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44
们交个朋友吧。”
他的一番说辞让叶紫菀不禁哑然失笑。民间早有古语:男女七岁不同席。民间尚如此大防,那些皇室贵族会豪迈的让未婚男女见面交朋友?
她的爹爹啊,连谎话都不会说了。
虽然心里觉得好笑,但是紫菀却没有表现出来,因为此刻她扮演的是那个只有五岁的人,眼前男子真正的女儿。
想起快要消失的小紫菀,叶紫菀的眸子不禁暗了暗,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加的灿烂:
“皇宫好玩吗?爹爹去不去?”
叶君紭爱怜的摸着她的脸,摇摇头,“爹爹不去。菀儿,明日爹爹和嫣然都不能在你身边,你……万事要小心呐。”
紫菀假装听不懂他的话,扬起头来,疑惑的问:“小心什么?爹爹,不懂~~”
“唉~~~”见她这样,叶君紭再也忍不住的长叹了一口气。他原本乖巧聪慧的女儿,竟然变成了现在这样诸事不懂的孩童。明日进宫去,还不知道宫里‘那些人’要怎么对付她了,估计那人早已知道菀儿心智退化这件事了吧,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下旨召她入宫。可恨的是,明知如此,偏偏自己又鞭长莫及……
叶君紭眼底浓厚的担忧恰好被紫菀看了个正着。让她虽心有不忍,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去解释一切。
深夜,月上中天。
紫菀驱使灵魂从肉体中钻出,在虚空中飘飘荡荡了几个来回儿,正自无趣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刚好瞥到角落里缩成一个白球样的小白狐。
“灵儿~~”紫菀瞧着它实在可爱,忍不住轻声唤它。
听到声音,幼狐的两只小耳朵先动了动,乌溜溜的大眼睛从尾巴后头露了出来,头上的绒毛犹自乱糟糟的。它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人,小脑袋情不自禁的歪了歪,大眼睛里盛满不解。
看到它如斯模样,紫菀乐不可支,于是又开口逗弄它,“灵儿,这里!”
小白狐这次整个都站了起来,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四周,两只小耳朵可怜兮兮的动了又动,却是仍找不到谁在说话。
‘呜——’小白狐似是察觉到自己被耍了,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呜警告声,嘴角一掀,露出几颗刚长出的奶牙。
紫菀刚要上前摸摸它,突然床上有了细微的动静,她忙丢下小白狐,轻轻飘了过去。
已经睡了很久的小紫菀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醒了?”
小紫菀闻声惊了下,不过瞬间反应过来,问道:“大姐姐是你吗?”
“恩~”
小紫菀听到回应,眼睛睁得更大了,声音异常喜悦的道:“大姐姐,你终于又出现了。菀儿等了你好久~你去哪里了?”
“……”紫菀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便沉默以对。
等了一会儿,房间寂静无声,小紫菀心急了,冲着虚空大喊:“大姐姐,你还在吗?”
“在,我还在!”怕她的叫声引来其他下人,紫菀忙急急回答。
“对了,明日你就要入宫了。”
“入宫?”
不愧为一体,小紫菀的反应与她如出一辙。
“恩~入宫见你的母亲。菀儿难道不想?”
小紫菀眨巴了一下眼睛,嘀咕道:“菀儿的母亲不是死了吗?”
“什么?”紫菀闻言大惊。
“对啊~”小紫菀皱皱眉头,“爹爹告诉菀儿的。以前菀儿总是缠着爹爹问她,爹爹就告诉了我。”
听她这么说,紫菀悄悄松了口气,忍不住又摇摇头,说:“爹爹为什么要这么告诉你,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但是你的母亲确实仍然在世上,而且她的身份非常尊贵,乃是一国的主宰。而你,将会是继她之后又一位君主。”
小紫菀被她说得有些迷茫,睁着大大的眼睛无辜的看着虚空。“长大?嫣然哥哥不是说菀儿已经长大了吗?”
紫菀被她问得一窒,都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大姐姐,你明日会陪菀儿一起入宫吗?”
“不会。”
“为什么?”
