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六章 家和万事兴?(中)
唐云认得出,这是影魇刺杀技的手法。惊恐的情绪也一下子去了大半,他大声的吼道,“斯博,你要干什么?”
一张小小的面孔浮现在了唐云左臂的夜叉脸上,但说话的不是出手的白板,也不是老好人班尼迪克特,而是唐云最讨厌的菲利克斯。他的语调依旧沙哑低沉,难听却富有磁性,总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吸引力。
“嘿嘿嘿,还奔马冯腾呢?这绰号实在是名不副实。唐小子还是欠练,如果出手的是白板哪用这么折腾?”
“唐小子,抢你胳膊杀你家亲戚的锅我可不背!这是斯博肚子里所有老鬼的一致决定。杀死冯腾对你有好处!能改改你妇人之仁,唯唯诺诺的圣母性子。抹一抹你那狗操童年就在心底潜意识中的阴影!你就别怪我了,连班尼迪克特那烂好人都觉得弄死冯腾可以......可以......对,可以驱散你灵魂中的心魔。哈哈哈哈!”
“当然,我本人对此肯定是没有所谓的。冯腾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个食材罢了。所以……嘿嘿嘿,让我也学学你那幼稚的傻脸傻话,说一句你最喜欢的口头禅,‘冯腾必须死’怎么样?“
唐云大半个身子动不了,连带他左侧的嘴角都有些僵硬,说话声音也有些诡异。
“你……你们这是瞎搅和!这件事不需要你们插手!我的事我自己判断,我有能力解决!而且你们不是说过无法在宿主不愿意的情况下控制宿主身体么?你们这算几个意思?”
......
“嗯……也不是完全不能,算是没说清楚吧。只是消耗太大,以斯博以前的进化程度做不到而已,这可不算骗你。唐小子你可要领情,你知道老哥几个这么做是为你付出了多大的牺牲?你知道控制你半个身子得费多少力气?消耗久斯博都有可能退化的!这可都是为了你!”
菲利克斯哼哼着,事实上就算是现在他依旧没有把话都说明白。如果斯博真的进化到极致,让它的本体充斥满宿主的身体它甚至可以吞噬掉宿主的躯体,将其据为己有。但斯博当然不会把这种有可能引起宿主恐慌,引发宿主戒备的话说出来。而且以斯博和唐云之间的交情,以它对唐云的期待来说,他不太可能那么做。除非……涉及到斯博存在的意义,它返回地星以后的那个大事件,或者说要擦的大#屁#股。
冯腾在唐云的左臂下奄奄一息,菲利克斯的脸在夜叉脸纹身的掩饰下倍感狰狞。而唐云左臂、左腿乃至被斯博覆盖的包括胸口和后背在内的大半个身子都完全不听使唤。那感觉很怪,他能感受到躯体的存在和发力情况,却完全动弹不得。
唐云右手狠狠扣着左手的手指、手掌,试图把它们扳开。正常人右手总是比左手力气大,唐云又不是左撇子,倒是勉强把左手掰的松了松,替冯腾换过一口气。
“斯博,我说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这件事不用你插手!别遇上得罪我的事就让菲利克斯这变态背锅,换个会说人话的出来说清楚!你现在这是……你违背了我的自由意志!你说过,我才是房东!”
“自由意志”四个字明显起了作用,斯博就是通过不断寄生在不同的宿主身上。不予干扰的感受他们的人生、人性,以此作为依据去解决地星上的那个终极问题。它不会做违反宿主本性的事情,这有违它存在的意义。
又是几秒钟的沉默,斯博许多张面孔在夜叉脸上翻腾着。终于,斯博开口了。但没有遂唐云的意,说话的还是菲利克斯。
“好吧,得跟你说道说道。只不过……跟你常打交道那几个老鬼依旧觉得我才是最符合眼下情况的那张脸。让你这傻小子说中了,一到背锅得罪人的时候就把我推出来!好吧,推就推吧,这也说明他们还是离不开我。”
“嗯……斯博有自己的行事规则,除非是面对地星上的那个大事件,否则不会背叛宿主的意志。就杀死冯腾来说,我觉得你潜意识里还是想做的。一个是你真实的情感,替自己出气,替你们唐家出气。另一个是为了方便接回母亲。你现在是伊瑞星的圣子,就算你杀了冯腾联邦也不敢制裁你,只可能往什么天启奸细什么的上面推,把这事睁一眼闭一眼的过去。只要处理好,擦干净屁股,这事传不到你母亲耳朵里。你再接母亲可就方便了,再没障碍了。所以你现在并不是不想动手,而且被世间的道德束缚了!我们现在不谈你和冯家之间的是非。存在先于本质,世间道德本就毫无意义。你违背了自己处事的信条,让所谓的亲戚关系,所谓的善良束缚住了自己的本性!用没有价值的歪曲超我压抑了本我。唐小子,你可是被我菲利克斯看中的真正的人,不是食材!你这么做可实在让我失望哦。呜呜呜,我简直都想哭了,嘿嘿嘿……”
“好吧,你不是一直搞不懂冯腾为什么这么对待你么?对这些关系不是不清不楚么?如果你觉得我们背叛了你的意志,那我就说几句解释解释,把你和冯腾、冯家这点事掰扯清楚。然后由你来决定怎么做!如果你真的想让冯腾死,那就由我动手,再让外面藏着的影魇小子擦屁股。不让你背这个弑亲的罪名,怎么样?”
唐云的左手乃至大半个身子依旧动弹不得,但他明显感觉到扼住冯腾脖子的左手已经松了些。半昏迷中的冯腾也舒了几口气。每次和菲利克斯对话都是这种憋屈的感觉,明明一开始无比气愤,但又时不时被他几句话说进心缝里,让他忍不住压着火气把话听下去。
“你知道冯腾折磨我的原因?那就别卖关子,告诉我!”
毫无疑问,菲利克斯已经成功抓住了唐云最想知道的那个点,那个令他困惑至今,怎么想也想不通的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