着蛋白质被炸出来的香味,林帆觉得自己肚子好像又可以装点。
实际上,一人吃两人补,这道理不假,但是肚子大里孩子了,顶到胃,林帆吃多了也不舒服。所以林帆觉得饱了,但是消化也很的。总是想嘴里不停下,才舒服一点。
张振华准时的出现,林帆问他吃饭没有,他还是回答已经吃了。不过林帆把那盘子蝗虫搬到桌子上,还给张振华舀一碗稀饭,单独吃蝗虫太咸了,这样配稀饭也很可口的。林帆想想,又给自己也打一小碗,两人都胃口好好的吃起来。
林帆对于自己这样心里也是无奈,觉得自己跟个孩子似的嘴馋。
张振华积极主动的洗碗,林帆也让他去。
等到秋收完成了,村民们又马不停蹄的收自家自留地的庄稼,一年的粮食有四分之一的来源从这里,这里得多少就是多少属于自家的,不用交公粮。只是每个家庭的自留地是有有限的,平时有时间都会在这里面花着了。林帆看自留地也没有多少,粮食啥的就不种了,花生两奎,南瓜,剩下的就是大白菜和白萝卜,都是可以存放和过冬的。
辣椒也见缝插针的种点,林帆也不敢随便扩大边缘,就怕来个“毒瘤”帽子。
该分到的粮食,张建设给她都抗放她的屋子里了,剩下的边边脚脚,林帆也根据自己的自愿该晒晒,该腌制腌制。
天气开始冷起来了,林帆看着院子的柴堆和厨房里已经砍好长短一样码得整齐柴。这是她从夏天就开始一点一点的往家里拉的取暖物。
林帆打开木箱子,把里面一个包裹拿出来,这是为孩子准备的各种衣物用品。看一遍发现也没有可再添加的,重新系好放进去。
信封在一个月前连同毛衣给张爱国寄过去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回来,林帆是希望张爱国回来的,孩子生下来了,总得有人来忙,孩子也不能总是她自己照顾,她也不知道怎么养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