“皇宫正气强盛,我一缕魂魄别说进去,就是宫门都不敢靠的太近……”
翌日,小紫菀独自踏上马车,挥泪与众人别离后随着宫侍们一道进宫去了。
昨夜紫菀虽然话是那么说得,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心小紫菀的安危。此刻她形如孩童,宫中那些人精怎会轻易放过她?更何况还有人虎视眈眈太女一位。心忧之下紫菀无奈,偷偷藏于她体内,抱着侥幸的心理跟着她一起入宫了。
花开两朵,话分两头。
却说傅臻收到文帝的圣旨后,登时傻了眼。
明日召傅靖轩进宫见驾?!
这……傅靖轩此刻还不知在哪儿呢!
若是现在才为他告病铁定是瞒不过去了,欺君之罪亦不远矣。
就在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时候,府中守门的小厮适时传了话来:少爷回府了!
这一句如同天籁般喜得傅臻不知如何是好了。连连迭声嚷着:“快请少爷进来啊~快去!”
小厮从没见过自家大人如此失态的样子,忍不住怔了怔,被傅臻踢了一脚才回过神来,忙从地上爬起一溜烟跑出去了。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依旧一袭如云锦袍的苍渊便进了屋。
“靖轩见过母亲大人。”
他缓步上前略施了一礼,急得傅臻忙摆手赔小心的笑说:“不用多礼,不用多礼。”
她这一举动在下人们眼里看来则更加笃定的相信了傅家少爷在府里分外得宠的传言。
挥退了屋内其他闲杂人,傅臻才诚惶诚恐的对着苍渊施礼,“小人见过祭司大人。”
“恩~”苍渊淡淡应了声,走到主位处撩了袍子坐下,才正眼扫了她一下,“傅大人可是有什么急事要对本座说?”
“是是是~”傅臻忙上前将圣旨双手递给了他,“陛下刚刚下旨,要您明日进宫见驾。”
苍渊接过圣旨,连看都没看便丢在了一旁,只一味的问傅臻话,“她都说了什么?”
“圣旨上的意思是让您与太女叶紫菀见个面。”
“哦~那旨意后面的意思呢?”苍渊轻轻眯了眯眼睛。
傅臻忍不住抖了抖,“不敢欺瞒大人,旨意后面的意思都是小人的养女柳氏的心思。”她略略抬头看了苍渊一眼,发现苍渊亦在盯着她看,忙又垂下头来,恭敬的说:“皇夫柳氏希望借这个机会让女皇彻底放弃叶紫菀,改立他的女儿礼亲王为太女。如有可能,他还希望在宫里可以一举除掉叶紫菀。”
颤颤抖抖的将话说完,却久等不到苍渊的回话,傅臻的心里开始七上八下,想抬头看看情况,又怕跟刚才一样被苍渊瞧个正着,正自心焦的时候,苍渊开了口:“本座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傅臻想了想,听话的退了出去。
等房门关上后,苍渊才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皎洁的月光,低喃道:“柳氏……礼亲王么……”
月光恰好照在他俊逸精致的脸上,形成淡淡的光晕,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妖娆邪魅。
明日,也许会有一场好戏上演吧!
作者有话要说:哦吼吼~~大家过年好哇~虎年虎虎生威哇~财运亨通哇~合家幸福哇~婚姻美满哇~事业有成哇~升官发财哇~大吉大利哇~身体健康哇~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俺出去旅游鸟~然后回来就过敏鸟~打了两天点滴,今天才有空上来把文发一下,呜呜呜~俺食言了,俺道歉
chapter49 共连理
凤仪?文和二十五年,文帝摆宴御花园。
苍渊一反常态的换了身紫罗兰色的镶金短袄,配着一条浅蓝挖云襦裙,悠然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脸上依然罩着面纱。
喧闹的宴席瞬间静默了。只余下傅家母子的请安声在空气里回荡。
“臣傅臻傅靖轩见过陛下”
“爱卿平身吧。”文帝温和的摆手一笑,“给傅大人看座。”
几个宫侍立刻上前挪来两张宫椅放在文帝下手边儿。
傅臻告了罪后拉着苍渊缓缓坐下。
随着苍渊的落座,凝滞的空气仿佛也重新活过来一样,众人又开始热络起来,只不过各种目光还是似有若无的黏在苍渊身上,闪烁不定。
凤臻晰就是其中一个。
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美若天仙的小舅舅。
惊艳一词已经无法描绘出她见到苍渊时澎湃激动的心情了。
如此年轻、如此动人。虽然有恼人的面纱遮着,但是光看眉眼已经不难瞧出他的容貌会有多么美了。更遑论他通身飘逸出尘的气质与峻拔秀美的身形了。
“父君,那个就是你经常挂在嘴边的我的小舅舅?果真是明艳照人。”
凤臻晰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让柳芸、文帝、傅臻与苍渊四人能够听到。
柳芸看着她贪婪的目光,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却还是笑着冲她点点头,“是的。”
傅臻闻言,忙拉着苍渊起身告罪道:“下官该死,刚刚竟未瞧见皇夫与礼亲王在此。”
还没等柳芸开口,就听凤臻晰抢先说道:“快快起身把。既然母皇都曾说过傅相不用再行跪拜之礼,小王又安敢受礼?况且傅相见了母皇,必定全副心思都在母皇身上,见不到旁人也是正常。如此忠君的表现,父君与小王又岂可怪罪?”
“晰儿说得没有错,母亲大人快快请起。”柳芸适时的出声显示了一下自己养女的身份。
文帝也恰在此时笑了,语气颇为欣慰的道:“哈哈~朕的臻晰长大喽。”
在场的文武百官听到这话,纷纷顿住话茬都改夸起凤臻晰来了。含蓄点的说她小小年纪就上可宽慰圣心,下能体恤忠臣,实在是前途无量。
胆大点的说她既能文又能武,虽潇洒不羁却心系百姓,实乃我朝之大幸。
凤臻晰在上面听得有些熏熏然,眸光不自觉的带着些得意瞥向苍渊坐着的位置,却见他眉目清淡如傲莲,眸光冷冽似孤星。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好似置若罔闻,目光一直落在虚空中的某一处,从不稍离半分。
明显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只一眼,就让凤臻晰洋洋自得的笑容全部僵在嘴边。
他不在意,他居然一点都不在意她这个堂堂的礼亲王。
这种认知让一向在男人堆里无往不利的凤臻晰快要抓狂了。从来没有哪个男子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无视她,尤其还是个她看上的人。
就在凤臻晰暗自琢磨怎么把苍渊弄到手时,一个宫侍走过来在水泽耳边嘀咕了两句,水泽点点头,示意宫侍退下,自己则恭敬的对文帝说道:“陛下,太女殿下在园外候着呢。”
正自开心的文帝一听,忙道:“快宣她进来。”
水泽领命去了,不消片刻功夫就听他在园外喊道:“太女殿下到——”
那些正吹捧凤臻晰吹得起劲儿的大臣们一听,犹如迎头浇下一盆子凉水,将她们心底最后一丝的热乎气都给浇没了。
说到底,太女才是以后继承大统的人啊。而这凤臻晰再怎么得宠,顶多也就是个贤王罢了。
想通了这点,群臣纷纷起身,准备迎接叶紫菀。文帝对大臣们的表现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认为这是个可以暗暗观察凤臻晰的好机会。
然而让她非常失望的是,凤臻晰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只盯着苍渊一个人。那种痴迷贪婪又阴狠的眸光让文帝心惊不已。
听闻叶紫菀到了,苍渊罩在面纱下的嘴角稍稍弯了弯,目光亦不自觉的频频转向园外。
“臣女见过陛下。”
叶紫菀身着一袭玄色织云华服,腰带虎头牌,足蹬鹿皮靴威风凛凛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身量不如一般女子那么高大健壮,肌肤也是如雪似晶,加上她生的极好,虽不施粉黛却艳丽无双远胜过在场的一众男子,更皆她行为风流,举止优雅,几乎是一出现就吸引了无数的眼球。
宴席再次陷入可怕的沉寂中,好似呼吸可闻。
尽管已经见过好几次了,文帝还是